艾澤拉斯女王
“陛下,飛船已經準備好了。”伯瓦爾很快處理好了出發前的準備工作。
“很好,伯瓦爾。走,我們出發。”瓦里安向身後的拉格什揮手。
“陛下……”伯瓦爾急切地說。“請帶我和您一起去吧。”
“留下來照顧暴風城,我的大公爵。”瓦里安重重拍拍他的肩。
拉格什也走上前,把手放在他另一邊的肩膀上:“雖然這樣說很抱歉,但是,你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
伯瓦爾看着面前如同一面鏡子裡映出的兩個國王,猶豫了片刻,然後立正行禮。“願聖光與你同在,陛下。”
“哈哈,那是自然的。”瓦里安大笑。
“我必將凱旋!”拉格什拍拍他的肩。
看着兩個男人並肩離去,伯瓦爾覺得自己的心緒亂作一團。
他一度認爲瓦里安並不像他所熟悉的國王,但此刻,他卻有些疑惑。這兩個男人——拉格什的果決勇敢確實就像他所熟悉的瓦里安,但是,暴風城的瓦里安在卡特拉娜離開後,在處理暴風城現況的殘局問題中,似乎又恢復了他身爲統治者的人格魅力——安撫人心,鼓舞士氣。
伯瓦爾不由自主地想到,這倆個人就像是一枚硬幣的兩面。
可是,暴風城,卻只能有一位國王。
看着地精飛船遠去,伯瓦爾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毫無頭緒的麻煩事。他的當務之急,是必須料理好眼下的一團亂麻,等國王回來時交還給他一個不那麼麻煩的暴風城。
安度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他低聲向聖光祈禱。
飛船的轟鳴聲中,瓦里安邀請拉格什道:“不管你是誰,戰士,你的身手確實很不錯。”
拉格什回敬:“你也一樣。”
“或許我們可以去找個地方單獨談談,”瓦里安笑着建議。“我總覺得我們之間……似乎有很多東西可以好好聊聊。”
“反正旅途漫長,”拉格什聳聳肩:“正好,我也很想知道我們之間那些未知的神秘聯繫。”
“很好……”瓦里安屏退了左右的衛士。向船艙中走去。
拉格什也回頭向布羅爾說道。“布羅爾,給我點單獨空間好嗎?”
兩個國王邁步走進了船艙最裡面的房間,關上了房門開始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非常有趣,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感覺像是在一面破碎的鏡子裡看見了自己。”瓦里安說道,他從房間的櫃子裡取出兩個酒杯,回頭發現拉格什已經從另一邊拿出了一整瓶的烈酒來。
拉格什將酒倒入了杯子。“如果我不是確信我是真的烏瑞恩國王,也許我也會相信你是真的國王。”
“那我們開始吧……說說我們自己腦子裡的那些記憶,”瓦里安舉起了酒杯。“我原本有一個安逸的童年,直到那些綠皮膚的傢伙闖入了我們的世界。第一次獸人戰爭開始的時候我比現在的安度因還要小一歲。”
“最開始的獸人並不多,父王相信我們完全可以擊退他們。”拉格什擦乾脣邊的酒液:“但是他並不知道他的好朋友——麥迪文已經被邪惡所控制,身爲艾澤拉斯最強的法師,他打開了通往德拉諾的大門。”
“但是父親的另一個好友,洛薩爵士和麥迪文的弟子阻止了這件事情的進一步惡化。他們潛入卡拉贊殺死了麥迪文。”
“但是。父親還是死了,死在他信任的人手上。”拉格什閉上眼睛,“那真是個噩夢。”
“我想我也忘記不了那一幕。”瓦里安揉揉額角。“我聽見聲響,跑進了父親的屋子,看見他倒在血泊中。黑暗的陰影中。我還是可以清晰地看清那個刺客的臉,——迦羅娜,她手中滿是父親的鮮血,臉上卻淚流滿面。”
“我沒有辦法理解,但是也沒有時間去理解了……暴風城成爲了一片火海。洛薩帶着我一路逃亡,我們坐船到了南海鎮,又輾轉抵達了洛丹倫。”
“洛丹倫?”瓦里安笑了出來。“如果沒有國仇家恨的話。那真是段美好的日子。泰瑞納斯王待我有如親生兒子一般,阿爾薩斯……”
“阿爾薩斯那時候不過是個天真又驕傲的王子,就像暴風城破前的我一樣!”拉格什自嘲地說。
酒杯交錯,兩個男人又爲同時浮現的愁緒幹了一杯。
“十八歲的時候,在泰瑞納斯的支持幫助下,我加冕爲王。”
“那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瓦里安看向拉格什。“不光是爲了成爲國王。”
拉格什咧嘴笑了,他完全知道瓦里安指的是什麼。
“加冕典禮後的晚宴上,我第一次見到了蒂芬……”
“她那時候還是個小女孩。”拉格什懷念地說。“在熙熙攘攘的洛丹倫王宮舞會大廳裡,她和幾個貴族女子坐在一起,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視線就是會落在安安靜靜地笑着的她身上。”
“不過,還好洛薩偷偷告訴了我,她就是我的未婚妻。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我真想對聖光唱頌歌。哈哈哈……”瓦里安大聲笑了起來。
“非常安靜的美,有如聖光。”拉格什贊同道:“看着她的微笑,我覺得自己的心得到了平靜。”
“是啊是啊……還記得我怎麼拙劣的搭訕嗎?我覺得我當時一定特別的傻。”瓦里安又樂滋滋地喝了一杯。
“我覺得也是,我走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邀請她跳第一支舞。她當時的表情完全是不知所措,她求助地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後的伯瓦爾。”拉格什悶悶地喝了一口。
“那時候你有沒有覺得一絲嫉妒?”瓦里安此時的表現像是在聽別人的八卦,眼角眉梢帶着揶揄。
拉格什狠狠橫了他一眼。“當時我真是有些嫉妒,但是後來蒂芬告訴我說,伯瓦爾是教會安排給她負責保護她安全的騎士。而她當時只是因爲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而已。”
瓦里安給兩人重新添上了酒。
“自從見過蒂芬以後,我一邊回到暴風城重新建設我的國家,一邊開始期待等到她成年的那一天,因爲她是我的。”
“終於等到她十六歲,我在暴風城大教堂迎娶了她。”
“值得紀念!”瓦里安舉起酒杯,露出個男人心照不宣的笑容。
拉格什仰頭幹了。“確實值得幹一杯!”
“新婚後不久,我就上了戰場征戰四方,將暴風城交給了她和貴族議會管理。”
“很快我迎來了我第一個孩子,爲了紀念洛薩,我爲他取名安度因。”(注:洛薩全名安度因.洛薩,在瓦里安未成年前任暴風城攝政王。)
“那時我以爲我的人生開始走向美好……但是,後來才知道,那些是噩夢的開始。”說道這裡的時候瓦里安的手輕微顫抖,他飛快地喝了一杯。
“蒂芬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生了安度因之後更是每況愈下。爲了全心照顧安度因,她漸漸將權力交託給了卡特拉娜和伯瓦爾。”
“現在想來,那一段時間,卡特拉娜一定是做了不少手腳。”瓦里安嘆息道。“石工公會的結算價比預算多了幾倍不止,而貴族議會拒絕支付,更可怕的是……”他突然地住了口。
兩個人一時間沉默了。
“不想說了?”拉格什側眼看他。
“你來說好了……”
“我……算了……”拉格什扭過頭去。
“好,我們說下來的事情怎麼樣?”瓦里安建議道。“我從守望堡得到了消息,星夜回程卻只看見她死在我面前。”
“我想我的世界幾乎崩潰了……”拉格什捂住臉,手指輕輕劃過他臉上的傷痕。“她最後看我的那眼,是不可思議,和傷心絕望。”
“我忘不掉那個眼神。”瓦里安看着拉格什,認真地說道。“接下來的日子,痛苦和悔恨煎熬着我,我的意志有如行屍走肉,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幸好她還留給我最寶貴的東西,我們的孩子——安度因。他一天天的長大,越來越像她。我開始與自己的頹廢做鬥爭,努力振作關心他。”
“我的注意力也從安度因身上漸漸擴展到他關注的東西身上。”瓦里安自嘲地笑笑:“他開始像個王子,開始關注自己的國家,自己的人民,還有我們的盟友,以及更多。”
“值得驕傲的好孩子!”拉格什欣慰地笑。
“不久前,吉安娜請求我去塞拉摩和部落的大酋長薩爾進行一次會面,並制定一些協議。”
“我拒絕!讓獸人生活在卡利姆多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我怎麼可能去和那些造成我王國不幸的綠皮傢伙去進行什麼和平交易。”拉格什重重地一捶桌子。
瓦里安輕輕地拍拍他的手臂。“但是安度因他一再勸說我,他認爲憑着薩爾的聲望,這件事值得一試。”
“於是我秘密出行,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地。”
“而這少數幾個人中就有卡特拉娜。”
兩人相視一笑,杯盞交錯。酒意漸漸有些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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