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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安度因·以父之名

第7章 安度因·以父之名

暮色聯邦區,沃爾古山地,一隊全副武裝的獵魔人正在執行着追獵任務。

他們在一名老獵魔人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這片邪能逸散的大地上,在1000米之外的警戒區,還有40名動力甲戰士在等待着煙火信號,隨時打算衝入這片黑暗的山地裡大殺特殺。

而本地人都知道,這片丘陵地帶在十幾年前被叫做沃爾古食人魔山,原因是這裡被一夥不怎麼遵紀守法的食人魔們佔據着,那些野蠻的食人魔,經常會在當時還被黑暗籠罩的暮色森林裡幹一些打家劫舍的無本買賣,但現在,這裡已經成爲了暮色聯邦區的鍊金材料農場。

在驅散了卡拉贊法師塔的黑暗能量籠罩之後,陽光就重回了這片大地,一起迴歸的,還有這片大地曾蕩然無存的秩序,那些打家劫舍的食人魔,連同這片森林裡的其他罪犯們都被送到了黑鐵區的礦場裡,現在大概都死的乾乾淨淨了。

而在聯邦政府將這片森林劃歸給暮色聯邦區之後,這片浸潤了魔力的大地,就成爲了迪菲亞聯邦最大的鍊金和魔法材料種植地區,不過現在,這片長勢本來很好的魔藥田已經被徹底毀了,就在數天前,一夥從戰場上潰逃的惡魔們逃到了這裡,佔據了這片農場,可惜那些在戰場上逃得一命的惡魔們不怎麼懂得隱藏自己,它們還大搖大擺的殺死了幾個在這裡勞作的本分人。

於是,這羣混蛋就順理成章的引來了獵魔人的追捕。

“這裡!”

年輕的獵魔人巴尼蹲下身,用帶着手套的手指撥開了地面上的一些雜物,捻起了一塊破碎的鱗片,上面還有墨綠色的血跡,這肯定不是這片大地上土生物種留下的,這獵魔人分辨了一下眼前被魔法扭曲的道路,他握住了胸口的古怪徽記,在片刻之後,扭頭對身後的獵魔人同伴們說:

“我的追獵項鍊在微微顫抖,這附近肯定有強大的惡魔出沒,肯定就是那些逃兵!做好戰鬥準備!”

其他獵魔人立刻拿出武器,朝着獵魔人制式的左輪槍裡填裝昂貴的聖銀彈,以及爲自己的銀劍上塗抹屠魔藥劑,而年輕人的獵魔人巴尼,則給自己點了根雪茄,然後拿出自己的懷錶,打開,看着那張4天前才拍攝的魔法影像。

在那魔法影像上,是一臉幸福的他和新婚妻子安玻.吉爾妮。

是的,巴尼回到艾澤拉斯了。

他原本響應聯邦政府的召喚,隨軍去了遙遠的尼斯卡拉戰場,但沒想到,羣星中的惡魔只是星星點點的反擊,而大本營艾澤拉斯,卻爆發了一場惡魔的大入侵,在第一輪入侵結束之後,巴尼這樣有經驗的獵魔人就又被緊急調回了艾澤拉斯。

年輕人甚至還沒適應尼斯卡拉糟糕的環境,就又回到了熟悉的家鄉,加入了另一場戰爭裡。

聯邦政府的官員希望他們帶領着新組建的動力甲戰士軍團,以最短的時間,肅清整個聯邦區境內的殘餘惡魔,但是從那天的入侵戰場上潰敗下來的惡魔數量來看,這必然是一件要持續很久很久的工作,但幸運的是,當初獵魔人公會就是爲了肅清隱匿的惡魔而成立的,所以在東部大陸追獵惡魔,這本就是獵魔人們最擅長的工作。

而這,也就也就意味着,巴尼可以抽空和自己的愛人過過二人世界,甚至是親眼看着自己的兒女誕生。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不幸死在了與惡魔的戰鬥裡,那麼死在故鄉,也總比死在遙遠的羣星裡要好得多。

“別看了!巴尼。”

一名老獵魔人扭開酒壺喝了口辛辣的烈酒,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拍着巴尼的肩膀,低聲說:

“你們這些年輕人總以爲愛情會給你們力量,別傻了,它只會讓你分心,這一次要面對的可是一些危險的傢伙,瞧瞧我們後面那些穿着笨重動力甲的小夥子菜鳥士兵們,瞧瞧他們裝備的武器就知道了,記住了,這一次我們只負責偵查,殺惡魔的事情,有那些鋼鐵罐子去做!”

“嘿!”

眼看着巴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老獵魔人有些憤怒的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他壓低聲音,嚴肅的說:

“認真點!把那東西貼身放好,小混蛋,你老婆還在等你回家呢!我可不想在你結婚之後的第5天,就把你的屍體送回去給那可憐的女人!懂了嗎?”

巴尼點了點頭,他也意識到,在這種很可能需要玩命的時刻卻分了心,簡直就是取死之道。

幾分鐘之後,修整好的獵魔人們分成三隊踏入了眼前被扭曲的道路中,惡魔們用古怪的法術扭曲了衆人的視界,讓這聯邦腹地的森林,變得危險而詭異了起來。

巴尼握着塗抹了屠魔藥劑的銀劍,另一隻手中握着裝滿了子彈的左輪槍,在他眼睛上扣着一片藍色的單片眼鏡,那是暮色聯邦出產的魔力焦鏡,它能讓使用者看破一些僞裝的魔法陷阱,以及隱藏起來,躲在黑暗中試圖偷襲的惡魔們。

“奇怪...”

巴尼連續行走了好幾分鐘,在這片被扭曲的魔力之地,都沒有感應到惡魔的存在,這是不應該的,而就在他準備繼續深入的時候,老獵魔人焦急的喊聲,突然在他耳中的通訊器裡響起:

“所有人,快來我這裡!這裡有情況!”

片刻之後,做好了惡戰準備的巴尼從森林裡衝入了林間的空地中,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堆被屠殺的惡魔堆積在一起的屍體,其中還有好幾頭真正的高級惡魔,但它們依然被砸扁了腦袋,或者直接扯碎了軀體...那噁心的綠色血液在地面上都積成了血泊,而那惡魔屍體的慘狀,更是讓巴尼失去了吃晚飯的胃口。

在惡魔屍體邊,發出訊號的老獵魔人,正在和一個帶着黑色兜帽的奇怪矮人交談着,而從那矮人手中的水晶戰錘上殘留的血跡碎肉來看,應該就是他,以一己之力,摧毀了這個惡魔藏身的魔窟。

“巴尼,過來!”

老獵魔人對巴尼招了招手,然後帶着一絲尊敬,對眼前那個遮掩住軀體和麪孔的矮人說:

“尊敬的銅須先生,巴尼是我們小隊中最好的偵查戰士,他還有一輛很酷,而且速度很快的路霸機車,他會帶您返回暴風城...現在,請允許我們告退,我們還要在這裡追捕剩下的惡魔,也感謝您,幫我們除掉了最大的幾個“麻煩”。”

“沒關係,去忙你們的吧。”

那矮人的脾氣似乎很好,他揮了揮手,然後用如石頭摩擦一樣的聲音回答說:

“我只是隨手幹掉了幾個惡魔而已,我和其他人一樣,非常討厭惡魔!”

老獵魔人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巴尼的肩膀,就帶着趕來的動力甲士兵們,朝着扭曲之地的更深處前進,那矮人乾死了幾個最強大的高階惡魔,剩下的惡魔們就不足爲懼了,這個路過的強者,可真是幫了他們大忙,而且最棒的是,這幫了忙的矮人居然分文不取,只是想要一個嚮導。

這簡直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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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穆拉丁先生,您可真是稀客。”

在暴風城的議長官邸中,帶着黑色假髮的埃德溫.範克里夫議長正在引擎的招待着突然造訪的穆拉丁.銅須,這位議長當年也是一名高階刺客,一位真正的戰鬥好手,但十幾年的辛苦勞作之後,他就成了一個大腹便便,還需要假髮來維持形象的中年政客。

真是歲月催人老啊,想當年,範克里夫先生,還是整個西部荒野有名的美男子呢。

在聯邦議長這並不奢華的會客廳中,他親自爲穆拉丁和坐在一邊,稍顯拘謹的年輕獵魔人端上了兩杯熱茶,然後坐在穆拉丁眼前的沙發上,他饒有興趣的看着矮人臉上的面具,他說:

“在過去那個時代,我雖沒有親眼見過您,但我也聽說過您的名號,您曾是身爲暴風王國王子瓦里安的劍術導師,還是鐵爐堡派駐在暴風城的使節,雖然過去一段時間,我們聯邦和矮人之間,稍有些小小的“分歧”,但我相信,伴隨着《卡茲莫丹協議》的簽署,伴隨着矮人的歸鄉,我們之間應該可以維持這個和平的現狀,對吧?”

“當然。”

穆拉丁打量着眼前這個稍顯神秘的最高議長,在帝國那邊的宣傳中,埃德溫.範克里夫被形容爲亡靈的走狗、人類的叛徒、野心家以及一個真正的騙子,貴族們認爲範克里夫是真正的毒瘤之源,他們做夢也想幹掉這位議長,但今日一見,穆拉丁卻感覺到,眼前這個身材走形,還帶着假髮的中年人,似乎並沒有他在卡利姆多的同胞們說的那麼不堪。

而穆拉丁也是第一次來聯邦制下,不得不說,暴風城繁榮的商業,和人民豐富的精神生活,着實讓矮人很驚訝。

不過他沒有太多時間說這些,因此,在範克里夫和巴尼稍顯驚訝的注視中,鑽石矮人伸手揭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那鑽石的臉,又面色如常的喝了口滾燙的熱茶,這才用嚴肅的聲音說:

“正如你所見,議長先生,我已經不是血肉之軀,這些命運促成的意外,讓我有了聆聽世界之音的能力,而我今日到來這裡,是爲了和你討論兩件事情。”

“嗯。”

議長點了點頭,對矮人做了個“請”的姿勢,穆拉丁說:

“第一,介於帝國和聯邦目前的局勢,所以這個要求可能有些冒昧,但我依然想請你和你的議員們商討一下,關於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向世界宣佈,聯邦會支持瓦里安.烏瑞恩成爲帝國皇帝,並且與帝國簽署正式的和平條約,已結束你們兩者之間的對峙。”

“呃,還真是冒昧啊。”

這個要求顯然出乎範克里夫議長的預料,這胖胖的議長靠在沙發上,揉着額頭,不過在幾分鐘之後,他卻睜開眼睛,乾脆利落的回答說:

“好!不需要什麼討論,這個要求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

“議長閣下!”

穆拉丁還沒說話,年輕人巴尼就先激動了起來,這獵魔人有些緊張的對議長大人說:

“我們不應該摻和到帝國那羣貴族老爺的事務裡,這是您當初說的,我記得很清楚,您說,我們不會再和貴族以及他們所代表的腐朽和落後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我們以我們的自由和尊嚴而驕傲!”

“是的,孩子,我們現在同樣爲我們的自由和尊嚴驕傲。”

範克里夫並沒有因爲巴尼的插話而生氣,相反,這個中年人慢悠悠的對巴尼解釋到:

“但聽我說,這件事,有兩個可能!”

“一,瓦里安閣下成爲了帝國皇帝,我聽說,他對聯邦抱有好感,而且瓦里安的改革也證明了,他和那些舊貴族不是一路人,如果他成功了,那麼瓦里安領導下的帝國,就有和聯邦真正結束對峙的可能性,而我們發表的聲明,就是對瓦里安善意的迴應。”

議長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到:

“二,瓦里安如果失敗了,或者說,因爲他對於皇帝之位的追逐,而引發了帝國的內亂,那麼帝國就會被削弱,那些貴族們的力量會變得虛弱!”

議長伸出一根手指,在巴尼眼前晃了晃:

“而一個虛弱的帝國,同樣符合聯邦的利益,至於我們要付出什麼呢?巴尼,我們要付出的,不過是一份官方的聲明,或者是一位使者,退一步想想,孩子,就算我們不發表這聲明,帝國就會因此和我們成爲朋友嗎?不...貴族敵視我們,而瓦里安成爲皇帝,是一個契機,畢竟...”

“我們都是人類,我們軀體中流淌着一樣的血,和平永遠是可貴的,年輕人。”

範克里夫議長以一種長者的姿態,循循善誘的對還年輕的獵魔人傳授着人生的經驗:

“永遠沒有好戰爭,永遠沒有壞和平!我們還有自己的麻煩要解決,孩子,我們要發展,我們需要時間,我們沒有那麼多精力愚蠢的浪費在和帝國的爭鋒中,因此,穆拉丁先生的提議,其實真的恰到好處。”

說着話,議長先生端起茶杯,對穆拉丁舉了舉:

“因此,我們會發表那聲明,而且我猜,您來到聯邦的第二件事,就和這第一件事情有關,我相信,您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做一個政治說客,所以要我說,您是爲了某種更高尚的目標,來來見我的,對吧?穆拉丁先生。”

面對議長的詢問,鑽石矮人聳了聳肩,他的鑽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讓那些傻X貴族們見鬼去吧,埃德溫,你纔不是什麼野心家,你是個真正的智者!你有他們根本無法企及的智慧...好吧,世界和平說完了,該第二件事了...”

“關於真正的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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