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安.烏瑞恩,23歲的暴風城國王。
他還很短暫的一生中經歷過太多的大事件,在他14歲的時候,他的父王被半獸人刺客迦羅娜刺殺在王座上,直接導致暴風王國在面對獸人進攻時輸的一敗塗地,整個王國都被迫流亡北疆。
在他16歲的時候,獸人進攻洛丹倫,他親眼看到了獸人包圍洛丹倫王城的景象,那恐懼的一幕似曾相識,他非常害怕被他視爲第二個家的洛丹倫也會和他的祖國面臨一樣的悲慘遭遇,但洛丹倫最終挺過來了。
而在他18歲的時候,獸人在燃燒平原被徹底擊潰,第二次獸人戰爭結束,瓦里安也結束了長達4年的流亡生涯,返回暴風城的舊址,接任了自己父親的王位。
而現在,他23歲,他對於暴風王國短暫的統治即將結束...他的王國又一次被迫流亡北疆,而這一次...他預感到自己很難在有生之年重回自己的祖國了,所以他決定與自己的國家,與自己的城市共存亡。
但在那之前,他要送走自己最牽掛的兩個人,他摯愛的王后蒂芬妮,以及他的血脈傳承,小王子安度因.烏瑞恩。
而現在,他最牽掛的兩個人,落入了他最可怕的敵人手中,看着自己的兒子被那死靈之王抱在懷中,這一幕讓瓦里安全身發涼,如墜冰窟。
“放開安度因!”
瓦里安下意識的舉起武器,就要衝向泰瑞昂,但黯刃之王的手指停留在了昏迷的王后蒂芬妮的脖子上,這個動作讓瓦里安的攻擊還沒開始就被瓦解。
他手足無措的站在王座前方,他不知道該做什麼。
“你缺少一種勇氣,你還沒有找到自己真正的命運,你還無法成爲我記憶中的瓦里安.烏瑞恩,你還無法成爲馳騁世界的幽靈狼。”
泰瑞昂輕聲說:
“現在的你,還配不上這個名字!”
黯刃之王的眼神中閃耀着一抹失望,他抱着懷中的小王子向前,在他身後,無形的力量推着王后的病牀跟隨。
泰瑞昂漫步走過呆立在原地的瓦里安,他看着國王身後的王座,轉過身,他坐在了上面,靠在那冰冷的石質座椅上,他冰藍色的眼神中,有一抹懷念。
“7年前,在洛丹倫城外的洛丹米爾湖,我見過你...還有洛丹倫的王子阿爾薩斯以及他的姐姐,那時候的你很勇敢,面對不可能戰勝的對手,你會選擇戰鬥,現在呢?你是失去那種勇氣了嗎?”
“用小孩和女人的生命威脅我,你這樣的卑劣者,也配談勇氣?”
瓦里安的手甲死死的扣着自己的長劍,他看着坐在王座上的泰瑞昂,他咬着牙說:
“放開我的兒子和妻子,我就讓你看看,烏瑞恩的勇氣!”
眼看着被徹底激怒的瓦里安,他的眼睛瞪大,血脈賁張,就像是一頭吼叫的野獸,泰瑞昂總算從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自己記憶中的瓦里安...雖然只是一絲絲熟悉而已。
他站起身,將熟睡的小王子放在他母親的身邊,然後走下王座,潔白的寒冰在他手心快速滋生,很快就組成了一把寒冰長劍,他將劍刃對準了瓦里安,朝着他勾了勾手:
“來!你的狂怒,讓我看看。”
“吼!”
再無估計的年輕國王發出了一聲戰吼,咆哮着衝向眼前的泰瑞昂,在這暗淡燭火閃耀的國王廳中,屬於他的戰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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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迪亞斯.肖爾隱藏在暴風要塞的陰影中,在泰瑞昂從死神渡鴉上一躍而下,悄無聲息的進入暴風城的那一刻,他就發現了這黯刃之王的蹤跡,他悄悄的跟隨着他,在尋找一個寶貴的機會。
軍情七處在暴風城的災難中表現非常的拙劣,由肖爾的祖母一手創建的情報組織根本沒有能提前發現亡靈們的動向,在舊城區的行動也以糟糕的失敗而告終。
但這其實並不責怪肖爾能力不足,在暴風城重建之後,在獸人戰爭中損失極大的軍情七處才重新成立,短短5年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一個情報組織重新煥發活力,他麾下的密探們還很稚嫩,而且之前西部荒野的叛亂吸引了軍情七處太多的目光。
說真的,能發現卡特琳娜女伯爵隱藏着秘密,並且讓黑龍公主感覺到焦躁,這已經證明了肖爾的能力,但他一個人再強大,也無法對抗整個黯刃,這臺被泰瑞昂用了7年的時間和無數的戰鬥,才堪堪打磨成型的戰爭機器。
誰也阻止不了它,這不是肖爾的錯。
但一種負罪感卻纏繞在肖爾心頭,他必須做一些事情,才能保證自己不被那種負罪感徹底壓垮。
而在瓦里安國王和黯刃之王纏鬥在一起的時候,肖爾發現了機會,他悄無聲息的靠近王座,在王座邊緣,是無人守衛的小王子和王后,他必須趕在黯刃之王發現之前,將烏瑞恩家族的血脈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在暗影行走的肖爾就像是一隻貓一樣靈活,他快速穿越過戰場,靠近了王座,想要伸手將小王子抱起來,但就在這一刻,從背後傳來的冰冷讓肖爾快速的閃到一邊,那從暗影中刺出的冰片匕首刺了個空,下一刻,肖爾見過一次的幽魂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眼前。
那個和他外形一抹一樣的幽魂刺客把玩着寒冰一樣的匕首,靠在王座上,他伸出手指,臉上帶着惡劣的笑容,對肖爾擺了擺:
“陛下不希望自己的戰鬥雅興被打擾...所以如果你再敢伸手,我就砍掉它!”
“又是你!”
肖爾的牙齒咬緊,他死盯着眼前的幽魂,而後者卻一臉輕鬆,甚至還和肖爾聊起了天:
“我從天啓的地獄裡逃出來的時候,我本打算第一時間就解決掉你這個偷了我身體的小偷,但後來我發現,其實這樣也挺有意思的,等到你那卑劣的靈魂被恐懼壓垮的時候,我會汲取你靈魂的養分,這具屬於我的軀體,也會越發強大...你已經見過我們的祖母了,對吧?”
幽魂刺客輕聲說:
“她有沒有告訴你...你根本不是她記憶中的孫子!”
“她說了。”
肖爾回答說:“她告訴我,我的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她說我這個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我的名義,依然是馬迪亞斯.肖爾,所以...你不想讓我插手這戰鬥?那就告訴我!告訴我,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幽魂刺客挑了挑虛幻的眉毛,他在確認了肖爾沒有撒謊之後,他帶着一絲邪氣的笑着說:
“看來你都忘了,沒關係,我來提醒一下你,在燃燒平原,我爲了拯救圖拉揚,冒險攻擊過陛下,那可真是不自量力的舉動...我被割斷了脖子,在冰冷的血液流淌中等死,然後...然後我的靈魂就被天啓吞噬了,那可真疼,那把劍...它就和瘋子一樣!”
“我被改變了,肖爾,我被永久的改變了,而在我受苦的時候,你卻偷走了我的軀體,以我之名享受着我本該得到的榮譽,竊取了我的生活,竊取了我的一切...把你的手,拿開!”
幽魂刺客一聲怒吼,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鋒利的匕首已經刺向了肖爾偷偷抓住了小王子襁褓的手腕,但肖爾沒有因爲威脅就停下冒險,他忍受着刀刃刺穿軀體的痛苦,一把將小王子抱在懷中,然後轉身就跳入了暗影裡。
“去把他帶回來!”
正在輕鬆抵抗着瓦里安進攻的泰瑞昂似乎看到了這一幕,他輕聲吩咐到:
“我的黑肖爾,去把安度因帶回來...我不想插手你和肖爾的遊戲,但你最好也別破壞我此時的好心情。”
“遵命,陛下!”
幽魂刺客黑肖爾俯身行禮,下一刻,他的身影如真正的幽魂一樣消失在了空氣中。
“你有忠誠的下屬,你很幸運。”
泰瑞昂單手揮舞着寒冰長劍,如閒庭信步一樣在王座廳裡挪移着,抵抗着瓦里安如瘋狂的猛獸一樣的襲擊,年輕的國王劍術非常不錯,但他沒上過戰場,以戰鬥經驗來說,要比泰瑞昂弱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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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沒有這麼省心的屬下...你也看到了,我統帥着一羣瘋子和偏執狂與你們戰鬥,僅僅是平衡他們那詭異的需求,就讓我傷透了腦筋。”
泰瑞昂小聲抱怨着,他的手腕翻轉,精準的格擋住了瓦里安劈下的重劍,在力量的轉換中,將重劍砸下的力道卸去,然後向外一推,攻擊勢頭很猛而忽略了防禦的年輕國王立刻腳下不穩的摔在了地上。
黯刃之王甩了甩自己的劍刃,他冰藍色的雙眼裡閃過了一絲不滿:
“你在浪費我的時間,瓦里安,如果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啊!”
瓦里安發出一聲嚎叫,跳起來,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理智一樣,雙手揮起劍,毫無章法的劈向眼前的泰瑞昂,這一幕讓泰瑞昂搖了搖頭,他對這場低級別的戰鬥越發感覺到無趣了。
但就在這時候,國王的長劍突然脫手,呼嘯着飛了出去,而失去長劍的瓦里安握緊拳頭,在泰瑞昂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一拳砸在了黯刃之王的臉頰上,打得他後退了一步,然後是第二拳,第三拳。
瓦里安吼叫着,就像是拳擊手一樣,將不可戰勝的泰瑞昂打的連連後退,在那雄獅戰盔之下,他的雙眼中彷彿燃燒着火焰一般。
第四拳呼嘯着砸下,但卻被泰瑞昂一直空着的右手扣住了手腕,黯刃之王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讚賞,他的腿向前伸出,別在瓦里安的腳下,右手用力之間,年輕國王的身體在空中被翻轉了一週,然後被狠狠的摁在了地面上。
“這一擊有點意思了,但很遺憾,你的時間用完了。”
“砰”
瓦里安的雄獅戰盔被蠻橫的拔下來,扔在一邊,泰瑞昂左手中的寒冰長劍怦然破碎,在冰霜飛舞之間,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了黯刃之王手中,他用右手將掙扎的瓦里安摁在地上,右手的匕首划向他的臉。
“傷疤是男人的勳章,現在讓我給你掛上第一個吧。”
“啊啊啊!”
鋒利的匕首無情的在瓦里安的左眼上劃出了猙獰的傷疤,並沒有傷害到這位國王的眼睛,但卻破壞了他英俊的外表,而鮮血在國王的臉上流淌着,流入了他的眼中,讓他在痛苦中絕望的嘶吼着。
他掙扎着揮拳反擊,卻被泰瑞昂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手骨,那種痛苦讓國王蜷縮在王座之下,在鮮血之中,他看到了黑暗絕望的未來,作爲國王,他無法保護自己的人民,作爲父親,他無法保護自己的兒子,作爲丈夫,他無法保護自己的妻子...
在這一夜,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恥辱的懦夫。
“別恨我,瓦里安。”
泰瑞昂站起身,看着就像是被打斷了脊樑一樣的年輕國王,他扔掉手裡染着血的寒冰匕首,他看着自己的“傑作”。
那一條傷口貫穿過瓦里安的左眼,讓他憤怒的臉看上去越發猙獰。
“我只是在讓你找回真正的你,我只是在用痛苦激發你無窮的潛力...就像是被扔進爐火裡的鋼鐵,只有經受無盡的鍛打,才能真正成爲一把所向睥睨的武器...你需要鍛打,瓦里安.烏瑞恩,你和你的人民就是那充滿瑕疵的鐵塊,而我...我是火爐,我是鍛錘!”
“我會像撫養自己的孩子一樣撫養你的兒子,我會照顧好你的妻子,我會讓她從悲哀的長眠中甦醒,但瓦里安,我在期待着你從痛苦的火爐中噴涌而出的那一天,當你成爲真正的瓦里安的時候,我會等待着你的挑戰!”
泰瑞昂重新推起王后的病牀,而幽魂刺客黑肖爾也在此時出現,恭敬的將被驚醒的,哭鬧不休的小王子遞給了黯刃之王,後者將小安度因抱在懷中,搖晃着,哼着一首奎爾薩拉斯的搖籃曲,他漫步走過沾染着國王之血的大廳,在他身後,黑肖爾推着王后的病牀。
在昏迷的蒂芬妮臉龐上,已經掛滿了淚水,這位王后並非覺察不到外界的一切,她看到了自己丈夫的抗爭,她在爲他祈禱。
“但如果你在無盡的鍛打中破碎了,如果你被痛苦擊潰了所有的意志...”
在離開國王廳的那一刻,泰瑞昂回頭看着試圖爬起來的瓦里安.烏瑞恩,他嘲諷的笑了笑:
“那也就只能證明,烏瑞恩的血脈...也不過如此,別讓你的兒子和妻子等太久,瓦里安,別讓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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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真的是因爲開學了,所以大家都很忙嗎?這兩天的訂閱掉的我有點...慌了呀。劇情沒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