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蘭漪方纔平靜下心情,對蕭莫說道:“哥哥,你將別後的事情都講給漪兒聽聽吧。”
“好”,蕭莫於是從他離開景家莊開始講起,碰到一些千奇百怪、武林紛爭的事情,再到三鷹如何找到自己,然後一起回景家莊,才發現景家莊竟然已經被滅了莊,蘭漪跳崖身死,再到查出凌玉鈴的真實身份,處死凌芳華祭奠景家莊的亡靈,一路行來,蕭莫用着很平淡的語氣一直這麼講着,所有的驚濤駭浪,所有的情感糾葛都被他講得那樣的平淡無波。
“對不起哥哥,我在崖底被俞代語給救了,我、我不是不想去找你們的,我、我只是不知道要到哪兒去找你們,我知道,你們一定很爲我擔心,對不起哥哥。”蘭漪聽了蕭莫說的話之後,心裡面感慨萬千,於是說道。
“漪兒,不要說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纔對,要不是我離開景家莊,景家莊就不會被滅莊,夫人也不會慘死,而你、更不會這樣……”蕭莫的眼中滿是痛楚地說道,話還未說完,一隻溫軟的小手已經捂在了他的嘴上,卻見蘭漪搖頭說道:“哥哥,別說了,別再說了,不怪你,我不怪你的。”
看到蘭漪臉上顯露出來的難過的神色,蕭莫的心中怦然心動,他一把抱住蘭漪,“漪兒,漪兒你告訴哥哥,你並沒有喜歡那個俞代語,是不是?你告訴哥哥,你喜歡的還是哥哥,是不是?我要聽你說實話,你只要再說一遍,我便會死心。”
蘭漪不知道該怎麼說,爲什麼?時至今日,要開口竟然會這麼難?擡眼望去,蕭莫正神色關注地望着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點點表情。
“哥、哥。”蘭漪輕聲喚道,將他握在手中的手一點一點地縮回,蕭莫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失望和傷痛的神色,卻見蘭漪伸手也摟住了蕭莫的腰,掂起腳尖來,在蕭莫的脣上迅速地捱了一下,然後紅着臉低下了頭。
蕭莫的心中頓時一陣狂喜,漪兒她、竟然吻了自己?雖然,只是那樣的蜻蜓點水,甚至於都算不上是一個吻,但是,少女的情懷、少女的羞澀,還有她的一片心意,不是都在其中展現了嗎?
他緊緊地摟住了蘭漪,“漪兒,是真的喜歡?”
蘭漪伏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
蕭莫於是又問:“漪兒,你想清楚了?你有沒有、有沒有在哄着哥哥開心?”
蘭漪於是說道:“除了哥哥,漪兒還能喜歡誰呢?”
“漪兒。”蕭莫深情地喚着她的名字,他的吻輕輕柔柔地落在了蘭漪光潔的額上。
回到客棧後,二人都興奮得睡不着,蘭漪的小手被蕭莫握在手中,是那樣的柔軟、令人心悸,“不能告訴哥哥你去京都做什麼嗎?”蕭莫問道。
蘭漪狡黠地笑着,調皮地說道:“不告訴你。”
蕭莫心裡高興,他的漪兒,終於回到原來的樣子了,“那、漪兒,我要是想你了,該怎麼去找你?”
蘭漪一愣,是哦,哥哥若是有事要找她,該怎麼去找呢?總不能讓他去大皇子府找吧,於是她說道:“我安頓下來後,便去城西找‘安然客棧’的王掌櫃,然後再告訴他,你要怎麼樣纔可以找到我,這樣好不好?”
“好”,蕭莫將她緊緊地抱住,一刻都不肯將她放下,自她十歲後,他便不曾再抱過她,而此刻,溫香軟玉在懷,心情竟是無比地愉悅,他輕輕柔柔地在她的耳邊說道:“漪兒,我不管你去京都做什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總之,我每個月至少要見到你一次,是至少,你一定要記住,不然,我一定把京都掀翻了來找你。”
“嗯”,蘭漪很溫馴地點頭。
蕭莫笑眯眯地說道:“那、先訂個見面的日子。”
“啊?”蘭漪擡頭說道:“要不要這麼快就訂日子?”
“要的,當然要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想把我們成親的日子現在也訂下來,這樣我的心裡才能安心一些,不然的話,你身邊花花草草那麼多,難保不會將我的漪兒給騙走了。”蕭莫說道。
蘭漪聽了,心裡又是甜蜜又是羞澀,嘴裡面卻說道:“什麼我身邊花花草草這麼多?還不知道是誰身邊花花草草這麼多呢,還一路跟蹤千里呢。”
“吃醋啦?”蕭莫挑了挑眉,笑笑地望着蘭漪道,一張俊臉直湊到蘭漪的面前來。
蘭漪趕緊拿手推開他的臉,“去去去,誰吃醋了,犯得着麼?”
“唉。”蕭莫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呀,這兩天硬是想要湊合我和一個大美人呢。”
蘭漪瞪了蕭莫一眼,知道他說的是無顏,於是佯嗔道:“她美,難道我就不美了嗎?”
蕭莫將她的手執起,放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挲着,“無顏是很美,可是她再美也比不過我的漪兒。”
蘭漪心頭一熱,於是說道:“那,那每個月的初一,我都去廟裡燒一趟香,然後我們、我們……,反正,我那時候不用易容丹就是。”
蕭莫喜不自勝,連連點頭,“好哇,等到初一那天,你去廟裡燒香,嗯,去哪個廟呢?我想想啊,這樣吧,就去城西的‘雲禪寺’吧,山下有個湖,那裡風景很不錯的,你上完香後就去那裡,然後呢,我就去路邊做個佔山爲王的山大王,再將你這麼個小美人搶上山去做押寨夫人。”
蘭漪頓時一愕,這樣的場景自己纔想着用到無顏和蕭莫身上的,怎麼一轉眼間,哥哥竟用到了他和自己的身上了?哎呀,原來哥哥也這麼惡趣味的,於是粉拳一揮,“哥哥,你竟然敢笑我,看我怎麼也不饒你。”
粉拳還還沒有打到蕭莫的身上,自己的脣卻已經被他的脣覆上,蘭漪頓時心跳如鼓,沒有運勁的粉拳落在蕭莫的胸前,倒不是打,而是情不自禁地攀上了蕭莫的肩頭,蘭漪的心都亂了,其實,心亂的又豈止她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