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的家丁,爲何會出現在普蘭斯商城內部?
一絲不太好的預感出現在楚雲飛心中,桑家人既然大搖大擺的在普蘭斯商城作威作福,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裡已經不屬於段暮雪了!
楚雲飛神色一凜,想要在和楚雲澗鬥丹中獲勝,普蘭斯商城是他唯一的依仗,絕對不能倒下,否則楚雲飛連進藥材的地方都沒有,又談何勝利?
“他媽的,什麼人不長眼,還敢來這兒買東西?”
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德行的下人,桑府的家丁一個個的眼高於頂,看楚雲飛衣着襤褸,揹着大布袋,身後還跟這個更加落魄的隨從,好似農民進城。
自然不受待見。
“請問,普蘭斯商城怎麼了?”楚雲飛皺眉問道。
“呵呵,老子們還沒發話,你個狗東西倒問起我們來了,看見這個沒有?”那家丁十分囂張的扯了扯胸前的“桑”字,撇嘴道:“看見沒有,從今天開始,這兒地方改姓桑了,懂?”
“派兩條狺狺狂吠的犬類,隨便撒泡尿就說某個地方歸他,呵呵,你們桑家的行爲作風可真是原始!”別人敬他一尺,他敬別人一丈,是楚雲飛的待人準則,對於這種滿嘴噴糞的豎子宵小,若非考慮到在此處殺人髒了風水,二人恐怕早已變成了經驗值!
“你個死鄉巴佬,故意找茬是吧?看來不在你臉上掛點兒花,你是不知道這陵陽城誰說了算!”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楚雲飛也懶得和兩人廢話了,想知道發生什麼,闖進去不就好了?
拿眼睛一掃,便知道兩個家丁等於白給,一個白色二重,另一個不過是個膂力強些的凡夫俗子,對付這樣的小魚小蝦,拳腳足矣。
就在楚雲飛準備動手的時候,身前竄出一道黑色人影,伸手抓住對方劈將下來的棍子,楚雲飛一愣,此人正是楊重言。
“犬吠之徒,何勞主公出手,在下便能解決!”
“重言,有一個是修行人,你行麼?”
楊重言回身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當做回答,他豁然出手,用連楚雲飛都沒怎麼看清楚的速度,瞬間劈手奪過對方的長棍,又似靈蛇出洞一般捅出去,將一賊迎面捅倒。
“好槍法!”
楚雲飛不禁發自肺腑的叫了聲好,即便只有一招,也能看得出來楊重言深厚的槍法功底,只因爲身負廢功印,無法使用一絲元炁,殺傷力微乎其微,卻難掩其驚豔絕倫!
“混蛋,老子宰了你!”
另一個賊人被打蒙了,反應過來後元炁立刻迸發,哪怕只有白色二重,對付凡人好似千鈞之力,她臉上帶着獰笑,揮舞黑棍子朝楊重言的腦袋劈下來,若是命中,必然當場腦漿迸裂!
白色二重對付凡人,幾乎沒有懸念!
楚雲飛瞳孔收縮,他已經準備好出手,而楊重言卻用行動告訴他的主公,在真正的絕技面前,力量也會顯得蒼白。
面對必殺一擊,並沒有硬生生的去抵擋,而是非常輕柔的黏住了對方的棍子,緊接着舞動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槍花,竟十分詭異的將對方的巨力卸得一乾二淨,眼前一幕令楚雲飛忽然想到了一個詞:
四兩撥千斤!
任你有千鈞之力又當如何,碰上楊重言綿柔至極的槍法,任何百鍊鋼都得變成繞指柔。
等賊人再想重整旗鼓的時候,已經晚了八村。
楊重言就像一條毒蛇,一旦對方暴露弱點,絕對不會留手!
“白蛇吐信!”
一聲低喝,木棍毫無花哨的杵在賊人的心窩,即便他擁有元炁也扛不住,慘叫一聲朝後倒去,楊重言兩擊連敗兩賊,躊躇滿志,舞得木棍在他周身上下翻飛,好似蛟龍出海,忽而往地上狠狠一戳,又彷彿定海神針。
連消帶打,能進能退,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總結一句話:簡直帥爆了!
楚雲飛忽然有種撿到寶的感覺,之前他拯救楊重言,只不過是學雷鋒做好事,現在看來,好心絕對會有好報!
楊重言,並非泛泛!
“獻醜了!”
露了一手後,楊重言朝楚雲飛笑了笑,重新站在主人身邊。
“你的槍法真的很強,假如你擁有綠色一重的元炁,我便不是你的對手。”楚雲飛的評價很中肯,僅僅展示了槍法的九牛一毛便驚豔如此,若全力施展,誰堪與敵?
楊重言道:“這是我父親傳給我的【楊家槍】,乃我楊家數代人對抗北境之敵總結出來的一套槍法,百年間悉由楊家人代代相傳,而我……應該是這世上唯一的傳承人了吧。自從打上廢功印後,我便自暴自棄,以爲這輩子也不會用了。”
他自嘲式的一笑,眼神忽然變得堅定無比:“直到我遇見主公賜予我新生,令我重新找回了信心。我已決定,今後更當勤加練習,絕不讓楊家槍法在我手中蒙羞!”
楊重言目光灼灼的看着楚雲飛,眼中充滿了對主公恩同再造的感激。
“好樣的,這纔像老令公的兒子,更像我楚雲飛的兄弟!”楚雲飛在重言肩膀上重重一拍,豪氣頓生:“走,咱們進去,倒要看看,這羣混蛋究竟在搞什麼鬼!”
然而,來到櫃檯前,楚雲飛和楊重言都愣住了。
一個客人都沒有,櫃上只剩下一名小夥計,坐在櫃檯前打瞌睡。
外面停了這麼多的豪車,按理說不應該生意興隆麼?
難道……他們並非客人?
楚雲飛眼睛微眯,走上前去敲了敲櫃檯將睡覺的那小廝驚醒,看到破衣爛衫的楚雲飛,小廝頓時怒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那羣人也就算了,連你個要飯的也來湊熱鬧,滾滾滾!我們這兒沒錢賞給你!”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楊重言頓時不樂意了,怒拍了下桌子上來便要幹仗,楚雲飛將其拉住,心想上次來的時候一襲黑袍,不怪對方不認得,便對小廝和顏悅色的說道:“這位小哥,你認錯人了,在下並非乞丐,是來找你們段掌櫃談生意的。你瞧……”
說着,他將手伸進布袋裡,隨便掏出一張金票拍在桌子上,驚得小夥計不禁揉揉眼睛。
一千金幣本票!
哪個乞丐這麼豪氣?
誰料小廝的欣喜之色還沒維持片刻,便垮塌下來,滿臉兔死狐悲的哀傷:“對不起客官,您還是找別家做生意吧。”
“爲什麼?”楚雲飛問。
“說句不該說的話,我們商城……今天就要倒閉了!”
“什麼?”
楚雲飛吃了一驚,實在難以置信,明明昨天段暮雪還壕氣沖天的送出了紫金溷元鼎,怎麼轉天就要倒閉?
小夥計無奈的嘆了口氣:“反正商會也快倒閉了,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早在一星期前,就陸續有人前來撤資,都被段掌櫃壓了下來。可這一回桑學義糾集了五十多商戶還有十多個股東,呵!就算我們掌櫃的是神仙下凡,也擋不住嘍!”他說完,朝旁邊一個已經打好的包裹努了努嘴,看來他準備站好最後一班崗後,便另謀高就。
桑學義?
楚雲飛回想起來,不正是那個桑政豪提親對象,人送外號“花花太歲”的官二代麼?
眉頭一皺,頓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