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剛剛那個怪叔叔是誰?”上了車之後,小不二開始問問題。
“你不是想知道你爸爸是誰嗎?他就是你老豆。”凌才也不打算隱瞞兒子身世,反正他遲早都要知道的。
“那我還是不要爸爸了,那個怪叔叔兇巴巴的,還是舒藍叔叔好。”不二的擇父要求非常之高,他不喜歡兇巴巴的人。
“我也沒打算把你還給他,不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媽媽絕對不會讓誰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凌才淡淡的說,她現在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誰敢搶走,她一定跟他搏命。
“耶!我也不想離開媽媽。”小不二高興的叫了起來,從他懂事開始,他就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真正的笑容。他的願望就是快點長大,然後可以保護媽媽,讓媽媽開心起來,僅此而已。
“以後要是有誰問起你的爸爸是誰,你就說你沒有爸爸。要是他要繼續問你,你就說你爸爸走了。其他話,你不要說。”不管兒子理不理解她的意思,她就要兒子這麼做。
“好。”不二認真的點頭,雖然他不明白媽媽爲什麼要他這麼做,可是他相信她的媽媽叫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三點,凌才抱着兒子走進凌家大院裡。此時凌明還沒有下班,家裡就她爺爺凌偉華和一個高級護士在家而已。凌才把兒子帶到爺爺面前,大聲對爺爺說:“爺爺!我把不二帶回來了。”
隨着年紀的增長,凌偉華的老年癡呆症越來越嚴重了。凌偉華只是瞥了一眼凌才,然後就沒有了接下來的反應。凌才無奈嘆了一口氣,然後低頭對兒子說:“不二,快點用白話和你太公說話。”
“哦。”不二走到太公面前,扯了扯太公的手,大聲用白話說:“太公,不二返來睇你咯。”
凌偉華仍然沒有反應,不二求助的看着母親。凌才便說:“親一下你太公。”
“嗯。”不二乖乖的親了一下凌偉華的臉,凌偉華馬上有了反應。他笑了,緩慢的擡起手去摸摸小傢伙的腦袋,笑着說:“不二啊,不二回來看太公了。”
“太公剛剛不理不二,不二纔不要和太公好呢。”不二耍起脾氣,嘟起小嘴不
想和太公說話了。
“額……”凌偉華難過的看着不二的臉,有些不知所措。人老了,就不太能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不二,不準和太公鬧彆扭,太公會很難過的。”凌才忍不住責備不二。她知道兒子不喜歡和老人交流,可是那是她的爺爺,由不得他不喜歡。
“好啦好啦,不二不生太公的氣了。”不二笑笑的說着,拉起太公的手就數起他的手指來。
看到這一老一小很快打成一片,凌才這才轉身走去她曾經的房間裡。雖然過去那麼多年,她的房間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她走到她的牀邊,坐下,然後拿起牀頭上擺的的照片。那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上面有凌才,凌明,還有他們的父親和爺爺。
“爸爸,我回來看你了。”對着照片,凌才笑了。她最愛的父親,現在在天堂裡和母親過得幸福嗎?
就在這時候,凌才的手機響了。她的號碼只有凌明和舒藍以及美國的傑克夫婦知道而已,其他人她沒有說。想不到這次打來的,竟然是幾年沒有聯繫的傻妞。
——“小才,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找我做什麼?”這麼多年沒聯繫了,說不覺得陌生是假的。
——“死小才,你消失這麼多年,竟然都不和我聯繫,我恨死你了。”傻妞還是那股傻勁,這人現在不也28了,怎麼說話語氣還是這麼幼稚?
“……”凌才無語。
——“我聽說你回來了,什麼時候來我家玩?”
“你嫁人了?”凌才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何止嫁人,我女兒都三歲了。小才,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哈哈……你一定猜不到。”
“依依?”她可以發誓,她只是隨口說說的。
——“哇!小才,你還是那麼聰明,一猜就中了。哈哈……小才,有時間來我家玩吧,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哦。”
“你家在哪裡?”
——“XX小區B座58號,我們兩年前買的房子。”
“OK,明天我帶不二去找你玩。”
——“不二是誰?”
“我兒子。”
——“……什麼?小才,你有兒子了?你也結婚了?小才……”傻妞那個激動額。凌才把移開手機,許久之後她纔對手機說:“傻妞,我明天去找你的時候再說吧,掛了,白白。”
掛了電話,凌才無力的倒在牀上。所謂的物是人非就是現在這樣子的吧?
這一躺,凌才竟然睡着了。
醒來之時已經是晚上六點鐘,還是小不二進來叫醒她的。小不二說:“媽媽,舅舅和舅娘叫你出去吃飯。”
“嗯。”凌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做過手術,可是她每天剛睡醒的時候還是會頭痛。
“媽媽,你又頭痛了嗎?”不二關心的問她。
“沒有,媽媽睡多了,有點頭暈。”說話間,凌才已經穿好鞋子走下牀,牽起兒子的手就走出去了。
凌明的準妻子名字叫做吳若,今年才24歲,本來是凌明的秘書,後來兩個人日久生情了。至少在凌才眼中,哥哥和嫂子的情況是這樣的。
凌才抱着兒子來到餐桌前坐下,凌明便笑着說:“凌兒,你睡了好久呢。”
“因爲昨天晚上媽媽很晚才睡覺。”小不二馬上道出了原因。
“你又熬夜了?”凌明不悅的看着妹妹的臉,他想生氣,可是看到妹妹無辜的表情他又於心不忍了。
凌才說:“我已經很努力去睡覺了,可是還是睡不着。”
“我睡不着的時候吃一片安眠藥就可以睡着了。”吳若笑着建議。結果凌明大眼一瞪,冷冷的說:“凌兒的體質跟你不一樣,吃安眠藥不僅不起安眠作用,還會對凌兒造成危害。”
“我只是——”吳若想解釋,凌明打斷她的話:“以後不要隨便建議凌兒吃藥。”
“哥,你幹嘛對嫂子這麼兇,她只是關心我而已。”看不過去了,她的哥哥對任何女人都是兇巴巴的,當然對了對她很好之外。
“哼。”吳若哼了一聲,已然生氣了。
“小若,對不起。”見妹妹不高興了,凌明馬上對吳若道歉。
也許,只有凌明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對妹妹的感情。已經不是兄妹情那樣簡單了,可是那又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