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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其實那個時候是她提出的分手,她對我說,她喜歡和男人上牀,可是我這個人既封建又老土而且沒有錢,完全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和我在一起是爲了給別人一個清純的印象而已。我那麼笨,竟然真的相信了她的話,還在她生日的時候扇她耳光。”

“……那個晚上下好大的雨,我就把她一個人丟在街上了。”楊思楠越說越痛苦,取而代之的是悲痛,然後眼淚流下來了。“如果我沒有丟下她,如果我沒有打她……她就不會被人輪、”他頓住了,那個詞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後來,她懷孕了,所有人都說孩子是我的。我氣炸了,跑去質問她……我還罵她犯賤,罵她不要臉……”

“我根本不知道事實,只是一味的罵她……我好蠢啊……”

……時間回到三年前的某個晚上,楊思楠洗完澡剛想睡下,他的手機就響了。聽着手機傳來熟悉的鈴聲,他卻完全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可是那個該死的手機就是響個不停。他不耐煩了,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阿南……”是她的聲音。他有種馬上掛電話的衝動,可是他發現自己的有些不忍心。電話那邊又傳來她的聲音,還帶着哭腔。“阿南……對不起,這麼晚了纔打電話給你。”

“有話快說,我要睡覺了。”楊思楠不耐煩的語氣。

——“給我兩分鐘,兩分鐘就夠了。”

“說。”

——“我媽媽生病很久了,可是我家沒有錢給她治病,所以一直讓媽媽住在家裡。媽媽的病一天比一天更嚴重,我沒有辦法啊,你家裡也沒有錢,我怎麼好意思向你問錢……所以,我去賣身了,我只想賺錢治好我媽媽的病而已。阿南,其實我也不想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對我說這些是想挽留我嗎?”他只覺得好笑,可是他的心卻在痛着。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南……你還記得兩個月前那個晚上嗎?就是我生日的時候,你

打我了,我沒有想到你會打我。”

“如果你是我,你覺得自己會怎麼做?”他反問她。

——“呵呵……我當然是和你一樣啦……”她笑得很牽強。

“我要睡——”

——“我被人輪姦了。”手機那邊傳來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生生的把他的話打斷了。她接着說:“你走之後,我被人輪姦了,所以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聽到她的話,他不知道要有什麼樣的反應。

——“阿南,對不起。”

“……”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醫生說我媽媽的病沒得治了,可能活不過今年冬天。我……我很恨自己,一點用都沒有,而且還這麼髒……對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女朋友……謝謝你之前陪伴我度過那麼美好的時光。阿南……”

“你現在哪裡?”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去找她。

——“阿南,我愛你,可是一切都遲了。我走了,下輩子……要是還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說了這一句,手機那邊的人就掛斷電話了。

那個晚上他發了瘋似的出去找她,可是無論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她。直到第二天早上,學校裡傳來有人跳樓自殺的消息……

聽完楊思楠的話,傻妞已經是淚流滿面。楊思楠哭過了,不過眼淚已經止住。他轉頭看向凌才,才發現凌才整個人冷靜得可怕。楊思楠強顏歡笑,對凌才說:“凌兒,你沒事吧?”

凌才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轉身走了。

“凌兒!”

“小才!”楊思楠和傻妞不約而同的喊着她的名字,楊思楠反應比較快,站起身來跟着跑出去了。

這個地方凌才並不熟悉,所以她跑了一段路之後就不知道哪裡是哪裡了。她停下腳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急氣,眼淚一直不停滑落。直到身後有人搭住她的肩膀,凌才纔回過頭。

看到凌才哭成這樣,楊思楠心中只有疼惜:“凌兒,不要哭了。”

凌才轉身擁抱住他,哭着說:“你是怎麼做到的?爲什麼你可以活得這麼開朗……爲什麼在我面前你從來都沒有過悲傷的表情……難道你一點也不愛她了嗎?楊思楠……爲什麼你的過去這麼刻苦銘心……”

等她說完,楊思楠才說:“我頹廢過很久的,後來遇到你的時候就釋懷了。”

“你胡說!怎麼可能啊……她那麼愛你,你一定深愛着她吧?”凌才擡起頭看他的臉。

“如果是你,你會爲了一個死去的愛人而封閉自己的未來嗎?”楊思楠反問她,“或許很多人都選擇這種方式去愛他死去的愛人,我卻不是這樣。她離開了,我哭過痛過,可是我還活着……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我身邊還有很多重要的人。我不能讓活着的人因我的痛苦而痛苦,所以我要堅強,我要活得好好的,連同她那份一起活下去。凌兒,這就是我啊。”

“對不起……”凌才道歉,是她想得不夠透徹,所以才說了那些衝動的話。

“凌兒,我希望你明白,現在呆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我心裡的人也只有你。我不管你心裡有沒有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我不該同情你,可是……思楠,我忍不住同情你,我現在只想陪着你。你會接受我這樣的感情嗎?”

“只要你快樂,我什麼都可以接受。”這就是他愛人的方式,永遠都是與衆不同的。

“思楠、思楠、思楠……”凌才叫了好多次他的名字,她的心在慢慢融化,而他在她心中的地方似乎更加穩固了。凌才緊緊擁抱着他,這一刻她沒有去想什麼未來,也沒有去想什麼過去。她只知道,他在她懷裡,她存在在他的世界裡。

“呵呵……有你真好。”楊思楠也抱緊她。

傻妞終於找到這兩個人了,靠!他們竟然又抱在一起了。不過……其實他們很般配呢,不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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