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大教堂作爲光明教會的標誌性速築,在設計上華麗大氣,在用料上極盡奢華。諸多神聖法術的加持,讓光明大教堂的外牆閃爍着聖潔的光芒。
光明大教堂的僧侶們身着白袍,面帶微笑,自稱是光明神在人世間的使者,而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確實有着侍神的虔心並用嚴格按照戒律進行自律——雖然光明教會在北方操控國家並迫害暗屬性職業者,但他們擁有的聖職者確實是一羣值得敬佩的、有職業操守的神職人員。
經過幾次正面交鋒之後,底蘊和實力都不如光明教會的黑暗教會遭到了重大打擊:黑暗教會一方有七個領域職業者和三十多個高階職業失去了戰鬥能力或者戰死,而光明教會只損失了兩個領域職業者和十多個高階職業者。因爲在與黑暗教會的戰事取得了一些優勢,所以光明大教堂沒有像之前一段時間那樣對每一個進入者進行嚴格的檢查,而是恢復了由兩個僧侶站在門口防止可疑人員進入的制度。
光明大教堂一道獨特的風景線是從遠方趕來的朝聖者們。他們穿着樸素但是乾淨整潔的衣物,帶着疲憊而興奮的神情從四面八方涌來,只爲能在光明大教堂中祈禱一天。按照信徒們的傳說,只要一生有機會在這光明教會的中心祈禱一次,死後靈魂便不會獨行。如果犯了什麼錯,在這神聖的場所祈禱和懺悔則能最大程度上減輕過失。
“孩子們,今天對你們開放的是九號禱告廳,請跟我來。”神父們帶着優雅而慈祥的微笑指引着一羣又一羣的朝聖者進入不同的禱告廳。
單個禱告廳小的可容納三百人,大的則可以容納上千人。整個光明大教堂的二十四座禱告廳一共可以容納一萬兩千多人,即便如此,有些朝聖者還是要等好幾天才能得到進入的機會——如果不是黑暗教會事發突然地大動作,現在光明大教堂應該已經在擴建了。
光明教會的神職人員分爲四種:神父、僧侶、牧師和騎士。神父們是各處教堂的日常工作主持者,他們將自己的一生獻給爲神和神的子民服務的事業,遵守一切戒律並願意禁慾。僧侶在有些地方被稱爲“苦行神父。”他們的生活僅有兩個部分——遊歷傳教以及在教堂思考神學問題,當然,在教堂時他們會幫神父們做些事。他們在教民中的聲望甚至超過了神父——畢竟神父們很少走出教堂與民衆接近。牧師和騎士則是光明教會培養的職業者,牧師是法術系,騎士是物理系。他們只要遵守核心教義,不必禁慾。在南方也有一些不從屬於光明教會的牧師和騎士,但總的來說比起光明教會培養的要弱了許多。至於地區使、主教這些都是職位稱呼,而不是單獨的體系。
進入禱告廳的信徒們在簡單的木凳上坐下,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閉上雙眼大聲懺悔自己犯下的過錯。
七號禱告廳的一角。
一個頭上纏着庫洛族頭飾作異域商人打扮的朝聖者用大腿碰了一下邊上一個戴着毛皮帽子作獵戶打扮的人:“芬格,我們不會露餡吧?”
“卡伊基斯教授說過,只要我們不要露出敵意,我們的屏蔽帽子是很非常安全的,而現在我們也只能相信他。”
“問題是我們到哪找鎖眼去?這裡到處都是人,我們溜出去容易,可是我不信那幫白皮狗會一點防備都沒有……”
“少說白皮狗這種詞,讓人聽到直接拖出去切片的。”芬格瞄了一眼四周,發現狂熱的信徒們都還在懺悔自己的罪行,於是稍微放鬆了一點:“尼塔森,如果不能知道鎖眼的確切所在,一定要表現的像個信徒,我們失敗不要緊,出去就行了,如果我們被抓那這裡防衛再次嚴格起來纔是我們的災難。神父走過來了,快禱告!”
尼塔森擡了一下眼皮,確認神父過來之後他就拉開嗓門喊了起來:“光明神啊!六歲的時候我抓住了一隻叫傑瑞的老鼠,可憐的老鼠被我丟到了油鍋裡,嗚嗚嗚……”
芬格開始還覺得尼塔森的“懺悔”太過虛假,可是他很快發現,其它人的懺悔更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個中年婦女懺悔她在二樓澆水淋溼了一樓的行人,還有個小個子懺悔他殺兔子的時候一刀沒殺死……
神父轉身走開之後,芬格悄悄瞄了一眼塞在外衣領子和線衣中間的一個看上去像懷錶的儀器。這個表有着指針,但是指針所指的並不是時間——紅色的錶盤上,兩根看上去像時針和分針的東西不停地擺動着。
“尼塔森,我們要找的東西可能真在地底下……”芬格趁大家都在禱告把這個小儀器傾斜到一個比較大的角度,兩根指針立刻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那怎麼辦?”
“要麼我們說有葬在地下墓穴的親屬?”
“光明教會不是不讓碰那些靈魂升入什麼天堂的屍體嗎?”
“那怎麼辦?”芬格準備過無數個進入鎖眼附近區域的預案,但是地下墓穴卻讓他有些一籌莫展。
“裝死如何?”
“你以爲誰都有資格埋葬在這裡嗎?”芬格開始煩躁了。
“芬格,如果你進去可以毀壞鎖眼的話,我有個辦法。”尼塔森下定了決心:“我暴露黑暗教徒的身份殺了這個神父,你爲了阻止我被我殺死了,這個夠資格進去了嗎?”
“不行——”芬格沒有同意:“這個計劃變數太多,如果沒有把我的放進地下墓穴或者發現我還或者又或者給我進行光明屬性的淨化之類的,都只能起到讓他們提高防備的反效果。我們等會還是出去吧,晚上再開個會商量一下。”
“喀拉——”正在芬格和尼塔森商量的時候,從地底傳來了奇怪的爆裂聲。伴隨着爆裂聲,還有整個房間的震動。就連最虔誠的教徒,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大家請冷靜下來,光明大教堂有結界的保護,即使是最強烈的地震神的子民們也不會受到損傷……”神父試圖讓大家冷靜下來,當然,如果他的額角沒有出現冷汗的話,他的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喂,不會是那幾個傢伙動手了吧?”尼塔森的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要不我們也炸穿地面下去幫忙?”
“憑他們還搞不出這麼大的動靜,再等等吧。”芬格用一隻手扶住地面——不動用黑暗力量他已經有些坐不穩了。
“咚——咚——”悶響聲不斷從地下傳來,每傳來一聲悶響地面就晃動一下。
“我已經感受到了黑暗力量的召喚!”尼塔森一把掀掉自己的帽子,猶如實質的黑氣從他身上飄散出來。
“嗚嗚嗚——!!”尼塔森全身像吹氣球一下膨脹起來,身高在幾秒中之內從一米七十多暴漲到了五米,在他的鐵拳之下,很快神父和不少信徒都變成了肉泥——沒有被砸死的都尖叫着逃了出去或者嚇得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嘭——”尼塔森開始拆除他和地下墓穴之間的障礙,光明結界的力量燙得他的雙手開始潰爛,但是他一點放棄的意思也沒有,反而是更加狂躁地攻擊滿是法陣的地面。二三十拳過後,整個地面發生了崩塌,尼塔森和一大堆碎石一起落進了地下墓穴。
掉進地下墓穴之後,尼塔森終於明白了剛纔自己拆地板的時候爲什麼沒有討厭的騎士和牧師進來干涉了——他們都在地下墓穴中和爬起來的屍體正在搏鬥着——沒錯,就是這些渾身散發着腐臭氣味的屍體。它們從安息中被喚醒,全身都被灌滿了黑暗力量。而且操控他們的人完全沒有循環使用的概念,在受到重傷之後直接操控他們自爆,這就給光明大教堂的防禦力量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尼塔森跳下來之後反而愣住了——因爲他沒有發現任何像鎖眼的東西。
“鎖眼就是光明大教堂的防禦法陣!”芬格從破洞中跳了下來,一揮手召喚出了一羣召喚原體,很快這些召喚原體就變成了惡靈。
尼塔森朝着芬格點了點頭,到了這個地步,尼塔森已經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雖然生命很可貴,但是這些有着狂熱信仰的瘋子爲了信仰完全可以放棄。尼塔森大吼着衝向騎士和牧師最多的區域,在把一個騎士捏成番茄醬罐頭之後直接引爆了自己——作爲一個領域強者,他自爆的能量波動比起那些被喚醒的亡者來說不知道要強大了多少倍。氣浪和衝擊波瞬間席捲了整個地下墓穴,而防禦法陣也露出了它的真容,在地下果然封印着一個鎖眼!
芬格朝着尼塔森自爆的方向讚許地點了點頭,趁着騎士和牧師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讓一個惡靈抓着自己飄向鎖眼的位置。他不停地讓自己身上的能量變得狂暴而紊亂——這樣在自爆的時候就會有更大的威力。無序的能量已經讓他的五官嚴重變形,血管也開始爆裂,他召回了所有的惡靈,和自己一起狠狠地撞到了鎖眼上。
緊接着,所有的亡者都衝向了鎖眼,集體發動了自爆,在這些亡者自爆的同時,某個禱告廳中的一個傭兵口中飆出一道血箭,軟軟地趴在了地上。
“轟——!!”又是一處地板被轟塌,兩個黑暗教會的人和他們的同伴對着鎖眼做了同樣的事情。在接二連三的遭到黑暗能量的爆炸波及之後,鎖眼不可避免地崩潰了。信徒們心中的聖地光明大教堂的尖頂開始慢慢傾斜,然後在朝聖者們絕望的目光中轟然倒塌,這次襲擊一共導致一萬名以上神職人員和教徒失去了生命,後世稱爲大教堂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