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聽的慕容乾正這麼一說,姜琉璃的心總算安定下來。接下就跟慕容乾正商議起佈局的事情來,
“阿正,顧洛沉運着那些衣料,肯定不會立刻就運回黎國去,他肯定是會先運往軍營,然後由士兵運送回去。所以,我們要在他們把衣料運回黎國前,動手。”
聽着她分析的頭頭是道,慕容乾正是一句也聽不下去。當下吩咐着半喜把飯菜端進來,讓她先把飯給吃了,
“好了,佈局的事情,我們等下再說,你先把飯給吃了。”慕容乾正道。
“我……”姜琉璃還想說什麼,聽到命令的 半喜已經把飯菜給端了進來,慕容乾正立刻就接了下來。在姜琉璃面前擺開,溫柔的給她佈菜,還體貼的姜飯送到她的嘴邊。
一旁的半喜盯着直直捂嘴輕笑,姜琉璃被他們弄的滿臉的通紅。僵持在原地,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見的姜琉璃一動不動。慕容乾正又是出聲,
“愣着做什麼,張嘴。吃飯。”然後,斜睨一旁的半喜一眼,
“你還愣着做什麼,下去吧。”
“是,是。”哪敢破壞兩人的好事,半喜欠下一禮,匆匆忙忙跑出屋內。
好不容易,慕容乾正終於給姜琉璃喂完飯。讓半喜他們進來把碗筷收拾乾淨,兩人才是正正經經的討論起佈局的事情來。
經過姜琉璃掐算一下,黎國的軍營在邊城之外的沙漠之地,離這裡不過三日的時光。所以明日,姜琉璃會讓顧洛沉前來,藉着王朝與去攻打黎國的緣由,然後藉故送他們一批糧食。到時候,姜琉璃自然會在糧食裡面動一點手腳。
只要黎國軍營裡一旦起了情況,慕容乾正埋伏在軍營之外的大軍,立刻殺過去,跟軍營裡邊的王朝勇士裡應外合。
“好計謀。”聽的姜琉璃說完,慕容乾正不禁一陣讚賞。忍不住在姜琉璃臉上親了一口,
“璃兒,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去去去,八字還沒一撇呢,少往自己臉上添光。”一把推開他,姜琉璃臉上紅潮未退。不知道是在自己勇氣,還是數落着慕容乾正,道。
慕容乾正也不惱,反而笑嘻嘻的跑到姜琉璃面前,
“哼哼,我知道你是害羞。你放心吧。你遲早是我的媳婦。”
這人,姜琉璃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別過頭去,過了一夥兒,姜琉璃就趕着慕容乾正離開。畢竟天色已晚,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多有不便。雖然姜琉璃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但是她的思想還是非常的保守的。
因爲軍中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慕容乾正也沒有強留,不忘在姜琉璃臉上偷香一口,纔是飛身而去。
待的慕容乾正走後,姜琉璃幾乎是紅着臉,進入夢鄉。好像她與慕容乾正之間,越來的越親密。姜琉璃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一切隨緣吧。姜琉璃暗衛着自己道。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天色微微亮。
姜琉璃送出去的書信,顧洛沉已經收到。早早的就來到姜琉璃的牽衣坊跟她密談,沒有絲毫的隱瞞,姜琉璃直接告訴顧洛沉,
“公子,近日來,王朝的軍隊已經在整裝待發。向你們發起進攻。”
“是麼?”顧洛沉挑了挑眉,不以爲然,
“就憑他們呀,他們攻了不下上次,有哪一次是可以成功攻下我們的麼。”
說着,顧洛沉的語氣裡有着讓人咬牙切齒的狂傲。姜琉璃忙忙壓下自己的火氣,耐着性子跟顧洛沉道,
“雖說如此,有備無患。公子,還是不要輕敵的好。還記得我被公子攪黃了的那批糧食麼,現在就在王朝的軍營中。”
“額。”聽的姜琉璃這麼一說,顧洛沉面子稍稍有些掛不住。
姜琉璃好似善解人意般,沒有再糾纏下去,話鋒一轉,道,
“罷了,前事不提也罷。這樣吧,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我願意送一批糧食給黎國的將士們,畢竟我們現在是合作的關係。你們要是被打敗了,我也沒有好果子吃。加上,你們許了我這麼多的好處,我琉璃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哈哈。”顧洛沉被她的話弄的一愣,哈哈一笑,很快回過神來,
“那就多謝姑娘了。”沒想到姜琉璃是個這麼有趣的女子,當下,聽的姜琉璃說要給黎國的將士們送糧食,顧洛沉自然不會有拒絕的道理。立即就應承下來。
得到顧洛沉的應允,姜琉璃當場就跟顧洛沉把糧食之事拍板下來。
不過第二日,顧洛沉就帶人前來。按照着姜琉璃的吩咐,手下的人已經在糧食中如數填滿桐油。遇火則召。
也許是因爲太過姜琉璃,和上次一樣,顧洛沉也沒有去認真的檢查着糧食的一切情況,就讓手下的人運往黎國的軍營去了。
就在這時候,跟着顧洛沉等人的腳步,慕容乾正的暗衛偷偷跟了上去。雖然一路上,顧洛沉的人換了好幾次裝,但是因爲姜琉璃還讓在糧食上灑了磷粉。用着特殊的藥水撒上去,可以看到亮堂的痕跡。
於是,尋着磷粉的痕跡,姜琉璃也帶着人一路跟了過去。本來,慕容乾正的命令中,是不允許姜琉璃過去的,但是,姜琉璃下的決定,誰能攔的住她。此時,慕容乾正又正在黎國的兵營之外布着陣,更是管不到姜琉璃。
手底下的人,更是沒有一個是姜琉璃的對手。然後,就讓姜琉璃穿了一身護衛的衣裳,混在護衛隊裡。直直朝着黎國的軍營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顧洛沉真的太相信姜琉璃了,還是在潁州的拿出戲,讓顧洛沉對姜琉璃徹底放下心防。竟然是看都沒看一下,就把姜琉璃贈送的糧食送進糧倉。
藉着布料早就混進黎國軍營的勇士們,早就收到信號。只是抓緊機會,看見糧食入庫後。尋思一個空當,偷偷溜了進去,悄悄的一把火,因爲姜琉璃在送進來的那批糧食上灑了桐油。火勢一下子就旺了起來,直直燒紅了半天的天空。
等到黎國的士兵反應過來,整個糧倉都已經燒了起來。
顧洛沉還沒有反應過來,看着燒起來的糧倉,亮眼通紅的就要蹦出雪來。抓這一個過去救火的士兵問道,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糧倉怎麼會着火呢?”
士兵被他的模樣嚇的一愣,抖了一個哆嗦,戰戰兢兢的答,
“回相爺,小的也不知。”
見問不出什麼來,一把推開抓過來的將士。顧洛沉親自跑到糧倉那邊,呼喊着衆人,
“快,救火。”
俗話說的好,大軍開拔,糧草先行。爲了這場戰役,這批糧食可是他費盡心思才籌到的。外加上姜琉璃贈送的那批,足以遞過黎國的將士攻下邊城。忽爾間,想起姜琉璃,顧洛沉臉上拂過幾許陰霾。
難道,那批糧食有問題?不可能,他明明看到是真的糧食。顧洛沉哪裡會想到,確實是真的糧食,只不過糧食上已經被姜琉璃灑了桐油。而且,此時黎國的大營裡,也插了不少慕容乾正的暗衛。
自然知道那批糧食的重要性,顧洛沉火速調來士兵救火。如此以來,正中姜琉璃等人的下懷。就在火勢最爲猛烈的時候,潛伏在黎國軍營裡的暗衛們,開始了動作。大肆屠殺起黎國的士兵們,一心忙着救火的士兵沒有設防,一時之間,損失慘重。
“怎麼回事?”看着一片混亂的軍營,顧洛沉有些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這時候,孟青不知道從哪裡跑了過倆,灰頭灰臉的模樣,看着着實的狼狽。二話不說,立刻拉着顧洛沉就走,
“主子,快走,這裡抗不住了。原來姜琉璃身邊的那小子就是太子,王朝的太子,慕容乾正。”
“什麼。”瞬間明白過來,顧洛沉只覺得誰在他心燒了一把火,熱滾滾的疼,燒的他心裡好生的難受。恨不得把姜琉璃碎屍萬段。
而後,又是聽的孟青道,
“那批布料也有問題,不僅不料,她送我們的糧食裡一定是攙了東西,不然爲何那批糧食一運過來,糧倉就失火了呢。還有,他們的暗衛不知道何時也混進我們軍營來了。主子,快走吧。慕容乾正已經帶兵包圍了我們的軍營,就等着跟他們的暗衛裡應外合了。”說完,也不管顧洛沉願不願意,直接拉着他就往外邊走去。
卻是被顧洛沉一把推到在地上,焚天的怒火,在顧洛沉如畫的眉眼間燒開。泛着與他面容不符合的猙獰,拔出腰間佩戴的佩劍,劍端直直指着被他摔倒在地上的孟青,
“聽着,我黎國只有戰死的戰神,沒有逃跑的士兵。”話落,揚起長劍,跟混在軍營裡的暗衛廝殺起來。
見勸不動他,孟青沒有辦法,也不敢私自逃離。跟着他的身後,努力的跟慕容乾正的暗衛拼殺起來。一路過去,只見的黎國的士兵,燒死的,被殺死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一筆筆,一樁樁,這突如其來的血債,顧洛沉如數的記恨在姜琉璃的身上。
與此同時,慕容乾正埋伏在黎國軍營外面的大軍聽到裡邊的動靜,也開始發起進攻。潮水般的士兵,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入黎國的軍營。
高傲的好似神祗般的慕容乾正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路拼殺過去,黎國士兵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盔甲。不知是他的劍太過快,還是黎國的士兵太過沒用,一路過去,他竟是如入無人之境。
擋住的士兵們,皆是成爲了他的倒下亡魂。
“啊。”面臨着大敗中的顧洛沉,心有不甘,心裡又有着滔天的怒火。拎着長劍,直直朝着慕容乾正的方向奔去。
騰身而起,一劍朝着慕容乾正劈去。感覺到身後而來的殺氣,慕容乾正騰身躍起,一個迴旋劍,堪堪隔開顧洛沉的進攻之勢。躍身下馬,欣然接下顧洛沉的挑戰。
“無能鼠輩,竟然偷襲於我。”幾乎是咬着牙,將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嘴脣。顧洛沉憤恨的看着慕容乾正。
慕容乾正倒是不在意顧洛沉的輕蔑與侮辱,反而是雲淡風輕的道,
“戰場之上,成王敗寇,顧相又何必給自己的失敗找藉口呢。呵呵,顧相可不比在下光明多少。這兵家之事,向來就是各憑本事的不是。”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誰。”聽着慕容乾正說出自己的名號,顧洛沉驀的一愣。果然,是他太輕敵了,落的如此下場。他居然怨不得何人。
“呵呵,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麼?”慕容乾正又是狂妄一笑,答。
“那就拿你的命,來祭奠我死去的將士吧。”無邊無際的恨,一瞬間全部涌上顧洛沉的眼眸,揮舞起長劍就朝着慕容乾正刺去。恨不得將慕容乾正碎屍萬段,方能消他心頭之恨。
可惜,慕容乾正豈是任人宰割之人,提起長劍也是衝了上去。刀劍相向,刀光劍影的,慕容乾正自小就師從名師習武,回宮之後,皇帝也並沒有放鬆對他的教養。他早就練就一身爐火純青的好武藝,豈會輸給顧洛沉。
過下個十幾招,慕容乾正是越戰越勇,道理的長劍,舞的跟行雲流水似的。顧洛沉漸漸落下下風之態來。
一旁的孟青越看越着急,着急着把跟自己對決的暗衛解決掉,朝這慕容乾正撲過去。
“阿正。”本在一旁督戰的姜琉璃看着慕容乾正後邊空出空門,眼瞅着孟青的劍就要刺了過去。大喊一聲,姜琉璃飛身過去,在驚險之中,隔開孟青刺過來的長劍。與孟青糾纏在一起。
見到姜琉璃,顧洛沉怒意更起,心緒更是紊亂。一個不察,被慕容乾正擒在劍下。同時,孟青也敗在姜琉璃手中。
“來人,把他們綁了,拖下去。”喊來自己的士兵,命令他們將孟青跟顧洛沉綁下去。慕容乾正忙忙跑到姜琉璃身邊,上上下線,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她,深怕漏過她的一根頭髮,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不是不讓你來,你怎麼也跟來?”
“放心吧,我好好的,沒事。”說着,還故意在慕容乾正面前轉了一圈。
就在這時候,眼裡滿是怒意的顧洛沉,突然衝開士兵的鉗制,搶過士兵的劍,朝着姜琉璃奔去。
“小心。”慕容乾正一個眼疾手快,飛身躍起,提起長劍直直向顧洛沉砍去。一道銀光從衆人面前閃過,顧洛沉口吐着鮮血,倒在所有人面前。
“主子。”發出一聲驚天的呼喊,孟青跪倒在地上。拿起手中的長劍,在衆人的不察中,抹了脖子。
顧不得理會這些個突發的狀況,慕容乾正一個箭步上去,把姜琉璃摟在懷中,
“你知道麼,你都要嚇死我了。看到顧洛沉揮劍衝向你的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心都要死了。你說,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明明,姜琉璃平生最是聽不得這些煽情的話。不知道爲何,這話從慕容乾正口中出來,姜琉璃竟是覺得特別的順耳。
於是,溫柔的就偎依進去慕容乾正懷中。
黎國軍營裡的火光,還有王朝將士們的歡呼聲,彷彿都成了他們的背景。蔽日黃沙,夕陽西下,只是看到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抱着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安靜的站在漠北的落日霞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