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市第一人民醫院,今天一早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人質劫持案件,警方正在和犯罪嫌疑人緊急談判,案件正在緊急處理中。”
早上8點,我被電視上的這個聲音驚呆。
我放下了手中的刮鬍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電視,被電視裡面的一個畫面給吸引了。
在南山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大樓的頂樓。
一個狹小的角落裡面,犯罪分子手拿一把雪亮的尼泊爾軍刀,懷裡摟着一個醫生,而他的面前佔了一排護士,顯然是要用那幾個護士來給他當警方的子彈。
犯罪分子拿着手裡的刀叫囂着:“都別動,都別動,誰動一下我就插面前的護士一刀。”
顯然是爲了證明他沒在說假話,說完這話,他手起刀落在右後邊的一個護士大腿上插了一刀,那個護士慘叫一聲,跪倒下去,鮮血很快順着肉色的絲襪流了下來,把一條腿染得血紅。
護士捂着腿跪在地上慘叫時,劫持犯提腳一腳踩在了護士的傷口上,再次把刀站在醫生的脖子處,命令不遠處全副武裝的警察:“把你們的槍給老子放下,不放下,老子殺第二個了。”
那些警察雖然舉着槍,但是他們對嫌犯,其實束手無策。
因爲嫌犯站的角落處是大樓的邊緣區,後面有厚實的牆體掩護,而前面被醫生護士和擋着,嫌犯因爲怕被警方狙擊手對他進行狙殺,他把頭藏在了醫生的身後,狙擊手根本就找不到空隙見縫插針。
看見警方無動於衷,嫌犯又一刀戳在了另外一個護士的腿上。
那刀好像抽到了大動脈,鮮血很快就飈了出來,那護士叫都沒叫出聲來就暈倒了過去,看到這個情況,現場處理案件的總指揮張請連忙吩咐自己身後的警察,把手中的槍收起來。
張請自己也收起了手槍,舉起手,對嫌煩說:“張青,咱倆都姓張,咱倆都同時愛過一個女人,這些護士是無辜的,你對無辜的人下這麼狠的手,李莉在天之靈知道了,也不會原諒你。”
嫌犯正是張青。
這時候沒誰看得到張青的表情,只聽得見他的聲音在咆哮:“你TM別再跟我談李莉,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她從始至終只愛你一個,跟我沒半毛錢關係。”
從他的話語中聽得出來,有多麼的怨恨。
張請邁開步子,往前慢慢走着,邊走邊說:“你要冷靜,這個世界上雖然沒有了愛人,但你還有家人,你還有朋友,你不能因爲一時的衝動,而讓你的家人和朋友爲你感到痛心。”
“停下,再往前走,老子要殺第三個。”
張青高聲命令到,張請聽了,也不敢再往前走,因爲他知道現在的嫌犯是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如果在激怒他,保不齊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看到張請停了下來,張青說:“張警官,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不但劫持了人質,我也在這座城市八個角落裡安裝了八枚炸.彈,如果我今天被你們擊斃,那八枚炸.彈就會送更多的人上西天,該怎麼做,你先自己考慮好。”
張請聽了,身體一震,這時,我的電話剛好打到他手機上,他掏出手機,接了:“吳醫生,你爲什麼會打電話過來。”
“顯然你也看清楚了,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質劫持案件,這是一起早有預謀的恐怖襲擊。”
我盯着電視畫面說道。
張請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我知道了,但是現在該怎麼做?”
“我是在電視上看到你們處理案件的,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做太愚蠢。”
看着電視畫面裡的張請,我恨不得過去抽他兩巴掌,張請皺眉到:“我們哪裡愚蠢了?”
“恐.怖.分.子的目的就是給自己座城市造成恐慌,沒想到你們還堂而皇之的把他的所有言辭舉止在電視上直播出來,你們覺得你們這是在處理案件還是在助紂爲虐啊?”
我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張請聽完,好像明白什麼了。
不一會兒電視上的畫面切斷,變成了其他節目,張請在電話裡跟我說:“吳醫生,我這裡需要個談判專家,因爲嫌犯的心理過於偏激,我覺得你是心理醫生,你來談判最爲合適。”
“如果你們上級允許,那我義不容辭。”
“這是蕭局長的意思,你自己看着辦吧。”
我掛了電話,看見秦萌萌揉着眼睛從臥室走了出來,她一臉疑惑的問我:“大叔大早上不睡覺,你在這裡吵什麼吵啊?”
我披了一件衣服,摸了摸她腦袋,對她說:“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們繼續睡吧。”
“你要幹什麼去啊?”
秦萌萌撇着小嘴看着我,我捏了一下她臉蛋,笑道:“你們等着看新聞吧,我去參加一個節目,馬上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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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走出了門,留一臉懵逼的秦萌萌待在原地,偏着腦袋思考半天,好像思考不出什麼問題。
十分鐘後。
我出現在了案發地,張請邊爲我披防刺服邊交代:“吳醫生,這是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何況現在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你千萬別刺激他……”
“是你們在刺激他,趕快把狙擊手給撤了。”
我把防刺服脫了下來,對張請說:“我是來給病人做心理輔導,不是來談判,更不是來打仗穿這玩意兒對我的工作起不了任何作用。”
張請楞了一楞,沒說什麼。
連忙吩咐高樓上的狙擊手撤了下來,自己的人馬也向後退了五十米,他拍了拍我肩膀,說:“兄弟在跟你說一下,注意安全,那可是窮兇極惡之徒。”
“你準備接應受傷的人員吧,我先把受傷的人也弄出來。”
我囑咐了張請一下,擡頭挺胸,往角落走了過去。
角落裡傳來了張青的聲音:“吳醫生,請你不要來趟這趟洪水,這不是你能解決的問題。”
“兄弟,我是來贖罪的。”
我心平氣和的說着,但是腳步沒有停留,張青吼了起來:“你贖什麼罪啊?你如果再往前走,我要捅人了啊。”
“如果不是我當初把你從警察手裡保出來,就不會發生今天這個事情,兄弟你長本事了,不但劫持了醫生護士,還準備當恐.怖.分.子啊。”
我準備用話語分開張青的注意力,腳步卻迅速往前移動,沒有停止下來。
張青好像真被我分散了注意力,他嘴裡得意洋洋的說:“是的,我就當恐.怖.分.子怎麼着,我就是要在這座城市鬧出一點風波,怎麼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你說的話,我用在這座城市裡,我覺得最爲恰當。”
“是城市得罪了你,並不是這些護士得罪了你,你在她們身上動刀子,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已經走到受傷護士的身邊,非常靠近張青了,我在第一個護士面前蹲了下來,看到護士慘白的臉,看起來有點似曾相識。
對了,這是那個逼蕭然下跪的護士,沒想到她今天也落到這個下場。
心裡雖然有點小痛快,但也不至於幸災樂禍,我輕聲對護士說:“你要堅持住,別亂動,醫護人員馬上就會上來。”
“吳醫生,除了你,誰上來都不可以。”
張青在後面警告着,我冷笑一聲對他說:“放心吧兄弟,除了醫院的醫護人員會上來,警察不會上來了。”
“爲什麼?”
“因爲警察去處理你那些徒弟們去了。”
我漫不經心的說着,張青好像被我的話給驚到了,連忙提高聲音問道:“警察怎麼會知道會是他們?”
果然,在城市各個角落安裝炸.彈的人,果然是他的徒弟。
既然張青讓自己的徒弟們來幫他安裝炸.彈,那這件事情就好解決了。
我不動聲色的對張青說:“先讓醫護人員把這些護士給送下去,護士是無辜的,我知道你有心裡話,主要是想跟醫生說對吧?”
張青遲疑了一下。
他冷聲對我說:“護士留在這裡,是爲我擋子彈的,我不可能讓我的人體盾牌全部離開,這樣我會被警方用狙擊槍一槍爆頭,你懂嗎?醫生。”
“受傷的護士,能替你擋什麼子彈?”
我窮追不捨,張青不耐煩的說:“別他媽說了,把受傷的弄走,其他的一個不能動。”
聽到張青松了口,我招了招手,躲在不遠處的醫護人員趕快過來,把受傷的兩個護士搬到擔架上,迅速擡了離開現場。
看到受傷人員被弄走,所有人都看到了事情的轉圜餘地,這時張請在耳麥裡面對我說:“吳醫生,最好把他同夥的行蹤搞出來,劫持人質事件是小事,如果城市發生了恐怖案件,這可是驚天大案。”
我沒有回答張請的話。
你沒有跟張青說任何話。
我的眼睛盯着張青懷裡那個醫生,冷聲問道:“醫生,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不是病人李莉的主治醫生?”
那醫生揚起被嚇得慘白的臉,點了點頭:“是的。”
“你老實說吧,李莉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一字一句的逼問着這個醫生,張請又在我的耳麥裡疑惑的問了起來:“兄弟你有沒有搞錯,你是談判,你爲什麼反過來審訊醫生啊?那是人質,如果被你審出個什麼問題來,誰擔當得起?”
醫生聽我這麼說,臉色一變,冷聲說:“想知道她的死因,你直接去警察那裡調死亡報告,警察會給你很好的答覆,不要在這裡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滾尼瑪蛋。”
我上去就是一個耳光,直接把醫生給抽懵了。
我指着醫生鼻子,破口大罵:“病人是在你眼前死去的,你跟我說你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難道是真的鬧鬼了?是鬼取了她的性命。”
“如果你要這麼說,那就當是鬼取了她的性命吧,反正與我無關。”
醫生好像被我這一巴掌抽憤怒了,只見他死皮賴臉,毫不給我面子的說,我冷笑一聲,對張青道:“兄弟用你的刀往他胸口裡死死的捅,挖出他心臟看一看,是什麼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