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也想不到,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竟然會發生這種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等大家掀開罩單,往病牀下面看去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見病牀下來通了一個碗口大的洞,而那洞口裡,一股熱血則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刷刷刷滴到了地板上,濺起的血花,讓所有人都觸目驚心。
醫護人員把病牀上的病人翻過身來時,更讓他們觸目驚心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病人李莉的後腰處出現了一個大洞,差不多也是碗口那麼粗,洞口的創口毫無規律,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抓的。
鮮血像噴泉一樣一個勁而往外直冒,看得所有人汗毛倒豎,脊背發涼。
幾秒過後,護士羣中有個護士像發了瘋一樣,抱着腦袋叫了起來:“鬧鬼了……”
鬧鬼了,醫院鬧鬼了,鬼把病人腰子抓走了。
這聲吶喊瞬間傳遍了整個醫院,醫院沸騰了,不管醫生病人或者護士,醫院管理者,全部亂成了一鍋粥。
我和莫塵親眼看見這一切的發生,但是卻不知道兇手是誰。
我也蒙圈了:不會真的是醫院鬧鬼了吧?
只有那個張請,看着自己無辜身死的新娘,整個人像傻了一樣,站在病牀前,嘴裡喃喃唸到:“我明明看見五個人的,五個人的,怎麼會只有四個……”
回到家。
我坐在書房,盯着電腦,整個人也被疑惑困惑住。
看着電腦空白的屏幕,腦海裡像被漿糊裹住了一般,怎麼攪也攪不開:李莉無端端被人掏走,而這個兇手卻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邱欣欣在羣裡發說張老師去醫院了,但她沒說到底是哪個張老師。
更奇怪的是,我打電話給邱欣欣和張青,結果兩個人都關機了,我聯繫邱欣欣的閨蜜皮球,皮球說邱欣欣三天前就離開學校,去向不明。
我再聯繫石鵬,石鵬說他也沒看到邱欣欣。
難道邱欣欣又失蹤了?
我問王偉張青的事情,王偉說他好長時間沒見過張青了,張青在他們學校做的工程已經完成了,但是久久沒有去結工程款,他也好奇張青怎麼就突然失聯了。
張青和邱欣欣的失聯,能不能扯到一起去呢?
我使勁搖了搖發麻的腦袋,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商也不夠用了,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背後死死盯着我,我剛把事情弄到個柳暗花明,他又給我來了個山重水複。
這個傢伙速度總比我快一拍,快到我就算髮現了問題,他也能在我解決問題之前,把問題的影響和傷害擴大化,擴大到我無法收拾,難以挽回。
比如醫院案件,就是一條難以挽回的生命損失……
我想着想着,無法待在家,跟她們三人說我自己要出去走走,她們問要不要陪我出去,我拒絕了,理由是我想一個人靜靜。
走下樓,剛到馬路上,掏出煙時,突然感到後面一陣風聲,我整個人便砰地一聲飛了出去,落地之後,隨即暈倒……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醫院的病牀上幽幽醒來,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清秀的臉,她見我醒了,微微一笑,問到:“你醒了?”
“然然,怎麼是你?”
然然名叫蕭然,是我當初支教時認識的一個女孩,當時她還在讀高一,在一個西南小縣城的中學,沒想到幾年不見,這小女孩竟然長成大姑娘了。
蕭然說:“吳老師,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講過我要參加你的婚禮的嗎?”
我想起來了,蕭然已經考上了大學,我結婚前曾經聯繫過我,聽說我要結婚了,死活要來參加我的婚禮。
沒辦法,爲了不增加她的負擔,我沒把自己婚期告訴她,但是……如果不是蕭然及時發現,我現在不是躺在醫院了,而是去地下陪我亡妻去了。
我說:“蕭然,謝謝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只可惜老師無法招待你了。”
“吳老師,你要堅強,記得你當初是怎麼鼓勵我的嗎?”
蕭然望着病牀上躺着的我,淚光閃閃地說着,望着她噙淚的雙眼,我想她應該知道我的事情了,我心中一顫,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自從妻子去世,我都以爲這個世界對我充滿着惡意,今天看到蕭然,心裡那片黑暗裡,突然閃現出了一絲微光。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正在我想說話時,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對蕭然說到:“病人家屬,該去交二期醫藥費了,如果不交,病人將被強制出院。”
“好的,我馬上就去交。”
聽到護士的催促,蕭然臉上浮現出一絲爲難,不過這絲爲難轉瞬即逝,她見護士出去了,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再次浮起微笑。
我顫聲問她:“然然,我的醫藥費是你替我墊的嗎?”
她微笑着點了點頭,我心裡波瀾起伏,忙說:“這怎麼可以……你條件那麼困難,怎麼可以讓你替我出錢?”
“放心吧吳老師,我有辦法的。”
蕭然輕輕拍了拍我的胸口,安慰了我一句,然後對我做了一個鼓勵的眼神,起身走出病房,向交費窗口走去。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我心裡想着:這孩子是個孤兒,本來就沒什麼錢,她又要上大學,我這住院醫藥費也不低,她哪弄錢來給我交醫藥費呢?
誰知心裡這樣想着時,意念就像長了翅膀一般,脫離了我自己的身體,緩緩飄了出去,直接飄到收費窗口,看到了讓人氣憤而又揪心的一幕。
窗口前的蕭然向裡面的收費護士哀求到:“姐姐,你就給寬限幾天好嗎,等我的獎學金下來了,我一併來把錢交上。”
裡面的護士一臉冷漠:“沒錢,出院!”
“撲通。”
蕭然在護士面前跪了下去,淚流滿面:“千萬不能出院啊,我哥傷得那麼重……出了院,他活不了。”
“沒錢,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的好。”
那收費的胖護士尖酸刻薄地說着,她的話把跪在地上的蕭然嚇住了,或者說是驚住了:初經世事的她,可能做夢也想不到,一個白衣天使的嘴裡,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緩緩站了起來,對窗口裡的護士說:“姐姐,你不配做護士,不配待在醫院!”
窗口裡的護士把一把筆狠狠扔到了蕭然臉上,指着顯然的臉咒罵到:“滾,趕快帶着你的病人滾,我們醫院不需要你們這種窮鬼……”
看到這憤怒的一幕,我的意念一顫,重新落回了病房的身體上來,我睜着眼,看着一臉淚痕的蕭然失魂落魄走了進來。
她走到我病牀前,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我從牀頭的褲包裡摸出一張卡,遞到蕭然手裡。
帶着歉意對她說:“對不起,然然,我讓你受委屈了……卡里沒多少錢,你拿去付了醫藥費,剩下的用來補交你學費吧!”
“吳老師……你怎麼?”
顯然眼裡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她可能吃驚我爲什麼能知道這一切,難道我跟在她後面偷看了?
其實我也很疑惑我的意念爲什麼能跟着她出去看到這一切,或許這是靈魂出竅了吧,又或許是其他!
反正現在也解釋不清楚了,我把卡塞到她手裡,說:“去交費吧……那個侮辱你的護士,她會得到報應的!”
沒想到我這一語成讖。
就這天,一位三十多歲的某企業女性中層管理人員,來到這家醫院進行隆胸手術,結果沒有想到,一個本來十分簡單的手術因爲不知道是填充物不合格還是病人體制特殊,竟然在手術進行了不到一半的時候那位女經理就心臟驟停死了。
那位女經理本來有一個十分幸福的家,結果沒想到因此陪上了一條命。
醫院方面極力的否認是自己的過失,死者的丈夫就說只想掙錢不管病人的體質如何都一味的鼓勵人做手術,也不進行體檢。
然後死者的年邁的父母、幼子親屬在醫院門口燒紙痛哭,最後打官司要求賠償。
女經理頭七的那天晚上,住院部的值班的女護士就聽見不停的腳步聲和哭泣,就是侮辱蕭然那護士。
在醫院工作的死個人是經常的,她們的膽量也不是一般的大,就順着哭聲找結果,發現原本已經關燈鎖門的整形科,卻燈光不停的明暗閃爍,夾雜者女人的哭泣和嘆息聲。
然後那個護士竟然膽大的要命開口問:誰啊?
燈突然就滅了,護士壯着膽就推門結果看見一個全身發熒光的女人正站在屋子裡胸口都是血,然後護士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家屬正在醫院門口燒紙呢,他們說什麼女經理死的不明不白的,要爲他在枉死的地方招魂。
結果女護士就衝出來抱着母親和兒子痛哭,自稱是死者而且很多個人的問題都能說出來。
死者的老母親抱着護士放聲大哭,說自己的女兒死的好冤枉啊,來看媽媽兒子了,當時那情況真是嚇死人了。
大家都猜是因爲至親在醫院門口招魂才令冤魂找替身,來見親人的護士抱着兒子說捨不得哭得死去活來,還說要找主刀醫生償命。
醫院附近就有一個尼姑庵一個喇嘛廟相距非常近,而且都是古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醫院的人因爲使勁各種手段都無法另護士清醒,久病亂投醫的去找廟中的高人求救。
後來那個尼姑庵的老師傅來了給護士灌下了一碗香灰水貼了符紙,不知道怎麼折騰了一下護士就清醒了。
但是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就記得見到了一個熒光的女人,因爲屋子很黑,可以看到女人,似乎身上有光胸口有血。
那個師太就說了,女經理放不下兒子和雙親丈夫,又覺得自己是枉死的,所以可能不會就這樣走。
但是這樣一來會耽擱她的輪迴轉世的,而且也可能對那個大夫不利。
醫院一聽就急了,苦苦央求師太想個解決的方法,師太就說讓主刀醫生找個替死,就可化解了。
醫院本來不信這些什麼輪迴啊靈魂啊替身啊什麼的,但是事實勝於雄辯,他們就乖乖的聽人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