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你……剛剛都看到了？”
戀心走上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都看到了，就發生在我眼前的事情我爲什麼看不到？”
說着，陸小鹿還走到了風音旁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興奮地說道：
“還有你，可以啊！小夥子！能憑空變出那麼多武器來，有點帥氣啊！從哪學的這些技巧，能不能教教我啊？”
陸小鹿還不清楚自己究竟被捲入到了怎樣的事情之中，還十分天真的以爲這些傢伙真的在表演魔術呢。
“怎麼回事啊！”
風音立刻拽起紫苑的領子小聲地盤問起來。
“是不是結界出問題了？”
“唉嘿～再用力一點……”
“跟你談正事呢！是不是因爲你的力量不足，導致結界也沒有構建好？”
風音根本就懶得理會對方的流氓行爲，繼續嚴厲地追問道。
“冤、冤枉啊……光子編織器是從神匠系統那裡領來的，跟神力與信仰什麼的完全無關啊。”
雖然這種逐漸窒息的感覺對於資源來說十分舒服，不過眼前的事態的確有些嚴重，她也不得不解釋了一下。
“你們又在嘟嘟囔囔地說什麼啊？難道還在對臺詞嗎？”
“沒什麼……就是在對臺詞。”
風音慌得冷汗都流了一頭，幸好這次小鹿自己也沒有起什麼特別的疑心，才能讓風音勉強地糊弄過去。
“那你剛剛那特效是怎麼弄的？憑空變出那些發光的武器，還有這位小姐姐的瞬間換裝？唉，告訴我嘛！”
“這……這個，就是，那個原理，道具啊之類的……”
陸小鹿已經完全進入了吃瓜羣衆的角色當中，雖然她在這裡看熱鬧不嫌事大，可風音卻不知道該怎麼向小鹿解釋了。就算再怎麼會撒謊，這些需要一個完整體系的說辭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編出來的。
“小鹿，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問比較好哦。”
就在風音的謊言快要被拆穿的時候，戀心突然走上來拍了拍陸小鹿的肩膀。
“特效也好魔術也好，就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才最有魅力不是嗎？如果知道了其中的原理，那就一點也不浪漫了。”
“呃……好吧，你說的沒錯。”
戀心的話十分有說服力，別說是陸小鹿，就連風音都差點信了。
“說起來，你來找我究竟是要幹什麼？”
推着紫苑離開之後風音對霸佔着自家沙發的陸小鹿問道。
“咱們不是都考完了嗎？我想問問風音你打算去哪裡。”
“我嗎？我打算去北京的音樂學院進修。”
“唉？”
風音這話說得十分輕描淡寫也沒有任何的猶豫，似乎早就已經決定好了，可身邊的咪婭卻感到十分驚訝。要知道出了河南省之後，咪婭的信仰之力可就沒那麼強了，到時候她也會像紫苑這樣弱得不像話。
“北京嗎？真是厲害呢，中音畢業出來的傢伙真無法想象能達到怎樣的高度，怎麼，風音你畢業之後是打算出道當偶像嗎？”
陸小鹿現實感慨了一下風音十分可觀的前途，然後又開玩笑似的向他問道。
“不，我打算回當個普通的音樂老師。”
“唉？爲什麼？太屈才了吧？無論是以你的學歷還是以你的實力，出道當個實力派的歌手完全沒問題啊？不如說，只可惜你是個男孩子，否則的話當個偶像派也是綽綽有餘。”
中音畢業出來只是去當老師，陸小鹿都替風音感到可惜，現在出道的方式又那麼多，到時候讓風音去上個唱響XX，中國好XX，我是XX，以他的實力想要出名簡直不要太簡單。
“我不喜歡站在舞臺上，就這樣。”
風音也乾脆利落地回答了陸小鹿的問題，並且通過臉色告訴對方，自己已經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了。
“唉……你不問問我想去哪嗎？”
“沒啥興趣，反正你的分數也只夠上個二本吧？”
風音實話實說。
不過這並不代表小鹿不努力，要知道在高考地獄難度的河南省能拼上個二本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不過你就不能說得隱晦一點嗎？這樣很傷人的。順帶一提我打算去南方大學的商學院。”
“不……我都說沒興趣了。”
風音也不知道陸小鹿爲什麼對曬志願如此執着，又不是什麼985、211的學校。
“我打算將來做一名企業家，幹實業開廠子，然後掙一大筆錢。”
“沒問題嗎？那可是要吃很多苦的啊。”
聽到陸小鹿口中的夢想，風音不知爲何有些心疼，無論再怎麼像假小子，可小鹿依舊是個女孩子，想要白手起家幹實業是很苦的，想要當個女企業家就更苦了。
“吃多少苦都無所謂！我有一個無論如何也要實現的目標，爲此我需要一大筆錢。”
這樣說着，陸小鹿的雙眸之中綻放着堅韌而充滿希望的光芒。
“小鹿……”
風音當然知道她口中的目標是什麼，她想要“包養”自己成爲她一個人的偶像，雖然怎麼聽都像是玩笑話，不過小鹿好像真的打算把這件事貫徹到底。
“唉，我看你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回去了，既然你和戀心也都認識，不如一起來吃點點心喝喝茶吧？”
大概是被小鹿感動到了，既然戀心這邊也沒什麼問題，風音乾脆就把小鹿留下來一起招待了。
至於她爲什麼能看到結界裡面的事情，風音打算等她走後在好好研究一番。
另一邊，在一所醫學研究院裡，心戀正在一間檢查室內做心血管MRI，從核磁共振室裡走出來之後，負責診斷的醫生對心戀說道：
“你的心臟狀況十分良好，希望你繼續保持下去。”
這樣的檢查是心戀每半年都要去做，她必須保證自己的心臟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的病變，因爲……
“醫生，以我現在的狀況是不是隨時都可以進行手術？”
“嗯，的確是這樣，聽你這麼說，難道是戀心她……”
聽到心戀的疑問，這位醫生的眉頭突然緊鎖了起來，看來是對兩姐妹的事情十分了解。
“姐姐的情況已經越來越不穩定了，可以的話我想盡快手術，以免遭遇什麼意料之外的危險。”
“可是，心戀，如果手術的話，你……”
醫生有些心疼地說道。
“沒關係的，我自打出生以來就已經做好覺悟了，只是姐姐那邊一直說服不了，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能幫我勸說她一下嗎？”
“這讓我怎麼下得去口。”
心戀的要求讓醫生有些爲難。
按理說，作爲一個醫生勸病人來治病本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然而對於這對姐妹來說，要治好戀心就意味着要對心戀見死不救，這樣的抉擇可不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該做的。
“心戀，結束了嗎？”
談了一會兒之後，房間外的艾琳也敲了敲門。
“我這就來，那麼，醫生，我就先告退了。”
和醫生行完禮之後，心戀就和艾琳走了出來。
“無論怎麼看都是一間了不起的醫學研究院呢，你們的父母還真是厲害。”
經過研究院內那些大大小小，動輒幾萬甚至幾十萬的醫學儀器，艾琳不禁感慨了出來。
“一想到這些東西都只是爲了你們兩個人而存在的，就覺得更加了不起了。”
這間科學研究院從地皮、建築再到這些高級的設備以及專家和醫生，全都是心戀與戀心的父母爲了她們兩人而創建的，雖然規模比普通醫院要小上很多，可這些成本對於沒有國家資助的個體來說也算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確切的說，是爲姐姐一個人存在的。”
心戀幫助艾琳糾正了一下說法，不過她的語氣之中並沒有任何抱怨或者不平衡，反而還露出了有些欣慰的笑容。
“這大概是那對不稱職的父母，給女兒做過的唯一好事了。”
戀心和心戀的父母是兩位高學歷的富翁，平日裡因爲奔波於工作所以基本上沒有陪伴自己女兒的時間，可這些金錢與權力也是拯救戀心生命的基礎。
“心戀，我也想要問一句，如果真的要進行手術的話，你沒有問題嗎？”
艾琳走在前面如此問道，她甚至沒有勇氣扭過頭去面對心戀。
“艾琳，你是我姐姐的代行者吧？應該凡事都以她的利益來考量纔對。”
心戀用有些挖苦的語氣說道。
“可是我也不希望失去你，戀心一直都深愛着你，我雖然不敢這麼說，可在這段與你相處的日子裡，我也感到十分幸福。”
“呼呼～～”
聽到艾琳有些動搖的話語，心戀突然笑了出來。
“我也很喜歡艾琳哦，喜歡得不得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就這樣作爲艾琳的家人永遠生活在一起。”
“唔！心戀？”
突然之間的真情流露讓艾琳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臉蛋兒上閃過一絲緋紅還有一些不解。
“可是，比起艾琳你，我還是更愛我的姐姐，如果有一天讓我從你們兩個之中選一個的話，哪怕沒有被選中的人會死去，我也會選擇姐姐的。”
這樣說着，心戀依舊保持着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來有些冷冷的。
“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你們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親姐妹，我不會因爲你的誠實而感到不滿的。”
艾琳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啊，艾琳，我知道你很喜歡我。可是，比起我來說，你更應該愛着我的姐姐。既然現在真的到了我們兩個只能選其一活下來的時候，你也該毫不猶豫地選擇姐姐纔對。”
“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啊！這可是真實存在的選擇，不是臆想！你也會因爲這個選擇而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
艾琳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她無法接受心戀對自己的冷酷。
“雖然由我這個凡人來對女神說教有些不合適，可是艾琳，愛是有高低之分的，正如我們剛纔討論的那樣，有時候想要拯救一個人就必須犧牲掉另外一個人。”
“犧牲掉另外的人……”
聽到後面半句，艾琳的心中突然染上了一抹黑暗。
之前一直被擱置的可悲計劃，又漸漸地顯露出了黑色的魅影。
咪婭那張甜美的笑臉，此刻正在艾琳的心中逐漸變得黯淡無光。
“不過，也不用想得那麼悲觀嘛！如果不是姐姐的話，我也不可能誕生，這樣一想，就算爲姐姐而死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相比本不該存在的我來說，還白賺了將近二十年的壽命呢！”
這樣說着，心戀十分輕鬆地跑到了艾琳的前面，搖擺着裙子漂亮地轉了一個圈，似乎很享受現在的狀態。
“畢竟……”
接下來，她用自己的那張迷人的小嘴，說出了最令人心痛的話語。
“我可是姐姐的調整用克隆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