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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歌行之月靈花開(六)

短歌行之月靈花開(六)

柳義天與葉輕依順着水流到了一條溪流,二人相互扶持着到了岸邊,身上的衣衫也已溼了個透,葉輕依的水性不是很好,在水下嗆了不少水,柳義天扶着她坐在了岸邊的一塊石頭上,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舒服了一些。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看着柳義天離去的背影,雖有疑惑,卻也甚覺安心。等到柳義天回來的時候,只見他帶了好些乾柴,還有一根較長的木棍,幾番搗騰,熟練的手法,一團火焰便已升起,火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他的側顏就這樣露在她的面前,隨後他將那根長的木棍搭在了他們之間。

“將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來吧,否則會受涼的,更何況這是在山裡。”似是明白葉輕依的顧慮,又補充道:“你放心,非禮勿視!”說着便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搭在木棍之上,背過了身去。

柳義天倒也是個君子了,身上的溼衣服穿着確實難受,也許是因爲對方是他,她纔會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安心。烘烤衣服的氣候不由得回想起那日他質問她,她解釋,他便信了,那時似乎心中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現在,這種感覺似乎更濃烈了,葉輕依,你是觸碰到了你身爲月神不應該觸碰的東西了嗎!

那個月夜,他們坦誠相待地聊了很多,葉輕依也許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和一個男人就這樣在月下聊她的過去,也許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一個相識不過幾日的姑娘去談他的理想,他的人生。

因爲輕功的問題韓若霜回到了柳葉山莊,而柳義天與葉輕依則繼續追尋着無心的下落,奇怪的是一連兩個月,既不見無心,又沒了向千里的消息,這讓二人不由得想起當日他們的賭注“……那麼下一次,你說是你先找到我,殺了我,還是她們先看見你的樣子呢!”也許向千里真的找到了無心,並且清理了門戶,當然也有可能是無心殺了向千里,因爲“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啊,我的好師弟!”

兩個月裡,沒有了夜行玉蝴蝶的消息,沒有了天下第一神偷,江湖似乎也太平了不少,不過這好像應該要歸功於一對俠侶吧!兩個月的時間裡,柳義天與他身邊的一位神秘女子,卻是爲江湖剷除了不少毒瘤,柳義天的俠名更盛,而他身邊的神秘女子,更是惹人猜測,有人說她是柳義天的同門師妹,也有人說她是柳義天的未婚妻。兩個月的相知相守,好像讓葉輕依明白自己的一生不是隻有月神殿的,也好像讓柳義天明白,行俠仗義,不是一定要孤獨的,即使佳人在旁,也沒有影響到他的志向啊!孤獨了那麼久,原來是爲了等待彼此的到來。

當聖姑到來的時候,葉輕依交出了月神令,“月神殿有過規定,如果歷代月神動了真情,便要交出月神令,離開月神殿,如今我已然沒有了做月神的資格了。”看着葉輕依離開的背影和不遠處等待的柳義天,聖姑仿若看到了她不願看到的東西。

“你要知道,今日你願意爲他放棄月神之位,來日便有可能因他而死。”葉輕依的步伐停頓了一下,卻在以後義無反顧地邁向了他的方向。

“歷任月神繼任之前都會經歷情劫,本以爲你做了月神便不會經歷這些,卻不曾想一切纔剛剛開始,輕依,我倒是希望你不會再回到月神殿,因爲至少證明你的選擇是正確的。”那是聖姑輕微的嘆息聲。

看着向自己走來的葉輕依,柳義天的臉上是明媚的笑容,“現在,你可以跟我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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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義天是牽着葉輕依的手走進柳葉山莊的,他將葉輕依介紹給所有人,包括對他一片情深的師妹韓若霜。是啊,明明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兒身卻還是欺騙着自己,至少師兄不知道,至少師兄不會心儀她,但命運好像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她曾經以爲的全不是真的。他的師兄真的喜歡上別人了,喜歡上了一個認識不到三個月的女人,而她,明明都和師兄認識那麼多年了,是啊,都已經那麼多年了……

師兄對着略顯病態的老莊主說,他要娶她,老莊主笑着應了,說着,你這小子終於想着成家了,我還以爲在我死之前是看不到你成親了,咳咳咳!!好好好!連自己的父親也爲他們高興,而她只能好不情願地站在他面前,說着違心的話。師兄,祝你幸福!還要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笑臉,她不要!絕對不要!他們不能成親,他們怎麼可以……成親!

柳葉山莊忙着少莊主的婚事,熱鬧非凡,而江湖上也有一件好事:原來天下第一神偷與夜行玉蝴蝶是兩個人,還是同門師兄弟!真是蛇鼠一窩啊!最後二人被一同擒住,送往江湖上最公正的地方――柳葉山莊公審……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被抓住的,但是他們被送到柳葉山莊的時候,傷勢嚴重,很明顯有人對他們用了重刑,這架勢倒像是要逼問什麼。柳義天帶着葉輕依來到了關押他們的監牢,看着他們渾身是血的樣子,竟有了些同情。向千里,也當算是他的朋友吧,相遇江湖,能坐在一起喝酒便成知己,可是一個盜賊,一個採花賊,出於江湖規矩,他們“罪有應得”!即使是他柳義天也不能救他們,無心倒是很安靜,只有向千里想要表達着什麼,可傷勢之重的他們根本說不出話了。對於他們的傷勢,柳義天是產生過疑惑的,可是他除了爲他們上藥,貌似也做不了什麼,因爲不能做。

離開監牢的時候,葉輕依的心裡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一樣,裡面的那個人是曾經拼死帶出火場的人,是拼死將自己帶出死人堆,爲了自己冒着被打死的危險到藥鋪偷藥的人,那個自己欠他一條命的人。

“義天,真的不能救他嗎!”走出監牢葉輕依問着同樣表情凝重的柳義天。

“出於道義,我應該救他,但那也只是我應該,但出於江湖規矩,他卻不能救!”柳義天看着爲難的葉輕依,他知道他們的關係,他也知道她現在也一定很難受,他將她攬在懷裡,想要給她一些安慰,“你就要成爲未來的少莊主夫人了,有些事情便由不得自己的感情了,更多的,是大局,規矩是用來守的,這是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雖然明白柳義天的意思,但是她好像真的不能看着小石頭就這樣在她面前死去,不能!而這一切都被旁邊的人攬在眼裡,她想救他們,好啊!她果然是不能明白師兄的,他們是不會在一起的,只有我纔是最明白師兄的人。

“求求你,救救我師兄,他什麼都沒做,他都是爲了我,”葉輕依再次夜探監牢的時候,向千里因爲用藥以後已好了許多,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爲他師兄求情,怎麼可能,她要救他是因爲她覺得他罪不至死,而無心確是罪有應得。

“事情很複雜,我只能告訴你,師兄模仿我的手法做花蝴蝶的,爲的只是將我之前的偷盜罪名攬在自己身上,採花也只是因爲他一心求死,爲了逼我殺他,爲師傅的死贖罪……”原來無心早就有求死之心,只是死在向千里的手裡,他纔會覺得對得起師傅,而他也知道向千里終將有一天會因爲偷盜成爲正道的公敵,即使他是劫富濟貧,即使他偷盜的東西都是那些人不乾淨的東西,但是他始終是個賊,終究被那些正道之人所不恥。所以他想在死之前爲他唯一的師弟做最後一件事。而那些被傷害的女子,不過是被無心下了一些**,那些未經歷過閨房之事的少女,在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加上採花之前傳遞的書信道明來意,便理所當然得覺得自己被採花了,所以無心也根本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而且,他也從來沒有動過江湖女子,更何況是月神殿的弟子,那些不過是別人假冒他的名義,行齷齪之事,只是他,不屑於解釋罷了。

知道真相的葉輕依雖然有些震驚,但她也相信向千里說的話,“既然如此,那事情便有轉機了!我這就去找義天商量!”葉輕依正欲離開卻被無心的聲音攔住。

“就算如此,你能救的人也只是我,不是千里,更何況,也不會有人信的,那些正道人士只會相信他們看到的,他們相信的。”無心道出了最殘酷的事實,這也是她月神殿爲何不願與中原武林打招呼的原因,有時候,他們就是這般不可理喻。與此同時,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沒錯,他們根本不會相信的,你看他們的傷勢便知道,他們要的不是伏法而已,一定是他們想從他們身上拿到什麼東西,然後用了刑,結果沒有如願才送來了柳葉山莊,當衆公審不過是爲了搏個公正的名聲而已,如果你去找師兄,不過是讓他更爲難而已!”韓若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輕依看了看他們的傷勢,知道她所言非虛,竟然感到有些無力!看着葉輕依無助的神情,韓若霜的心裡居然有些滿足,“能救他們的,只有你!”韓若霜的話點亮了葉輕依的眼睛,“你是月神,擁有着月神殿的教衆,也只有你才能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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