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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歌行之月靈花開(一)

短歌行之月靈花開(一)

數月前,柳葉山莊的莊主夫人——韓若霜身中劇毒,莊主——柳義天向月神殿討求鎮殿之寶六月神珠未果,只得派遣天下第一神偷之徒——向無影拐帶月神殿聖女——千月靈,以其血做藥引救韓若霜性命。

那個晚上,千月靈被綁在木樁之上等待着死亡,心中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院中的白髮老者一步一步緩緩地向她走來,他手中的匕首在皎潔的月光下泛着銀色的光芒,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彷彿聞到了月靈花的味道……

月光撒滿了整個庭院,柳義天看着木樁上的月靈心中是滿滿的愧疚,回想他這一生光明磊落,行事坦蕩,唯有這一件事他沒有選擇,師妹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也答應過師傅他會好好照顧她,更何況……他還那麼“愛”她……

柳義天思緒萬千,夜空中有些熒光色的花瓣飄落,帶來了一陣陣清幽的花香,他用手接住了一朵完整的月靈花,竟有些說不出的熟悉,緊接着便從空中飛落一羣月靈花色的女人,個個都蒙着面紗,其中有一位藍色衣裙的女子位於陣前,眼神凌厲的看着庭院中的這一派光景。

“柳義天,你討借六月神珠不成,如今又拐帶我派聖女,這就是你們江湖的仁義?”說話的藍衣女子正是月神殿聖姑清煙,言辭簡短,話語中卻盡是敵意。

“聖姑遠道而來,是柳某失禮了!”柳義天向藍衣女子行禮道。

“收起你的客套,如今是你使用手段要我派聖女的性命,還要裝作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樣,道貌岸然。”藍衣女子氣勢凌厲。

“柳某曾向月神大人討要六月神珠救我師妹性命,只是貴派言辭決絕,不讓分毫,如今師妹危在旦夕,柳某依然顧不了其它,縱然是與天下爲敵,也在所不辭。柳義天的話情真意切,倒是令旁人有些動容,但這樣的話聽在清煙的耳中卻分外刺耳。

清煙正欲發作,口中便有一道紅色的身影緩緩飄落,在一片銀色的人羣中分外耀眼,衆人行禮,“參見月神大人!”月神看向了一旁的有些擔憂的聖姑,用眼神示意了無妨,再見一旁的柳義天,朱脣輕啓,“柳莊主對夫人倒是一片情深……”

“……”看見眼前的絕色女子,柳義天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自己所有的理智仿若被什麼佔據,那是困擾自己一生的謎團,那麼熟悉卻又無比的陌生。

“我若答應用六月神珠救治你的妻子,你又是否可以放了月靈?”月神的話讓柳義天有些受寵若驚,卻令聖姑立馬反對,聖姑的話還未出口便被月神堵了回去,“聖姑不必擔心,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清煙知道自己攔不住她,看着柳義天面上的喜悅心中竟然有着深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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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六月神珠有着起死回生的能力,只是需要配以月神殿獨特的內功心法,如今柳義天倒是親眼見證了這個傳聞。看着韓若霜漸漸回緩的面色,柳義天懸着多日的心終於落了地,正欲好好謝謝月神殿的一干人等,順便向月神賠罪,換來的卻是月神的一句“互不相欠,一筆勾銷!”這倒是讓柳義天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庭院中漸漸遠去的紅色身影,柳義天正想追上去問個清楚,卻被聖姑攔了下來。

“從此以後,我月神殿與你柳葉山莊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聖姑對自己的敵意柳義天不是沒有感覺到,最開始以爲只是因爲他挾持了月靈的緣故,可如今似乎還有着其它的原因,待若霜身體好轉之後他定要搞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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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帶着千月靈回到了月神殿,經此一事月靈的性子似乎有了轉變,而月神的身子卻越來越弱,已有大去之勢,月神殿的重任便落到千月靈一人身上。

江湖傳聞,月神殿的鎮殿之寶六月神珠配以只有每代月神方能修習的內功心法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而也只有每代月神與聖姑知道,所謂的起死回生是需要月神以全身真氣內功催動六月神珠方能發揮巨大的神力,然而每次催動六月神珠後施法者的身子便會受到損害並且功力也會喪失一段日子,因此每一代的月神只能催動六月神珠兩次,兩次之後便是月神的大限之時。

不知過了多久,韓若霜的身子終於康復,柳義天便得到消息,月神殿的月神大人逝世,千月靈繼任第二十四任月神,不知爲何當消息傳來的時候,柳義天竟然感到了一絲悲痛,不同於韓若霜的中毒,那是一種連柳義天自己也無法明白的感覺,他與月神相見不過數面,但好像她的身影從見面的第一刻開始便刻在了他的內心深處,那種感覺好像他們已然認識了多年。柳義天的身影屹立在庭院中央,銀白色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看着頭頂上的圓月,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一次鋪天蓋地地襲來,好像在自己的腦海深處有一個人影,忽遠忽近,他一次又一次地問她是誰,每一次當他想要靠近的時候,纔剛剛觸碰到她,那道身影便消失得乾乾淨淨……

“相公,你在想什麼?”身後傳來了韓若霜的聲音,“更深露重,當心着了涼。”說着便爲柳義天披了外袍。

“月神殿的掌門逝世了……”韓若霜爲柳義天系外袍的手頓了頓,“她對你有救命之恩,我們應當去看望一下的。”

“若霜聽夫君安排。”韓若霜面帶微笑,應和着柳義天的話語,思緒回到了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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