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凌靖這一腳含怒踢出,絲毫未留餘力,“中級金剛不壞神功”的所有力道以及自身內力、劍氣屬性的力量全部混合到一起,縱然任我行是中級宗師高手,但在心神不定之下,也被這一腳踹的口吐鮮血,直接跌飛出去。
任我行的身體在空中跌出數丈,方纔一跤摔到地上,一隻獨目怔怔的看着任盈盈,另一邊的眼眶中不斷有鮮血流出。
“盈盈!快把盈盈還給我!”
任我行滿是鮮血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癲狂之意,兩掌在地上猛的一拍,身子沖天而起,往凌靖這方撲來。
“滾!”
凌靖雙目一凝,“刷”的一聲,長劍收入劍鞘中,陡然間,兩條手臂一錯,對着任我行屈指連彈。
彈指神通!
一道道無形氣勁從凌靖手上射出,在“嗤嗤”的歷嘯聲中,只見任我行面色一變,反手一抓,將先前落到地上的長劍吸入手中,接着連連舞動,直把身前護的密不透風。
“噹噹噹當!”
“彈指神通”的氣勁不斷與銀色的長劍碰撞到一起,一時間火花四濺,這股反震之力又將任我行給逼退了回去。
凌靖右手兩指微曲,指尖遙指任我行身上要害,冷冷的盯着任我行,道:“任我行,你是想看着盈盈送命嗎?別忘了這一劍她是代誰受的。”
“小子,我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夫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還有所有與你有關係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任我行提着手中長劍,陰狠的說道。只見那本來光滑的劍身上,此刻竟坑坑窪窪的滿是傷痕。
“大言不慚!”凌靖冷哼一聲,道:“方纔要不是盈盈替你擋了一劍,你現在還能站着說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繼續說道:“任我行,咱們的恩怨總有一天要一起清算個乾淨,你可千萬要留好自己的命。”
冷笑聲中,也不再去多看任我行一眼,抱着任盈盈,和玲瓏轉身朝這處花園的出口走去。
任我行面色陰沉的看着他們二人的背影,臉上青紅交加,一面既是擔憂女兒的性命安危,一面又感覺異常恥辱,他當年統率日月神教數萬教衆,縱橫天下,何曾被人如此小視過。
“盈盈,你可千萬不能有事。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小子,替你報仇!”
凌靖和玲瓏徑直走下黑木崖,雖然玲瓏此刻恢復了女裝打扮,不似往日在人前那般,扮作男兒身,但她手中有黑木令在,一路上倒也未曾有人敢阻攔他們。
下得黑木崖後,凌靖一直都愁眉緊鎖,先前那一劍幾乎是貼着盈盈的心臟穿過,當真是險到了極處,但便是如此,也是貫穿了她的肺部,若是普通人中了這麼一劍,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好在盈盈內力不弱,此刻雖是氣若游絲,但終究還留有一絲生機。
“姐姐,咱們趕快就近找個地方,我怕盈盈快不行了。”
凌靖看着任盈盈蒼白如紙的臉色,沉聲道。
玲瓏伸手搭住任盈盈的手腕,發覺她的脈象已經十分微弱,幾近於無,皺眉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個安靜的地方,你跟我來。”
兩人當即施展輕功,往前奔行,只見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道路上疾馳而過。
片刻之後,一處松林深處的木製小舍當中,凌靖將任盈盈放在屋內的木牀上,道:“姐姐,這裡安全嗎?”
玲瓏點點頭,笑道:“放心吧,這裡是我以前散心的地方,沒有人知道的。”見凌靖還是面有憂色,當即握了握他的手,嫣然一笑。
凌靖伸手在她臉上摩挲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歉意之色,道:“姐姐,對不起。讓你爲難了。”
心知玲瓏心裡肯定有一百個不願意,不想出手救治任盈盈,而這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自己。
玲瓏嘻嘻一笑,道:“你知道就好。”眼珠滴溜溜一轉,又道:“不過現在麼,你還是給我趕緊出去吧,要不然任小姐的身子待會兒可就要被你看光了。”
凌靖聞言訕訕一笑,心知玲瓏多半是要除去任盈盈的衣衫之後再給她治傷,當下也不敢再逗留耽擱,轉身走出之後,關上了房門。
凌靖方一走出房門,屋內卻忽然傳來一聲輕嘆。
“小冤家,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玲瓏面上露出一絲苦笑,其實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出臭小子對任盈盈的心思,而且這個任盈盈對臭小子也是一片情深意重,可越是知道的清楚,她心中便愈發的感覺不好受了。
沉默了片刻,忽然轉過了身來,將牀上的任盈盈扶起,慢慢解開了她衣襟。
任盈盈的身材纖細,肌膚雪白,玲瓏將她貼身的最後一件衣物除去之後,任盈盈身上已經是不着寸縷,一對椒乳上,兩點嫣紅點綴其上,尺寸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一手把玩。
“哼!”玲瓏不知爲何忽然輕哼一聲,心中暗自啐了一口,心道:“花心鬼,臭蘿蔔,混小子,就算以後治好了她,也不能讓你們親熱!”
素手一擡,手上忽然多了一根銀針,往任盈盈胸前點去。
凌靖走出木屋之後,緩緩步入前面的松林,只見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先前心急救人,倒是未曾察覺今日的雪竟然如此之大,腳踩在地上,每一步都留下兩三寸深的足印。
“又是一個新年啊......”凌靖默默一嘆,望着這滿天的大雪,目光穿過白雪沉沉的高大松林,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飄忽起來。
對於任盈盈的傷勢,他心中自然十分擔憂,但是看玲瓏那鎮定自若的模樣,想來救活任盈盈的把握也是極大的,念及此處,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不過隨即又想起,這個時節,正是中原大地上最爲熱鬧的時候,想必每一家每一戶,家裡都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吧。
前世他形單影隻,每當到了這個時候,也是感覺最爲孤寂的時刻,每當看到窗戶外,萬家燈火通明,鞭炮聲、歡鬧聲,聲聲不絕的時候,他總會一個人默默走到陽臺上,搬上一箱啤酒,將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人生啊,就是自尋煩惱!”凌靖忽然自嘲一笑,搖搖頭,在木屋周圍巡視了一圈,以防有人打攪玲瓏救人,轉了一圈之後,地上先前留下的腳印又漸漸被大雪覆蓋住了,這才轉身回去。
他在木屋外守候了約莫有半刻中,肩上、頭髮上都沾了不少積雪,這時,方纔聽到“吱呀”一聲,身後的房門打開了。
凌靖連忙轉過身朝門口走去,見玲瓏正俏生生的立在門口,俏臉含笑的看着自己。
“姐姐,她沒事了吧?”凌靖見她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疲憊之色,有些心疼,但還是先問了問任盈盈的情況。
玲瓏咯咯一笑,拉住凌靖的手,笑道:“有沒有事,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麼?而且我還沒來得及給任小姐穿上衣服,正好便宜了你。”
似笑非笑的看着凌靖,眼中滿是戲謔之意。
“額......”凌靖打個哈哈,摸了摸鼻子,隨即輕咳一聲,正色道:“你知道的,我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從不趁人之危。不過爲了以防奸邪之徒偷窺了任大小姐的春光,我還是勉爲其難的進去給她穿上衣服吧。”
舉步便要邁入門中,卻見玲瓏忽然柳眉一豎,氣沖沖的看着自己。
凌靖哈哈一笑,其實他先前一看玲瓏的臉色,便知盈盈已無性命之憂,要不然她也不會有心思開自己的玩笑。
“方纔可是你自己讓我進去看的,現在又生的哪門子氣?”凌靖將玲瓏攬入懷中,笑道。
玲瓏輕哼一聲,別過了頭去,道:“沒良心的臭小子,你就只顧着你的小情人吧。”
凌靖聞言莞爾,玲瓏吃起醋來,卻是有一種別樣的風韻,令人着迷,笑道:“我的小情人就在我懷裡,我當然是只顧着你了。”
玲瓏哼哼兩聲,隨即嫣然一笑,道:“原來姐姐還只是你的小情人,那我倒是猜猜,我們凌少俠的大情人又是誰。”
扳起手指,便開始算了起來,說道:“是明教的漣依小姐,還是華山派的嶽小姐,又或者說是那個讓你牽腸掛肚的嶽夫人?”
似笑非笑的看着凌靖,直把凌靖看的好不自在。
“咳咳......”凌靖忽然面色一正,說道:“正事要緊,任小姐性命垂危,咱們怎麼能光顧着說笑,我先進去了。”兩三步便邁入門內,卻聽身後傳來玲瓏銀鈴般的嬌笑聲,直讓他聽的牙疼。
進門之後,見任盈盈躺在牀上,身上的衣衫早已穿戴整齊,當即苦笑一聲,心知玲瓏先前當真是在消遣自己。
緩緩走到牀前,一手搭住任盈盈的脈搏,見她臉上雖然依舊是毫無血色,但脈象卻平穩了許多,而且胸前的傷口也算徹底止住了出血。
“看來已經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了,只需日後注意調理,也不會留下什麼病根。”他心中長鬆了一口氣,又替任盈盈蓋好了被子,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