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含笑看向小七,小七微微一笑,問道:“我與青娘前來並不是要惹下你雪域神宮玉重子這個大敵,我們只是想讓雪域神宮玉重子短時間內無法來此南海罷了。道友也知道你我修煉都不容易,不如道友告訴我與青娘,玉重子備用的傳送陣在什麼地方,我與青娘無意殺你,還望道友成全。”
“你,道友這種威脅倒是少見。”老道士眼皮遮掩下的人眼睛子形如滿月直轉,小七的話音剛落,他已經將那乍然出現的法陣看了一遍,不由咬牙道:“道友什麼時候在我眼皮底下使用這高明的圍困法陣的?竟然讓我絲毫未曾察覺。”
小七收起一團笑意,呆了一下,把玩着虛虛御空而立在手上方的那多顆靈石,冷聲說道:“法陣是什麼時候使用不重要,道友你沒有看見的佈置在洞外的隔絕法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道友是否合作。”
在海底南海礁石羣的偏僻一角,一個普通之極的地方,和剛纔的龍門相比簡直就是螞蟻和大熊,相去甚遠。忽然,在龍門的方向傳來一絲輕微的靈氣波動,這光華一閃,一個讓人有些驚歎的影子唰一下閃動一下,下一刻已經飛向了龍門裡面的方向。
可這個影子剛剛靠近龍門裡面,卻停在了半空中,顯現出一個修爲在元嬰頂峰的中年男子高大的身形來。這個中年男子遠遠沉思片刻,神識望着龍門裡面,忽然眼睛一跳,暗道:“不好,是調虎離山。”說話間又掉頭回返。
她剛纔出來的沉思片刻般院落,仍舊是一派平靜。這中年文君兩三息之間已經回到了院落中,見此情況心頭一鬆,落在了院中。
中年文君飛動時帶起的妖氣剛沾到海面,忽然臉上的表情一變,身形一縱就要再度拔地而起,可卻好像被粘住了一樣,雙腳怎麼樣都無法離地。
“什麼人在此鬼鬼祟祟,給老子出來。”中年男子暴怒,大聲喝道,兩眼如爪掃視四周,想要找出那個不知道隱在什麼地方的敵修。
輕笑之聲響起,一個剛石的男子聲音響起,緩聲說道:“道友何必動怒?想想都覺得可惜,可惜道友回來的太過快速,在下這萬年蟾蜍陷靈法陣還未佈置完成,若等在下佈置完成,此間地面就會有靈氣閃現,道友或許就不會兩腳踏進來還不自知了。”
這取笑的意味也太濃了,你沒佈置好自己都一腳踏進來落進了陷阱,那等你佈置好了,自己還不照樣是一頭栽進來?中年男子大怒,低喝一聲,身上登時涌出無數暴虐的氣流,氣流四下飛竄,變成一股股的狂暴狂風,向着四面八方衝去。宮牆和院牆之內的房屋咯吱咯吱作響,立刻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倒塌了。
而在中年男子的雙腳之上,兩團藍色陰暗的靈絲穿來竄去的纏繞着,將其緊緊的拉住無法離地。
小七現出身形來,兩手拿了法器在身後,擡頭仰面,看着
空中亂躥的氣流,悠悠的說道:“道友不要再費心思示警了,你們那位道友自有在下的同伴招呼,至於你們其他人,以他們的修爲,來與不來都沒有什麼。道友何不省省力氣和在下好好切磋切磋?”
那些氣流雖然來勢兇猛,四下也是搖搖欲墜,可自己話都已經說完了,那些氣流也只在院落之內打轉,根本就出不了那裡。榆木頭知道對方已經穩穩的壓制自己一頭,若自己再這樣怒火中燒,可實在是不利於接下來的鬥法。那個風餘比早自己還不如,想來就算趕來也幫不上自己什麼忙。
既然思量已定,榆木頭雙手一招,四下裡的暴虐氣流形成的暴風馬上平息下來,他雙腳之上也閃出微微靈光,從四面八方潛進藍靈絲在他的腳面之間,他人卻是戒備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小七,警惕的問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你是哪個門派的,竟然膽敢擅自闖入我雪域神宮禁地,就不怕死嗎?”
“死當然不好,所以在下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啊,你我就在手下見真章。若是道友勝過在下,在下任打任殺,就算是讓在下獻出元嬰供道友進階也可。只是若是道友不及,道友就要,呵呵,任由在下安排了。”小七微微側耳,好像在不知道傾聽哪裡的聲音。話語含笑,眼中笑意慢慢斂去,靜靜的盯着對方,手中也出現了一柄金光閃耀的大刀。
榆木頭卻心生退意,小七這種輕鬆之極的態度讓他深覺不妙,對方如此悠然,肯定是有所依仗。而自己這邊就麻煩了,此前龍門裡面就有異響,現在又還未出現,看來真是被這人同夥給拖住了,其他元嬰修仙者又都退回青龍鎮助陣地獄修羅的修仙者和鱗族之間的對決去了,自己一個人,對方還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同夥,看來還是不能硬拼,拖延時間爲上。榆木頭想定,繃緊的臉上馬上顯現出一團笑意,呆了一下,笑嘻嘻的說道:“不知道道友名號。道友何必如此,你我初見就打打殺殺,在下雪域神宮榆木頭?”
小七靜靜的回道:“在下小七,無門無派,一介閒野修而已。”
“是這樣啊?”榆木頭眼睛咕嚕嚕直轉,正要說話,忽然聽得院中雪域神宮之內砰然巨響,想雪域神宮裡的備用傳送法陣,不由眼皮一跳,隨機卻加深笑意,道:“呵呵,還挺響的哦。是同伴麼?”
小七挑眉,饒有興致的看着他。
榆木頭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就好像他不是此地駐守的修仙者,而是與青娘一起趕來看熱鬧的人,他反而搓着手掌笑嘻嘻的說道:“不知道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過來此地不易,不知道友是從何處而來?”
他見小七不說話,又道:“道友放心,在下和同伴不過是偶然前來,而且也不準備將此事告知宮主。南海仍舊是雪域神宮玉重子的禁地,當然,要等我們在另一邊設法重新弄好傳送法陣,或者我們就直
接走咯。”
這榆木頭實在是奇怪,比剛纔那個老道士還要能伸能屈,小七聽青娘講那雪域神宮玉重子是一大型門派,怎麼會有這種執事呢?雖然讓小七有些訝異,小七卻也和他打了個哈哈,看着這個榆木頭腳上閃動的靈光,看着他一邊和自己說話一邊設法讓雙腳脫離萬年蟾蜍陷靈法陣中靈絲的束縛,小七也未加阻止,於是那個榆木頭道:“小七道友心細膽大,多謝道友相信在下,在下並無意和道友爲敵。”
話音未落又是嘭嘭多聲巨響,整個法陣都頃刻間化爲烏有,不過有這個所謂的萬年蟾蜍陷靈法陣困住了這裡,摧毀傳送法陣的靈氣波動,是一絲都沒有達到這裡。榆木頭很是慶幸自己選擇正確,別人以爲元嬰修仙者有多麼的暴怒不好惹,的確,不過那是針對不如的人選,自己榆木頭可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好死不如賴活着,自己能夠修煉到結嬰,還不就是因爲自己能伸能屈的?
榆木頭笑呵呵的,就像根本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只是看着小七,等着他說是戰還是和。
御空而立在一望無際的半空上,青娘回頭看了看已經遠遠在數萬裡之外的那座海底礁石羣的方向,搖搖頭說道:“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元嬰修仙者,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結嬰的?難道修煉的是龜法?”
小七飲下一滴靈液,將裝有靈液的小瓶拋給青娘,道:“青娘。你補充一下靈氣。我們馬上傳送回茫茫雪原。”說着小七取出白玉陣盤和裝有金梭心頭血的小瓶,開始施法,同時,小七手中打出一張符咒,口裡面唸唸有詞,那張符咒化爲空中法陣,小七手中施展靈訣,嘴裡卻在回答青孃的上一句問話:“這兩個雪域神宮的人到底元嬰修仙者想必也是修煉得極不容易,他們能夠結嬰,說明他們爲人處世和修煉的道法都極爲老練。況且咱們心急回去,本來就是故弄玄虛,哪裡有法力和他們纏鬥?畢竟這怎麼說也是兩個元嬰修仙者,真要分個生死勝負,還要費上一些時間,不划算。”
青娘飲下靈液,外面的空地,研究了一下瓶中剩餘的靈液,忽然讓小七有些感傷,道:“不知道文君現在怎麼樣了。這南海離得太遠,我絲毫都發現不到我們回去的路。”
小七看着豔紅的白玉陣盤,等那渾圓光柱飛起,才接口說道:“在傳送之前我給過文君靈液,若是文君和雪域神宮主人玉重子纏鬥不止需要補充靈氣的話,想來應該能夠起到個作用。”說着小七輕輕一笑,對青娘道:“雪域神宮玉重子的那一瓶,我可是多送了他靈液的,不怕他喝,就怕他不敢喝。”
青娘看着小七難得的顯現出俏皮的樣子,伸手挽住了小七因爲拿着白玉陣盤都變得豔紅的手,道:“等我們回去,等我們殺了雪域神宮玉重子,等我見了文君。”話音未落,法陣啓動了。小七與青娘立刻失去了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