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掩蓋不住滿臉的喜歡,眉開眼笑的,不見了平時的樣子,笑眯眯的說道:“那哥哥你還不趕快上去,咱們快點將這東西運回去,讓咱爹雕刻一下,就給送到族長那裡去。”
兄妹倆說說笑笑的上了雪鹿,淡淡光暈又起,雪鹿後面兩股粗繩繃得筆直,從那雪坑裡面慢慢的拖出來一塊三米有餘大小的玉來。那玉晶瑩裡面明明空無一物卻色呈七彩,而且在右邊靠下的地方,亮燦燦的金光尤爲亮眼。雖然此刻未經雕琢,也已經看出是塊不可多見的珍玉。
雪鹿拉着那塊七彩巨玉在雪原上飛馳了大半日,才慢慢停了下來。卻是來到了一個奇怪的部落。
在這個部落裡,所有的房屋都是在地下的,好像深埋在雪中,只顯現出半頭來的雪帽。這時天色更加昏暗,部落裡面寂靜無人,每個蘑菇樣的房子都在往外冒着笑聲,好像正是晚飯時分。
雪鹿在部落中一個房屋外停下,女孩子衝進了房裡。片刻之後,一個還在掩着毛皮大衣的老男人跑了出來,對着那個七彩巨玉上下打量着,伸手又拍又敲的,不停的說着“好”、“好”。那人就好一陣折騰,纔將七彩巨玉搬進了屋子裡面。
從此這家人的油燈就沒有熄滅過,直到一年後,明顯憔悴了的老人抱着一個獸皮匣子,小心翼翼的加入到了村落中向雪山中納貢的隊伍裡。
雪鹿隊伍還是緩慢前進,隊伍中有人看那父子兩表情,不由問道,“華胥,你跟你那崽瞎樂呵什麼呢?是不是那後面捆的歲貢是好東西,等到了雪域宮能得賞賜啊?”
那個男子想要說個什麼,他爹華胥白了他一眼,樂呵呵傻乎乎的說道:“幻靈,你還說我,你不也是樂得合不攏嘴麼?你家小侯雄比我家挖金厲害多了,你是不是已經打算給侯雄捐蛟衛了啊?”
那幻靈就看了一眼旁邊雪鹿上的自家男扮女裝的女兒,嘿嘿笑道:“這侯雄還算爭氣,已經是凝氣二重了,族長說已經夠捐蛟衛的條件了。就不知道我家攢了一年的這個雪獸皮子能不能賣到靈石了。”因爲他家裡面有男扮女裝的人,他心裡面有鬼,華胥又是厲害的獵手,就從來不許男扮女裝的人出門做事,他只好讓女兒只一心在家修煉,這麼多年終於到了凝氣二重,能夠捐上蛟衛,自家也算是一步登天,可以搬進雪山裡住了呢。
遠遠一個雪鹿上的族人哈哈笑着,高聲說道:“這一次咱們部落裡面至少有三個能夠捐蛟衛的,日後咱們部落的興旺,就靠這個年輕後生了。大家注意看着四周,小心雪獸偷襲啊,可別進了雪山,最後讓這些畜生佔了便宜。”
族人們都鬨然大笑起來,可笑着卻眼睛四下亂瞟起來,警惕的很。
挖金看了看那個看上去很是驕傲的夥伴,低下了頭。自己才築元期二層,沒有資格捐蛟衛的。
幻靈和華胥又說笑了幾句,回頭看見邊上的男扮女
裝的女兒情緒低落下來,便壓低了聲音勸道:“挖金,別怕,咱的東西好,說不定能道格讓你捐了呢。就算今年捐不上,也肯定夠你修煉的靈石了,你有靈氣,咱家賣了全部家當都會供你修煉的,別想太多啊挖金。”
挖金復又歡喜起來,看着自家雪鹿後面拖着的獸皮匣子,樂呵呵的笑了。
一行族人在雪地裡連續走了兩天多,在一次挖營休息的時候,挖金和艾家的那個後生輪值。侯雄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往自己家雪鹿附近湊。挖金急了,在一次侯雄扒着那獸皮匣子往裡看的時候用神識使勁一拍他,道:“你想幹啥?”
侯雄卻一點都沒有被挖金抓住做賊心虛的樣子,脖子一梗,眼睛一瞪,道:“挖金,該你去對面警戒,你往這邊來幹嘛?”
挖金怒了,緊緊抓住侯雄的胸口,道:“想想都覺得討厭,你這人咋這樣?你悄悄想偷我家東西,被我當場逮住了你還這樣?你說你到底想幹嘛?你不說,不說是吧?族長,族長,咱們部落裡出賊了。”
侯雄冷哼一聲,不說自己被這匣子散發的若有若無的靈氣所吸引,反而倒打一耙,道:“挖金,誰偷你家東西了,我不就看了一眼麼?一個破匣子還包這麼嚴實,當人人都跟你似的沒見過好東西啊?”
族人們聞聲都從雪鹿上下來,“怎麼了?”“幹什麼?”
族長見衆族人都湊在一起,生氣的叫開了,“都給我散開,怕雪獸不一口將你們都吃了還是怎麼的?警戒去。”
挖金和侯雄怏怏的走開,打算各自去警戒。剛走出多步,那挖金卻忽然火急火燎的叫了起來,“啊,二階雪獸、三階雪獸,族長,這邊好多雪獸,大家快來啊。”
侯雄幸災樂禍起來,正悄悄想着最好挖金父子都餵了雪獸,自己好打開他們家那破匣子好好看看。可忽然眼前好像有什麼異常或者是出現了妖獸,那雪怎麼忽然高了一些?侯雄定睛一看,也叫了起來,“這邊也有雪獸,大家準備獵殺。”
卻已經晚了,三百多隻雪獸將這他們團團圍了起來,一個個瞪着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們,恨不得馬上就吞了他們。
此時已經無法乘上雪鹿逃生了,衆族人只得向着族長迅速聚集到一起。
“大家聚合到一起,獵手在最外面,修仙者第二層,將長輩護在最中間。”族長有條不紊的開始了指揮。他其實也是築元期二層的修仙者,說着,那個族長就手中打出符咒,口裡面唸唸有詞,那些符咒化爲空中靈氣。布了一個靈氣淡淡的法陣,同時,那個族長掏出幾枚冰錐扔了出去。
那冰錐看起來十分厲害,可卻只有在對付二階雪獸的時候最有效,在對付三階雪獸的時候,就令人有些力不從心了,在皮厚毛多的三階雪獸的身上敗下陣來。
因爲是獵妖部落,獵殺和抵禦雪獸侵襲是家常便飯,饒是那侯雄般的心
有旁騖的也在下一刻就進入了角色。獵手在外面那弓箭和長弓對付一階、二階的普通雪獸,而修仙者主要對付那些個三階的雪獸。
雪熊是雪熊和人類天生敵對,互爲法器,對付人類也已經有了經驗。那些皮糙肉厚的二階雪熊充當先鋒,不要命的衝撞在那法陣之上。而那些能夠發打近距離攻擊法器二階雪熊和三階雪熊,就躲在那個先鋒後面拿石頭、雪塊甚至磨盤大的千年冰塊攻擊法陣。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在最外圍已經躺倒了百數只低階雪熊,七八隻三階雪熊卻只是有幾隻看起來受傷頗重,搖搖晃晃,卻都還沒事。可是族人這一方情況卻是不太好,法陣發出咯吱吱的聲音,搖搖欲墜。而族人們的符咒法器卻已將用完。
“怎麼辦,族長?我沒有符咒了。”侯雄第一次遇上生死相關的情況,不由驚慌起來,向着平時看不起的老族長叫了起來。
族長眼神沉痛,卻轉過身去,看着那幾位長輩。其中就有華胥。
華胥等族裡面的長輩都嘆了口氣,不待別的修仙者說些什麼,華胥自己已經站了出來,故作鎮定的說道:“族長莫要爲難,現在情況危急,用不着顧惜我們了。等一下我們幾個老的衝過去拖上一拖,請族長帶了修仙的族人護着部落裡的獵手先退走啊。”
另一個族人也發了話,“是啊,不能再猶豫了,族長,這法陣看來已經撐不住了。還請族長日後多多照應我們的家就是了。”
這是雪原部落遭襲時常用的辦法,用老弱病殘當做餌先將雪熊拖上一拖,保護部落的年輕力量逃走。日後待雪熊走了再回頭來收拾丟失的東西,這些雪熊畢竟是隻要吃食物,不毀壞東西。
挖金受不住這樣,衝出來曉得自己修爲不行,低在族長面前使勁磕了個頭,抹了一把臉的汗說道:“族長,還請多多照顧我娘,我護着我爹和各位族人,能拖一刻是一刻。”
族長還沒說話,華胥已經上前一腳踹在那挖金的肩上。挖金本來身體就好,又是用地火冶練過身體的修仙者,華胥自己打了個趔趄,挖金男扮女裝的身子連晃都沒晃上一晃。華胥可他站穩了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又給了男扮女裝的挖金幾個耳光,道:“你着了魔?你留下來也是白白犧牲,部落里人本來就少,你忍心給族長和別家添麻煩啊?自古咱們族人都是相互依存的,你今天怎麼就不聽話了呢?我打死你。”
假裝的,雖然族長知道華胥有做戲的成分,可衆族人還是難免傷懷,但又無處勸起。難道要勸男扮女裝的挖金冷靜的看華胥送死?或者是勸華胥死都快死了,幹嘛還管男扮女裝的女兒的事情?
就是這時,那侯雄卻冷哼一聲,涼涼的說道:“都死到臨頭了,華胥的你還做什麼戲呢?還不趕快準備準備,最好帶上你這個傻兒子,等一下跑遠一點,多引走幾隻雪熊。日後我會抽空多去看看你家挖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