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棟就也曉得自己修爲不行,低了頭來,卻沒有大叫,而是偷偷擡眼來打量灌木叢中的那個人,見那人一動不動,任風飄拂着,鬼棟便又拍了一下身邊的銖衣,嘰裡咕嚕又說了一通。
銖衣開始的時候猛點頭,可是後來就一個勁的搖頭,不但搖頭,還緊緊抓住雪豹身子,好像鬼棟要逼他去跳海一般。
鬼棟見同伴實在不爭氣,只得自己跳下了雪豹,舉起了那人,在銖衣的幫助下將那人託上了雪豹。
但是剛將那人託上雪豹,鬼棟一尋發現那人還有鼻息,剛要鬆手,卻被銖衣一拉,就看見銖衣所指的那人身上,發現其胸口竟然有血跡,鬼棟的臉頓時發灰起來,好像遭受了什麼巨大打擊一般。然後才和銖衣面面相覷,然後竟然抱頭大哭起來,
哭了片刻,鬼棟垂頭喪氣的,曉得自己修爲不行,低在那人的身邊,由銖衣抱了騎在雪豹身上,幾匹雪豹箭一般的飛速奔跑,向着天山深處跑去了。
是夜,天空陰沉,空中瀰漫着春水的味道,撲到人身上有一種潮潮的感覺。
因爲天氣陰暗,四周的景物就格外的朦朧,看什麼都是萬魂攢動的一團,只有天山邊一個小山坳裡閃着一點光。
油燈閃耀的地方,是天山邊的一個村子中的一處院落,院落裡面,只有一個不大的房間亮着油燈,燈光雖然低暗卻照出在房間牀上躺着的人,一個閉目熟睡的修道者。
那修道者面色稍顯平靜,脣因爲缺少血的滋潤而變得發白,看得出來是個受了傷的修道者。
那修道者正靜靜睡着,忽然呼吸急促起來,然後雙眼一睜,擡頭一看,外面風勢依舊沒有減弱,而盤踞地下的比墨還要深的塵土在漸漸飛遠,那修道者猛然翻身坐了起來,卻因爲身上虛弱,剛剛坐起來的身子又倒在牀上,
發出一聲悶響。
隨着響聲,房門就打開了,接着便進來一個年輕的花帽征衣人,全身除了一張臉外,都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只能從聳起的胸部看出是女人。
那女人進了房間,黑黑的面容上帶了欣喜,先是給牀上看了一眼,人砰砰磕了兩下刀子,然後才曉得自己的心急,快步上前,將牀上的人癱軟的身子重新擺正。小七突然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不但身上衣服換過了,而且原本的儲物袋和手中緊握的陣盤和符筆盡皆不見了,面前之人卻是拿了刀子正要割開自己的手腕。
牀上人卻一把抓住那花帽征衣人的手,厲聲問:你要幹什麼呢?
花帽征衣人被牀上人抓住手,如被鐵箍緊緊的箍住,人如遭東西擊打,哇哇大叫起來,眼淚滾滾而下。
牀上人只得放開那花帽女人,喘息了一下,稍稍恢復了些力氣,卻見那名花帽女人人仍舊曉得自己修爲不行,在牀前淚流滿面卻不敢動彈,狡詐的眼睛不時擡頭看上一眼,卻又飛快的垂下頭去。
怎麼回事,難道想用刀子殺了我小七,這花帽女人如此兇狠?
牀上的人,就是大難不死的小七,自言自語着,閉上眼睛察視身體,卻發現自己體內法力一滴不剩,幸好識海之內原本滿盈的七彩本源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少了一點法力,算是萬幸,沒有死去就是萬幸。
小七不由苦笑,那石頭不會是個微型傳送陣盤吧?而這石頭,又將自己傳送到了什麼鬼地方?解生蓮和金梭現在又怎麼樣了?青娘又在哪裡?
深吸口氣,小七將心中紛雜的念頭壓制下去,看向面前的花帽女人,花帽女身上並無靈氣是個凡人,高嘴塌脣,黑眼睛倒是黑靈分明,只是配在黑黑的臉上讓人乍一看去想跑。雖然高聳的胸部看出
是女人,可是還真沒有女性的柔美,小七說:你是什麼人?用刀子做什麼?那花帽女人道:我是拜月族人,因爲你的血可以使我年輕,所以,他們把你獻給了我。
小七見那拜月族人像的十分害怕自己,便盡力和善的一笑,將聲音儘量放低,這是什麼地方?
那拜月族人像野雞一樣的晃動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怯生生的道:這裡是天山。小七又問了幾遍別的事情,那拜月族人仍舊如此說,天山,天山,看來不曉得別的事情,小七失落,不由嘆息,難道自己是被拜月族人給救了在殺?相傳拜月族人嗜血,看來是真的。
那拜月族人見小七臉色沉了下來,也不再問話了,卻站起身,砰砰作聲使勁跑了起來,嘴裡嘰裡咕嚕的說着小七聽不懂的咒語。
小七聽得滿頭霧水,見那拜月族人已經要跑出門外來,卻還在使勁說着小七聽不懂的咒語,小七不由再次伸手抓住了那拜月族人的衣服,小七道:停下你的咒語,不然我殺了你。那拜月族人聽了如遭雷擊,頓時閉了嘴,全身瑟瑟發抖,卻不敢亂動。
小七閉上眼睛,從識海之內調出一個七彩本源,轉化爲細細一股法力,驅使那股法力順着識海到了右手指尖,然後便用指尖點在了那拜月族人腦門之上,用神識順着那股法力似泉水流出到那拜月族人的識海之中,直接問出了最重要的話,我的法器呢?
這是用了意識溝通,不會怕那拜月族人說謊,小七隻需法力爲引直接搜魂。可惜若對象是個凡人卻無法多用,否則凡人會因承受不住修道者法力的侵蝕而變得癡傻沒有了記憶。
這次,那拜月族人懂了小七的話。並且慌慌張張的起身繞到牀塌之後的供桌上,雙手捧起一個托盤,又回到原處,曉得自己修爲不行,低下頭,恭敬的吧托盤舉過頭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