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陳默立即拿起手機一聲大吼:許倩倩左邊,‘南風’右邊,我走中間的樓梯,大家一起跑,能跑幾個是幾個,快點!
而隨着陳默的聲音落下,只見自己面前一直緊閉着的大鐵門,猛然開啓。
陳默來不及多想,拔開腿便是衝了出去。
陳默一邊飛速地向外趕去,一邊雙眼掃視着四周的動靜,警惕着敵人的出現。不過幸好,這一路上都沒有人影出現。
但是跑着跑着,眼見着跑下了樓梯,即將跑到門口,陳默忽然怔住了,只見在他的正前方,是一個房間,門牌上面寫着“獄政管理科”五個大字。
陳默清清楚楚地記得,當初,“發財”就是毫無徵兆地逃竄到此處,結果被獵命人殺死在這裡。
懷着這種印象,陳默不由地向屋內望了一眼,只見這裡只是簡簡單單地擺放着幾把桌子和椅子,除此之外,靠牆的位置上則是一排排的保險櫃。而在地面之上,則是橫躺着一具屍體,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刀傷,不用多想便可知道,此人,一定是剛剛不幸慘死的“發財”。
“可憐的人啊。”陳默不由地感慨一聲,接着快速地向那一排排的保險櫃掃去,而他的目光,迅速被保險櫃之上的一點給吸引住了。
只見在一個保險櫃之上,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血手印,而在血手印所對應着那層保險櫃,依稀用肉眼可以看出其微微啓開,有一點紙張探了出來。
“你這是在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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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默望着那個櫃子愣神之際,忽然傳來一聲厲喝,驚得陳默渾身不由地是一陣微微顫慄。
陳默回過頭去,只見在走廊的一角,隱隱約約能望見兩個人影,看不清面孔,只能依稀地看出那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和一個女子。
而在這模模糊糊的兩道身影之中,卻又有一道明晃晃的寒光刺激着陳默的雙眼。
是刀!
接着,就只聽一陣腳步聲傳來,在空蕩蕩的醫院中,每一聲腳步彷彿死神在敲門,刺激着陳默的心絃。
“你是誰?”陳默壯起膽子,冷喝一聲。
“我是‘四萬’,也是你畏懼的那名殺手。”
男子回答着,轉眼間,兩人已經漸漸走到了陳默的近前。
只見男子剪着一副毛寸頭,三十七八歲左右的模樣,穿着一身天藍色的西服,雙手戴着一副白手套,其中一隻手拿着一把匕首。而在他匕首之下橫亙着的,竟然是許倩倩的脖子。
“放開我!”許倩倩雖然被抓住,但還是不依不饒,氣呼呼地大喊一聲。
“別亂動!”,“四萬”竟是是惱羞成怒起來,手中的匕首更湊近許倩倩的脖子一點。
“別動她!”陳默連忙是伸出手,低喝一聲。
“好,我不動她。”,“四萬”冷笑一聲,接着一把推開一旁的房門,伸出手指了指:“進去。”
“不行,別聽他的。”許倩倩立即便是嬌喝着拒絕:“我沒事的,陳默,你不要聽他的擺佈。”
陳默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接着微微一笑,緩緩走到許倩倩面前,輕輕伸出手來,溫柔地摩挲着許倩倩的臉頰。
“你做什麼?”許倩倩沒有躲,只是怔了怔。
“我有種預感,接下來我們將逢大難。”陳默原本臉色嚴肅着,忽而又是笑了笑:“不過,幸好有你。”
“我說你挺大的一個男人,搞這麼肉麻幹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啊,搞得這麼悽悽慘慘地幹嘛?”許倩倩倒是頗有些難爲情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倒是卿卿我我地有完沒完了?”一旁,“四萬”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若是說完了,就趕緊滾進去。”
“放心吧,我沒事。”陳默說着,眼睛眯成一條縫,接着一把握住“四萬”手中的匕首,輕輕地轉移到自己的脖子底下,接着指了指門口:“請吧。”
“還算是有點膽識。”,“四萬笑了笑,接着挾持着陳默,拐進了那間屋子。
一進屋子,“四萬”一把將大門關閉,接着便是將匕首從陳默的脖子上撤了下來。
“看來我沒有猜錯。”陳默錯愕之後又是笑笑說道:“你果然不會爲難我。”
“別高興的太早,事情還全然沒有結束。”,“四萬”冷冷地說道:“那個獄政管理科,你去看過沒有?”
陳默點點頭:“去看過了。”
“看出什麼來了?”,“四萬”眯起眼睛問道。
“基本上全然知曉了。”陳默說着,不由地長嘆一聲:“看來,我先前的推理,全然是錯了。”
“看來我沒有看錯人,果然是個聰明的小子。”,“四萬”說着,眼睛眯成一條縫,匕首不斷地在手中摩挲着,接着又是冷冷地說道:“只可惜,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
“什麼意思?”
“你現在尚不用管這些。”,“四萬”擺擺手,忽然換上一副極爲嚴肅的表情,說道:“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
“什麼話?”陳默連忙是開口問道。
“佛光繞牆過,青史留夢中。”
“佛光繞牆過,青史留夢中?”陳默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接着望向“四萬”:“什麼意思?”
但是陳默終究是沒有得到答案,只見“四萬”忽然橫起匕首,徑直朝自己的脖頸之上刎去,只一下,“四萬”脖子之上便是鮮血噴濺。而“四萬”在原地搖搖晃晃了一下,便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一切來得實在是太突然,陳默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剛剛還好端端地站在他眼前的一個人,此刻竟已經橫屍在冰涼的地面上了。
這究竟是怎麼了,這個世界是瘋了嗎?
而就在陳默呆愣的片刻,耳旁忽然傳來許倩倩的一聲冷喝:“你是誰?你想要做什麼?”
陳默聞聲,急忙推門出去查看,只見許倩倩的身體靠在牆面上,腦袋被一把槍死死地抵住。
而握着槍的那端是一名男子,穿着皮衣外套,深藍色牛仔褲,留着長長的流海,尖下巴小眼睛鷹鉤鼻,嘴裡叼着一根雪茄。
那人一見到陳默,便是從叼着雪茄的嘴中擠出一絲模模糊糊的聲音:“你就是陳默?”
陳默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南風’吧?”
“沒錯,我的真名也跟‘南風’相關,名叫沈南風。”那人說着,聲音漸漸變得陰冷起來:“而起除此之外,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一名專職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