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倆人互相吹捧,老頭子就是一搖頭,對着他倆說道:“你倆小子等會在樂呵,眼巴前先把活幹完要緊。”說着一擺手,七八個人拎過來五六桶魚油和木柴。
張守仁剛想指揮幾人潑油點火,張守義就對他哥一擺手,說道:“老大,等等,先叫我過過癮!”說完掏出二十八響的鏡面匣子,對着那囚靈渡就是啪啪啪……開出了十五六槍。
想象中血肉橫飛的場面根本沒有出現,衆人都是一愣,只見子彈打在囚靈渡的身上,只是砸出了幾個淺淺的小坑,根本一點損傷都沒有。
張守義一臉吃驚的轉過頭來,問王四谷:“四哥,這現象正常嗎?”
王四谷也是心中一緊,按以往的經驗來說,不管是殭屍還是妖怪,都得遵循點物理定律,這子彈多少都能傷到傷到它們一點。可是像這樣,一點肉皮都不破的,王四谷還從來沒見過。於是擡起自家的寶刀,對着它狠狠的來了兩下,
幾刀過後,一種不詳的預感頓時在心底萌生。看這那囚靈渡身上幾道破點小皮的血印,王四谷沒有說話,連忙蹲下身子仔細查看,最後用手撕下了桃木釘邊的兩片蛇皮。看着手中泛着淡青色微光的蛇皮,王四谷當時腦袋就是嗡的一聲。瞬間腦子裡浮現出了師父的一句話:“青鱗變甲!”
王四谷大吼一聲:“這東西有古怪,趕緊燒了它!”
衆人都被王四谷的舉動嚇了一跳,聽他喊了這一嗓子,心裡也頓感不妙。於是連忙七手八腳的潑好魚油,點起火來。看着熊熊烈火中的囚靈渡,王四谷額角眉梢都冒起了冷汗。心說:但願菩薩保佑,可別他孃的出變故!
等忙完了,衆人這才問王四谷,究竟咋回事,王四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指着手裡的蛇皮說道:“這叫青鱗變甲,我師父說過,只有稱靈的東西纔有這本事。可這囚靈渡明明是個妖,怎麼可能會蛇靈的能耐?”
衆人聽完也都是心中一顫,王四谷吸了口冷氣說道:“太邪門了,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東西,既是蛇靈,又是妖!可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想,就是我師父也肯定沒有遇到過。但願咱們能順順利利的滅了它,不要在另生事端了!”說完便閉起了眼睛,默默地禱告了起來。
其實王四谷還有一句話沒有告訴他們,那就是一旦修煉到了青鱗變甲的地步,那就是水火不侵,一般的外物,很難滅了它們。搞不好,就是剛纔的道釘激發了它的求生慾望,這才衝破了瓶頸,轉化了本事。
衆人看着王四谷的模樣,也都心裡害怕了起來,有幾個甚至已經跪在了地上大念菩薩保佑了。
這把火足足燒了半個多時辰,待火熄滅後,衆人再一看,那囚靈渡,早已經被燒的外表焦黑一片,簡直都成了黑炭了!於是這才把心放肚裡,老頭子就想叫幾個人過去砸碎它,砸成一堆渣渣,你在變能變哪去?砸碎了,這心也就落地了。
幾個手拿長矛鋼叉的大漢,搶步走了出來,心想:剛纔都被這東西嚇了個半死,這回可解氣了!於是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傢伙,就要下手!
正在這時,只見那全身黑炭狀的囚靈渡,突然間,竟然猛的直立而起!一口就咬碎了一個人的身子,緊接着尾巴一掃,另一個人就被抽成了兩段,其他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東西怒吼着,撕成了碎片!
此刻這有如絞肉機現場的場景,真好比一把重錘,兇狠的敲擊着在場所有人的心口。看着下午還有說有笑的幾個漢子,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堆碎肉,王四谷當時就紅了眼睛,真好像一把鋼刀插在心上,說不出的難受。
此時潔白的月光下,那個全身焦黑的囚靈渡,傲然的聳立在一堆屍塊血水之中,真好像來自地獄的魔鬼,彷彿在向所有人宣告着它就是主宰。
無形的壓力,壓的每個人都喘不過氣來。王四谷知道,只要他們退後一步,那就在沒活路了!
想到這,王四谷一把提起手中的寶刀,大吼一聲:“老子和你拼了!”說完就要向它衝去。可是剛一擡腿,就被老頭子給抱住了。只聽老頭子喊道:“別他孃的衝動,沉住氣!”
正在這時,就見那有如石像般的囚靈渡卻動了起來,快的像一支離弦的飛箭,直直的奔着王四谷衆人衝了過來!
張守仁連忙一把抓住老頭子和王四谷,對着張守義喊道:“老二,動手!”剎那間,槍聲響成一片。在看那囚靈渡,全身被子彈打的啪啪直冒火星子,就好像銅鑄鐵打的一般,不傷絲毫!
雖然這一輪槍擊沒能給它造成實際傷害,但是也阻擋了它的攻勢。衆人本來以爲這東西還會再衝過來,可沒想到,它竟然猛一掉頭,向着河裡飛跑了過去。
王四谷大叫一聲:“不能叫它跑了,這狗雜種記仇!放跑了它,咱們誰也活不了!”
聽王四谷說完,張守義就連忙對着自家的夥計們喊道:“二雷子!”
話音剛落,就見十幾顆長柄手榴彈掛着風聲就飛了出去,一時間響聲震天,在看那囚靈渡,被這漫天的氣浪、彈片衝擊的頭暈眼花,長長的身子,在水裡瘋狂的翻滾着。
王四谷一聲怒吼,一個飛身就衝到了河邊,對着河裡的囚靈渡喊道:“王八羔子!爺爺在這呢,來呀,咬我呀!”
這一下果然激怒了這煞神,只見它在水裡一個翻身,一道水線就奔王四谷衝了過來!
王四谷只感覺面前的河面,瞬間被炸開了一般,漫天的水花中,一張猙獰的巨口,瞬間衝來!
王四谷一咬牙,連忙舉起手中的寶刀不問,迎頭斬下。下一刻,就感覺整個人,真好似被一座山撞上了一般!都沒來的急反應,就飛了出去!
滿腦金星的摔出七八米遠後,等回過神來,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低頭一看,緊握寶刀的雙手,虎口全都被震裂了!
這一遲愣,那囚靈渡又發起了第二次進攻。看着向自己衝過來的囚靈渡,王四谷嘆了口氣,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是必死無疑了!
正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見一道人影衝了過來,抱着王四谷一個翻滾,躲開了囚靈渡的攻擊!王四谷擡眼一看,竟然是張守義!只見張守義高舉着兩隻盒子炮,對着那囚靈渡高聲喊道:“老子*!”說完雙手火蛇飛舞,一連串的子彈都打在了囚靈渡的身上。
此時的囚靈渡不在躲閃,任憑子彈打在自己的身上。等張守義子彈打光後,它才扭動着身子,嘴裡發出一連串咯咯咯的聲音。下一刻只見它身子猛地一晃,那條長長的青花蛇尾,一道黑光,就抽了過來!
王四谷連忙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把抓住張守義,橫着就把他甩了出去。可惜自己在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聽見啪的一聲,王四谷一個跟頭就被抽倒在地上。只感覺下半身發麻,王四谷低頭一看,乖乖,自己的雙腿都被抽沒了!
看着距離自己只有兩三米遠的囚靈渡,王四谷狠狠的一咬牙,心道: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想完,便奮力的向着地上的寶刀爬去。
那囚靈渡看着王四谷的舉動,就像貓耍耗子似得在後面看着,直到王四谷拿起了寶刀,它才一口咬了過去。
眼見猩紅的巨口就在眼前了,王四谷心裡說話: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直到那巨口都要撞到他鼻子尖了,突然手中寶刀嗡鳴,在看王四谷,只見他猛一咬牙,狠命將手中的寶刀橫着推了進去!
老天保佑,這一下竟然卡在了囚靈渡的嘴裡!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這東西外面雖然堅硬無比,可這裡面卻是相對較軟!看着滿嘴黑血的巨口,王四谷哈哈大笑。對着一旁癡傻的張守義叫到:“你他孃的發什麼傻,拿炸藥!”
張守義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刻回過頭去找炸藥。一問之下,手榴彈竟然全都用光了!這一下差點沒把張守義急死,後來好在一個夥計找出了一個炸藥包。張守義一把搶過來,就向着王四谷衝了過去。
此時的囚靈渡嘴裡吃疼,就像瘋了似得,瘋狂的甩動着身體,王四谷死死的抓着寶刀就是不鬆手,整個人都被甩的飛舞了起來!
張守義瞧準機會,一把將炸藥包飛了過去,王四谷擡起一隻手接住後,一張嘴,就咬開了炸藥包的引線!
看着手裡哧哧冒煙的炸藥包,王四谷冷冷地說道:“王八羔子,老子送你去見我佛!”說完就便將炸藥包丟進了囚靈渡的嘴裡!
做完這些,王四谷這才一鬆手。可是,人還沒等落地,就見一條血紅長長的舌頭追了過來,一下就纏在了他的腰上!王四谷大叫一聲:“你媽……”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身後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
一股強烈的氣浪將王四谷吹飛老遠,緊接着就是漫天的碎肉、血水!
王四谷躺在地上艱難的擡起頭來,看着被炸的粉身碎骨的囚靈渡,滿嘴血沫子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時衆人都高喊着他的名字,衝了過來。來到他進前一看,當時大傢伙就全都哭了,只見他半拉身子都被炸穿了,腸子流了一地!
老頭子滿臉老淚的拉着王四谷的手,嘴裡不停的唸叨着:“四谷啊,四谷……”
王四谷對他咧嘴一笑:“老爺子,咱們成功了!”
老頭這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哽咽着一個勁的點頭。
張守仁對着王四谷說道:“四谷……別說話,這傷,會……會好的。”說完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來。
王四谷拍拍他的手,說道:“別蒙我了,我自己就是郎中,我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啥樣嗎?”
說完,對着一旁早已哭成淚人的張守義,伸出了大拇指,滿嘴血沫子的笑道:“兄弟,漂亮!”
張守義聽他說完,便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都說這女人大哭,催人淚下,惹人憐愛。可這一條堂堂九尺的漢子,要是哭起來,那真叫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呀!
王四谷本想安慰安慰他,可是卻被張守義身旁一塊發光的石頭,給吸引住了!
張守仁,看他想要那塊石頭,就連忙伸手去拿。王四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道:“別碰它!”
衆人都被王四谷的舉動鬧蒙了,王四谷對着跪在地上大哭的張守義說道:“守義,把它踢過來。”
張守義微微一愣,這才稍微止住了哭聲,擡腳將這塊石頭踢到了王四谷的手邊。
王四谷反覆看着手裡的石頭,突然眼睛猛的一睜,滿嘴是血的叫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說完身子一挺,人就嚥了氣了。
說到這,老爺子喝了口茶水,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哎,這塊石頭到底是啥,我們也不知道,他太爺爺臨死前也沒來得急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石頭是那妖怪身體裡炸出來的,他太爺爺不叫任何人碰它,那它就指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幾個還在這段故事中沉浸,聽到這話,纔回過神來。難怪我爺爺那麼崇拜我太爺爺,原來我太爺爺真是個人物,夠條漢子!不過想到自己,我這心中頓時就有了一股挫敗感,知道問題的所在,卻沒有辦法解決,這纔是最悲哀的。心裡說不出的堵挺,我一直都想知道我太爺爺是怎麼死的,可是這一旦知道了,這心裡反而更不是個滋味。不知不覺間,我竟然已經掉下了眼淚。
屋裡的人,都被我的情緒感染,全都沉默了下來。老爹拉着我的手,一個勁的撓頭。我看着老爹的樣子,只能勉強的對着他一笑。還是老爺子先打破了這份傷感的氣氛:“孩子,你也別太害怕,這命裡該有此劫呀,你是怎麼也躲不開的。更何況,咱爺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份上!”
聽了老爺子這話,我頓時就感覺好像一間小黑屋裡,又打開了一扇窗一樣。看來,光明還沒有拋棄我!
老爹連忙走到老爺子的身邊,激動的拉着老頭子的手,說道:“爺爺,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無論如何你老都得給想想轍啊!”
老爺子,微笑着拍拍老爹的手:“放心,咱們爺們是自家人,我能看着咱孩子遭罪嗎?”說完老爺子看看我,沉思片刻後,接着說道:“他太爺爺有個師弟,也是把兄弟,名叫方青合。早些年在努魯爾虎山蓋了一座青合觀,出家當了老道。依我的意思,你不妨帶着孩子去那瞧瞧,沒準他能有法子。”
緊接着,就見老爺子嘆了口氣:“哎,但願上天保佑,這老小子能比我長命!”說完便不在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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