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語說,後面那幾間教室裡面的東西她也不能確定,因爲那裡面的東西一直在變,可能今天是這樣的,明天又變成另一種東西。
我皺着眉頭問爲什麼會這樣,楊武說:“我一直覺得這棟教學樓詭的很,好像從裡面發出一條條絲線,把我們的命都糾纏在一起,前面教室裡面的那些東西代表的是每個人的命運,而後面那些東西天天換,說明有些人的命運是變幻莫測的。”
我想起了柳栩,後面那幾間教室代表的會不會是他和潘贇的命運呢,柳栩能夠預知天命,擅長趨吉避凶,所以纔會捉摸不定?
也只有這一種解釋了,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明白,爲什麼那幾間教室裡面沒有代表着偷屍賊死法的東西呢?
難道說,偷屍賊的事情跟廢棄教學樓沒有關聯?
或許,也只有這樣想了。
趁着宿舍樓還沒關的功夫,我趕緊下了樓跟秦珂會和,看到秦珂,我感覺他有點不對勁兒,但是哪裡不對勁卻說不出來,我說:“秦珂,有句話我必須對你說。”
秦珂面色凝重,似乎知道我要勸他,我說:“如果你進去,很可能必死無疑。”
秦珂態度堅決,說:“就算是死,我也要進去!”
我把空教室、面具、魚竿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並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張老相片上面的內容,跟他講了一下。
秦珂皺着眉頭,說:“一棟樓?上面站着許多人往外看?”
他問我能不能看清楚是什麼樓,那些人又是什麼人。
我搖搖頭,說那棟樓照的不全,所以我不能判定那是什麼樓,而且那張相片太模糊,裡面站的是什麼人我也不好判斷。
秦珂又詳細問了問我那棟樓露出的相貌,以及那些人身上大概的裝束,我說:“那棟樓的窗口很大,也不知道是陽臺還是走廊,密密麻麻的站了好多人站在邊上往外看。”
“那些人身上穿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爲那張相片看起來很舊了,上面那些人穿的衣服也是幾十年前的,我也不能從衣服上分辨出來他們是什麼人。”
秦珂托住下巴,說:“咱們還是先進樓吧,進去以後,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有點奇怪,秦珂爲什麼會這麼肯定進樓就一定會有發現呢?
但他已經往前走了,我只好跟了上去。
等我們走到廢棄教學樓前面的時候,我忽然愣住了,因爲這棟影影綽綽的教學樓,我看起來有點熟悉。
這種熟悉並不是因爲我來了好幾次才產生的感覺,而是另一種熟悉感,我心中疑惑,忽然眼前一亮,拉住秦珂說:“我知道了,相片裡面
那棟樓就是這個教學樓!”
我嚥了一口唾沫,說:“相片上的教學樓應該是剛建成的,現在這教學樓廢棄了那麼久,發生了很多變化,所以我纔會沒有一下子想起來。”
我再次勸秦珂說:“要不你別進去了?”
秦珂說:“我已經到這兒了,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我說:“可是相片上都說了,只要你進去,一定會死的!”
秦珂卻笑了一聲,說:“那又怎樣?”
我張了張嘴巴,忽然說不出話來。
等我想說什麼的時候,秦珂已經走到了教學樓裡面,我眼見沒辦法勸說秦珂,就連忙跟着走了進去。
走進去以後,上次那股撲鼻而來的惡臭味道更大了,差點沒一下把我薰出去。
秦珂卻已經走到了樓梯上,我只好一起走了上去。
可我們剛走了沒幾步,忽然一陣“咚咚”的聲音響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一哆嗦,反觀秦珂,卻沒什麼反應。
我心中起疑,偷偷的拿出那面鬼鏡,對着秦珂照了照,可從裡面我沒發現什麼異常。
剛纔那咚咚的聲音又響了一下,好像有人在用拳頭砸一面沉重的鐵門一樣,咚咚,鏗鏘有力。
我問秦珂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秦珂卻好像沒聽到我的話一樣,我拉了他一把,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叫了他一聲,他皺了一下眉頭。
忽然,他從耳朵裡面拿出一塊耳塞,問我怎麼了。
我有點愕然的說:“你怎麼弄上這玩意兒了?”
秦珂說:“我怕這裡面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聲音,所以乾脆把耳朵堵上。”
他這次準備十足!
這時候,剛纔那陣聲音又響了起來,咚咚,聲音比剛纔還要大,每一下都好像敲打在我的心臟上。
秦珂驚訝的問我:“辰冬,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我點點頭,秦珂眼睛裡面流露出一絲慌亂,但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說:“咱們快點上四樓吧。”
越往上走,那股腐臭的味道就越大,我捂住口鼻,說:“我上一次來的時候,味道還沒有這麼大。”
秦珂說:“這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我心說:難不成高塵的屍體在四樓?
這麼一想,我就越來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我拉拉秦珂說:“小心點,高塵可能在這裡面。”
說起高塵,秦珂也十分謹慎,我們放慢了速度,相互靠的很近,仔細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走到三樓的時候,很久以前的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又出現了,我顫慄了一下,秦
珂問我怎麼了,我悄悄把鬼鏡拿出來,往四周照了照。
結果,我在往三樓拐彎的地方看到一個影子站在那裡。
我馬上嚇了一跳,秦珂沒有發現,所以不知道,我的牙齒開始打顫,拿着鏡子調整角度往四樓走去。
結果,那個鬼影子就一直站在那裡,絲毫不曾移動一下,走到三樓半的時候,因爲擔心被鬼影子看到我手裡的鏡子,所以我把鏡子收了起來。
但與此同時,剛纔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忽然就不見了。
我鬆了一口氣,秦珂看出我臉色不對,眨了眨眼睛,沒有直接問。
我們倆踏上四樓,那股惡臭的味道像潮水一樣涌過來,我和秦珂差點被薰到把隔夜飯吐出來。
秦珂突然從口袋裡摸出兩個口罩,遞給我一個,我馬上大喜,嘴上卻說:“你怎麼沒早點拿出來?”
秦珂說:“早拿出來,現在就不管用了。”
我想想也是,原來的味道小,現在的味道大的離譜,如果早戴上口罩,沒準到這裡口罩也全是臭味。
我倆戴上口罩,走到四樓的走廊裡面。
我想不到的是,這次我和秦珂晚上進來,竟然又遇上了上一次的那種情況,陷入一個又一個的循環教室中。
第一間教室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第二間教室裡面只有一個臉譜般的面具。
秦珂看到那個面具,說:“這是京劇的臉譜,我雖然看不出畫的是哪個人物,但我確定,這張臉譜代表的人物是一個奸詐殘忍又非常厲害的可怕人物。”
他沉吟了一聲,說:“這種人物比較有代表性的是呂布。”
呂布給我的印象是一個只懂得蠻幹的匹夫,秦珂卻說那是我不瞭解呂布,呂布爲人奸詐殘忍,從他數次倒戈就能看出來。
我確實不怎麼了解呂布,但我瞭解高塵,高塵變成鬼以後,確實奸詐殘忍又非常厲害。
現在,我越來越相信每一間教室裡面的東西代表着一個人物死法的這個推斷。
因爲怕有變化,所以我和秦珂按着順序把幾間教室全都看了一遍,一直到放着那張老相片的教室的時候,事情終於有了變化。
我們剛走進去,就聽見走廊上傳來一陣跌跌撞撞走路的聲音,我和秦珂對視了一眼,趕緊往教室裡面縮了縮。
我瞟了一眼那張老相片,忽然發現那張相片上面的內容變了,原來相片上的教學樓和走廊中站的學生全都不見了。
那裡面剩下的,是一個讓我分外熟悉的人影!
而與此同時,門外那陣跌跌撞撞的走路聲也戛然而止,換成了推門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