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不緊不慢地說:
“AG遊戲的最開始,我先到Len的死亡現場,所以理所當然地由我跟警方合作;Land在時間上落了下風,只得開始組建自己的隊伍。成員從哪裡來我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大量地動用了自己的吸盤。直到此時爲止,我是佔據優勢地位的,因爲我更靠近現場,Land還只能從非常有限的材料裡窺探案情。
“沒有保住領先優勢,是因爲我小瞧了對手,草率地決定主動出擊。我在解開Len的密室死亡謎團後,設計了一個圈套,想要將Land的吸盤引到指定地點然後抓住他,進而一舉將Land擊潰。但很遺憾,這個設計失敗了,Land識破了計謀,還親自上陣套走了我們的情報。所以到這時爲止,兩邊打成平手。而此時你從S國傳來了調查報告,我得知了Ivan和王子妃的種種背景——當然,因爲你同時還服務於Land,所以他得到了一樣的消息,我們兩個還是平手。
“緊接着我卻迎來了潰敗,我在王子妃臥房裡找到的重要證據失竊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怎麼丟的。我懷疑是原來調查組的一個成員,但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總之,這個重要證據多半也落入了Land的手裡,所以到這裡,我由領先變成落後。
“但是在我來這邊之前的最後關頭,我再次獲得了一個重要線索……Len在C國的國家銀行留下了一個密碼箱,裡面透露了他和Ivan之間不尋常的關係。
“總結一下。現在,Land獨家掌握的線索是一根毛髮,多半就是兇手行兇時留下的,Land很有可能通過DNA測試直接得知出王子妃案的行兇殺手。但要知道,幕後真兇不會親自上陣的,他還不能得出最終結論。而我掌握的獨家線索,是Len和Ivan之間的秘密聯繫。”
“嗯……這段秘密關係就像一個路標,”Adam思索道,“指引你直接奔向重點。”
“是的,這段幕後關係將推動我直接接觸案情最核心的部分,先Land一步把調查的重心轉向S國的*。而他還要在複雜的關係網絡中調查上一陣兒。”
“啊……沒錯……”Adam邊想邊說,“這樣說來,如果Ivan死了,你的確就會領先一些。Land到時將無從得知Ivan曾有什麼企圖、和誰合作過。Len也早早死了,簡直就是死無對證。”
“沒錯。但是以Land的才智,他遲早會發覺真相。拜你之前提供的線索所賜,他早已經知道Ivan和王子妃之間的特殊關係。他從這段愛情事故上順藤摸瓜地發現Ivan的政治意圖,只會是個時間問題。”
“哎呀呀,那這樣說來,長遠地看,Land的線索反而更有價值呢。在弄清了王室內部爭權奪利的立場派別之後,他就能夠迅速地判斷出,行兇的到底是哪一邊。”
“你說得對,Adam,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Adam再次躺倒在牀上,看着天花板,說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
“所以,”E說,“我現在微弱的優勢,就是時間上的優勢。當然,我還有一個剛剛得到的優勢,就是我認得他的臉而他不認得我,不過這個優勢現在還用不上。我現在需要你幫我做的事情,就是將時間上的優勢最大化。”
“好!”聽完故事的Adam非常滿足地說,“只要不違反原則,我都可以幫忙,而且你放心,剛剛的話我們絕不會告訴Land的。”
“很好。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你現在馬上就去通知Land,把Ivan即將被毒死的消息告訴他。”
“哈,就這個?太簡單了!我本來也是要去告訴他的……”
“不……我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你不能給他詳細講解你獲悉消息的經過。”
“唔……這個……”Adam有點爲難的樣子。
“Adam,就像你說的,本來你也沒打算跟我說這些,只不過是一時高興而已。所以那些題外話是規則之外的部分,不是身爲一個吸盤的職責。不說,並不影響你的原則。”
“啊……我明白了,”Adam說道,“你想讓他現在就得知Ivan即將死去的消息,然後趕緊採取行動搶救他,而你就在旁伏擊他,坐收漁翁之利。他又不知道Lily叛變的事情,所以一旦你成功,他就將對案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徹底失去線索。真是巧妙的安排啊!”
“我只是合理利用規則呀。”
Adam氣鼓鼓地說:
“其實你就是合理利用我的‘原則’吧……我要是不答應呢,這樣可就不公平啦。”
E笑道:
“得啦,Adam,不要抱怨啦。你的原則是‘提供信息情報’要絕對公平,而剛纔聊到Lily的內容,不過是我們聊天而已嘛。我現在跟你說第二個要求……請你準備一架隨時能離開S國的飛機——這是我單方面提出的要求,與王子妃案的委託是兩碼事,所以也請不要告訴Land。”
“這個好辦,直升機沒問題吧?”
“沒問題。另外,我還有第三個要求……”
Adam急得跳了起來:
“哎呀!怎麼沒完沒了了,還有啊?”
E笑道:
“這其實不是個要求,是作爲吸盤的任務,算薪酬的。”
……
注:Adam的原則:
1,不單獨隸屬於任何人,接受任何偵探的委託——只要他支付得起;
2,不交換任何僱主的任何信息;
3,在不同僱主那裡接到相同的任務時,有責任告知這幾位僱主自己從別人那得到了一樣的委託,在提供情報信息時,保證公平;
4,在接受同一事件上截然相反的任務請求時,不執行其中任意一種,並告知委託人實際情況;
5,在不同僱主處接到相同的任務,委託內容有不同、但不相反時,按各僱主要求行事,並不透露給其他僱主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