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第一妖”被轟出了五功閣,卻沒有出離迷情陣。他藏匿於一個僻靜之處,暗中觀察吳家兄弟。他本想着撈些好處,可是混元陣一起,飛砂走石、水火無情,嚇得他縮成一個球不敢觀看陣中情景。直到天光又亮了,他知道陣已經沒了,才又伸頭去看。他只見胖尊者一行人安然無恙,“第一妖”的大眼睛轉了又轉,便轉身出了迷情陣。“第一妖”邊走邊暗自琢磨:哇!這吳家兄弟不可靠,我早跟妖祖說過,他們善變,是用不得的!你看看,是不是?他們還是放了這霄雲一行哇!哎!他們兄弟不實在,不實在!哇!這樣也好!等我回頭到妖祖那裡告他們一狀,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以報剛纔閣中奚落之仇!哇!那我如今該何去何從呢?哇!不如去“曲奶奶”處,曲奶奶可是個實在人物。我去她那裡說不定能撈到些許好處。“第一妖”想到此處,才往癡情陣中去了。
“第一妖”才入了癡情陣,申公豹道長隨後就化了一道金光入了迷情陣,金光落到吳家攔在吳家兄弟和胖尊者中間。原來申公豹和吳家兄弟早有淵源,吳金元對申公豹更是尊敬。吳金元行了禮,恭敬地對申公豹說:“申道長一別不知多少年了?道長可好?吳金元有禮了!”申公豹一臉的悵然道:“好!好!你們兄弟可好?一別也有千年萬年的歲月了!看你們修爲精進不少,想必也沒有忘了這‘道’!”吳金元道:“我們還好!只是日夜小心,不敢忘‘道’。記得道長臨別所言:大道同歸,不要妄自菲薄,不可輕言棄‘道’。數千年來,金元不敢忘記,只是日夜惦念道長,卻又不敢去海眼看望道長!”申道長苦笑道:“不看也罷!看了徒填是非,落得各自清淨,悟道修真豈不更好?”金元連連拜道:“道長體諒,道長體諒!道長從何而來,怎麼到這來了?聽說道長不是去萬妖山了嗎?”道長回答說:“我從女媧娘娘宮來。”吳金元聽了娘娘宮,忙又是一個禮道:“吳家金元攜兄弟,給娘娘請安!”申道長笑着,攙扶金元笑道:“金元,還是如此!此話,此心。我見了娘娘一定給你們帶到。”吳金元起身似有不解地又問:“怎麼萬妖山的事情瞭解了?”申道長答說:“萬妖山暫時沒我的事情,我便去女媧宮去了。一則也該去給娘娘請安了,二則看看九娘我也好安心。”吳金元賠笑道:“是,是!應該給娘娘請安!應該…。應該給娘娘請安!”申道長想了想,正色說道:“金元,我知道你們的本事,也知道你們的心思。但如今我來了,看在我們的情誼上,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你看能不能,成全了霄雲的情?”“道長開口,我不敢不從!道長請!”吳金元讓開去路。申道長也無多言,只是一句:“多謝。”申道長便領着衆人就出了迷情陣。
吳金元看着他們總算出了迷情陣,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又忙問吳家二哥道:“二弟,家中還有什麼拿出手的寶物沒有?”吳二哥想了想回道:“還有一顆金丹和一株七彩靈芝,都是上等的寶貝,就是獻給玉帝也能拿出手。”吳金元嘆了口氣道:“哎!自作孽不可活啊!當初我一時氣盛應了這進退兩難的差事,如今還要自己還呦!老三,你去,你去把兩樣寶貝都帶上,往萬妖山見妖祖去。你就說我們兄弟栽了,百草道人不是凡物,再加上胖尊者和申道長。我們沒辦法才放他們過去。還有,告訴妖祖我有負妖祖所託,無臉再見妖祖了。”吳家老三道:“大哥!我拿着禮物去,豈不是說我們心虧,倒要妖祖懷疑?”吳金元笑道:“懷疑?三弟呀!你是隻看其表未見其裡呀!”老三不解其意道:“這話怎麼說?”吳金元苦笑道:“你不去,妖祖也知道我們的心思。不是我自誇,以咱們兄弟的本事,本應在萬妖山陣前效力纔是。但妖祖請我們出山以來就一直讓我等守在此地,這殤離別之事無非是拉攏媚九娘等人而已,就算知道當年封神的實情,就算得了混元鐵,能左右戰局幾何?最後還不是要用一個個的魂飛魄散換一個慘勝,哎。!興衰皆苦罷了!所以所妖祖早已看透我們的心思,只不過相互留着情面,如今我給足他面子,想必他也不會難爲我們兄弟。”吳家老三聽了大哥的話,才茅塞頓開,忙應承道:“大哥,我這就去!”吳金元點點頭道:“你快去快回,等你回來,咱們就回碧海園五然居。”兄弟們商議好了,才發現老四沒了。
申道長帶領霄雲等人出了迷情陣,還未等胖尊者說話,百草先開口道:“老道怎麼來了?陣前無事,也該去陪九娘哩!”申道長看着胖尊者和金身羅漢兄弟說道:“哎!不是無事!尊者,你們兄長真是個有心人啊!”百草笑道:“猴子必然有心!他最愛操心哩!”胖尊者聽出話中意思,忙問道:“怎麼?哥哥請您來的?”申道長點頭道:“不錯,我與二郎真君前往陣前,可惜我與真君不同,我在陣前本就無事,可昨夜你們大師兄找我,請我來接應你們兄弟!”霄雲仰首對天拜道:“師傅!”廣力菩薩又問申道長:“道長,看情形你認識吳家兄弟?”道長笑道:“他們兄弟我認識很久了!他們兄弟是崑崙山下得道的五條蜈蚣,尤其是他們大哥吳金元,道法十分的高深。當初我見他一心向道,便有心將他引薦入玉虛宮,只是可惜…。!”衆人聽到此處才知道吳家兄弟和申道長的淵源。道長又看了看廣力的傷勢,廣力道:“阿彌陀佛!,只是皮外傷!”申道長囑咐道:“不可大意,這混元金粉陣中金粉有毒,萬一進入傷口不可小覷了!不過傷口倒是沒有中毒的樣子。廣力菩薩!後面的三陣想必更加兇險,再者老龍王又身陷陣中,如今你又身上負傷,不如你先送老龍王回西海?”廣力和霄雲聽到申道長提起老龍王,他兩雙雙低下頭去,菩薩嘆道:“父親,他老人家…。!哎!”申道長見到此情,忙道:“兩位不必心急,如今我受人所託,也要有個交代。我來時已經將”養恩陣“破了,只是老龍王一時失去了法力回不去。菩薩你先把老龍王送回西海如何?”叔侄兩人聽了“養恩陣”破了,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之情望着申道長,廣力菩薩連連點頭:“好!好!有勞道長了!有勞道長了!”霄雲也說道:“多謝道長,多謝道長!”道長笑道:“不必客氣!趕緊送老龍王去吧!”說道此刻,廣利菩薩忙與衆人道別,回身往“養恩陣”去了,他接出西海老龍王送往西海。
衆人送走了廣力菩薩,正在商議如何對付“癡情陣”。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嘿!知己!知己!”衆人回頭看,不是別人,正是吳家的癡老四,他揹着那口大鐵劍,撩着衣服一晃一晃地跑來。百草笑道:“知己叫誰?”吳鐵硯道:“知己叫你!”百草笑道:“叫我何事?”癡老四道:“知己,你剛纔陣中的話當真嗎?”百草摸了摸兩撇小黑胡道:“知己,你說的是那句?”吳鐵硯道:“就是那句!”百草道:“那句是哪句?”癡老四道:“就是那句嗎!你說如果你認識我說的仙子,要給我介紹、介紹。”百草搖頭嘆道:“無量那個天尊!哎…。!不行!不行了!”癡老四瞪大了眼珠道:“知己不是老實人,說的話不算數!”百草道一臉的無奈道:“無量那個天尊!不是我說話不算數,只是當時我沒想到是她,如今我知道是她,所以不行!”癡老四道:“你怎麼猜到?你會算命不曾?再說,你真能猜到是她,如何又不行?”百草道:“無量那個天尊!我只跟你說一句,人和妖不可在一起,這有違天道!”癡老四犯起倔脾氣,他和百草擡槓說:“你說的沒理,一則她現在不是人而是妖,二則你說妖和人不能在一起,憑什麼?這小子和那困在傷淚中丫頭還不是一個妖一個人?”癡老四指着霄雲。百草勸道:“他是龍,你是蟲。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更何況他當年引真龍之氣出海有功,他是有仙級。”癡老四依然搖頭道:“此理不通,不通。佛曰衆生平等,他行我便行。”降珠百草道人一向是裝瘋賣傻,還想着看盡天下風花雪月的事。可如今他遇到一個真傻的,也是讓他哭笑不得。兩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爭論此事,癡老四的身後伸出一隻手將他給拽了回去。伸手之人乃是吳家的二哥,吳二哥先是對衆人賠笑道:“多有得罪!我這弟弟有些癡傻,各位見諒,見諒!”他又對老四說道:“回家去!”老四還要爭辯,卻被二哥強拉回陣中五功閣去了。百草看着兩兄弟背影道:“無量那個天尊!天下癡情者不過如此吧!”申道長卻問:“他這是爲誰……。?”
“第一妖”進了癡情陣,又繞過一片竹林,來到一潭水前。“第一妖”曾來過此潭,所以他知道此潭名曰“墨潭”,只因爲觀此潭如一硯墨汁,因此而得名。他來到潭邊,只見潭寬約數十米,水面無波無瀾十分的安寧,只是烏黑水色應這赤紅的天色,卻別有一番異樣的美麗。寬闊的墨潭中央豎起一方白紗帳,其白紗如雪,在墨潭中顯得十分的扎眼。白紗帳中似乎有人,“第一妖”知道此人就是曲奶奶。他來到墨潭前,也不急請安,也不急行禮。他只在墨潭邊蹲下身,欲用潭水洗臉。突然,白紗帳中傳來一聲呵斥:“住手!哪裡來的混賬敢髒我潭中之水?”“第一妖”被呵斥嚇得一個顫,再不敢動潭裡的水。他瞪着兩個大眼就地跪下。他對白紗帳中恭敬地說道:“奶奶,是我。我想着奶奶愛乾淨,所以想用潭中水先洗洗,纔敢見您!”白紗帳中冷冷地笑:“哦!是小蛙兒。不必多禮了,你來此何干?”第一妖如實答道:“吳家兄弟不可靠,他們放了霄雲等人。估計此刻已經出了迷情陣。我特來此通報奶奶,一則好讓您早做準備,二則也好幫幫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