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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承諾

第二十一章 承諾

“我認識她?”張小魚想不明白,自然自語地說。

“蘇妲己,你不認識?”百草反問張小魚道。

“那狐狸精?”張小魚驚訝道。

媚九娘聽到“狐狸精”,臉色變得十分地難看,羞愧地低下了頭。申道長說道:“不是狐狸精,是九尾妖狐,她是遠古的妖仙,本是在軒轅墳中修煉的,名叫媚九娘。後來奉了女媧娘娘法旨,借蘇妲己的肉身去擾亂朝綱,從而引來封神之戰的。”

“阿彌陀佛!”悟癡長出了一口。

“你自昨天就悶悶不樂,是不是就猜到此事了?”百草問道申公豹。

申道長也不理他,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託在手裡問九娘道:“這玉是你的!?”

“不是,是我這妹妹的”九娘擡頭看見了玉,眼睛又泛起紅,指着遠處的紅衣女。道長見不是九娘而是紅衣女的,又皺起眉頭來。九娘繼續說:“這玉就是軒轅墳中我那可伶的三妹玉石琵琶精的殘身。自從姜子牙殺了她之後,我就再沒見過它,也不知道它的去向。我在那孤島上,獨自一人每日每時所思者不過是她們,想着她們和我在一起時的樣子,想着那時自由自在的生活,想着那些恩愛情仇。直到那日,這妹子的魂魄迷迷茫茫地飄到我那冰天雪地中,她手裡就捧着這塊玉了。我一眼就認出了這玉是我玉石琵琶妹子的殘身。我問她這石頭的來歷,她只說是他情郎送她的,其它的她也不知道,她想見見情郎。我看在這石頭的緣分上,就認她做了我的妹妹。也是我就用我的妖力幫她完成了魍魎。道長我求你放她一馬吧!我孤苦半生,只剩下這個妹子了。”

“她爲什麼纏着張小魚?”霄雲問道。

“她要見那人,要用人的肉身才行。”九娘說。

“爲何是張小魚,別人不行嗎?”霄雲問。

“這個……。”九娘思量一下說:“我想一來這張姑娘生就帶有一份情愁,二來張姑娘與她有份緣能夠相遇。三來也是張姑娘心中必定有一份怨氣讓她有可乘之機。這三者是天造的機緣,所以她才死死糾纏這張姑娘的。”九娘又說。

霄雲不語只是盯着紅衣女眼露兇光。張小魚上前摟住了霄雲的胳膊,不自主地也看向紅衣女,心中卻生出一絲的憐憫。

百草胖子卻無奈地說:“無量那個天尊!這女子忒倔強、忒倔強!這樣情生恨,恨纏情的何時是個了結!哎…。!我說這位九娘!你去勸勸你妹妹吧!讓她跟我走吧!我本是道祖的蒲團,也是個懂得人情的。憑我的身份,不說能讓她斷了這份情緣,也能讓她少些痛苦。我找個人情,讓她在哪個靈山寶地有個住處,修一股靜心的心法,也便解脫了。何必在這天地都看不到的地方苦苦地相思。”

“哈哈……。!”百草剛剛說完只聽衆人的身後一陣的冷笑,那紅衣女子苦苦撐着啐了一口:“呸!你以爲我苦?你們以爲我怕?你們以爲我和你們一樣?哼!寧消去香魂碎了玉骨,也難我斷一絲情。這天地悠悠,爲何真情常在,只是它刻骨、銘心、銷魂。我不悔,只是放不下他。死了怎地,魂飛魄散怎地?什麼靈山什麼福地?不過是個牢籠罷了。我只願隨着情去,跟着心走。真心地就是我的靈山,有情處纔是我的福地。沒有這樣的靈山福地,我生無可戀,寧可魂飛魄散。生死無論,只求心無所拘。姐姐不要求他們,當初的事是他們讓你做的,可是有功不賞,有過便罰。萬事沒有你如何來的?沒有你?如何封神?沒有你?那比干的忠心能被萬世頌揚,那伯邑考的孝道能傳美談?可是封神的卻是他們,受苦的是你。你被囚在那裡,有緣的不來,有情的不知,守着這寒風之地,孤苦伶仃。爲什麼?不是因爲你是妖?因爲你不願做冷心的人,違了他們的意?如今還要低三下四地求人,你好糊塗啊!我看這天地中的神、還有仙都欠你的纔是。你都不如當初死在哪女媧娘娘面前!”

“這妖孽你還不知悔改?”霄雲怒道。

“呵…。!”這紅衣女妖見霄雲憤怒,她反而冷笑。

媚九娘忙跑過去,又抱着她哭道:“好妹妹別說了,天上的有人聽着呢!別說了…。”

紅衣女笑道:“呵!這天是出於混沌而來,一定是重歸混沌而去。我和他們不過早晚些。姐姐你別怕,別怕!咱們姐們兒本是孤情一身空飄零,每日共嘗月泣凌,可是清天之上宮闕樂,哪曉人間多悲情。我這樣的人註定不能長久於天地。我本想見他之後,就去闖那三十三層天外天。問問他們可是對的起你?可如今……。哎!姐姐,我……。!”那紅衣女血淚滿面,對着九娘也哭了一陣。突然一把推開九娘,紅衣變得煞白,一股寒氣驟然升起,她也不拔出身上的劍,只是生生用手撐起身體,將身上的鎖魂劍從地上拔起。

電光火石間,申道長怒氣上涌,他把手中的玉石打向紅衣女子,可是那紅衣女反手拋出手中的紅綢,紅綢對着玉石迎面相撞。剎那間,一個巨大的寒浪從玉中震出,將幾人都被寒氣衝了出去。衆人都有仙法護身,唯獨這張小魚沒有仙法護身,雖有霄雲放出仙氣保證她不讓寒氣所傷。但巨大的衝擊力,也將小魚拋了出去不見蹤影。

過了不知多少時間,天上的陽光刺痛了張小魚緊閉着的眼,她用手擋着眼,緩緩地坐了起來,晃了晃暈沉沉的頭,回想着昨晚事情,好像夢一般。

正在她低頭想事情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阿彌陀佛!”此時她才發現,她竟然又在一個島上。這個島比起昨晚的島和萬芳島小了不知道多少,說它是島都有些誇張了,它頂多是露出水面的一塊地。這個島方圓不過十米,可陽光下的沙灘倒是金燦燦的耀眼,島中央擎天立着一棵椰樹,樹下一塊石臺上坐着一個大和尚。這和尚與悟癡不同,其法相**、似有佛光普照。臉上看似喜非喜,似怒非怒、似哀非哀,似樂非樂,一股慈祥悲憫如金光籠罩其身。張小魚見有人先是一驚,連忙想起身,嘴裡還大聲問:“你是誰?哎呦!”。她一動身子,渾身便是一陣的痠麻。正在她齜牙咧嘴的時候,一陣雄朗的聲傳來。“姑娘,不要動!你身上雖有那霄雲的龍陽之氣相護,但百里的飛出,也難免有皮肉之痛。一會兒霄雲他們來了自然救你,只是姑娘現在不要急。”聽到霄雲來救自己張小魚心裡高興,看眼前的和尚又沒有歹意。而且有光暖着張小魚的身子,讓她感到十分的舒服,她靜靜地問道:“你是誰?”

“呵呵!阿彌陀佛!我是來救人、解惑、求人的!”大和尚攤開一隻手,手心裡放着一顆晶瑩美麗的寶玉。他又問:“姑娘認得此玉嗎?”“這玉怎麼在你這裡?”張小魚睜大了眼睛問。大和尚不說話只是等着張小魚回答。“認得!他們說這是一個什麼玉石琵琶精的殘身,我聽不太懂他們的話!”張小魚回答。那大和尚點頭說:“不錯,這就是玉石琵琶精的殘身。想當初在軒轅墳中,有三個妖仙法力強大,分別是九尾妖狐、九頭雉雞精、玉石琵琶精。她們奉法旨擾亂殷商天下,後因她們貪戀富貴,被姜子牙所殺。”“她們成了仙還貪戀富貴啊?”張小魚聽到不解處問道。那大和尚也不理她,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那九頭雉雞精死後葬於亂石山,這玉石琵琶精死後化爲兩塊,一塊純美霞瑞獻於玉帝,一塊靈巧多情流落人間。這塊玉就是流落人間之物。”張小魚似懂非懂地點頭道:“哦!”那大和尚說:“可這小的一塊玉卻內有情絲萬千,得到此玉之人,被玉中情絲所擾,難以脫得凡胎。永受凡塵之苦矣!”“哦!?這樣說這個還是個不祥之物啊?!”張小魚感到身體的痛楚好像漸漸地消失了,她有了精神便問道。“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也即是空矣!”大和尚說。“什麼意思?”張小魚不解地問。“老和尚有個請求,希望姑娘能答應。它日,如遇到這玉的主人,定要幫他解脫。也是姑娘的功德!”大和尚說。“我…。?這玉不是紅衣女的嗎?”張小魚問。大和尚笑道:“這玉不是紅衣女妖的,等你見到它真正的主人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張小魚聽了又問:“那我能幫什麼忙呢?”大和尚又笑說:“畫中人賞畫中詩定畫中有畫,情中人解情中事定情可解情。張姑娘有勞、有勞!阿彌陀佛!”說着那大和尚身子虛無,消失在張小魚的眼前。張小魚見狀,;急忙站起身,走到石臺上去找消失的大和尚。可那大和尚早已不見,偌大的一個石臺只留下了這一小塊玉。玉上新穿着一條紅繩,張小魚攥着紅繩看着這玉思量再三,最終還是把玉掛在了脖子上。

“小魚!”霄雲一聲叫。張小魚回頭看,依然是申道長的那支大船,霄雲第一個跳上了岸,百草道人也上了岸,悟癡在船頭站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霄雲已經不再叫“張姑娘”了,而叫她“小魚”。張小魚看到霄雲,蹦蹦跳跳地跑到霄雲身邊。霄雲抓住張小魚,上下仔細打量問道:“沒事吧?急死我了!”張小魚動了動胳膊,對着霄雲笑道:“沒事呀!”此刻張小魚發現身上疼痛處已經不疼了,而且精神飽滿、氣力十足。她心想這可能與剛纔的和尚有關,但是她留個心眼,沒有對衆人說大和尚的事情。

“無量那個天尊!哎呦呦!霄雲對你真好啊!用他的真龍之氣護住了你,自己卻受了傷!不過就是有真龍之氣,你也是命大,這一股寒氣排山倒海,你卻皮肉都沒傷到,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嘿嘿…。!”百草看張小魚沒事,心中也放心,只是拿話去逗張小魚。

“你傷了?我看看!哪裡?胳膊沒事,胸口嗎?”張小魚皺起眉頭上前扒霄雲的衣服問。

“沒事!皮外傷!”霄雲見人多有些不好意思,悟癡和百草只是笑。

“別動,我看看。”張小魚怒道。見張小魚怒目樣子,一時鎮住了霄雲,霄雲只得任她去。果然霄雲胸前有一處青淤帶着血絲攤在他白皙而結實的胸脯上。

張小魚見了心疼急着說:“你就不能小心點啊!”罵完她小心地吹了吹青淤的傷,又溫柔地問:“疼嗎?”霄雲衝她笑了笑搖搖頭。張小魚怕他衝了風,又輕輕地將他的衣服穿上。此刻,霄雲才注意到張小魚帶着的玉石,他急忙說:“這東西怎麼在你這?它是個不祥的東西,趕緊扔了吧!”張小魚收身雙手護住了玉說:“我喜歡,怎麼了?什麼祥不祥的!你怎麼這麼迷信呢?像我爺爺!”衆人聽了頓時覺得好笑,霄雲則是又好氣又好笑,一時竟不知道怎麼說。百草上前說:“無量那個天尊!行了,她愛戴着就戴吧!千金難得美人笑哩!反正那九娘不是答應了,以後不會再找張小魚的麻煩了嗎!張小魚的那滴血也解開了。從此,若不是張小魚去找紅衣女,自然便沒事了。”張小魚聽見“九娘”後,四周一看,才發現道長沒在,於是問道:“道長呢?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了?”悟癡和尚接過話來說:“阿彌陀佛!嘿!那妖真是詭計多端,她竟還有一口氣,她本想沖天而去,可師傅用玉打斷了她的法力,讓她走不成。可她卻藉着玉,震出一道寒氣,將你吹得不見了。見你沒了,霄雲施主真是急了,非要殺那女妖不可。這九娘、申道長、還有百草師叔,一個又哭又求,一個又勸又急,一個又拉又扯地,算是把霄施主拉開,他轉身化龍而去,尋你半夜哩!我和師傅、師叔看着九娘將紅衣女子身上封住的你的那滴血化解開,從此你與魍魎再無關係了。還有魍魎還立了毒誓只要你不去找她,她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了。嘿嘿!姑娘,你也算解脫了。真是功德圓滿啊!阿彌陀佛!”

“無量那個天尊,萬一這昨晚海水進了她的腦子呢?她去找那魍魎也是沒準的事!呵呵…。!”百草笑道。

“滾!死胖子!你才一腦子水呢!”張小魚沒好氣地說。

霄雲見張小魚沒事,說道:“行了!別玩笑了,上船回萬芳島吧!”於是衆人高高興興地回萬芳島去了。

回島的路上,張小魚又問:“道長呢?還沒說道長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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