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胖子問張小魚知道不知道悟癡和尚的師傅是誰?然而張小魚並不明白他話中意思,只是傻傻地說:“悟癡的師傅啊!”
“不是,悟癡的師傅申道長是哪位神仙?”那胖子着急地問。
“是分水將軍申公豹”霄雲見百草胖子賣弄,直截了當地告訴張小魚。
“申公豹?!”張小魚若有所思地重複着這個名字,她覺得好像在哪聽說過這個名字。
“嗞……!哎!就是封神榜那個申公豹嗎!無量那個天尊!真是笨啊!霄雲啊!她這腦子,到龍宮裡還不讓紅瑚夫人急死!”百草焦急地說道。
霄雲聽百草胡謅也不理他,反而張小魚不高興地罵道:“給我滾,你才笨呢?死胖子!”說完又向霄雲身上靠了靠繼續前行。
不過經胖子提醒,張小魚倒是想起來了,這個申公豹是給姜子牙作對的那個人,在古代傳說中是個惡人。張小魚心想:他應該是壞個人呀?怎麼又救我?怎麼幫助我家呢?想到這些心中更加的疑惑,想到這些心中又是千頭萬緒的。他們又走了一段路,張小魚感到有些疲憊,正當她想開口要求休息的時候,幾人已經停下了腳步。
展現在張小魚面前的景色讓她感到震驚,即使半月來的各種玄幻的經歷讓她對這個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認識,但是對眼睛的景色她依然不敢相信的美麗。映入張小魚眼簾的是一個紫色的仙境。無數的紫色瀑布從天傾斜而下,彙集而成一片巨大的紫色雲海。懸掛着雲海的樹幹宛如巨蛇般的灰褐色藤蔓從茵茵的草地破土而出蜿蜒而上,扭曲着四散開來來,分成千百個枝頭。枝頭上垂掛着萬千條的紫色花蔓,花蔓上開着億萬朵的紫花,這紫花正是雲海中的點點水滴,他們似若羣蝶列飛遮天蔽日。陽光下,紫色中透出一股幽蘭,燦若煙霞,絢麗迷人,真是如夢如幻。而清風中的花香,又是如癡如醉。
“好美!這是什麼樹木?”張小魚沉醉地說道。
“紫藤樹!”霄雲說道。
“無量那個天尊!美景若是中無人,可不美矣!嘿嘿!”胖子着對着兩人一個壞笑,然後轉頭急跑了幾步,上前對樹下一個人喊道:“那幻境中的仙子,爲何孤單無人相陪,獨自在此讀書沾淚,我這剛從紅塵中走過一遭的小草兒陪你如何?”
原來那樹下有一個灰褐藤搭建的大屋,正好與大樹渾然一體,所以張小魚一時沒有看到。大屋的正門上一個匾額寫着“紫藤木居”,大屋的外面有一石桌,桌前坐着一個白衣美婦。她青絲高盤點綴着一顆紫花,面若銀盆,多情的眉目下一個櫻桃般朱脣,一件素衣長袍裹着一對凸物,長袍束着細腰而下裹着豐臀,一雙美腿若隱若現。只是長袍的領口和袖口處反着白毛,顯得女子更加的柔情。張小魚想:這位嬌豔的美婦肯定就是素襖夫人。
她正坐着一手端着一本書,一手掐着一個紫紅色的帕子,邊看書邊拭淚。可聽有人叫喊,就起身張望。看到幾位來人,才破涕轉笑。她起身捲了書,拎着紅帕子,搖曳身姿輕盈地迎上前來,說道:“哎呀呀!我說早上喜鵲就叫個不停,原來是貴客到了。百草哥兒,這是怎麼有空到這個沒人惦記的地方來了?”那胖子轉笑爲怒道:“無量那個天尊!胡說,有美人的地方怎麼沒有人惦記,只不過只有我這色膽包天的主兒纔敢違那天王的法旨,來此罷了。”說罷他又厚着臉皮笑嘻嘻地道:“來讓哥哥兒看看你變了沒?還好,還好!一樣的美豔!只不過看得不準,需抱一抱、摸一摸才體會的深呢?來!”說着上去便要抱那女子。
那女子笑着將手輕輕一推,便將百草推開,雙手交於胸前,微微扭動腰肢笑道:“哈哼!就能欺負我這個被囚之人。還不是跟你說,莫說是摸摸,就是真是進了屋裡,我脫了我這皮毛,你去了你的草衣。我倒是還能剩下幾兩的肉,可你卻沒有那話兒的如何的耍?”那女人媚眼斜勾着胖子,那胖子卻羞紅了臉說到:“好辣子的妹子,俗話說揭人不揭短呢!玩笑都開不得了?”那女人看他有些下不來臺的樣子,卻笑着來走上去攙着百草說道:“呵呵!哥兒啊!什麼時候臉皮薄了?哎!這是你的福氣呢!你是個先天的靈物,生來就是陰陽俱全,不用沾染凡塵的情苦。不似我們生來就不全,所以需要那話兒來用結合陰陽,女子需求得一個陽體,男子需求得陰身。以情相系,以命相隨的。即便如此,這茫茫人海如何就容易尋得,就是尋到了不準得到的。染了情苦不能脫身,賈林、梁祝之悲也是常有的事!”說到此處那女子美目中泛起盈盈淚。
胖子見那白衣女子“無量那個天尊!我可憐的妹子啊!這天殺的老天爺專門嫉妒這情深的,天上那夥子也個個是個絕情的主,咱們水做的姐妹苦啊!”說着胖子抱着美夫人“哇哇”地嚎啕起來,也看不出是真還是假。
悟癡和尚見了,看着場面尷尬。於是上前勸解道:“阿彌陀佛!兩位前輩不要如此悲傷,自古一見鍾情易,長相廝守難,千百年來就是如此了。更何況正是陰陽相離方纔造就這世間真情,這真情才平添天地間的一份美矣!所以而兩位何必如此悲傷,所謂禍兮福所倚也。”
那女子才發現了悟癡,她忙用手推開百草。對着悟癡和尚笑道:“悟癡和尚也來了,真是稀客稀客。這話真是說的好,說的透徹了,看來悟癡和尚修行精進了。恭喜!”
“不敢!不敢!”悟癡見場面緩和趕集提正事說:“夫人!家師是有事相求。請夫人定要幫忙,改日家師定上門道謝!”
“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別說什麼謝不謝的,但凡我可以做的,讓你師傅吩咐就是了。”那素襖夫人說。
“那我代家師先謝過夫人了!夫人!這有一位女施主是家師的客人,希望能在夫人的紫藤木居中暫時住幾天。不知可是方便?”悟癡說。
“我當什麼事情呢?就這點事?!沒問題!我這裡地方大,屋子也多,別說是一個,最好多來點姐妹陪我纔好呢!呵…。!人在哪裡?”這夫人倒是很爽快的人。
“這邊的就是。”悟癡指向身後不遠處的兩人。
夫人見到霄雲和張小魚,就撇下百草和悟癡走到兩人面前。那夫人看到霄雲顯然有些激動眼中又泛着紅潮,上上下下反覆打量了兩人,然後低聲喊道:“雲哥兒?”
張小魚看着夫人如此的叫,心中暗想:素襖夫人認識霄雲嗎?
“夫人!”霄雲答了一句。
“來了好!來了好!”素襖夫人上前一手拉着一個人:“好事了!好事了!”然後抿着嘴似笑非笑地仔細看着張小魚,看得張小魚羞澀地下了頭。心中道:霄雲你個色鬼,你兩人果然認識。夫人見她羞澀反而咯咯地笑說:“有情人還是要終成眷屬的,來來來!進屋去說。”說着領着衆人進了藤木居。
進門張小魚就發現這紫藤木居果然是大。居內分爲前後兩部分,前一部分就是倉庫,進了大門一個甬道通向後面。甬道兩旁地上鋪着乾草,乾草上放着大小不一的罐子都封着口,屋中卻隱隱有股香味。他們穿過甬道來到屋內的後一部,這裡是上下兩層的居室,下一層是一個客廳,客廳中央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正面的牆上掛着一幅畫,畫下面是一個長條桌子,桌子上擺設花瓶、一個碗的紅豆等擺設。桌子旁邊是一個書櫃,櫃子裡裝滿了各式的圖書,屋子的兩側都有上樓的樓梯,上一層應該就是臥室。張小魚坐下好後,眼睛卻落到了牆上的畫中。這畫中是一個舉着油燈的和尚,他恬靜從容斜着油燈似乎正溫柔地盯着什麼看,畫的右上角有一首詩寫到:
金蟬拂袖轉身行,
千載曾念一段情?
唯以詩書品紅豆,
守得孤窗又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