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茜茜這番話絕不是說謊,這從路湘發紅的臉上便看得出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若沒有那事,你臉紅什麼?
孫牛碧的臉色也變了,很明顯他爲退婚找到了更好的藉口,於是乎拍案而起:“好你個路曙光,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我孫牛碧今天對天起誓,從今以後,孫家和飄渺門一刀兩斷。”
衆人開始議論紛紛,看不出來啊,如此英俊的後生、未來飄渺門的掌門竟然是個好色之徒,唉,今後要小心了,今後少帶自己的女眷上飄渺峰,否則真出了什麼事,綠帽子戴着可不舒服。
郝偉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看着孫茜茜淚流滿面,一字一句道:“你當時應該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的父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更應該告訴我,否則,怎會等到這時,退婚的程序早就可以免了。”
孫茜茜搞不懂郝偉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有一點很明瞭,那便是他真的像哥哥一樣愛護自己,雖然他有很多女人,雖然他總是指責自己,可他是真心幫着自己的。
“你這丫頭胡說,哪有的事情?不要向我們飄渺門頭上潑髒水,退婚便退婚,爲何要污衊我飄渺門的清白?”路湘的臉皮真厚,倒打一耙的能力在這羣修真人士中他數第二,估計沒人敢稱第一。
郝偉冷冷地看着路湘,怒火在心中燃燒,其實今天他來這裡。本來只是見見路湘這鳥人,順便羞辱其一下,沒想到這對父子當真道德敗壞。從開始到結束地言行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無恥之至,同時路夕貝的可憐遭遇又一次浮上心頭,她還是個四歲的孩子。這混蛋就將她驅逐出去。若不是命大。自己地老婆怕是早就成了一把黃土,孃的,今日便讓這老小子身敗名裂,然後打趴在地。
“胡說不胡說,應該用事實來說話,茜茜一屆女流之輩。堂堂的世家之女,沒有必要在已經退婚地情況下冒着名譽被毀地危險,說出這樣地醜事。其實,飄渺門還是很不錯的。只是近些年來由於某些品德不正之人操縱,才導致日趨沒落,名聲也大不如前啊。”
郝偉看着路湘的面部肌肉在抽搐,心中的快感更盛,準備趁熱打鐵,將十幾年前的醜事一股腦全扔出來,接着又道:“在座的諸位應該還記得飄渺門上任掌門路飄渺吧,據我所知,那可是個德才兼備地人,可惜的是臨終之時看錯了人,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某個無恥之徒,結果還未過數日,路飄渺的獨生女路夕貝便流落街頭,如果不是被好心人搭救,呵呵,世界上怕是沒了路夕貝這個人了吧。”
路夕貝若是在場,不曉得會不會氣個半死,這可是飄渺門的家事,你拿來說,千百年地基業怕是要風雨飄搖,父親臨終前光大飄渺門的囑託也成泡影,唉。
“你胡說!路夕貝閃擅闖禁地,打壞祖宗留下的飄渺神鏡理應當斬,我念及年幼,便將他逐出師門,這可是江湖上都知道的。”路湘走上前來,咬牙切齒道。
“是嗎?”郝偉也將孫茜茜挽着手臂的手推開,摸了摸鼻子,不屑地道:“真是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個四歲的孩子啊,四歲的孩子即便是做了再大的錯事,也是可以原諒的,更何況所謂的飄渺神鏡早就丟了,那神鏡只不過是個贗品罷了。好,姑且不論這點,就拿將一個四歲的小女孩逐出師門來說吧,爲何不將其送到路飄渺的好友葬月那裡,偏偏將其扔到一個陌生的城市,讓其流落街頭呢?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這和判他死刑沒區別吧。
這番話說出,衆人便都沉默了,十幾年前確實有這檔子事,不過路湘爲了避嫌,只是宣告將路夕貝逐出師門,剩下的便不知道了,當然這些大佬級人物也沒人細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有這個心思閒事呢?
此刻知道真相,深覺路湘這人品質有問題,今後還是離其遠些爲妙。
路湘閉上眼睛,定了定神,哈哈大笑:“好,說得好,你的故事非常好,只是有個破綻,那就是路師兄對我有恩,我爲何要害他的女兒,於情於理說不通嘛。”
郝偉將懷中的煙掏出,點燃,吐了一個菸圈,不屑地看了路湘一眼,冷冷地道:“爲什麼要加害路夕貝?還不是路飄渺將自己的全部修爲灌注在路夕貝身上,只要時候一到,她的修爲肯定突飛猛進,相信二十年不過,超過你不在話下,誰嘟知道飄渺門選擇掌門靠的是實力,路夕貝的修爲若是超過了你,你臉皮就是再厚想必也會將掌門之位乖乖相讓吧?”
郝偉看了看衆人,又在自己的論據上加了個砝碼:“知道華山派爲什麼近些年和飄渺門不和嗎?就是這個原因,二十年前路飄渺和葬月親如兄弟,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兄弟的女兒莫名其妙地被逐出師門,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葬月就是聖人,估摸着也會和飄渺門斷絕一切關係。”
這話說的很合情理,又縱觀路湘的反應,用屁股思考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夥子說的是實情,大廳內的人看着路湘的眼神變了,自此以後,路湘在修真界怕是無法立足。
活了六十多年的路湘仰天狂笑,衆人的表現告訴他,今日如何反駁,都將無功而返,數年來苦心經營的名聲,付之東流。
“郝偉,你污我名聲,不將你碎屍萬段難解我心頭之恨。”路湘眼中殺氣十足,前半句是謊話,後半句絕對發自肺腑。
一向以維持正道著稱的林風坐不住了,身影一閃,便來到兩人中間,將手中的劍一橫,朗聲道:“這裡是雙鳳樓,不是飄渺峰,路兄弟注意自己的行爲,萬萬不可傷人,否則別怪我林風不留情面。”
郝偉呵呵一笑,對着林風道:“林掌門果然是俠義君子,郝偉佩服,不過今天的事如果就這樣算了,估計路湘可要恨你一輩子,爲了在下這小小的人物上了飄渺門和武當的和氣,可得不償失,再說,路夕貝是在下的義妹,她所受的苦難,今日我要路湘來個償還。”
林風聽了這話,低吟片刻,便向後退去,誰都看得出來,現在路湘與這個叫做郝偉的青年已形同水火,不讓他們在這裡幹一仗,不可能。
這裡不是武當山,是M國唐人街,按照修真道上的規矩,這挨不上面子問題,他無權管轄,若是傾盡全力阻止械鬥,便顯得自己太過囂張,你林風又不是修真界的警察,憑什麼什麼事請都管?於是,只得任由二人盡情表演。
“小夥子,不要硬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修真界是絕對不能容忍這般人物執掌一個門派,實在不行,還有其他辦法。”林風適時提醒道。
郝偉點點頭,衝林風感激地一笑,這小子雖然是仙界那些老王八蛋的徒子徒孫,可品德要比他們高尚許多,對林風便有了些好感。
除了孫茜茜,所有的人都不對郝偉抱有勝算,開玩笑嘛,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夥子,即便是絕世奇才,你也幹不過堂堂的一大門派的掌門人啊,唉,這小子大概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這可是個好的反面教材,今後和弟子們說說,無論何時一定要冷靜,否則,丟了性命可是大事。
孫牛碧走到郝偉身前,一臉焦急:“你怎麼能拒絕林掌門的好意呢?要知道路湘修爲最近大漲,已經到了五階的地步,這也是個初步估算,真實實力還不清楚,你貿然挑戰,不是送死嗎?快快請求林風主持一下公道,就算是爲了茜茜後半生着想,放下臉面,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五階修爲又怎麼樣,父親,可不要忘了,我修煉的什麼心法,又是何人轉世!”郝偉甩下這麼一句,就徑直走上前去,對着路湘道:“你動手吧。”
衆人屏住呼吸,將目光對準場中二人,就連剛剛的那些門童此刻也來觀戰,當然,他們的目光全落在路湘身上,而不是郝偉。
飄渺門掌門人路湘,一套無影刀被他耍得出神入化,與其交手之人,連他的影子都見不到,就已命喪刀下,此刻能見其出手,可是少有之事。
“自作孽,不可活,你受死吧。”說完,路湘身前浮現四面粉色靈盾,漸漸地粉色緩緩褪下,瞬間便消失了無影無蹤,他抽出手中一把薄如蟬翼的大刀,足下一點,就此消失。
郝偉在路湘運功的剎那便閉上了眼睛,和飄渺門的人交手,閉上眼睛是捕捉他們的方法之一,這個之一對現在的郝偉來說,是唯一,因爲郝偉的修爲,呵呵,相對而言,確實不敢恭維。
一陣冷風從頭頂傳來,凌厲的氣勢讓人聯想到死神猙獰的面孔,好快地刀,好犀利的刀氣,郝偉暗叫一手好,手中一枚飛針就此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