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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羅克哈特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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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阿貝魯主教的聲音從船艙那邊傳來，我向那邊看去，果然看到了阿貝魯主教和約修斯兩個人走上甲板。
約修斯的臉色似乎更加陰沉，但只是一瞬間，他看向我的時候臉上依然掛着我所熟悉的溫柔笑意。
“在說拉文傑爾河。”我笑着，“卡蓮和我說到蘇米里爾湖。”
阿貝魯低眉淺笑，“羅克哈特的王城就在蘇米里爾湖的中央，是一座四面環湖的美麗城市。”
“湖中央？”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蘇米里爾湖中央有一塊巨大的陸地，千年以前，圍繞着蘇米里爾湖四方的四個城市逐漸發展起來，頻繁的貿易是航運發展的推動因素，然後一個地方領主發現了這塊陸地。於是，他便向奧莉維亞四世皇帝陛下訴說着塊陸地的存在，人們用了十年的時間在這塊陸地上建立了沿用至今的王城。”
約修斯淡淡地笑着，也許他知道我一定不知道這些東西。
無妨，反正他已經和別人說我沒有出過黃金平原，所以我是異世界人的事就不會暴露，以後別人問起的時候我就來個一問三不知，萬事大吉。
“其實我們已經進入了蘇米里爾湖中，你向南方看，應該能看到王城的巨塔。”他像是頗爲自豪的說。
不過不是我打擊他，我有輕度的近視眼，超過5米能看的清清楚楚已經難能可貴了。在我們那裡，沒戴眼鏡的比大熊貓都稀有。
我半敷衍的和他傻笑，沒說我到底看沒看見。
“午餐還可口麼？”約修斯問我。
“還好。”還好沒被噁心死。
“對了，卡蓮。”阿貝魯開口說道，“你來一下，我有事要交給你去辦。”
“是，墨菲斯殿下。”
阿貝魯主教和卡蓮回到船艙裡，只留下我和約修斯。
“你的午餐肯定不怎麼樣。”我伸了個懶腰，“吃得你臉色這麼差。”
約修斯淺笑，似是有點無奈的對我說：“葉，也許到了王城以後我就不能陪你了。”
“我知道。”終於會有這麼一天的，我有心理準備。不管是怎樣的一個人都不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短暫的相遇和永久的離別，這其實就是所謂的人生，“回到王城你就不再是自由自在的約修斯了，你是一個有責任有使命的騎士，對吧？”
“葉……”約修斯複雜的看着我，眉宇間都是說不出的哀愁。
我說：“約修斯，你要經常來看我，你聽到沒有？我想我會先去找你的老師布萊德，先破除我的第二重封印。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我現在甚至有些茫然，對未來的茫然，我看不清我的未來。我現在甚至想回去。
我在諾亞維爾只是呆了幾個月，但是我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飄泊了很多年一樣。
約修斯不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南方，似乎能看到那個神聖的王城。而在王城等着我的到底是什麼，我無從知曉。
我在想我和約修斯相處的最後兩天已經被我睡過去了。
真是有意思。
以後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再也看不見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了。
當天下午黃昏的時候我們到達了羅克哈特德王城，港口碼頭是鋪滿白色石子道路，大而沉重的木箱整齊的擺在碼頭上，白牆黑瓦的屋子石碼頭的倉庫。
碼頭的人很多，但並不顯得嘈雜，這也許是因爲王城碼頭的佔地面積是瓦亞碼頭德兩倍的原因。
我想，羅克哈特的所有人都認識阿貝魯主教吧，一路走到廣場一路都有人行禮。這讓我再一次的領略到他大主教的風采。
王城的中央廣場有一座噴水池，我之所以佩服諾亞維爾的最大原因就是一切類似現代化的設施都可以用魔力來解決。這也許就是約修斯所說的魔法師在人口中所佔數量不多但是尤爲重要的原因吧。
“那麼，葉，你不和我們進王宮嗎？”阿貝魯問我。
“不了，我要找大魔導師布萊德。暫時會呆在他那裡，如果他不趕我走的話。”就我掌握的一手資料來看布萊德應該是一個自大但卻不會乏味的老人。我在他那裡應該不會無聊。
“怎麼會呢。就憑你是迪亞先生的學生他就一定不會趕你走的。更何況你還是約修斯的朋友。”阿貝魯含笑說道。
是啊，我是約修斯的朋友，而約修斯有是他最喜歡的學生。
“葉，我先帶你去找布萊德老師。”約修斯說着向我身邊走來。
“約修斯。”阿貝魯叫住他”。
“我知道。”約修斯回了他一句，聽着他們兩個莫名其妙的對話，我懶得去想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的太多會很累，我是個懶人，我承認。所以我只有按着自己預先設定好的步驟一步步的往前走。
“葉，你跟我來。”
“那麼阿貝魯主教，有機會還會見面的。”我微微的欠身行禮。
“會再見面的。”阿貝魯帶着禮貌的笑意目送我和約修斯離開。
我和約修斯走在王城繁華的街道上，他似乎心情很糟，不，可以說自從我們遇到阿貝魯以後他的心情就再也沒好過。
“吶，約修斯，你說要幫我找王城德銀匠，你忘了？”
約修斯像是忽然想起來：“抱歉，現在就帶你去好嗎？”
“記不記得不要緊，重要的是結果。”我從口袋裡拿出了那顆宛如淚珠的冰晶，“我只是在想到底要把它做成什麼？”
“做項鍊墜子，應該很適合。”
我搖頭：“我已經有項鍊了，而且我不能把它摘下來。”星流就給了我這麼一個有用的東西，不好好掛着怎麼行？
“那麼……鑲在手環裡吧。上次在神殿把老師送給你的手環弄壞了。”
“好主意！”比珍珠更圓潤，比水晶更璀璨，做手環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我呵呵的笑着，不過我想我現在的笑容一定呆的要死了。
約修斯看着我，忽然間逸出了一絲笑容，他說：“葉，我喜歡你的笑容。”
“那我以後常常笑給你看。”他不僅味覺有問題，審美也有問題。
“好啊。”
他淡淡的笑着，臉色是我所熟悉的蒼白。我意識到這裡纔是約修斯應該存在的世界，外面的喧囂以及奔波不適合他，一點都不適合。
老銀匠的作坊在王城城東，安靜得居民區裡，也許是因爲銀製器具在製作的時候沒有噪音，居民不會對它產生反感。
老銀匠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有一雙精明靈動的眼睛和一雙無比靈巧的手。
約修斯向他說明了我們的來意，老銀匠知識一邊聽着一邊點頭。他拿出紙筆讓我們自己設計一個自己喜歡的圖樣。
天知道我的畫對視覺神經是一個多麼大的傷害，所以我還是讓約修斯代勞了。
約修斯認真的描繪着，那顆冰晶要鑲在最中間的位置，以冰晶爲中心向兩邊的銀環被設計成流線型，花紋是古藤蔓，就像是約修斯衣服邊緣的繡花，但又不像。
老銀匠看着，眼睛裡不禁透露出讚賞的光。
然後老銀匠拿出一個長方形的蠟塊開始雕刻，他雙手靈活的讓我驚訝。
他將模型用粘土做成模子，然後燒製，將蠟汁倒了出來。老銀匠告訴我，模型已經做好了。
他拿出一塊銀子，然而約修斯攔住了他，他摘下食指上的戒指對老銀匠說：“請把它融進去。”
老銀匠看着他忽然間笑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把約修斯的戒指仍到模具裡說：“二位稍等。”
他拿着模具走進屋裡過了很久都沒有出來。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可是街道上的人卻似乎多了起來。這也許就是大城市和小城鎮最到的區別。
“葉，你肚子餓嗎？”約修斯看了看天色然後問我。
“還行。”也許是餓過勁兒了，算一算，如果不算中午的那杯牛奶和那小塊麪包的話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三天，就算我再餓可能也沒有感覺了，也許吃下什麼會吐出來。
約修斯頓了頓說：“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你當我小孩兒啊，身體是自己的，當然要愛惜。”我笑着說，“老銀匠怎麼還不出來，我的手環，手環，手環……”我託着腮無聊的碎碎念。
“耐心一點，一會兒我們還要去找布萊德老師。”
“我很有耐心啊。”要不然我早走了。
我們說着，老銀匠拿着四方形像磚頭一樣的模具說：“好了。”
我站起來走到老銀匠的工作臺前看他，他用小錘子將溼漉漉的粘土塊敲開，我看到了我的手環，仍是掛着少許的粉末。
“不好看……”土叭啦嘰的，一點兒都不好看。
老銀匠看起來很不高興，他語氣不大好的回了我一句：“我還沒有打磨清洗，你急什麼！”老銀匠一邊說着一邊用小刷子將手環上的土擦掉，他將手環放在水裡清洗並不斷地用刀形的瑪瑙刮弄銀質表面。
我的手環露出了銀亮的色彩，奪目的光華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
老銀匠好像看出了我對手環的喜歡程度，然後頗爲自豪的說：“等一會兒把你的寶石鑲上去就會更漂亮了。”
“真厲害。”我衷心的說，老銀匠得意的表情更濃了。
“給您。”我把冰晶交給他。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水晶，真的很特別，長久的注目令人目眩神迷。”他拿着我的冰晶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約修斯看了看天色催促道：“請您快一些，我們還有事要做。”
“快了快了。”老銀匠手下加快了速度。
我看向約修斯，他一直向王城以北看去。
回到王城的約修斯就再也不是自由自在的約修斯了，我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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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那位銀匠要爲葉熔銀的時候我把我的守魂戒指也熔了進去，我只是在想，曾經一直守護我的，我要它替我守護葉。
我曾經聽別人說，每個人的相遇都是雙生女神的恩賜，所以我們要加倍珍惜。
我想，遇到葉是我一生中得到的最好的禮物。最好的，就永遠都無需粉飾。
——約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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