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事我也受驚不小,但好在校花算是被我徹底折服,幾乎成了我的小跟班,我倆每天眉目傳情,雖然她嘴上不說但估計心裡也對我有好感。
關於人死後的奇聞怪事,我順便多講兩句,這些事都是我二大爺講給我的。
說是文革的時候,牛鬼蛇神都被打倒,但是很多落後山村裡的人依然很迷信,由於信息閉塞,和外界聯繫很少,因此發生過不少詭異的事。說是馬家有兄弟兩個,自幼雙親早死,兄弟倆相依爲命,感情很深,老大無兒無女,三十啷噹歲不幸早死,弟弟則娶妻生子,婚後育有兩個兒子。
每年清明節、十一,大年三十,都是弟弟去給哥哥燒紙送寒衣,這年清明弟弟生了點病,身體不舒服,就讓兩個兒子去給大爺燒紙。誰知道當天晚上弟弟家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村頭老金家的兒子,說是出事了,讓他趕緊去看看,弟弟不明所以,但看金家兒子表情慌張,就急急忙忙跟着去看了。
原來是金家的女人被他哥哥上了身,舉手投足、語氣聲音都和活着的哥哥一般無二,弟弟心裡也毛了,就跪在地上問:“哥,你怎麼上人家身啊?”
他哥哥說:“你今年怎麼沒給我燒紙啊?我沒辦法,才找個陽氣弱的傳話給你,哥在那邊日子過得苦,全靠你每年燒的紙錢過活。”
弟弟心裡也納悶,就說:“我燒了啊。”然後就把自己生病,讓兒子給大爺燒紙的事說了。
哥哥說:“那我怎麼沒收到,你回去再問問兩大侄子吧。”
弟弟怕哥哥上身久,那金家女人本就病怏怏的,別要了人家的命,就趕緊說:“那這樣,哥,我現在就去你墳頭給你燒,你趕緊回去吧。”
弟弟連夜把紙用袁大頭印了,就跑去給哥哥燒紙,燒完越想越不對,就回來問兩個兒子,原來兩個兒子把買燒紙的錢拿去買吃的了。
那個年代的人生活非常緊張,孩子們經常餓肚子,其實也能理解,但畢竟兄弟情深,弟弟一想哥哥在那邊全靠自己燒錢生活,這兩個兒子還這麼不懂事,氣不打一處來,把兩個兒子給暴揍了一頓。
由此可見,清明燒紙這種事是很玄乎的,絕不能亂燒,更不能不燒,各位謹記。
還有一件事,說得也是兄弟兩個,這兄弟倆都70多歲了,老大常年臥牀,苟延殘喘,老二身體還算硬朗,但一個兒子得了重病,久治不愈,最後不幸早亡。
老二老年喪子,悲痛之情可想而知,但一想到自己哥哥身體不好,就不讓家裡人告訴老大這個喪訊,老大的兒子也很懂事,就也瞞着父親,怕父親受刺激。
過了大概一週,老大就把大兒子叫到牀前問:“你二大爺家的老小是不是沒了?”
兒子很納悶,他爸每天臥病在牀,最近家裡也沒來人啊,他怎麼知道的?就還接着騙說:“沒有啊
,人家好好的,爸你瞎說什麼呢。”
老大的臉就板下來了,非常生氣地罵道:“你個不孝子,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敢瞞着我,我昨晚夢見你爺爺(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帶着你這苦命的弟弟來看我了。”
他兒子一聽心裡就一驚,知道瞞不住,就照實說了。
世界上有很多事都無法解釋,不僅僅是封建迷信那麼簡單,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死後的世界誰知道存在不存在?總不能爲了證實這個事而自殺取證吧。
處理完鐵蛋家的事,寒假都過去一半了,年關的時候,二大爺和我爸還是沒能回來,打回電話說,機票緊張,沒買到,估計初三、四才能回來,我媽和我二嬸就都來我爺爺奶奶家過年,二嬸說我哥談了個女朋友,兩個人去三亞旅遊了,說得我好生羨慕。
三十晚上沒什麼事,春節晚會的節目都上躥下跳的,沒什麼可看,大家就開始給我講家族過去經歷的事,無非都是些鬼故事,這個時候我也不是菜鳥了,畢竟也算是見過鬼的人了,但還是被他們嚇得一愣一愣的。
初一一大早,給長輩們磕完頭,爺爺就出門去了,說是去參加一年一度各大家族的聚會了,我輩分不夠,不能帶我去,其實我巴不得不去,女神校花說了,今天請我看電影去,情侶約會的節奏。
一見面校花就說照例,她請我一樣,我請她一樣,也就是她請我看電影,我請她吃飯。電影不好看,是那種特別腦殘的小女生電影,看來我倆頻道完全不一樣,不過校花看得挺高興,一會笑一會哭的。
屌絲買了桶爆米花,邊看邊吃,然後等她伸手進去拿的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把手伸進去,大着膽子一把把她的手攥住,校花掙扎了幾下,我狠狠抓住沒放,她看周圍有人,就不掙扎了,屌絲心中嘿嘿一笑,哥們我今天算是得手了。
其實我倆這關係別人都能看出來了,只不過是我一直礙着面子不肯表白,拉着手吧又覺得不挑明有點不地道,看完電影散場的時候,我就說:“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校花臉那叫一個紅啊,低着頭羞答答地點了點頭,屌絲心裡那個美啊。
就這樣,校花順理成章當了我的女朋友,當然了,我沒跟家裡說,更不敢跟校長說。又捱了兩天,我爸和我二大爺就回來了,一回來就把親兒子晾在一邊,和我爺爺他們三個人關上門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八成也能猜出來,肯定是香港那邊的事,十有八九和我大爺的死有關係,都是一家人,況且我現在也算是行里人了,怎麼着我也有知情權吧。
過了一會兒,我二大爺出來叫我進去,我心裡高興,終於也把我當回事了。
一進門,看見他們面色沉重地坐在沙發上,我爸爸平時並不抽菸,這個時候居然點了一根,抽了一口就問我去幫鐵蛋家的事,我看他臉色那麼差,哪裡敢有絲毫隱瞞,就一五一十全交
代了。
我爸長嘆一聲:“千算萬算,還是讓你入了行啊。”聽那意思彷彿充滿了遺憾。
我二大爺也嘆了一聲說:“哎,三弟,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咱們家都是行里人,真讓他躲過去也不可能。”
我爺爺說:“老二說得也是,別唉聲嘆氣了,這都是命。”
臥槽,我爸這麼難過,難道入行和吃藥一樣,還有什麼副作用嗎?
我擡起頭問我爸:“爸,入行要是有什麼副作用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
我爸一巴掌照頭就打下來了,罵道:“你以爲我們是黑社會啊。”
之後他又說了之前我爺爺不希望我入行的那些話,我聽了一句頭就都大了,趕緊岔開話問我爸:“爸,你和我二大爺去香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爸根本就不搭下茬,瞥了我一眼說:“這你就別管了,趕緊好好學習,馬上就高考了,不要成天摻和這些事,別忘了你的本職是個學生。”
我說:“我知道,我這不天天寫寒假作業呢嗎?”
我爸又抱怨說:“你們這學校也是,也不補課,都要高考了,學校還這麼放鬆。”說的無非都是些學習上的事。
其實我雖說學習不是很好,但是考上大學還是有希望的。我二大爺對這些大學、課本、補課的事看得就沒我爸重,這也是我爸爸不經常搭理他的原因之一,我二大爺就對我說:“確實該好好學習了,考上大學纔是你的出路。”然後他倆和我爺爺你一言我一語地勸我好好學習,說了大半天。
我奶奶的出現拯救了我,她來叫大家吃飯,可算是堵住他們的嘴了,吃飯的時候,二大爺悄悄告訴我,讓我明天去他那一趟,我看他笑嘻嘻的,八成有好事。
晚上吃完飯,我奶奶又在廚房裡對我說,說你爸都是爲了你好,你趕緊考上大學堵住他的嘴就好了,奶奶是全家上下最疼我的人了,上次給我的靈符都是她壓箱子底的寶貝。
我說:“奶奶你放心吧,我一定考上大學。”
第二天一早,我屁顛屁顛就去二大爺家了,二大爺一見我就說:“你二嬸出去買早點了,你先坐,咱們一起吃。”
我又問他我哥帶女朋友出去旅遊的事,我說你也沒問問。
我二大爺爲人灑脫,我這哥哥得到遺傳,比起他老子來過之而無不及,果然我二大爺就說:“你哥長大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等會你二嬸回來,你可千萬別提,要不然又得叨叨一整天。”
然後他又說你現在也算行里人了,全家上下本來不打算讓你和你哥這一代人再入行了,但沒想到陰差陽錯你還是進來了,看那樣子他好像還挺遺憾。
其實長輩們的心思我都懂,無非是希望我能過一些正常老百姓的生活,我又何嘗不想,但耐不住命運使然,既然是命中註定的,我還想那麼多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