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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奶奶讓阿智先跳了一段她會的苗舞,看完之後,她緩緩說道“這樣吧,你從今天開始,就暫時住在我家,這樣也方便我教你。”阿智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阿澤,然後說道 :“奶奶,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啊!”

奶奶突然有些生氣的說道:“就你現在這樣的舞技,還想成爲花仙,從今天開始,你一分鐘都不能浪費。”然後,她又轉過身對阿澤說:“阿澤,你等一下去她的宿舍,幫他的生活用品帶過來。”聽奶奶這麼說,阿智也不敢再吭聲。

接下來的日子,阿智一放學,便跟阿澤回到奶奶這裡,奶奶除了親自教她舞步,還跟她講了一些關於舞蹈的風俗習慣。在他們這裡,不同的舞蹈代表了不同的輿意,如果你不懂其中的意思,就很有可能會跳的很不適時宜。這是做爲學舞之人的最起碼的常識。阿智第一次聽她講這些,即新奇又陌生 ,她全神貫注的聽奶奶講道,

奶奶喝了一口水,委委道來:“我族舞蹈種類繁多,但主要有蘆笙舞、鼓舞、板凳舞和古瓢舞等,其中又以蘆笙舞流傳最廣,蘆笙舞的動作以矮步、蹲踢、旋轉、騰躍等爲多。競技者有的以動作的節奏多變,迅疾激烈見長;動作難度大。舞內容十分豐富。蘆笙手作爲領舞,衆人(多爲女性)尾隨其後圍圈而舞。動作隨領舞者吹奏的曲調而變化。此舞的也最能展示領舞者的舞技!”

“奶奶,我是不是可以學習蘆笙舞!”聽奶奶這麼說,阿智興奮問道。

奶奶又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蘆笙舞最初只能在舉行祭祀婚禮,喪葬儀式或新屋落成時跳。後來,每逢年節、歡慶豐收和男女青年進行傳統社交活動時都跳。這是一種大型的羣舞,舞者會隨領舞的蘆笙的節奏翩翩起舞。按其活動內容和性質,一般可分爲自娛性、習俗性、表演性、祭祀性以及禮儀性的五種。但“蘆笙舞”(苗語稱“究給”)是種以男子邊吹“蘆笙”同時以下肢(包括胯、膝、踝)的靈活舞動爲主要特徵的傳統民間舞蹈。凡是在演奏和舞技上出衆的蘆笙手和蘆笙隊,都深受羣衆的尊敬和愛戴。青年小夥子會不會吹,能不能跳蘆笙舞甚至都成爲姑娘們擇偶的重要條件之一”

“啊!”阿智沒想道這舞還分男女。

“是的,蘆笙舞中女性一般以伴舞爲主。”

在一旁的阿澤看着剛剛還興奮不已的阿智聽完奶奶剛纔的話,一副失落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奶奶忽然轉過頭來,對阿澤說“阿澤,蘆笙舞的部分由你來陪阿智完成!雖然此舞女性只能是伴舞,但這是聚會上不可缺少的舞蹈之一,她作爲一名舞者,是必須會跳這些基本的伴舞動作的”

阿澤聽奶奶這麼說,笑笑答應會好好幫阿智學蘆笙舞的。阿澤從房中拿出一把蘆笙,把一塊持花帕給了阿智,在奶奶的簡單示範之後,奶奶雖然年事已高,但跳起舞仍能看出當年她跳舞時的輕快身影。阿智試着跟跳了幾遍,奶奶便讓阿澤開始吹奏,並讓他吹奏不同場合時的不同的曲目,隨着阿澤的蘆笙吹起,她竟不知不覺的被他的舞姿與演奏的蘆笙的聲音吸引了,自然的擺動着身體繞圈而舞,繞着他,踩着樂曲的節奏。阿智這是第一次看阿澤跳舞,他的動作更是變化多端,只見他跪地下板腰,以頭頂地爲軸心,隨後挺起,邊吹奏邊 翻身舞動。緊接着又作向前和向後翻滾或倒立、疊羅漢等動作。

一曲下來,阿智竟有些意猶未盡。

奶奶看到阿智的舞姿,表示讓他們多加練習,她讓阿澤繼續陪她練習,一些不足的地方,她在旁邊一一指出。直到她認爲差不多了,她才叫他們停下來“阿智在蘆笙舞這一段,接下來只要再多加練習,我們就不再做深入的學習。我們主要的還是花鼓舞!這個我們今天就不教了,你們倆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明天我會再好好的給你講講花鼓的種類及源由”

阿智謝過奶奶,阿澤說再陪她練一會兒,阿智點了點頭。奶奶看他們倆配合的非常融洽,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她笑了。阿澤還教了她一些蘆笙的舞步,這些都是蘆笙手在吹婚俗的那些舞曲時姑娘的表演動作,阿智沒想阿澤還懂的這麼多,但阿澤說,他只是略微弄一些。可在阿智看來,阿澤真的很了不起。

吃晚飯的時候,阿澤的阿爸阿媽也回來了,他們在鎮上經營一家皮草商行,平時,農活不忙的時候,他們都會在那裡,阿澤把阿智介紹給了他們認識,阿智跪下來跟他們行了禮。這是阿澤告訴她的,在他們這裡接見長輩時的禮數。阿澤的阿媽熱情的扶起了她。並讓她趕緊坐下吃飯。飯間,阿智感覺他們一直在審視着自己,還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他阿媽低頭跟阿澤悄悄的說了什麼,阿澤用族語回答了她。阿智聽不懂,只能看看阿澤。奶奶看了看,笑着讓她多吃點菜。並不時的夾菜給她。

吃完飯,阿媽去幫阿智整理了房間,過了一會兒,她過來說讓阿智跟她過去,阿智想問阿澤,一直找不到機會,只能看了一眼他,便跟阿媽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不太,但很溫馨。阿智也有些累了,躺在牀上,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阿媽很早便起來,打了水,讓阿智洗涮,弄好之後,跟他們一起吃了早飯,她告訴阿智,他們要去店裡,讓阿澤不要欺侮她。便走了。阿智和阿澤也出門去了學校,在路上,阿智好不容易找到和他獨處的機會,她終於忍不住問道:“阿澤哥,我住在你們家,是不是不方便!”

“不會呀,我阿爸阿媽都很喜歡你呀!”

“那你阿媽昨天吃飯的時候都跟你說了什麼?”

“她問我,你平時都喜歡什麼花草?”

“她問這個幹什麼?”阿智有點不懂。阿澤笑了笑,“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那你說了嗎?”

“說了,我說你最喜歡那富貴的牡丹,還有樹上的百靈鳥!”

“噢!”阿智低頭沒在說,心想他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兩種東西的?她好像從來沒有跟他說過呀,他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我說的不對嗎!”阿澤看她不說話,又問道。

“沒有啊,我確實很喜歡這兩樣東西!”聽她這麼說,阿澤笑了笑。

奶奶今天給她講了鼓舞的由來,“鼓舞是一邊擊鼓邊舞的苗族民間舞蹈。鼓爲木製,以牛革蒙於兩端,置於架上敲擊。 苗族“鼓舞”可以說是有着悠久的歷史淵源。在唐代時, 《朝野僉載》上就有記載“五溪蠻,父母死,於村外閭其屍,三年而葬,打鼓路歌,親戚飲宴舞戲一月餘日”

“鼓舞”品種近十種之多。如團圓鼓舞,踩鼓舞、單人鼓舞、木鼓舞等等,且它的支系繁多而分佈廣闊,形成了數量衆多、內容豐富的歌舞品種。其動作可隨機應變。它的形式也可如由兩人各持兩根尺許長的鼓槌、分別站在鼓的兩面同時擊鼓,另有一人持單棒居中擊鼓腰作伴奏;或一人擊鼓,另一人以舞姿作陪襯;或雙人鼓舞”(男、女均可),特點是擊鼓時兩人可各打一邊 或同時敲擊一邊等等,但十分講究對比、協調。”

奶奶講到時花鼓時,臉上洋溢着動人的光彩,彷彿又回到了她當年十八歲的時候,她告訴他們,苗族的歌舞最富有山野味,古樸、粗獷的風格,最能表達他們真摯、純樸的思想情操。她從花鼓的分類到每一種舞蹈的特點,都講的特別的詳細與生動。阿智被深深的迷住了。原本奶奶是打算教她幾種必須的舞步,可她真的太喜歡了,學了幾支舞曲,她仍不滿意,懇求奶奶再多教她一些,奶奶看了看她真誠的表情,答應她,並把這些年,她對花鼓的一些新的研究的舞步都傳授給了。阿智不負期望,在接下來的兩個月的時間裡,她每天就這樣在學校與阿澤家來回來回的跑着,有時深夜還起來偷偷的着摸白天學的動作,終於她把所有的花鼓舞的舞步都學了一遍。而這一段時間裡,阿澤一直在她身邊默默的陪着。

那天,禮拜六,奶奶讓阿澤陪她表演一段單人鼓舞,之前,因爲都是阿智一個人在學,兩人還沒配合跳過,奶奶告訴她,苗族的鼓舞蹈雖說是單人表演,但它其實是需要有一舞伴配合的,到比賽時,她還必須給自己挑選一位出衆的男鼓手爲她陪襯,她之前就說過,花鼓十分講究對比、協調。

阿澤雙手持鼓棒擊鼓,模擬着各種動物的形態並伴有一些武術動作,動作粗獷有力;隨着阿澤的敲擊鼓邊或銅鑼的音響起,阿智雙手各持鼓棒一根、邊敲擊着斜放在木架上的大鼓邊舞蹈的。舞蹈動作中表現勞動生產和日常生活,有挖土、插秧、紡紗、織布和照鏡、梳妝等,阿澤的鼓聲腔時起時落,阿智的動作也是文雅、端莊,盡顯一對年輕夫婦在日常勞動生活中合諧場景。

奶奶看完他倆的表演,還是非常滿意,聽到奶奶誇獎,阿智高興的拉起阿澤的手,興奮的跳起來。

“阿智,你這陣子也挺辛苦的,今天就休息一天吧。”奶奶說道。

“可我還有很多舞還沒有學呢!”阿智深怕會趕不上花仙節的選舉。

“你不用擔心,不會耽誤你的競選的!今天就讓阿澤帶你出去好好玩玩!”奶奶笑着說道。

阿澤高興的謝過奶奶。兩人來到了附近的森林裡,好久沒有出來,阿智深深的吸了口氣,這裡簡直比城裡的天然氧吧還要純淨,他們慢慢的走着,在一塊大石頭上,兩人相依坐了了下來,阿澤見這一陣子阿智學舞這麼辛苦,人都瘦了一圈 ,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阿智!”

“嗯!”阿智看看他,見他的眼裡充滿了憐惜,心裡一陣感動,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這樣默默的陪在她身邊,在她有時跳不好的時候,他便在旁邊不停的鼓舞她,直到她重新振作起來。她時時感受到阿澤的溫柔與體貼。而且,她還發現阿澤的舞跳的特別的棒。之前從沒聽他說起過,他的舞姿柔軟而又不失男性的剛硬,阿智經常偷偷的被他吸引。她覺得阿澤真的好棒,比起以前學校裡的那些男生,他似乎什麼都會。想到這裡,她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在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 !”阿智有些不好意思的否認道。

“阿智,跟哥哥在一起開心嗎!”

“嗯!”阿智有些害羞的點點頭。跟阿澤在一起真的很放鬆,很快樂。有這樣的朋友,真的很好。

初冬的風有點冷,阿智縮了一下腦袋,阿澤伸手摟住了阿智,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阿智緊張而又興奮的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她聽到他的心臟沉重而有力的跳動聲。她的心也像小兔子般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挺喜歡靠在他的懷裡,感覺特別溫暖。以前只有爺爺和爸爸會這樣抱他,現在阿澤,就像她的親哥哥一樣。也這樣抱着她。

“阿智,你想過,以後怎麼辦嗎?”

我不知道!她覺得有點迷茫,之前,她只是因爲爺爺的要求,纔會來這裡,她一心想要完成爺爺的任務,可她並沒有考慮過以後。以前她一直想,只要自己完成了爺爺的任務,她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但剛纔聽到阿澤忽然這麼問,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陣子有阿澤陪在身邊,還有奶奶和阿媽他們的照顧,她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這個這裡了。 阿澤見她沒說,也沒再追問,想着是自己太急了。突然這樣問她,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爽朗的笑了笑。

他們坐了一會兒,阿澤問她還想不想去溫泉那裡。阿智說好呀,一想到那暖暖的泉水,阿智又好興奮。走了一會兒,阿澤怕她累着,便背起了她,阿智在阿澤的背上,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開心的叫着。

泉水正冒着熱騰騰的水氣,這次阿智沒敢再穿着衣服下去,她讓阿澤轉過身去,解去了身上的衣物。她只圍了一條裹胸躲進了水下。浸泡在暖和的泉水中,阿智覺得好舒服,她喜歡這種感覺。全身都變得輕鬆。阿澤在她身邊停了下來,第一次如此平靜而又清晰的看着她,她神態安祥的閉着眼,靜靜的享受着泉水帶給她的快感,白色的裹胸在水中若影若現,幾點水珠在她晰白的酥肩上閃閃發亮,在水氣的迷霧中,她美得就像一個誤落人間的仙女。也許是他混身散發的雄性氣息驚擾了她,她突然睜開睛,一雙美眸楚楚動人的望着他,他輕輕拖起了她的下巴,彎下身子,吻住了她那嬌嫩的脣瓣。阿智一下子愣在那裡,全身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阿澤的嘴脣離開,她纔敢大口大口的呼氣。看到她完全驚呆的樣子,阿澤忍不住一陣大笑。阿智羞的無地自容,剛想用雙手敲打着阿澤的胸膛,卻被他緊緊的握在了胸口。阿澤忽然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許再鬧了,要不等一下哥哥真的會吃了你!”阿智聽他這麼說,她明白這話的意思,不敢再動,於是乖乖的被他抓住雙手。

阿澤見她不在動,便鬆了手,徑自朝岸邊走去,他發現再呆下去,他的控制力在慢慢的瓦解。一股濃烈的火焰在他的身上慢慢的燃燒起來。看到阿澤怪異的表情,阿智不解,以爲他生氣了,竟不知所然,跟過去,拉住了阿澤哥的手“阿澤哥,你怎麼了,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阿智,你別多想,你再好好泡一會兒,我上去先把火升起,等一下上來會冷 的!”阿澤強忍着內心的衝動,對她笑了笑,他現在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到了極點,阿智一個輕微的碰觸都可能會挑起這團**爆發出來。他必須儘快離開。他逃似的,跳上了岸,冷靜下來之後,他發現自己最近對她佔有的慾望變的越來越強烈,他發現以後不能再帶她來這裡。至少在他們還沒有確定關係之前。他不會再單獨跟她一起泡溫泉了。

單純的阿智並沒想到這一點,她只是覺得跟阿澤在一起很快樂,他總是那溫柔體貼,雖然有時候,阿澤看她的眼神就像一隻要吃人的獅子,讓她既緊張又害怕。就像剛纔,她真的好害怕。他會撲上來。她現在的心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但他從來沒有對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最多就是他蜻蜓點水似的輕吻,但這更像是兒時的玩過家家,所以她又爲自己的擔心,感到可笑。阿澤哥只是一直當她是妹妹罷了。她怪自己有些多想了。如果阿澤喜歡她爲什麼要幫她離開這裡,他可以不讓他的奶奶幫自己,那不是更好。

阿澤一邊升着火,一邊看河智在水中玩耍,她就像一個天真而又任性的孩子,什麼時候她才能明白他的心。

“阿澤哥,你也下來再玩一會兒,這裡真的好舒服!”阿智對着岸邊的阿澤揮揮手。

阿澤笑笑,沒理她。阿智見他沒理她,泡一會兒,覺得也有些乏了,便上來穿上了衣服。

接下來的時間,阿智一直在阿澤的陪伴下,努力的學習舞蹈,有時也練習刺繡等其他的技藝,終於到了開春,沉睡的萬物都慢慢舒醒了過來,眼看花仙節還還有一個月就到了,同學們的個人部分也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下面是一些集體舞蹈方面的排列,因爲苗舞講究的還有整體的效果,花仙節那些天除了要選出花仙,還是苗族人民的盛大傳統節日,苗族人民在開展全族文體娛樂活動的節日同時,更是男女青年談情說愛的好時機。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同學們除練習各項技能外,還要準備很多東西,節慶的活動會提前兩三天便開始,到時有立花杆,還有舉行隆重的踩花山等。苗家男女老少,穿金戴銀,從四面八方趕到花杆腳下,吹蘆生、彈響蔑、跳腳架、耍大刀、鬥牛、摔跤、鬥畫眉、爬花杆。

聽着阿蓮的訴說,阿智聽得頭都有些暈了。還有這麼多的節目,阿蓮突然問她“阿智,你的衣服準備的怎麼樣?”

“衣服,什麼衣服?”

“就是盛裝呀!那幾天,族裡所有的人都會盛裝出行,你不會還沒準備吧!”

“噢,那時到商店裡借一下不就好了”阿智無所謂的說道。她又不是他們族的人,總不可能做一套吧!

“那怎麼行呢?”阿蓮有些驚訝的叫道。

“那有什麼不行的?”阿智還是覺得阿蓮有些大驚小怪,只聽阿蓮又說道:“我們那天全族的人都會穿上自己縫製的最好的衣服出來,還會把她們所有銀飾帶起來,服飾的精細,着裝的華麗也將會成爲花仙評比的一項內容。”

“這個,比賽項目裡面並沒有提到呀!”阿智有些急了,外面商店掛着的服裝,都只是一些陳舊的,爲外來遊客提供試穿用的,別說是做工精細了,有的只是用別針扣了一下。

“這個我們大家都知道的呀!我之前以爲你也清楚,都怪我,忘了你剛來這裡。”阿蓮有些怪自己的粗心大意。可這怎麼辦呢,如果沒有衣服,那天的表演,阿智肯定會被淘汰的。

看阿蓮着急的樣子,她只好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事的,我現在開始做,應該會趕的上的!”阿智知道,做一件苗族的衣服,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他曾聽爺爺講述過苗族姑娘的打扮,他們將頭髮盤於頭頂,戴上高約20公分左右,製作精美的銀花冠,花冠前方插有6根高低不齊的銀翹翅,上面大都打製着二龍戲珠圖案。銀冠上除插銀片外,還插高約1公尺的銀牛角,角尖系彩飄,更顯的高貴富麗。銀冠下沿,圈掛銀花帶,下垂一排小銀花墜,脖子上戴的銀項圈有好幾層,多以銀片打製花和小銀環連套而成。前胸戴銀鎖和銀壓領,胸前、背後戴的是銀披風,下垂許多小銀鈴。耳環、手鐲都是銀製品。只有兩隻衣袖才呈現出以火紅色爲主基調的刺繡,但袖口還鑲嵌着一圈較寬的銀飾。苗家姑娘盛裝的服飾常常有數公斤重,有的是幾代人積累繼承下來的。素有“花衣銀裝賽天仙”的美稱。苗家銀飾的工藝,華麗考究、巧奪天工,充分顯示了苗族人民的智慧和才能。而苗族婦女的穿戴更是講究,尤其是盛裝,極爲精美,花飾很多,有的裙子有四十多層,故名“百褶裙”。衣裙上面繡制的各種圖案,古色古香,異彩紛呈。婦女擅長紡織、刺繡、蠟染,工藝十分精湛。

阿蓮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他們每人都只有一套盛裝,她那件服飾,阿媽早幾個月的時候就開始縫製的,再過幾天才能完成的。“阿智,我可以幫你一起縫製的。”

“不用了,我肯定會有辦法的,你不用爲我擔心了!”她知道大家這一個月都會很忙,她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阿蓮了。

阿智一下課,便匆匆的往街上跑,她要趕緊去買材料,準備縫製,她跑了好幾家店,卻只買到一些白布和絲線,還有印染用的材料,她原以爲會有彩色的布匹,可她跑遍了所有的布店,都告訴她,服裝的色彩是要她自己印染的。她捧着一堆材料,不知所措的站在街口。

“阿智,剛纔下課怎麼走的那麼急,也不等我一下!”阿澤看着阿智手裡捧着東西,感覺她情緒不太對“阿智怎麼了?”

“阿澤哥,我沒有服飾,阿蓮告訴我,那天必須要穿盛裝!”阿智眼淚吧答吧答的掉了下來,她這幾個月的努力,如今卻因爲這個,就要化爲烏有了,她真的不甘心。

阿澤以爲她怎麼了,原來是爲這事着急,他實在不忍看着她哭,本來他想在節慶開始的時候再告訴她的,現在看來只能先說了,他笑了笑:“阿媽早就給你做好了?”上次阿媽看見她的時候,阿澤就把這事跟她阿媽說了,阿媽還向他詢問她喜歡什麼圖案,

阿智不敢相信的看着阿澤“阿澤哥,你不是哄我開心吧!”她怎麼從來不知道阿媽在給她縫衣服,

“那你把眼淚擦了,我們現在回去問阿媽!”阿澤拉起她的手,往家裡走去。

當阿媽把一件繡有牡丹及百靈鳥花樣的服裝拿出來的時候,她高興的撲過去,抱住了阿媽“阿媽,謝謝你!”

“本來想過幾天,再讓你試穿一下大小的,那你現在穿給阿媽看看!”

阿智跑到房間裡,換上衣服,站在阿媽面前,讓她看,阿媽讓她一圈看看,阿智輕快的轉動起來,宛若一朵盛開的牡丹,站在旁邊的阿澤都看傻了,阿智笑着又跑過去,抱住了阿媽,她真的好感激他們,當然,她也要謝謝阿澤哥,如果不是他,阿媽又怎麼會幫他縫衣服呢。阿媽說“剛剛好,那就不用再改了!”她看看阿澤的表情,忽然又說道“阿媽忘了外面還在燒水!”便匆匆離去。房間裡只剩阿澤和她兩個人,

阿智羞澀地走到阿澤面前,輕聲說道“阿澤哥,謝謝你!”

阿澤溫柔的看着她,“阿智,開心嗎?”

“嗯!我真的好開心,阿澤哥,你對我這麼好,叫我怎麼回報你啊!”

“我不要你的什麼報答,只要你開心就好!”阿澤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說道。

阿智的心裡忽然覺得好感動,從小,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她從來不知道擁有的滿足感,也不會知道通過辛勤勞動獲得的幸福感,她覺得一切都那麼理所當然,以至從來就不知道如何去珍惜。她過去從來沒有考慮過,其實,有些東西,不是有錢便能擁有的,到這裡來以後,她發現錢的價值越來越低,這裡的人們不僅自己非常的勤勞,也會叫別人也去學會自己動手去做,而且他們把錢看的非常的淡,有時候,她看到很多商販在賣東西的時候,從來不收別人的錢,有時只是希望別人的一句祝福語,她開始很奇怪,可後來,她發現很多人都是這樣,他們雖然不是很富裕,但卻生活的很開心。就像阿媽,奶奶,他們都是那麼全心全意的幫她,卻從來不奢望一點回報。她們的勤勞,善良,她們的熱情,讓她好感動。當然,還有阿澤哥,細心而又體貼的阿澤哥,她真的好感動。每次,總是在她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真的好想撲進他的懷抱,阿澤也有一種衝動,想要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永遠不分開。總有一天,他們可以永遠的在一起的,阿澤默默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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