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黑暗,一抹晨光,朝陽猛地睜開眼睛,她夢見自己什麼都看不見,看不見光明,也找不見傑克,醒來以後盯着遮光窗簾愣了一分鐘的神,纔想起來自己已經做了一段時間的吸血鬼,按理說吸血鬼不會有眼疾之類的問題。
朝陽放心地舒了一口氣,剛平靜下來的朝陽又像緊張兮兮的精神病人一樣東張西望,她沒有找見傑克,甚至房間裡沒有傑克的影子。
他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朝陽提到嗓子眼的心臟好不容易回到它該待的地方,迅速又沉進胃裡,他應該回來了,把自己送回來,可是,朝陽想不起來傑克什麼時候離開的,潔淨的房間裡,只剩下朝陽一個人的行李。
傑克離開了。
朝陽拿起門口放着的信,上面簡簡單單寫了幾個字。
“我走了。”
朝陽把信隨手丟在地上,自己也坐在門口。
方舟來看她的時候感覺門推到一半的時候被卡住了,方舟往裡面探頭,身後的李茂問:“出什麼事了?”
“朝陽把一張紙和她自己都扔在地上。”方舟說,側身走進房間,李茂站在門口。
“你今天有什麼打算?”
“回去。”朝陽說。
“收拾東西吧,我們去個地方。”方舟說。
“你知道傑克在哪?”朝陽沒擡頭。
方舟猶豫了片刻,說:“他把那沓策劃書給我看了。”
方舟的謊話,李茂現在就能揭發她,但是他沒有那麼做,他看見收垃圾的服務生正在把垃圾桶裡傑克扔掉的策劃書撿出來準備賣廢品。
朝陽點頭,站起來,她是真的被傑克詭異的行蹤打敗了,她立刻站起來收拾東西,希望這是傑克的驚喜之一。
很快,他們乘“朝陽號”離開南島,朝陽依然沒見着傑克和喬,還有他的那艘船,她在上船以前詢問過服務生,得知另一艘船和一隻汽艇半夜就離開了。
朝陽帶着滿心的疑惑,孤零零地站在甲板上,她想起來前一天的喬,一個人在海邊上行走,朝陽回頭看看,他們留在海面上的痕跡很快就被海浪吞噬,似乎它們在告訴朝陽,這裡是他們的地盤。
朝陽的手機沒有信號,她想打電話給傑克,所有的直覺都在嘀嘀嘀地報警。
傑克把汽艇停在海邊,唐莎在那等着他,這裡曾經是雷鳴和韓蕾舉辦婚禮的地方,唐莎的出現打破了這裡還保留着的美好。
傑克看見還有一個人站在唐莎身後,是克里。
“他幫我舉薦了你。”唐莎說,傑克大概能猜到她以打破詛咒救朝陽的名義找自己來是想幹什麼了。
“我已經金盆洗手了。”傑克說,態度很明確。
“我是來找你殺人的。”
“不如說你是來找我背黑鍋的。”傑克一針見血,他現在不知道唐莎所謂的殺人,她的獵殺目標是不是已經死在她的魔爪下了。
“別這麼刻薄。”唐莎說,“如果你不想救朝陽,也不會來這裡見我吧。”
傑克沉默了,被唐莎說中想法的傑克眯起眼睛看着她,這個女惡魔。
“我說了,我能救朝陽,而且,只有我能。”唐莎自信滿滿,傑克不能斷定她是身經百戰榮歸故里的勝者還是無事生非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唐莎補充了半句,“朝陽沒剩下幾天了,你知道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傑克拖延時間,現在差不多,潘多拉的盒子應該是安全了。
“我是個巫師,你不知道麼。”唐莎沒有給傑克留一點面子。
“你這樣對我們的開膛手真的太不禮貌了。”克里走上前,用曖昧的語氣說,可是傑克聽地出來,他是故意的。
“好吧,我們換個地方談。”唐莎說,傑克跟她走了兩步,看見克里的車隊和保鏢團。
“太陽快要出來了。”克里說着,坐進車裡。
傑克的腦子裡像被安裝了一顆定時炸彈,時間定在朝陽知道他殺人的時刻,到時候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將是埋葬他們愛情的禮炮。
克里讓傑克跟他坐在一輛車裡,克里饒有興趣地打量傑克:“真不知道朝陽知道你又殺人以後會不會和你分手。”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傑克冰冷地說。
“放心吧,我們會先救朝陽的。”克里用一種當權者的語氣說,讓傑克的心漸漸沉底。
“你們?”
“當然了,我們,還有朝陽的那些朋友,不過他們要是知道你殺人了,會不會殺了你就不一定了。”
傑克臉上露出招牌性的詭異笑容,說:“如果你知道我又開始殺人了,還會不會讓我再替你殺人?”
“你窮困潦倒的時候可以來,我聽說你買了一座島。”
“好。”傑克保持詭異的笑容。
“我在開玩笑。”克里露出得意地笑容。
“我也是。”傑克詭異的笑容,和克里臉上的笑容形成對比,不是白與黑的鮮明對照,更像是紅與黑的對照,愛情的炙熱,和殺戮的黑暗。
說到炙熱的愛情,把潘多拉的盒子藏起來以後無事可做的喬給肖楚打電話聊天,肖楚對喬抱怨:“我這幾天給他們打電話,他們都去哪了,誰也不接電話。”
“呵呵,我代表他們給你回電話。”
“沒出事吧?”
喬覺得這個問題無法回答,如果一切平安無事,他也不會回到這座城給肖楚打電話了,於是問題就不是有沒有出事,而是他該不該說實話,如果說實話,更多的信息就會被肖楚知道,如果說謊話,可能剛和肖楚建立的友好關係會被肖楚解除然後把他拒之千里。
沒想到的是肖楚主動給他解決了這個難題,肖楚問喬:“朝陽好嗎?”
“好。”喬說,這個問題很簡單。
肖楚把聲音壓低了一點,沒有底氣地問:“那你知不知道久舟在哪?”
“不知道。”
“好吧。”肖楚有些失落。
“我帶你出去轉轉吧,我發現幾個好玩的地方,如果你想出去散散心的話。”喬小心翼翼地說。
“還是不用了吧。”肖楚趕緊拒絕喬,她怕喬誤會,只好拒絕,和她以往大大咧咧的形象
大相徑庭。
“沒關係,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喜歡你的性格,好了,那我掛了。”喬故作愉快地說。
“好的,那先這樣。”肖楚看見有電話打進來,匆匆接上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肖楚,是我。”久舟在電話那邊聲音很小很急,“別說話,你聽我說,待在家裡,我再給你打電話以前不要跟任何人出去,知道嗎?”
“發生什麼了?”
“答應我。”久舟用他從來都沒有用過的命令口吻對肖楚說。
“好吧。”肖楚答應了。
海上漂着的朝陽在離南島比較近的東島登陸,她覺得氣氛和南島一點都不一樣,這個島上更多的是原始森林,她不曉得森林裡有沒有原始部落,森林的那邊是不是佇立着一個大都市,她更不知道,傑克會不會出現在這個島上。
“朝陽,快點。”方舟叫她,李茂已經找了一塊可以支帳篷的地方,朝陽看見只有一頂雙人帳篷和一頂單人帳篷。
朝陽搖頭,對李茂說:“李茂哥,你怎麼不找兩頂雙人帳篷,這樣看起來更像傑克會來的樣子。”
李茂迅速遞給方舟一個眼神:“朝陽知道了。”
方舟微微搖頭,她用餘光看見一棵樹上的奇怪痕跡,和太陽標誌一模一樣,方舟擡頭,然後環視四周。
朝陽說:“我要回去了,你們也——”
方舟擡起一隻手,示意朝陽不要說話:“壞了,我們走不了了。”
“爲什麼?”李茂問。
方舟指着樹上的標誌,對他們說:“你們看,太陽標誌,到處都是太陽標誌,這些刻在樹上的標誌連起來,在島上方看應該是一個大的太陽標誌,你們看那邊。”
方舟帶他們到附近的幾棵樹前,指着和地上的灰塵格格不入的一堆灰燼,對他們說:“吸血鬼的骨灰,被太陽燒化以後留下的。”
“真恐怖。”朝陽不走心地說,她腦子裡想地全是傑克和離開這裡。
方舟能回到船上,可是朝陽不管怎麼試都無法回到船上,李茂索性在島上坐下來好好想辦法。
方舟從她的揹包裡找出一本厚地不像話的書,她竟然帶這麼厚重的東西來度假。
“找到了。”方舟說,“這裡困住所有的吸血鬼,是因爲樹上的太陽標誌,聚集能量。”
“把這些可惡的樹都砍掉。”朝陽說着,開始在包裡翻找一個可以砍掉上百棵樹的工具,然後對方舟說,“有沒有咒語?”
“淡定,朝陽。”方舟說,“我們可以在晚上月亮升到最高處的時候解開咒語。”
克里帶傑克來到他家,說是他家,不如說是他的私人囚室,裡面囚禁着所有這座城裡失蹤的人,地圖繪製者秦奮,闖禍界的一姐單逾,唐莎的徒弟們,現在多了一個開膛手傑克,不過克里沒想讓他們接上頭,直接把傑克帶進他的書房裡,唐莎走進來。
傑克捕捉着這棟房子裡的人肉味兒,都是他非常熟悉的氣味。
“你綁架他們,其中還有一個警官?”傑克用挑釁地目光看着克里。
克里立刻把責任推給唐莎:“我只是把房子借給她,不負任何責任,也不接受投訴。”
傑克移動到唐莎對面,說:“告訴我辦法,否則掏出你的心臟塞進你嘴裡。”
“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唐莎說話的工夫,傑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他心裡有一架天平,瞬間衡量了一下她的力量和朝陽活着的時候的力量,不如朝陽強大,那麼,他應該有反擊的餘地。
“告訴我方法,我再去殺人。”傑克看上去是在講條件,事實上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天黑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不過你現在就要去殺人。”唐莎說。
傑克突然笑了,對唐莎說:“你太小看我了,不如這樣,後會有期。”
傑克轉身就走,完全在唐莎的意料之外,她趕緊說:“你走了我就不會告訴你辦法,只有我知道。”
“只要有人知道,我就會知道的。”傑克頭也不回地說,推開門攔着他的兩個吸血鬼小卒。
“你就這麼讓他走了?”唐莎質問克里。
“別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你都沒有告訴我,所以我們只是交易關係,我給你提供場所,你幫我解決治癒鎖鏈。”
克里說着,走出書房。
孤軍奮戰的唐莎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將錯就錯了,她去找黑獵人,進行下一步行動,栽贓給傑克。
傑克打電話給喬的時候,喬的來電提醒跳到他的屏幕上,傑克接起來,喬小聲說:“你在哪?”
“怎麼了?”
“快過來找我,我在公寓。”喬的聲音很低。
傑克打車去喬的公寓,喬關上房間門,把電腦屏對着傑克,說:“你看,我本來無聊,發現的秘密。”
“你快點說,唐莎知道破解詛咒的辦法。”
喬擡頭看了看傑克,對傑克說:“我本來沒事幹,給肖楚打了一通電話,無聊地就在她的手機裡轉悠了一圈,她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別問了,是久舟,告訴她他再打電話以前不要出門,於是我就找到了久舟打電話的地點,你猜他在什麼地方,好吧,我不說廢話了,他從城北打來的電話,後來我找到了地址,是一個刻薄的老巫師的家。”
“等等,你是說他是你的鄰居?”
“是的。”喬帶着不滿地語氣。
“儘管你總是把無關緊要的事情掛在嘴邊,可是你爲什麼從來沒有唸叨過他?”
“他家離我家有一段距離,當初他在那裡買那棟房子的時候就想通過律師讓我搬走,所以我們根本沒有來往。”
“可是我沒見過他和他的家。”傑克回憶着。
“別想那麼多了,他家離我家有一段距離,不過那地方就住着我們兩個人,而且他不會去樹林,整天待在自己家裡等着壽終正寢。”
“久舟去那幹什麼?”
“那個瘋老頭子有一套歪門邪道,我也不想知道是什麼。”
“所以你不知道了?”傑克無奈。
“我不是十萬個爲什麼,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喬莫名其妙來的雅興,跟傑
克貧嘴。
“先別貧了,給我看看唐莎去哪了,務必把她找見。”
“幹什麼?”喬一邊敲着鍵盤一邊問。
“你最好不要知道。”傑克選擇保守秘密。
“好吧。”喬竟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很快,他把屏幕對着傑克,“廢舊的廠房裡,黑獵人在那打電話。”
傑克說:“車子借我用一下。”
喬把鑰匙拋給他,傑克小跑着開着喬的車子離開了。
唐莎在廠房的一堆廢棄材料裡找見發臭的屍體,拉開裹屍袋的拉鍊,唐莎冰冷地看着老人的屍斑,然後拉上拉鍊。
黑獵人掛了電話走進來,對唐莎說:“我的律師沒有勝算。”
唐莎沒有反應,她的字典裡,一件跟她沒有關係的事情,壓根不用有什麼反應,淡淡地說:“開始吧。”
黑獵人把裹屍袋扛起來,小心地放進後備箱裡,唐莎摘了手套坐進車裡,黑獵人把裹屍袋放進後備箱,走到廠房前把準備好的汽油灑在堆積物上,點着打火機扔進廠房裡,火苗躥出來奮力吞噬廠房,他們開車朝護城河邊駛去。
傑克開車拐彎就看見濃重的煙霧,他趕緊掉頭去護城河,如果唐莎要陷害他栽贓他,應該已經去護城河邊毀屍滅跡了,老刀的例子就是活生生的教訓。
唐莎在護城河邊訊找到飛舟說的開膛手一般選擇的地點,站在那裡等黑獵人把裹屍袋扛過來,他獨自挖坑,把屍體放進去,焚燒,埋葬。
傑克用手機錄下全過程,看見唐莎正看着他,用他吸血鬼的速度把手機塞進車座的縫隙裡,唐莎回頭,對傑克唸了一串咒語。
動彈不得的傑克無奈地咧咧嘴,巫師橫行的時代,他卻忽視了這一點。
唐莎走過來,說:“你是來毀屍滅跡的?”
“現在看來,是了。”傑克說。
“朝陽是不是也覺得你很聰明呢。”唐莎帶着諷刺意味的笑容。
“朝陽都不會從她嘴裡說出你,像句髒話。”傑克不動聲色地說。
“既然你承認了,我們一起走吧。”唐莎帶着惡魔般陰沉的步法走到傑克身邊解開他的咒語。
“我背了黑鍋,你總得履行你的諾言吧。”
“然後再被你倒打一耙?”唐莎輕蔑地笑了,在車座下面摸索了一番,把傑克的手機拿出來,直接扔了他的SD卡,用高跟鞋的鞋跟把卡踩爛,拔了電池,把SIM卡也扔到地上,一個高跟鞋的鞋跟下去,SIM卡也成了碎片,接着把他的手機扔進車裡,正好在副駕駛的座位上。
黑獵人走過來,唐莎在傑克反抗以前把他的頭用繩子勒住,拉出喬的車子,塞進黑獵人的車裡,自己坐進去,黑獵人打了一通報警電話,然後開着車走了。
傑克的手機信號消失了,喬坐在電腦前不滿地拍桌子,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連傑克都失敗了,他只能自己去護城河邊走一趟,看來,捲進來很容易,這個時候的喬還想置身事外的話,除非他可以不顧接下來隨時都會崩塌的世界。
喬打了幾通電話,他得到的消息是,警方借入護城河謀殺毀屍滅跡的案件中,現場可能還有一起綁架案,超自然界有傳言是開膛手傑克所爲。
看來傑克不僅失敗了,他還被唐莎綁架走了,如果朝陽知道現場有傑克留下的手機,而且傑克又背了黑鍋,喬不敢想接下來這個將要崩塌的世界會不會再發生一次宇宙大爆炸。
唐莎在路邊把傑克放下來,傑克說:“朝陽的忌日就是你的死期。”
唐莎說:“如果朝陽活着,你就不要再出現。”
傑克扭頭走了,唐莎對黑獵人說:“開車。”
黑獵人不敢說話,唐莎的反應很反常,她知道,她的親兒子心裡還是裝着朝陽的,那麼,她就勉爲其難地拆開朝陽和傑克,讓自己的兒子趁虛而入,也算是她爲自己兒子做了一件好事,對於早就沒有準準則的唐莎來說,她以爲的好事,又是一樁新的罪過,這點上,傑克像是個聖人一樣一直守着他自己不成文的規矩。
傑克在十字路口站了片刻,他不知道該去哪,大概留在車裡的手機會讓警方找到朝陽,他沒辦法把手機偷出來,不然大家都會被牽進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等着唐莎解除詛咒,再做下一步計劃。
喬把這座城所有的監控翻了一個遍,天黑的時候去一家咖啡廳裡親自抓傑克,傑克正對着他面前的卡布奇諾發呆,他思念朝陽了。
喬坐到傑克對面,傑克沒擡頭,繼續盯着他的卡布奇諾,喬說:“你不趕緊躲起來在這裡幹什麼。”
“我躲了五六個地方,還是被你找到了。”傑克說,擡起頭,“把你知道的一切都爛在肚子裡。”
“好吧,現在我得把你藏起來。”
“不用,你讓我把自己藏起來就可以了。”喬說,“地方都給你找好了,不會有人知道,不會有人打擾。”
“我不去。”傑克說,一口把被子裡的卡布奇諾都喝下去。
“我不告訴朝陽。”喬亮出他最後的底牌,必須現在就把傑克請走。
傑克掂量了片刻,說:“走吧。”
他放下杯子,站起來。
唐莎回到克里的家裡,對克里說:“我要一隊人馬。”
剛從外面回來的克里脫掉外套,說:“幹什麼。”
“你不該問那麼多的。”唐莎說。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克里說,“請你立刻從我家撤出去。”
“如果我不呢?”唐莎拿出霸道地氣場。
克里一擡手,一隊人類隊伍手持電棒把唐莎包圍住,克里悠哉地說:“我提醒你一下,如果你在這裡殺了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話,我都會把錄像交給祭司,天曉得祭司會不會把你的陳年舊事都翻出來。”
克里晃了晃手裡的一個本子,隨意翻開,拿在自己手裡給唐莎看:“你的殺人記錄,都在這裡了。”
“你從哪弄到的。”唐莎心裡緊張,她明明已經處理掉了那個偏執的巫師老頭,怎麼會有證據在克里手機。
唐莎帶着她的囚禁隊伍離開克里的豪宅,克里晃了晃手裡的副本,隨手丟在一旁,至於是誰寄給他的,他也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