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依然在大雪的覆蓋中，天空中微微明亮了一些，但厚重的烏雲遮擋着太陽，寒風穿梭在天地之間。
路面被積雪覆蓋，來往的車輛行駛在泥濘中，火車站的出站口走出一個高大的男生，眉清目秀，書生氣質，隨手攔了一輛車租車，他要去一個地方。
朝陽在傑克的問候短信中醒來，她今天要和飛舟李茂一起去看韓蕾，打電話告訴傑克，傑克悠閒地走進地下室。
被朝陽灌下鎮靜劑的姍姍已經擺脫了藥效，看着傑克：“放走我吧。”
“你被控制了。”傑克心情很好，坐在姍姍對面。
“沒有，我確定。”姍姍肯定地說，傑克移動到她面前，他很驚訝，她是怎麼做到的。
“你能不受祖先的控制？”
“我只是想要自由，就自己出來了。”姍姍說。
傑克放了姍姍，給她一隻血袋。
“再見，我走了。”姍姍說，“代我轉告一聲莉莉，你可以讓你的女朋友告訴她哥。”
傑克回到書房，打開他的電腦。
“我回想起開始記日記的第一天，這種感覺真是無與倫比地棒，除了朝陽變成吸血鬼而我將要變成一個好人之外，不過關於我變成一個好人的部分，爲了朝陽，這不算什麼。”傑克停下來，他腦子裡蹦出一個想法，是朝陽幫姍姍解開了天涯的控制，可是朝陽是吸血鬼。
很有可能，朝陽是特殊的吸血鬼。
傑克搖頭，莫非，朝陽還有靈魂導師的力量在身上？
這不可能。
傑克打電話給方舟，方舟接起來。
“你找我，有事？”方舟還算客氣地問。
“關於朝陽，她是不是有不同於吸血鬼的地方？”
“是的。”方舟說。
“謝謝，就這樣。”傑克掛了電話。
方舟放下電話，她隨即又打給傑克，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傑克給她講了姍姍的事，有的時候，敵人也能成爲盟友，是在他們的動機相同的情況下。
朝陽跟個沒事人一樣，把傑克送她的小提琴放進盒子裡，穿上外套和飛舟下樓，李茂開車接他們去雷鳴的新家。
雷鳴家裡正有一位不速之客，雷鳴沒讓李先生進屋，請他到門口的長椅上，說：“家裡有病人，不方便請你進去。”
“你打算怎麼辦？”
“你一直欠我一個條件，現在，我要你放我和我的愛人自由。”
“好吧。”李先生說，“我答應你。”
曾經，他幫他完成一件大事，千年以後，他兌現他的承諾，就這麼簡單，李先生走了，雷鳴進屋，韓蕾走到門口。
“怎麼了？”韓蕾見雷鳴臉上輕鬆的表情。
“沒事，你感覺怎麼樣？”
“挺好。”韓蕾說，“他們什麼時候過來？”
“快了。”
“我去換衣服。”韓蕾回到房間。
李茂的車子在路上艱難地前進，朝陽很放心他的技術，只是身爲人類的飛舟，雖然他是個巫師，可是萬一車子飛出去，他也不敢保證能活着走出車子。
雷鳴熱情地歡迎他們：“你們怎麼這麼慢。”
“你家選的什麼地方，全是雪，來你家一趟都能登阿爾卑斯山了。”李茂說。
“韓蕾。”朝陽上前擁抱韓蕾，她的溫度和自己的差不多，“你真漂亮。”
韓蕾被朝陽突然的誇獎弄的不好意思了。
“別不好意思啊，你當之無愧的。”朝陽說，“不然你讓雷鳴說，他肯定說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看來你心情不錯。”韓蕾微微笑了，“比前兩天好一些。”
“來，帶你們看看我家的一處景點。”雷鳴說，“臨海環山。”
自己要留在家裡的方媛聽見敲門聲，打開門。
“你找誰？”方媛打量着面前秀氣的男生，二十來歲，略顯老成。
“請問邵朝陽在嗎？”
“她不在。”方媛說。
男生看着方媛的眼睛：“請把她的電話告訴我。”
被控制的方媛告訴男生朝陽的電話後趕緊打電話給朝陽，但是朝陽的手機不在服務區內，李茂，飛舟的亦如此。
情急之下，方媛打給方舟，方舟的手機在通話中，她只能打給傑克，告訴他有一個男生找朝陽，重點強調是剛來的。
朝陽的手機有信號後回電話給方媛。
“朝陽，我犯錯誤了。”
“怎麼了？”朝陽正站在山腳的涼亭裡，吹着北風。
“有一個男生來找我要你的電話，長的很清秀，是個人類，一副書生相，二十來歲，有點老成。”
“不是吧。”朝陽皺起眉頭，“好吧，沒事，我知道了。”
“不會是個麻煩吧。”
“我能應付，放心吧。”朝陽說，掛了電話以後，她在腦子裡搜索方媛描述的男生，這樣的男生她還真認識一個。
很快，朝陽的電話響了。
朝陽猶豫了片刻，對他們說：“幫我把氣氛弄亂一點。”
朝陽在一片嘈雜的音樂聲和歡呼聲中接起電話，把聲音放大了一點：“喂？哪位？”
“朝陽，還記得我嗎，我是童勝。”
“哦，是童勝哥。”朝陽說，“你有事嗎，我這邊太吵了。”
“那你沒事了給我打電話吧，我在這座城。”
“行。”朝陽掛了電話。
雷鳴關掉音樂湊過來：“有情況？”
“估計又是一個李先生請來參加婚禮的。”朝陽隨意地說，把手機裝起來。
傑克就沒有朝陽這麼淡定了，他正在去找喬的路上，衝進喬家裡。
“你怎麼總這樣，有了朝陽還這樣。”喬說着，從櫃子裡取出一個信封，“送你個禮物。”
“什麼東西。”傑克拆開信封，裡面一沓全是他和朝陽接吻的照片，傑克把照片裝進自己的口袋裡，“禮物收下了，我找你有事。”
“你的情敵來了？”喬問。
“你怎麼知道的。”
“你真當我傻？”喬沒好氣地說。
“朝陽昨天跟我說她以前喜歡一個男生，今天方媛就給我打電話說有男生上門找朝陽。”
“行了，別吃醋了，朝陽哪是那麼容易就讓搞定的女孩。”喬突然眯起
眼睛，“你們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保密。”傑克說，“你要出去？”
“對啊，閒的沒事出去轉轉，你呢？”
“走吧，反正沒事幹，看看你的其他產業，讓我們這些無產階級情何以堪。”
“站着說話不腰疼。”喬說，上了傑克的車，“這種天氣你都開車出來？離這麼近，不怕撞樹上？”
“撞樹上的是你吧。”
喬沉默了。
下午的時候傑克接到朝陽的電話，她已經回到市區，約傑克見面，傑克就把她約在喬的餐廳裡。
朝陽走進喬的餐廳，她還不知道喬給傑克看的照片，和喬打招呼：“嘿，帥哥。”
喬剛要和朝陽打招呼，傑克把朝陽攬在懷中秀浪漫，喬憤憤不平地說：“早知道就把照片留下來威脅你了。”
“什麼照片？”朝陽問，感覺傑克胸前的口袋裡鼓鼓的，“你口袋裡裝的什麼？”
朝陽轉身，示意傑克把照片交出來，她看見照片後，臉上原有的一絲微笑也消失了，目瞪口呆看着照片，說：“我下次一定找個沒人的地方。”
喬見朝陽變了臉色，和傑克看了照片以後截然不同的表情，他大概估算了一下他們的發展程度。
“喬，我想抄了你家。”朝陽說。
“別啊，我請你吃好東西。”喬趕緊討好朝陽。
“沒口福了。”朝陽說。
“我得到一點消息，所以呢，專門給你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喬說。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別把其他客人都趕走了，我想看看你的餐館夠不夠交租金。”朝陽壞笑着。
喬走後，朝陽擔憂地看着傑克：“他什麼都知道。”
“打死他也不會說的。”傑克說，“放心吧，跟你說件事情。”
“嗯。”朝陽坐下來。
“你有沒有覺得你還是巫師？”
“不可能。”朝陽打斷他，“我已經死了，力量消失了。”
“可是你好好想想，你還是有之前的某些能力的，是不是。”
朝陽仔細回想，她猜中了馬克的考試題，便點頭。
“所以如果你變回人類，還是靈魂導師？”
“這個，應該不太可能。”朝陽遲疑着，現在，她已經不想變回去了，她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變回去，“不管以後是什麼樣子，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
傑克笑了，帶着幸福的笑容，他感覺到了朝陽對他濃烈的愛意。
“韓蕾變成吸血鬼了，看得出來，雷鳴比以前更愛她了。”
“有教育意義的拜訪。”傑克說。
“這支曲子我喜歡。”朝陽聽着背景音樂，她不知道的是，她來以前，傑克已經選好了一整晚的背景音樂，專門爲朝陽挑選的。
傑克像小孩一樣咧嘴笑了。
“如果你拍拍手，就更像小孩了。”朝陽打趣他，“你真的很會討喜。”
“我只討喜你。”傑克說，“禮物喜歡嗎？”
朝陽連連點頭：“就是有點大了，不能帶在身邊。”
“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朝陽站起來，“看看你幹什麼去。”
傑克拉着朝陽的手，走出包間往廚房走的路上，朝陽聽見有人叫她。
“朝陽。”童勝跟她打招呼。
真是一場尷尬的見面，朝陽趕緊握緊傑克的手，傑克就知道他要面對誰了。
“童勝哥，你來了。”朝陽說。
童勝看着朝陽，朝陽能看懂他的眼神在質疑自己變成吸血鬼。
“這是我男朋友傑克。”朝陽介紹他們相互認識，“這是我學長童勝哥。”
“你好。”傑克和他握手，亮明自己也是吸血鬼的身份。
“我們單獨談談吧。”童勝對朝陽說。
“一會兒過來找我。”傑克說着，在朝陽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走進廚房。
“有事嗎，童勝哥？”朝陽問，坐下來。
“沒事，好久不見，知道你在這裡，所以過來的時候看看你，碰巧碰到了。”
朝陽怎麼也不會信他是碰巧遇見的，於是她只是笑了笑。
“你什麼時候回家？”
“過一陣吧。”朝陽說，“你來這裡，辦事還是幹什麼？”
“有個朋友要結婚，我過來幫忙。”童勝說。
在廚房裡的喬把他找到的童勝的信息都調出來給傑克看，壓低聲音：“原本和朝陽在同一所學校，中考以後有一年時間不知去向，之後又回到學校。”
“他去哪了？”傑克問，“查到了沒有？”
“這個簡單。”喬敲了下鍵盤，“有一筆他和李升的交易，以及他購買血袋的記錄。”
“他是人類，沒問題。”傑克思索着。
“能撬開他的嘴的人，就在外面。”喬說，“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傑克頂着攝像頭下面的朝陽和童勝，童勝說：“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吧。”
“沒關係，這裡挺方便的。”朝陽說着，把童勝一把擒住移動進廚房，傑克趕緊上前幫忙，喬打開儲藏室把他推進去，三個吸血鬼站在一個人類面前。
“朝陽。”童勝終於看見了朝陽的變化，“你竟然跟他們是一夥兒的。”
“是你在跟我敵對，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朝陽質問他，把他按在冰櫃前。
傑克找來繩子把他捆住，喬暗地裡佩服朝陽，她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是人。”童勝掙扎，但是他掙扎不開。
“我這裡有一張你購買血液的記錄，你還能說你是人類嗎？”喬悠悠地說。
童勝依然不承認：“你胡說。”
“你在撒謊。”朝陽看着他。
童勝不在狡辯，緊閉着嘴。
“讓他說話。”喬對傑克說，把朝陽往後拉了幾步。
傑克站在童勝對面：“哥們兒，你的故事太勁爆了，對不住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扭住他的胳膊，“還不說嗎？”
“有把吸血鬼治癒的辦法。”童勝堅持不住了，咬着牙說出來。
“是什麼？”傑克捏住他的胳膊。
童勝堅持不住了：“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很快，有吸血鬼變成人類的事情就在朝陽這個小圈子裡炸
開了，同時，另一個消息同樣勁爆，就是朝陽和傑克的戀情。
久舟第一個跑到喬的餐廳：“在哪呢？他在哪呢？”
朝陽帶他進廚房，久舟問朝陽：“我聽說這是你的初戀男友？”
“你的初戀男友。”朝陽不滿地說。
“那他跟你完全沒關係了？”
朝陽點頭。
久舟關上儲藏室的門，把她關在外面，傑克走過來，朝陽說：“算了，交給他吧，他是最想變成人類的，在去起源以前。”
“你呢？”
“我沒這個機會。”朝陽說，“走吧，吃點東西。”
“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等着久舟出來，在這裡站着會餓死的。”朝陽說，“嚐嚐喬的手藝，他人呢？”
“在這兒呢。”喬趴在剛纔童勝坐過的椅子上面，“你們過來。”
“你的學長會波斯電文？”喬看着上面新刻上去的印記，“他在說他暴露了。”
“主要是他們的婚禮請了太多人。”朝陽嘆了口氣，“躲起來吧，看看他在聯繫誰。”
他們躲進員工間，看着喬電腦上的監控，朝陽嘴裡叼着血袋，萬一打起來，她需要體力，而且她也不想喝傑克的血，那樣，傑克餓了可能會咬活人。
“味道怎麼樣？”傑克問。
“可以忍受。”朝陽皺了皺眉頭。
“你們看。”喬輕聲說，朝陽把喝空的血袋處理掉，湊到電腦屏幕跟前，老七走進餐廳，坐在童勝坐過的椅子上。
“他們認識？”朝陽腦子裡有一個大大的問號，“我怎麼覺得雷鳴也認識童勝，傑克，你認識童勝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傑克嘟囔着。
“大腕你都認識。”朝陽自然地說，傑克聽了這話就不太自然了。
一個服務生走到老七身邊：“這位女士，請問你想——”
“我是男的。”老七尷尬地說。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
老七的智商不高，拐彎處的李茂看見老七在餐廳裡，躲在拐角，沒走進店裡，發短信給朝陽：“裡面什麼情況。”
“久舟在審犯人，老七在找犯人留的暗號。”朝陽發送短信，老七站起來出去了。
李茂躲在遠處跟蹤老七，喬說：“趕着着，換地方。”
他們從後門離開餐廳，傑克把車到過去接應他們，用不了幾分鐘，餐廳上下的人都會被審問，到時候，他們就插翅難逃了。
“別動。”朝陽回頭對掙扎的童勝說，喬和久舟一左一右坐在他兩邊，他們還沒有從童勝嘴裡得到可靠的消息就先起內訌了。
“傑克，讓他們兩個都安靜點。”朝陽說，傑克突然加速，他們從一大塊冰上滑過去，喬和久舟都開始衝着傑克叫喚。
“這下好了，衝着我來了。”傑克無奈地對朝陽說。
“往前開，有個倉庫，去那。”喬說。
李茂回覆短信：“我爸到了餐館，你們在哪？”
“已離開。”朝陽回覆。
李先生坐在餐館裡看着朝陽回的短信，老大坐在旁邊，李茂被幾個吸血鬼束縛着，朝陽回了短信發現不太對勁，對傑克說：“李茂哥出事了，讓我下車。”
“不行。”傑克說。
“李先生不會殺我的。”
“我跟你去。”傑克說着，讓喬來開車，“你們先去。”
傑克和朝陽下車折回餐廳，在進餐廳的瞬間，她的猜想是對的，李茂被按在牆上，所有的服務生都靠牆根蹲着，其他的窗簾都拉着，門口兩個守衛把朝陽和傑克放進去。
“李先生，你不會想把自己的兒子都扣押起來吧。”朝陽說。
“朝陽，你回來幹什麼。”李茂衝她低吼。
“救你啊。”朝陽不走心地說，然後看着李先生，“看來你不是在等我們，那我們走了。”
“慢着。”李升叫住轉身的朝陽和傑克，“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服務生，把你們的老闆叫來。”
不一會兒，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從員工間走出來。
“您好，我是這裡的經理，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男子客氣地說。
“你是經理？”李先生看着男子的眼睛。
“是的。”男子說，朝陽心想，喬還是有一手的，儘管他看上去比較笨，和看上去笨做事更笨的老七比起來，他們都比不過李茂。
李茂對按着他的吸血鬼們說：“滾開。”他直接把他們扔到一邊，走到李先生對面坐下來，“我們談談吧。”
“你用什麼籌碼跟我談？”李先生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兒子。
“我的一整條血脈。”李茂壓低聲音，“不過我提醒你一下，如果那個被治癒的人是你，那麼世界上從此以後就一個吸血鬼都沒有了。”
這是李升最致命的一個擔憂，被李茂提出來，他眯起眼睛：“你的條件是？”
“把治癒的辦法給我，我保證你不會變成人類，不過如果你讓別人搶去了，據我所知。”李茂又把聲音壓低，“祖先們都在明爭暗鬥。”
“你情願變成人類？”
“我可以不回答你的問題，想好了再說吧，祝你鑽石婚愉快。”李茂拿上自己的手機示意朝陽和傑克跟他一起出去，他們分明是來救李茂的，但是他們確實多餘了。
“他就這麼放我們出來了？”朝陽問李茂。
“你們來以前，我爸問我你是不是還是巫師。”李茂小聲說，“誰走漏了消息？”
朝陽搖頭，傑克也搖頭，他打電話告訴方舟的時候方舟已經知道了。
“那就是還有巫師，厲害的巫師。”李茂思索着，開車載上他們。
“李夫人？”傑克揚了揚眉毛，“她是過來人了。”
朝陽晃晃腦袋：“你們不說的時候我還感覺不到，我現在真覺得我還是靈魂導師，整天神神叨叨的，往前，拐過去，那邊有個倉庫。”
李茂開車從他們剛剛駛過的一大塊冰上呼嘯而過，他邊打電話給方舟，方舟的電話沒人接。
方舟正從樓上順着扶手滑到一樓，把李夫人攔在房子外。
“別想找到朝陽，進都別想進來。”方舟站在門口。
李夫人在門口唸了一串咒語，都解不開方舟的咒語，方舟掏出手機掛掉電話快速回復給李茂短信：“把朝陽藏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