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的出租屋後,我立馬掏出鏡子查看起來,這一看,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的脖子側面上,竟然有一塊紅色的手掌印!
我仔細一看,脖子上確實紅了一片,起了一層層密密麻麻的小包,像是被無數蚊子叮咬過。無數小包合在一起,就像是一隻手掌印一般!就是看了這麼幾秒,我感覺脖子又癢了起來,使得我忍不住去撓。有些小包甚至在路上被我撓破了,流出青色的液體,雖然無色無味,但是看起來很是噁心。
雖然很癢,但是我再也不敢抓了。我難道染上什麼怪病了?我心上恐慌起來,最近我根本沒有接觸什麼髒東西,怎麼會突然起了這麼多包?
我慌忙用清水淋上傷口,溼毛巾一直敷着,纔是好受一些。我換了一件短袖襯衫,把傷口遮住,下樓買了些皮膚藥和一些冰塊。等我處理好脖子上的傷勢,那股奇癢纔是驅散了許多,至少我能忍住不再撓。
而讓我詫異的是,即使不少小包破裂,但是我卻感覺不到什麼疼痛,甚至我用手撫摸上去,也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彷彿那些傷口並沒有破裂……
我在檢查傷口的時候,忽然發現這手掌印有些熟悉,我使勁想了半天,卻怎麼也想不上來。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劉星給我打了一通電話,他先是誇讚一下我上一次的工作,然後提醒我今夜上班,讓我好好準備一下。吃過晚飯,我在出租屋裡抽着悶煙,上網搜索關於我脖子傷勢的問題。
但網上瀏覽的信息不是性病就是不治之症神馬的,那些醫師也鄭重建議我去他們醫院檢查一下。我有些無語,老子都幾個月沒開炮了,怎麼可能染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病?
在出租屋裡待了半天的,我看了眼時間,發現差不多了,就啓程趕去公司。到公司後,我正準備往後門走,卻發現公司的大門還開着,劉星站在門口抽着煙,看到我後笑着把我拉進屋裡。
在公司隔間裡,一個火鍋爐子冒着熱氣,香氣撲鼻,桌上還有兩瓶天龍泉。劉星給我遞了根菸,熱氣的邀我坐下,我接過煙夾在耳朵上,有些爲難的說:劉哥,現在快到出車時間了,不能耽誤時間,等回來再吃吧。
劉星笑笑說沒事,他拉着我坐下。我架不住劉星的勸,喝了碗湯後,劉星問我還記着他交代的規矩沒?我連忙點頭,說規矩牢記心裡。劉星笑笑搭着我的肩,笑着說:今夜有兩個人比較特殊,他們會在指定地點接收包裹,到時候只要覈實身份,再讓他們簽字,最後收好單子即可。
劉星這番話說完,我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他又有些鄭重的告訴我,讓我不要停車超過十分鐘,而且不管收單的客人有什麼要求,甚至是生死攸關的事情,也不能停車超過十分鐘。
我雖然感到古怪,但是看到劉星鄭重的樣子,也只能連忙答應。接着氣氛緩和許多,再胡亂趴了點吃的,我看了看錶說:時間差不多,該發車了。劉星頭也沒擡的答應一聲,一副睡
眼惺忪的樣子。
我拉開門,準備出去時,劉星像是想到了什麼,把我叫住,鄭重的交代我:小徐啊,派件車其實有兩個隔間,你千萬別打開第二個隔間。我點點頭,滿懷疑惑的離開了。
別人家的快遞公司,都是白天派件,等人收件或是直接送件上門,這海天快遞倒好,把快件丟到指定地點即可。今晚倒是有兩個客戶收件,這樣反而被說成特殊的事件,也是奇葩。
至於車上還有第二個隔間,我倒是沒有注意。但劉星讓我別打開,我也就不打開吧,說不定裡面還有什麼貴重物品,我可不想手賤惹上麻煩。
我在車庫取了車,同樣坐了老舊的麪包車,勻速往西塘區駛去。在路上,我把優盤插在外接音箱上,放起了自己的音樂。至於那些哀樂,我統統丟抽屜裡。隨着音樂震盪,我精神亢奮的派送起快件。
因爲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我派件輕鬆了許多。很快,我便是把大半的快件送到指定地點,說來還真是奇怪,我確實在每一個快遞點,找到上次派件留下的單子,單子上面還有簽名。
這些人難道是有着什麼怪癖嗎?要不然怎麼不當面簽收,而且這些單子孤零零的放在那裡,也沒有人順走,也是難得。
最後,只剩下兩個需要當面簽收的快遞。這兩個地點一個在西塘區的東部,一個在西塘區的西部,跨越了好長一段距離。
因爲兩個包裹都要求在指定地點送到,而且西塘區的包裹派件時間比較緊,所以我先向西塘區東部的派件點駛去。
今夜的街道照樣的空寂無人,雖然路上沒有淡淡迷霧,但寂靜的夜晚仍是有些滲人。我駕車駛到一處翻新的公交站牌旁,緩緩停下車子。
透過車窗,我看到候車亭裡,沒有一個人影,那簽收的人呢?
我跳下車,仔細覈對了一下地址還有派件的準確時間,然後站在公交站牌下等了起來。等了有幾分鐘,我看了看錶,想起劉星的提醒:不能停車超過十分鐘。
再時間還剩下三四分鐘的時候,我餘光瞥到遠處飛快的走過來一個瘦小的身影,隨着身影走近,我看清了他的面龐,這一看,我不由得一愣。
這不是胡大媽嗎?!
我很快回過神來,上去打了個招呼,問她怎麼這麼晚還跑出來散步。胡大媽哪有當初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她面有紅光,健步如飛,樂呵呵的說出來取快遞了。我一愣,覈對了一下快件總單,小心的問:胡大媽,這包裹的主人胡飛雲,是您嗎?
胡大媽笑着說不是她還有誰,她說這是國外工作的女兒寄來的。我跟她覈對了下信息,確認無誤後,就爽快的讓胡大媽簽了字,收了單子。胡大媽走之前,還跟我嘮嗑了一會兒,我看她興致高,也跟她聊了會兒。胡大媽拒絕我送一程的建議,樂呵呵的大步離開了。
我看胡大媽步履如飛,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也是放下了心上的擔憂。
看着胡大媽消
失在視線中,我纔是向車子走去。走到車門前,我忽然想到什麼,一看時間,不由得拍了下大腿。
我停車的時間已經超過十二分鐘了!出發前劉星一直叮囑我要注意時間,我竟然還是犯了錯誤。我趕緊跳上車,發動車急匆匆的往西塘區東部趕去。
應該沒有問題吧,只是超了兩分鐘。我嘴上唸叨着,眼睛不住的向四周看去,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車好端端的開了十來分鐘,根本沒有什麼問題,我本是有些懸着的心也是漸漸放了下來。看來劉星的顧慮也是多餘了。車子沒有被人翻動,這空曠的街道一個人影也沒有,更別說是出現什麼變故。
車子行駛着,脖子上的小包忽然開始癢了起來,這奇癢簡直癢到骨髓裡,讓我忍不住的抓撓。剛開始只是指尖按壓,最後忍不住輕輕揉搓了起來。
我感覺脖子有些溼滑,看來小包又被我戳破了。但我卻感覺不到痛苦,反而有種異樣的快感,這感覺簡直比高潮還要爽。我紅着眼撓着脖子,車速也不知不覺加快了許多。
很快,我駛入一條主幹道,這裡道路開闊,但是街道兩旁的路燈昏暗,加上不知何時瀰漫起來的淡淡白霧,前方視線隱隱有些模糊起來。
我開了車頭燈,車子一頭扎入淡淡白霧中,我一隻手操控着車,另一隻手揉搓着脖子,爽感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充斥我的大腦,我似乎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就在我難以自抑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一聲極爲尖銳的厲鳴聲,把我耳膜刺激得疼痛難忍,我捂住耳朵,下意識的向着車窗外看去,卻是看到車窗外閃過一道黑影。
在那一閃而過的瞬間,我看到一對綠油油的眼睛!
那是包租婆的黑貓!
車速很快,一閃而過,把黑貓甩在身後,我連忙擡眼向後視鏡看去。黑貓的身子繃得像是一隻大弓,在路中央死死盯着我,像是要吃了我!
這黑貓怎麼死死跟着我?我心上一個恐慌,下意識的踩下油門,想要遠離黑貓。但還沒有行出多遠,我忽然聽到一道驚恐的叫聲,車子前方閃過一道人影,然後車子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像是結結實實撞到了一個麻袋。
我慌亂的死死踩下剎車,一陣劇烈的摩擦聲響起,車子還滑行了近十米纔是緩緩停下。我心上就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我慌慌張張的跳下車,心上早已經怕得不行,身子哆哆嗦嗦的抖個不停。來到車前,我看到一個穿牛仔褲的年輕人死死躺在路中間,捂着腦袋,還在哎喲哎喲的呻吟。
這人竟然還能叫出聲來!我心上大爲吃驚,剛纔車子可是實打實的撞了上去,這麼大的衝擊力,就是一頭牛當場也能給撞死了。
我來到年輕人身旁,還沒有來及說什麼,他就敏捷的爬到我身下,一隻手死死纏着我的腿,嚷嚷哭喊着要我賠錢。
我愣了一下,這場景怎麼有些熟悉啊,那有一個詞怎麼說來着,碰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