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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掙扎

第144章 掙扎

這一場雪,潔白得純淨,將數十天以來的金戈鐵馬,浴血疆場,統統掩埋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

可憐永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對於無力改變現實的商朝幾位將領而言,看着滿地命不久矣,被直接拋棄的傷兵,也許,這兩句,是他們心情最好的詮釋。

文欒和文禾對他們的心情並不感興趣,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些人這一世的苦,必然在後一世,會有因果回還,只有目光短淺的人類,纔會對此心有慼慼。

他們不在乎,所以催動着絲毫沒有禦寒裝備的商朝軍隊一路向前,一個個因凍傷而再也無法行走的商兵,用身體構成了一條悲哀,卻絲毫無法壯烈的路途。

大雪籠罩的範圍,大雪持續的時間,都遠遠超過了文欒和文禾的預計。當商軍的將領們忍無可忍,以死相逼停軍的時候,目光一直只看着前方的文欒和文禾才赫然發現,商軍中能夠行動的士卒,竟然十成中剩下不到半成,這半成還是人人帶傷

以文欒和文禾來說,他們的神識足夠他們能夠隨時關注隊伍的情況,但他們把所有的神識都集中在前房凝神戒備,沒有放哪怕一絲一毫的精力在那些追隨他們的士兵中,直到情況如此慘烈。

“還是撤退回去吧。”文欒看着文禾,猶豫道,口中有諸多的不甘心。

文禾看着曾經滿營的隊伍已然稀稀拉拉,雖然面色陰沉,卻也只能點點頭,畢竟,封神之戰,雖然是修行者之劫,其結束,卻是要以人族的勝負爲標準的,不然,西方教和道門直接找個地方對K就完了,何必一次次費力圍剿都要商朝組織大軍?現在的情況,即使他們能直搞黃龍,商軍的士兵,卻連一個都不留不下了,如何能不退。

“西岐倒是想的好計策”一邊耗費大量功力保護起剩下的士兵,文欒一邊咬牙切齒道。

這一場雪,對於商朝方面來說,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陽謀,因爲,無論這場雪如何詭異,文欒和文禾爲了自身,爲了一絲勝利的希望,必然會帶隊前行,爲了防止西岐方面的偷襲,他們在前行之時,更不可能分出神識,分出法力去保護那些商朝的普通士兵——當然,他們也並沒有想法去保護就是了。只要西岐能夠將這場雪維持得足夠長,足夠廣,他們就必勝無疑。

“人……呢?”文禾看着面前一乾二淨的雪面,沒有絲毫的痕跡,彷彿曾經留下的一路傷兵都是幻覺,呆滯地回頭看向文欒。不可能啊,他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靈力波動,那一路的傷兵都到哪裡去了?

商軍的將領和士兵們可沒有西方教諸人的鎮定。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那是自己同吃同睡同戰鬥的同袍啊,怎麼會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呢?不能馬革裹屍,死得不明不白就算了,現在,怎麼會屍骨都不能還鄉呢?所有能夠動的人都衝了出去,在雪地上掘地三尺。

然而,除了平靜的雪面,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一直壓抑的商軍將領們終於爆發了,紅着眼惡狠狠地衝到文欒和文禾面前,“你們不是修行者麼?你們不是聖人門下麼?你們不是大能麼?我們的兄弟在哪裡?”

文欒與文禾如何知道?剛剛那一會,他們聯合了在場的所有西方教衆神識狂掃能夠籠罩的範圍,卻一無所獲。他們不在意商軍的詰難,卻不能不考慮是否有一個不出世的強者看上了這一行人,然後再無聲無息中做了這一切。

“有人”最先發現一個身影在大雪飄飛中逐漸行來的,是一個普通的小兵。在西方教諸人的神識中,他依然是不存在的。

“什麼人”西方教下一個光頭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個攻擊法決打了出去,那在漫天潔白中格外耀眼的光線卻在那身影前自行消散。見那身影沒有反攻,文禾第一時間阻止了下一步進攻,只是戒備地等着那身影漸漸走近。

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這是看到那全身都已經被飄雪染白的身影時,所有人的感覺。似乎,很熟悉啊。一個商軍將領疑惑地回憶,看得更目不轉睛,然後情不自禁地“啊”了出來,抖聲道:“伏羲聖皇?”

所有人都瞪大眼望去,伏羲聖皇的畫像,在有一點歷史傳承的大家族中都是按時祭拜的,於是很快便有人紛紛確認。

“真的很像”

“應該就是”

“見過聖皇”

商軍終於確認,然後不約而同跪了下去。留下突兀站立的西方教諸光頭。

老實說,一直呆在西方極樂世界修煉,出世較晚的文欒和文禾,真的不曾見過伏羲,因此文欒問了句:“伏羲聖皇?”

來人面容和熙:“叫伏羲即可。各位請起。”後一句,卻是對着商軍說的。隨着這一句,一股不亞於聖人,卻更顯隨和的威壓播散開來,商軍諸人只覺得渾身一輕,文禾與文欒卻覺一陣心中冰涼。

聖皇是什麼人?是即使聖人都要讓三分的人所以西方教諸人不得不躬身行禮:“見過聖皇。”

伏羲微微一笑。

文禾問道:“不知那些士兵?”

伏羲道:“蒙夏嫵娘娘相助,已經全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各位不用擔心。”後一句,依然是對商軍說的。

西方教諸人面色難看,文欒道:“夏嫵娘娘既然身爲聖人,已相助西岐方面,怎可直接插手這封神之戰照此看來,是否我等老師亦可出手”一句話,他說得是義正言辭,卻沒有注意到商軍諸士兵眼中閃過的驚異。

伏羲冷冷一笑:“以夏嫵娘娘人族聖母的身份,阻止人族的無謂犧牲,有何不可?”

文欒絲毫不懼:“如聖皇這般說,夏嫵娘娘隨時可藉着自己聖母的名頭,來定義這犧牲,隨時出手不曾?他等既然爲商軍士兵,便當爲勝利而戰,爲此犧牲,如何可稱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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