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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天機

第93章 天機

伏羲接近金仙的修爲,又是催動法力之下,到得分寶崖不過片刻功夫,他身爲夏嫵的入室弟子,也不需通報,法決一送,便進得崖頂。麒憶和孔宣正在崖頂對練,忽見伏羲到來,均是一驚。

“師弟此來,所爲何事?”麒憶當先問道。

伏羲便將適才發生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爾後問道:“老師呢?”

麒憶和孔宣對視一眼,面色都有些奇怪:“老師在煉器,師弟不妨等等,老師煉器之時概不許打擾的。”

伏羲雖對兩位師兄的面色有些奇怪,此時卻也沒有心思過問,只是在夏嫵茅屋前立等。時間轉眼便是兩天過去,茅屋內卻是毫無動靜。伏羲卻是等不得了,當日那玄都大法師曾言道,短則三日,若是恰三日之時天機到來,那就什麼都晚了。

伏羲一咬牙,便向茅屋闖去,麒憶修爲高出他許多,一閃身便擋在他面前:“師弟這是何意,老師此時煉器,也是爲了你人族!”

原來夏嫵自伏羲遇險之後,想到伏羲好歹有河圖洛書護持,其之後的歷代人皇卻均無此等犀利之寶以自保,因此便想接着護佑人族的功德再煉製個法寶出來。因着要考慮人皇們低下的修爲水平,這法寶比之當日給予孔宣麒憶等的更要難上許多,夏嫵又是個煉器菜鳥,這纔有了不許打擾之命。

對於自家老師如此這般看重人族,連自家駐地都不管的事,麒憶一直有些非議,此時眼見這破例收下的人族弟子對老師絲毫不存恭敬,心中愈發有些惱怒,任憑伏羲如何說,只站在茅屋前不肯放他入內。

伏羲急得七竅生煙,不得已,退後一步,將靈力灌入聲音之中道:“伏羲有急事請見老師,望老師賜見!”

麒憶不料伏羲竟有這一出,又驚又怒之下當即便要出手教訓,恰此時夏嫵聲音自內傳出:“進吧。”方纔救了伏羲一命。

不說茅屋外孔宣怎樣安撫麒憶,只說夏嫵屋內盤坐,看着伏羲行禮,心中確有些氣惱。她的煉器水平着實不怎麼樣,自己也沒這個耐心,此番好容易將那欲煉之物琢磨個七七八八,正是志得意滿,心神鬆懈之時,被伏羲這一嗓子給整個報廢了。

伏羲行禮之時,自然察覺到了屋內凝滯的氣氛,然他此刻說什麼也不能退縮,當下也不起身,將人族之事盡數說了,方低頭請罪。

得知事由,夏嫵的氣自然便消了,因命伏羲起身道:“這改變天機,倒是有兩個方法。”

玄都大法師處無解,自家老師這卻有兩個方法,伏羲自然又驚又喜,垂手恭立靜待下文。

“這第一個方法,便是你現在去滅幾個人族部落,功德不足,便不成人皇,天機自然更改。”

伏羲急擡頭道:“萬萬不可!”

夏嫵自然不意外:“這第二個方法,便是由我出手,逆天改命,然此等方法,成敗尚無把握,便是成功,天機更改之下,你日後能夠成就人皇果位,成就之後修爲如何,都不好說。”

伏羲毫不猶豫雙膝跪地:“請老師成全!”

夏嫵皺眉,良久嘆息一聲,道:“我自會行法,你且回人族等着便是,成與不成,幾天內便見分曉。”

伏羲叩別欲行,忽然回頭道:“敢問老師,下一任人皇,卻是何人?”

夏嫵知他未雨綢繆,便道:“人族現有天機加護,凡成族長者,皆生而異象。”

伏羲記了,方告辭而去。

外間麒憶本被孔宣安撫下的脾氣,眼見伏羲不過草草一禮便衝了出去,頓時又升了上來,當即拉着孔宣高聲告進。孔宣對伏羲最後行爲亦有些不滿,便也不曾阻止。

夏嫵看看滿面怒色的麒憶,再看看面色略沉的孔宣,搖搖頭,便將適才伏羲所求之事說了一遍。孔宣不清楚,麒憶卻是知道自家老師所持有的鴻蒙紫氣代表一線生機,確有更換天機之能。只是,兩人均知道這逆天改命,必然要付出一些代價。

見兩人擔憂的面容,夏嫵安撫地笑了笑,對麒憶道:“你走一趟五莊觀,用這分寶崖上特產的靈果跟鎮元子換幾個人參果過來。”

麒憶猶豫了一下,俯身應是,轉身出去。

夏嫵再看向孔宣:“你走一趟玉清天,向大哥要些九轉紫金丹來,順便把玄都大法師借來護法。”

要九轉紫金丹還可以理解,這玄都大法師雖說修爲接近準聖,乃是道門當之無愧的首徒,此時卻又有何用處?

孔宣滿腹疑惑,眼見夏嫵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得躬身退了出去。夏嫵難得地愣了一會,便閉目凝神調息起來,這轉逆天機之事,即便有鴻蒙紫氣相助,消耗和代價必定不少,只看當日夏嫵不過給人族設個結界,便要全身無力躺上半年便可知一二。她一定要趁這段時間將功力提升至最高才可。

孔宣金仙初期的修爲,不過仗恃着夏嫵給他練的僞天地玄黃玲瓏塔方能在三十三天外的勉強來去自如。終於快到玉清天,孔宣看着那虛空中微微散發着光芒的玉清天,立刻有一種將要解放的感覺。孔宣激動的目光,卻在三十三天外掃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的身影。

一個人影,如果孔宣的靈覺沒有錯誤的,那是個接近準聖修爲的修行者。再進一些,孔宣認出來了,那便是他此行的目標之一,那個被夏嫵點名要協助的玄都大法師。

孔宣之前並沒有見過玄都大法師,但他聽在通天聖人門下的弟弟大鵬描述過,玄都大法師雖然修煉時日比之他們這些洪荒初期的生靈短得多,但進境極爲神速,乃是道門三教中當之無愧的第二代第一人。且其熱心助人,愛護後輩,即使是通天與元始教下的弟子,都對之恭敬有加,推崇備至。

這樣一個即使聖人大教之中都算是傳奇的人,此時卻被目睹跪在這混沌之中。明明有接近準聖的修爲,卻感受不到一絲護體靈氣,混沌之氣呼嘯而過,早已穿破了明顯是靈寶級別的法袍,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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