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於我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剛剛燃起的希望,立刻化爲了泡影。吳雨軒說完之後便匆忙掛斷了電話,看樣子他們應該是正在出任務。
雖然我鬱悶到了極點,卻並沒有立即將這件事告訴樂樂,唯恐她會和我一樣失落,驅車向公安局的方向駛去。
公安局就在縣委附近,但是卻是我第一次來,不知爲什麼從小就對穿着制服的人有種天然的畏懼。我將車停在距離公安局有一百多米的地方,然後步行來到門口,在裡面的長椅上坐下靜靜的等待着吳雨軒。
小城市的公安局平時事情並不太多,大多數來這裡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的民事糾紛,偶爾會有一些流血打人事件,但是影響也不會太嚴重。我忐忑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擺弄着手機,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一隊人風風火火地從我面前走過,我擡起頭,正好與吳雨軒四目相對,他停了下來,走到我身邊,說道:“這麼快就過來了!”
“恩!”我站起身點了點頭,“你們那邊怎麼樣了?”實際上此刻我比吳雨軒更向知道結果。
吳雨軒撓了撓腦袋,說道:“還要開個小會,你先到我辦公室等我一下!”說着吳雨軒拉過一個女警花說道:“小王,你帶我這朋友先到小會議室待會,我馬上來!”
小王點了點頭,吳雨軒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立刻轉身離開了。接着小王警官帶着我來到了小會議室,然後笑着端進來一杯水,走了出去。
這小會議室確實不大,中間一張橢圓桌子,桌子上放着投影儀,椅子擺放着有些亂,我坐在椅子上,心裡卻已經焦躁到了極點,那具屍體怎麼會丟着?我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吳雨軒推開了小會議室的門,他一臉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兄弟,今天有點突發事件,讓你等了這麼久!”
“沒事,你忙你的,我時間多着呢!”我故意裝作很隨意的樣子,接着問道,“那屍體找到了沒?”
吳雨軒坐在我對面,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根說道:“別提了,就因爲這個剛剛被狠批了一頓,自從發現這具屍體,怪事一籮筐,本來因爲那具屍體身上有太多疑點,所以解剖工作一直沒有完成,放在解剖室內的停屍間裡,今天法醫到了解剖室忽然發現那具屍體不見了,就立刻給我打了電話,我立刻帶人四處找!”
“那後來呢?”我其實根本不關心過程,只關心結果。
“後來發現今天本來有一具屍體是要交給家屬帶走
的,結果,不知道怎麼被弄混了。”吳雨軒無奈地說道。
“那屍體追回來了嗎?”我接着追問道。
“幸好發現的及時,我們去的時候屍體還沒有被火化!”吳雨軒緊緊地握着拳頭說道,“這種事還從來沒有發生過,真不知管理停屍間的人今天是怎麼了,還有那家的家屬竟然連是不是自己的親人都不認識,你說怪不怪?”
聽完吳雨軒的話我終於長出一口氣,那具屍體找回來,那麼白夜也就有救了。
“對了,剛剛你和我說要向我問詢一個案子,是關於什麼的?”吳雨軒忽然想起來問道。
我低頭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快中午了,於是提議出去邊吃邊聊,在警察局我心裡總是多少有點惴惴。離開警察局,我開車將他帶到上次去過的南慄骨香。
這次我們兩個人要了一個小雅間,吳雨軒不禁嘖嘖稱道:“看你小子是混的不錯,看來老子是奮鬥一輩子,也比不上你這胎來富啊!”
“少扯淡了!”我笑着叫了幾個菜,然後靜待上菜的時候,和吳雨軒聊了起來。
“我今天想和你打聽一個人!”我皺着眉說道。
“你說吧!”吳雨軒點上一根菸坐在我旁邊說道。
“是個老太太叫孫冬梅。”臨走的時候樂樂告訴了我那老太太的名字,其實單憑一個名字問吳雨軒,我實在是沒報太大的希望,畢竟我今天最主要的目的是拿到屍水,現在也儘可能爲自己的造訪找點理由。
沒想到吳雨軒聽到這個名字卻愣住了,他拄着下巴叼着煙,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有些彆扭,我不解地問道:“你丫這麼看着老子幹嘛?”
“明月,你小子不會真的是記者吧?”吳雨軒說着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在我身上摸了摸。
“我說你丫幹嘛啊?”我不解地問道,很快吳雨軒將我的錢包和一串鑰匙掏出來,又站起身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之後才坐在我面前說道,“你小子跟我說實話,你究竟想知道什麼?”
“不是,你把我鬧糊塗了,我怎麼了?”此時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接着吳雨軒說道:“你確定你真的不是記者?”
“不是!”我有些生氣地說道。
“那你爲什麼問我關於孫冬梅的事情?”吳雨軒站在我面前,那語氣就像是在審問嫌疑犯一樣。
“我擦,你他孃的是不是當警察上癮啊,老子請你吃頓飯,你這是狗咬呂洞賓是吧
!”我怒道。
吳雨軒見我發怒,也自覺有些不對,立刻滿臉堆笑地說道:“兄弟,不好意思啊,因爲這件事牽扯的實在太多,我怕你如果是記者,走漏了風聲,明天就鬧得滿城風雨!”
我見他態度不錯,心中的怒火消了大半,但是依舊低着頭,不想理睬他。他坐到我身邊小聲說道:“明月,這件事現在還是機密,爲了封鎖消息,警局裡知道的人也不多!”
“究竟是什麼事?那個老太太嗎?”我追問道。
吳雨軒猶豫了片刻說道:“明月,你和我說實話,爲什麼要詢問那老太太的案子?”
“她身上真的有案子?”我疑惑地問道。
吳雨軒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然後盯着我。
“事情是這樣的,這個老太太和我朋友住在一個房間裡,我朋友是個心理學醫生,對老太太做了幾次催眠,她發現老太太身上藏着一些事情,所以我就抱着試試看的心態過來問問!”這些話雖然不是全部,但是也是基本事實,誰知吳雨軒淡淡地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便向外走。
“你小子幹嘛去?”我站起身叫道。
吳雨軒停下腳步說道:“既然你不肯和我說實話,那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這就是實話!”我一口咬定說道。
吳雨軒冷冷地笑了笑扭過頭說道:“明月,你啊,真得學學怎麼撒謊!”說完便要向外走,我連忙快步跟上他,抓住他的胳膊說道:“好,那我跟你說實話,你會相信嗎?”
“只要你說的是實話!”吳雨軒望着我說道。
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小時時間,我將白夜遇襲受傷,以及孫老太太告訴我們如何能夠解掉屍毒的事情告訴了吳雨軒,聽完之後吳雨軒皺着眉想了很久,說道:“你是說你見過那隻叫貓恨猴的動物?”
我點了點頭。
吳雨軒咂着嘴,皺着眉,猶豫了半天,終於緊緊的握住拳頭說道:“那好,我也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你要答應我絕對保密,千萬不能外泄,因爲現在局裡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超過五個,一旦這件事泄露出去,被那些記者知道的話,一定會引起社會恐慌,而我也可能要因此脫下這身警服了!”
“有這麼嚴重?”我驚異地問道。
吳雨軒深深地點了點頭,點上一根菸說道:“恩,不過,作爲交換,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東西可以與他作爲交換的籌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