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一片很暗很暗的天,夜幕低垂,像是張開了嘴要把人吞噬下去。涼風陣陣,吹得人心裡不住的發慌。
草原上緩緩的一個白色的身影站起,跌跌晃晃的像是還沒有清醒。
是夢嗎?這裡是哪裡?假的吧?好像還沒有清醒過來,又揉了揉腦袋。這回看清了,這是一片大的望不到邊的草原。
慣性的往前走,往前走,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在那裡發生。
那是什麼?我看見了兩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他們在草原上奔跑,嬉笑打鬧,親密無間。他們很幸福,我總覺得氣氛是如此的美好,不忍心破壞。
突然一瞬間,場景又變了。這裡又與剛纔不同。四周是很返古的建築。木欄雕漆,水榭樓臺,一排排的的屋子緊緊相連。
這是一個很大的院子,幾乎只有一個出口。這時應該是冬天,地面還鋪着一成厚厚的雪。冬天的梅花也含苞待放。
可爲什麼我此刻卻有心如刀絞的感覺。好痛好痛,我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卻也不明白我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但卻有些模糊的覺得我是在做夢。
吱,吱······是腳步聲,有人回來了,是誰,我好想看清楚一點。紅色的衣襬首先進入我的眼中,不知爲何我的腦中出現一個問題,這是血的顏色,還是衣服本來的紅色?
腳步聲越來越近,但是步子卻極慢。我此刻真的好心急,好想看看怎麼了,我支着身體站起來,越來越近了,快了,快了,快看清了······
“起牀,起牀,起牀了·····”鬧鐘準時響起
我騰地一下坐起來,被嚇了一跳。原來真的是夢啊,不過我還差一點點就能看清了,好可惜。
哎,這個夢我都做過好幾回了。可每次一到這個關鍵時刻,我就會醒。
不過心還有夢中的餘痛,總讓我覺得這個是真的。也許是我上輩子的事呢。喝孟婆湯喝少了,還有一點點殘留的記憶。
說笑呢,這可是二十一世紀,哪來那麼多前世轉世投胎的說法。我不過是幻想一點點,來滿足我小小的少女心。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記憶,就是······”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我剛拿起手機接,手機那頭就傳來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
“柳溪,你他媽的還不給我起牀,太陽都照屁股上了。我不過就是你的經紀人,但我拿的是經紀人的錢,操的卻是親媽的心。有你這麼幹的嗎?你這是壓榨我的勞動力。”
"又是這樣,我怎麼感覺你每天都這麼說。換一句臺詞吧,姐。不過好像今天沒太陽,我咋沒看到太陽。”
“那是你眼瞎,哎呀,少說廢話。快起牀,到江浙大酒店來。我們等一下有重要的客人要見。一定快點來啊 。”
“哦”我悶悶的應了聲。“馬上就來”
匆匆出了門,還沒擡眼,便撞着了一個老婆婆。運氣也是夠背的!
“老人家,你沒事吧。”我趕緊扶她起來。
“沒事沒事,雖然我人一把歲數了,但身子骨還很硬朗。”她又活動了筋骨,示意我她真的很好。
“哎,不過姑娘啊,我怎麼看你今天有些不對勁啊。你這是要出門去啊?”
“啊?對,我要去上班呢。”
“我勸你不要去了,今天還是呆在家裡吧。如果實在不行就今天下午出門”
“嘿嘿,”現在都是唯物主義社會了,哪還有這總說法啊
“嗯嗯,我知道的。不過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吧。”我嘴上應着,卻已經向大門方向去了。
“嘿,姑娘,我沒騙你我說的是真的。你還是別出門了。”
“婆婆,謝謝你的好意,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要出去。”
跑了一會兒,我回頭看卻已不見了婆婆的身影。
“好奇怪。”我嘟囔着。
但是仔細的想一想,我住在這個小區,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婆婆。而且仔細聯想一下她剛剛說的話,我一陣惡寒。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上天保佑啊。”我雖說不是一個信佛之人,但是這種詭異的情況還是用這種方法解決吧!
希望大慈大悲的佛祖保佑我啊,我雖然是有點少女心,可我不希望什麼詭異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想起來就膽戰心驚的。
所以,我還是加快了速度趕到江浙大酒店。看着門口等我的經紀人,我多少還是安心了。
“我都告訴你多少次了,每天早點起牀。不要睡懶覺,堅持晨練。你瞧瞧你。哎,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經紀人拉着我邊往裡走邊抱怨,
“你瞧瞧你自己,人長得沒我漂亮就算了,腦子不好使,又不勤快,你說你這二十幾年是怎麼活過來的啊!還有啊,作爲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你呢要跟上時代的步伐。別人家是磁懸浮高鐵快車,咻的一下就無影無蹤了。你呢,老牛拉慢車,我戳你一下你動一下。這是不行的。”
“那個,那個李姐啊,我們什麼時候到預約的房間啊!”雖然我真的不想打斷她說話。可是作爲一個活生生的人,聽她這些話折磨快兩年了,我能受的了嗎。
而且最可憐的不是聽她說教,而是每次聽她說教時,想笑又不敢笑,那才叫可憐。憋的我那個內傷哦!
就比如說她家本來養了幾條魚的,可是過了幾天我去她家的時候,她家的魚就死了。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就是想讓魚聞上去有檸檬的味道,就噴了一點空氣清新劑。我其實,當時無言以對。
李姐啊,別說了,那一件件糗事,我還真的不敢當着你面笑。我也不是那麼不仗義的人。
走了一會兒我們到了房間,一進門我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什麼在牽引着我。
那是什麼,在桌子上的花。“李姐,桌子上的是什麼花。”我的聲音有些發顫,是一種恐懼,一種害怕,從心底慢慢蔓延開來。
“那個不是鬱金香嗎?你居然不認識。”李姐像是看弱智一樣的看我,她的眼神明顯再說,果然腦子不好使。
我真的急了。不,不是的,它是另外一種花,感覺讓人熟悉卻又害怕的花。
是這個,我一激動就想把花挑出來。但糟糕的是我一碰它頭腦就發昏。暈暈乎乎的,我感覺天與地都在旋轉。
“柳······”
一切都來得那麼自然。睡夢中一直出現着那一朵花,它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想不起來,我應該是認識它的。
不知爲何,我很固執的想要想起這朵花的名字。可就是想不起來。就好像你要找一樣東西,可它偏偏和你作對,不讓你找到。等你不需要它了,它又出現。
頭好疼,好疼,而且好冷。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股驚恐出現在我腦中,這裡不是酒店裡,也不是醫院,而是一片大草原。
不是吧,不就昏了過去,至於嗎?李姐,不是這種會把我棄屍荒野的人啊!
一陣冷風吹來,我一個激靈。等一下這裡好熟悉,我在哪裡見過。
是夢裡,夢裡的那個大草原。哦,那我一定在做夢了,我安慰自己。又是一陣冷風,我真的好冷啊!夢裡有這麼冷嗎?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不會穿越了吧!使勁掐自己一下。呀,好疼啊!再掐一下,還是好疼!還是不敢相信,再看看自己的穿着,白衣長袖。我居然真的穿越了!
我淚流滿面,夢裡成真的事,讓我現在腦子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