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嶽塵的話,三位老頭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把這鬍鬚點了點頭。看來,他們對於嶽塵的回答很是滿意。
的確,一個NPC做王者,與一個擁有獨立思維能力的人做王者,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NPC即便智能再高,也會使用一些算計人的陰謀詭計。但終歸說來,他們是一羣由數據組成的機器人而已,即便會些獨立的思考能力,那也不過是按照系統編程人員的思維作爲基準。而進入虛空的玩家何止千萬,人與人不同。不能說編程人員的智商和計謀,就一定會比某些進入虛空的普通玩家要高。這一點,是任何一個虛擬遊戲也套拖不掉的弊端。
鄭重其事地收拾好戰魔噬魂指環,嶽塵扭頭看向青龍,抿嘴笑道:“青龍前輩,現在該帶我們見見我劍神師父了吧?”
聆聽這話,青龍很是謙和的點了點頭,現在他,視乎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那股王者傲氣,取而代之的卻像一位唯唯諾諾的大齡管家。當然了,這一方面是出於青龍對嶽塵這位潛在魔王和他身邊三大老頭的敬畏。另一方面,在青龍的內心深處,也認爲幫助嶽塵,讓聖獸一族站到嶽塵這邊,更合乎聖獸一族的生存發展。
任何一位聰明的主宰,都不會忽略潛在的威脅和潛在的強大朋友。青龍也是如此,作爲四大聖獸之首的他,雖然比不上嶽塵那麼精明,但也的確有着獨立的思考能力。在他的眼中。嶽塵無論是爲人處世,還是勢力發展,幾乎都可以說是潛力無限。與之相對應的神族可就不同了。他們排除異己,心胸狹隘,在三界早已是怨聲載道。滅亡,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看着青龍並沒把衆人帶出石室,而是直徑去到了剛纔供奉兩件戰魔套裝部件的供奉臺,嶽塵不禁眉頭一皺。難道說,這劍神被關押在這裡嗎?應該不可能吧?這地方密不透風,即便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想要關押一個人,又談何容易?
就在嶽塵狐疑時,只見青龍來到供奉臺邊,驀然間雙手合十,緊接着,雙掌中攜帶者磅礴的青色氣流,直接推向供奉臺。隨着轟隆一聲爆炸響起。驀然間,原本毫無縫隙的供奉臺後方的牆壁上,驀然間出現了一道冉冉展開的裂痕。隨着裂痕的越來越大,其內,奇蹟般的顯露一間用黑鐵鑄成的牢房……
看到這裡,不僅是嶽塵一驚,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三位老頭也是瞪圓了眼睛。
隨着縫隙伸展,一間只有十幾平米的牢房驀然展現在衆人面前。而這牢房中的一張石牀上,卻是端坐着一位披頭散髮,打着赤膊,身材魁梧的漢子。
這漢子皮膚黝黑,宛如鐵石一般。因爲背對着牢門,所以看不清到底是何種摸樣。但看他盤膝端坐,腰桿筆直的姿勢,足見這位魁梧的漢子身材健壯,孔武有力。尤其是他背上若隱若現的兩條紅色龍影來回遊蕩,讓這人更是增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就在這時,牢中,驀然間傳來一陣沙啞而低沉的聲音。
“青龍小兒,你莫不是來看老子死了沒有吧?回去告訴無夢小兒,想要老子死,除非他親自來。”
聆聽這話,在場的衆人同時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青龍急忙躬身說道:“劍神前輩,您還好吧?”
牢中那人一聽這話,猛地甩出一個未知的東西,砰地一聲砸在牢門上,怒斥道:“沒酒沒肉,好個屁。”
看着盛怒的劍神,青龍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轉身,朝着嶽塵以及三位老頭看了看,頗爲難堪的聳了聳肩。
看到這裡,站在嶽塵身後的戈爾曼忍不住了,激動的一個閃身,出現在嶽塵前方,緊盯着牢中的那位魁梧赤膊的漢子,聲音顫抖的說道:“老東西,你還好嗎?”
話音落下,牢中盤膝端坐的魁梧漢子身軀猛地一怔,緩緩轉過頭來,露出一張黑不溜秋,髒兮兮的臉頰,只能看到他臉上的兩個眼珠在滴溜溜亂轉。
劍神目光閃爍,當他將目光落在戈爾曼的身上時,整個人彷彿石化一般,猛然僵在了原地。
看着悽慘無比的劍神,戈爾曼默默的留下了眼淚。對於嶽塵來說,這是第二次看到戈爾曼流淚,而且是爲了他已知的仇敵。世人不是都說,法神與劍神不共戴天,水火不容嗎?爲什麼戈爾曼看到劍神,還會有眼淚呢?
或許別人想不明白,而嶽塵卻不同。因爲他太瞭解戈爾曼了。這個老傢伙,別看平時瘋瘋癲癲,邋里邋遢的。可是他絕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陰險小人。他與劍神之間,有水火不容的一面,任何人無法調和。但同時,他們之間,又是一對同命相連的生死兄弟。從別人嘴裡聽到的三界雙雄,就足以知道他們之間的深情厚誼。
可是,魔鷹這個名字,卻是他們永遠也繞不過去的坎。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號稱三界雙雄的兩位超級強者,視乎也沒能擺脫這種怪圈。嶽塵認爲他自己也不可能擺脫這種怪圈。所謂一往情深,可是有多少人會知道,一往情深的背後,將是無窮無盡的腥風血雨,無窮無盡的心靈傷痛。
“老傢伙……”
看着黑不溜秋的劍神,戈爾曼老淚縱橫,再也忍不住了,一個閃身,迅速出現在牢門邊,抓着由黑鐵打造的鐵門杆,彷彿要將腦袋深入進去一般,激動的喊道:“老傢伙,你不認識我了嗎?老傢伙,你他孃的說話啊。”
“老不死的,是你?”
看着激動之下,老淚縱橫的戈爾曼,身在牢中的劍神這才漸漸回過神來。隨即哇的一聲怪叫,一個凌厲的閃身,迅速化作一道紅色虛影出現在牢門邊。緊抓着戈爾曼的手,顫抖着聲音,激動的說道:“老不死的,你終於來救老子了,你終於還是來了。”
戈爾曼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點着頭,神情激動的說道:“來了,來了。老子來得太遲了,讓你這老東西受罪了。”
看着淚流面目的戈爾曼,劍神黑漆漆的嘴脣顫抖着,緩緩伸出顫巍巍的手,輕輕幫着戈爾曼擦拭掉眼淚,點着頭說道:“老子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你一定會來的。”
“開門。”戈爾曼忽然轉身,朝着青龍厲聲咆哮道。
青龍一聽,頓時身軀一顫,急忙點頭。慌不擇路的摸出一把金燦燦的鑰匙。迅速打開了牢門……
就在牢門打開的一瞬間,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當嶽塵等人震驚的望去時,只見剛纔打開牢門的青龍,隨着這聲悶響,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頃刻間朝後飛去……
就在青龍飛出的一瞬間,但見一道虛幻的紅色身影閃奪而出,以閃電般的速度朝着青龍落地的方向奔去,人影閃爍,先落地的青龍一步,劍神伸手一抓,單手頃刻間扣住了落地青龍的脖子……
一氣呵成的攻擊,凌厲之下的速度,簡直讓人難以想象。這種速度之快,簡直連離弦之箭也不及萬分之一。
看到這裡,嶽塵內心一緊,急忙喝道:“劍神師父,不要。”
聆聽這話,剛剛舉起右手,準備一掌劈下的劍神驀然間動作一緩,猛然扭頭朝着嶽塵望來。當他看到嶽塵的一瞬間,不由得眼瞳一縮,目光直接定格在嶽塵身上,久久沒能離開。
看到這裡,魏穀子急忙閃身出現在嶽塵身邊,把這嶽塵,朝着劍神抿嘴笑道:“死老東西,你知道他是誰嘛?”
劍神目不轉睛的盯着嶽塵,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一把將抓住的青龍甩了出去,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嶽塵面前。
上下打量着嶽塵,劍神目光炯炯,忽然指着嶽塵驚訝的說道:“你……你居然……”
魏穀子看着劍神陰晴不定的目光,沒好氣的喝道:“死老東西,這是你的傳承者,帶着我們來救你的,也是他。”
聆聽這話,劍神的身子再次一顫,瞪圓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嶽塵,然後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不錯,哈哈哈哈……這小子是得到了我留下的半片傳承卷軸,我說這小子怎麼叫我師父,氣息也如此熟悉,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
雷鳴般的笑聲響徹整個石室,彷彿這聲大笑要將整座石室震塌一般。但從這雷鳴般的笑聲中,也可以聽出劍神是多麼的激動和高興。
戈爾曼身形一閃,出現在劍魔身邊,隨即回頭,看着被劍神甩出去,重傷在地的青龍,沒好氣的說道:“司徒老兒,你他孃的出來就無法無天了?這次要不是我們的寶貝徒弟,你這老小子就準備永遠呆在這裡吧。”
聆聽這話,劍神的笑聲戛然而止,忽然眉頭一皺,轉身瞪着戈爾曼問道:“我們的寶貝徒弟?這是老子的徒弟,什麼時候成你的寶貝徒弟了?”
“你他孃的被關傻了?”面對劍神,戈爾曼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扭頭看向嶽塵,沉聲說道:“你在好好看看這小子。”
聽聞這話,劍神再次扭頭,仔細的將嶽塵打量了一番,然後忽然一驚。指着嶽塵驚呼道:“你……你這小子居然繼承了戈爾曼老鬼的傳承,又繼承了老夫的傳承,你……”
“奇觀吧。”戈爾曼戲謔的笑着看向劍神,打着哈哈說道:“當初老子得到這個答案,老子比你更震驚。”
“不行不行。”劍神忽然擺手,轉身瞪着戈爾曼說道:“老不死的,你他孃的這輩子啥都跟老子爭,這次你不能和老子爭,這徒弟是老子的。”
戈爾曼一聽這話,頓時也是氣結的雙眼一瞪,怒斥道:“你他孃的有沒有點良心?老子救了你,你居然和老子爭徒弟?”
劍神:“這件事你必須讓老子,否則老子跟你沒完。”
戈爾曼冷哼一聲,一甩袖跑,轉身回道:“沒完就沒完,反正這是老子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