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高天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也是不由一驚,我還從來沒聽老玄說起過,除了我跟師姐外,他還有其他的徒弟。
老玄則是微微一笑,說道:“你剛進九州局的時候是我引上路的,喊我一聲師父是沒錯”
老玄正說着,秦安野卻忽然做出一個很奇怪的動作。
只見秦安野拿手輕輕指了下自己的胸口。
我從側面看去,只見秦安野所指的地方,正是他胸口衣服上的一個釦子。
我不由詫異,難道那個釦子就是我之前聽說過的特工用的針孔攝像頭?
我立刻明白,秦安野這是在提醒老玄。
老玄何其聰明,立刻就明白了秦安野的意思。話鋒一轉,冷冷說道:“不過,現在你既然是九州局的人,那就是我境玄的仇人。現在還敢喊我師父,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說着,老玄猛然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秦安野胸口的衣服,而這一把,不偏不倚,剛好抓住了那個針孔攝像頭的扣子。
老玄稍一用力,那釦子便被直接拽了下來。立刻就有一根細長的電線跟着從那釦子後面拖了出來。
老玄看了一眼那釦子,然後隨手扔進了水杯裡,那攝像頭算是徹底失去了作用。
老玄臉上隨即便露出了一絲和善的微笑,用手輕輕撫平了秦安野胸前的衣服。說道:“這麼多年沒見,你都已經老成這個樣子了!”
秦安野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微笑,反擊道:“你倒是跟三十年前一樣老。”
老玄眉開眼笑,“臭小子!”
一旁的高天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疑惑起來,“玄老,他可是九州局的人啊!”
老玄笑着說道:“沒關係,小野是我在九州局唯一信得過的人。”
高天狐疑地說道:“可是剛纔那些臥底不就是他派過來的嗎!”
老玄說道:“不,準確地說,那些人是九州局派來的。九州局的管理等級十分複雜,就算小野如今是副局長,有些決策他依舊是無權過問的。”
高天又說道:“可是,如果剛纔你沒看出那些人的身份,那我們豈不就要被他們給得逞了嗎?”
秦安野卻是笑了笑說道:“高小爺,如果那樣的話,你也太小看我師父了。這些剛剛調過來的實習生,怎麼可能瞞得過我師父的眼睛。”
高天這才勉強接受,“原來秦局長倒是自己人,剛纔我還那樣對你,我現在給你賠不是了。”
秦安野一擺手,“這有什麼好賠不是的。”
隨後。秦安野又向老玄問道:“對了師父,你這次突然回到北京,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老玄淡淡說道:“是爲了你師孃的事情。”
秦安野不由眉頭一皺,“難道你要找的東西有了眉目了?”
老玄點了點頭。
秦安野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驚喜之色。忙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這時,我不由想到,或許以秦安野的權利,能夠促使潘總他們停止對81號地的開發。
不過,我轉而又一想,如果秦安野以九州局副局長的身份插手81號地的事,極有可能會引起九州局的注意,這反倒是有些危險了。我想。老玄應該也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
果然,老玄只是淡淡說道:“暫時還沒什麼事,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秦安野用力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我猛然看到,秦安野說這話的時候,眼眶裡竟然隱隱閃爍着淚光,似乎是看到老玄讓他心有所感。
我一直以爲這個秦安野只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沒想到還有如此真情流露的一面。
隨即,秦安野從桌子上端起兩杯酒,一杯遞給老玄,一杯端在自己手裡。
秦安野面露微笑地舉杯說道:“你在北京這段時間。九州局的人一定會緊緊盯着你的,師父你多加小心。我就不多呆了,敬您一杯酒!”
說罷,秦安野與老玄碰杯對飲。各自一飲而盡。
秦安野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道:“師父保重!”
說罷,秦安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秦安野的背影,我覺得這個人倒還算一個性情中人。
秦安野走罷,老玄深吸了一口氣,便對高天跟陶年堯說道:“好了,現在沒事了,咱們繼續吧。”
我們這纔再次回到了飯桌上。
席間,高天跟陶年堯一直不停地在說老玄當年的風光偉業,這次倒是省得我再去問了,我已經從他們的嘴裡聽了八九不離十了。
在聽了老玄當年的風光偉業之後,我真的是對他刮目相看。
我這時才發現,原來我拜的師父,竟然是一個曾經如此了不得的人。
老玄真的可謂是一個絕頂天才,實在是一點都不比那個道塵差。
據高天跟陶年堯說,老玄不到十八歲就已經出師,二十出頭的時候就已經在四九城混得風生水起。
剛建國那會兒,老玄就已經是四九城這個圈子裡泰斗級的人物,那個時候四九城的高官望族,但凡家中有要事要辦,肯定都是要求老玄過去給看的。
那個時候,老玄在四九城裡有個名號,叫做“玄七爺”。
爲什麼叫做七爺?
因爲當初老玄被譽爲“算遍半個四九城”。四加九就是十三,之所以喊他七爺,是因爲七要比十三的一半還大,算是對他的盛讚。
所以老玄纔會被稱作玄七爺。
據高天所說,當年玄七爺的名號,那在四九城裡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還有老百姓家裡供奉的都是玄七爺的尊位,老玄的名氣,由此可見一斑!
在那個時候四九城百姓的眼中,老玄就相當於三國的諸葛亮,大明的劉伯溫,是有着治國之才的!
當年,甚至有不少高層人物,都曾請老玄做過事,與老玄的交情都是匪淺。這些人中,隨便說出一個名字來,都足以讓我驚掉下巴。
而更爲傳奇的是,六幾年到七幾年的那十年中,有不少這個圈內的人都被拉到大街上批鬥,勞改,住豬棚,甚至還有不少人因此丟掉了性命。而老玄。卻是爲數不多的毫髮無損的人,因爲據說,就連掀起那次大動亂的人中,也有受過老玄恩惠之人,所以老玄才能夠倖免於難全身而退。
高天跟陶年堯說的這些,都實在是太過傳奇了,我在一旁聽着,就跟聽神話傳說一樣。簡直是不敢相信。
只不過,說到後來的時候,高天跟陶年堯都在替老玄感到惋惜。
因爲其實連高天跟陶年堯對於當年老玄爲什麼忽然離開北京,從此銷聲匿跡也並不是十分清楚。我只是從他們的語氣中聽出,老玄的離開,似乎是跟師孃有着某些關係。
高天跟陶年堯也不好多問,老玄最後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幹嘛。今天多謝你們的款待,妙奕跟小水在你們這裡,也多有叨擾,承蒙你們的照顧,今天我們就好好喝上幾杯。”
高天跟陶年堯立刻明白,便不再說起此事,只是陪着老玄痛飲起來。
師姐一直都是坐在一旁不說話,我湊到師姐身邊,輕聲說道:“師姐,要不要勸勸老玄別喝那麼多,高天跟陶年堯他們倆的酒量我可是見過的,都深得很呢!”
師姐轉過頭來,對我微微一笑,說道:“是嗎,那老玄的酒量你見識過嗎?”
“這”這我倒還真沒見識過。
師姐淡淡說道:“你多吃點兒吧,等會兒你還要負責把他們爺兒倆扛到房間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