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之鼎中,那荒古之主看着陳青,感到極爲緊張,看到陳青即將在這天道威壓之下隕落,感到極爲不甘。
“不,你不能死在這裡,你若死在了這裡,本尊又該如何是好!”那荒古之主咆哮道。
那天璇老人看着陳青,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他同樣不甘的喊道:“第三魂,你不是要逆天而行嗎?怎麼能死在這裡呢?你若是死在了這裡,老夫豈不是要永遠被困在這界生之中嗎?”
九陽神帝看着陳青,面色青紅交替,他緊握着雙拳,感到極爲憤怒,他不禁怒嚎道:“混蛋,你怎麼可以在這裡就放棄了,你怎麼可以死在這裡,你若是死在了這裡,本神怎麼打開封天大陣!”
那北隅神帝也極爲懊惱,同樣感到憤怒,看着陳青,冷冷的說道:“該死的第三魂,你若死在了這裡,我又怎麼獲得第三魂的傳承,我又怎麼進入踏天之境,該死的第三魂,你不能死!”
天魔幻境之中,所有人都已經看到,陳青已經放棄了,他在那天門之中,已經無法抵抗天道的威壓,只是他們並不關心陳青的死活,他們關心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而在這天魔幻境之中,只有一個人,她感到極爲心痛,她的淚水忍不住滑落,她站在地面之上,看着陳青,當她看到陳青無法支持的時候,她忍不住喊道:“不,陳青,你不能放棄,不,陳青,你能死,不,陳青,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唐閒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此時,她的心中只用陳青,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陳青死在自己的眼睛而無動於衷,她不再顧及任何事情,猛然飛身而起。
天空之中,一個倩影沖天而起,朝着那天門急速飛去。此時,唐閒已經不顧一切,他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速度更快。
陳青的意識已經開始崩潰,可是,在那重壓轟然降臨之時,他聽到了一聲吶喊,那聲音瞬間牽動了陳青的心,瞬間讓陳青崩潰的意識再次凝聚起來。
陳青驀然睜開眼睛,他大喝一聲,頓時將那天道的威壓承受住,他雙眼之中,爆發出一股竟然的毅力,渾身血霧瀰漫之下,緩緩的挺起了胸膛。
“這怎麼可能,他一個螻蟻修士,怎麼可能抵抗住天道的威壓!”那虛無之中,天道法輪之上的老者驚訝的說道。
那不敢的水雲天,此時忽然睜大的眼睛,心中有了一種驚喜之感。
鮮血已經染紅了陳青的身體,在這天道威壓之下,陳青不知道依靠這什麼力量,竟然站起了身子,他猛的回頭看去,只見那天門之外,那熟悉而又美麗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唐閒眼中含淚,當他看到陳青的目光之時,卻是露出一個美麗的微笑,她話語輕柔的說道:“陳青,我來了,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陪着你,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
唐閒輕柔的說着,一句話語之中,蘊含了無盡情義,這種情感,無法語言表達,只是陳青懂得這種情感。
唐閒邁步走進了天門,只是,她剛剛踏入這踏天之地,驀然間天道之威降臨,瞬間唐閒的
身子便被這天道威壓所折服。
唐閒她只不過武聖修爲,以她的修爲,根本沒有資格踏入這裡,天道規則之下,也決不允許有武聖修爲之人,踏入這踏天之地。
在唐閒踏入這踏天之地的剎那,天道威壓臨身,而天空之上,一道紅色的閃電,轟然劃破天空,這閃電速度太快,快的唐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快點陳青都沒有看清楚,快的水雲天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動作,快的那天機老人都措手不及。
陳青轉過頭,剛剛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卻忽然發出一聲怒吼,這吼聲之中充滿了憤怒,充滿了悲傷,更是充滿了殺機。
“不!”陳青大吼道,只是他的吼聲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只是一陣紅芒閃爍,一陣天雷響起,唐閒已經倒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她那美麗的容顏,天道之火,已經點燃了唐閒的身軀,已經燃燒唐閒的靈魂。
只是,在唐閒倒下的瞬間,她的目光依舊看着陳青,她的目光沒有一絲後悔,她的眼中沒有一絲痛苦,她在被天道之火吞噬的剎那,依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她想告訴陳青,青在心中!
直到被天道之火焚盡,唐閒都沒有露出一絲後悔,她即便是被天道所殺,卻依舊想要告訴陳青,不要放棄!
天道之火漸漸的熄滅了,唐閒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陳青的眼中,只是唐閒倒在血泊之中的畫面,卻始終在陳青的眼前揮之不去,血泊之中,唐閒那美麗而溫柔的笑容,始終無法消失,好似永恆的畫面,停留在了陳青的眼前。
兩頰感到一陣冰冷,兩行淚水滑落,模糊了陳青的視線,卻無法讓唐閒的臉變得模糊起來。
“哼,不自量力,天道豈是這界生能夠違抗的,哼,你這螻蟻女修,真是死有餘辜!”那虛無之中的天道使者,冷冷的說道。
“唉,這又是何苦呢?”天機老人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
水雲天緊握這雙拳,眼中充滿了不甘,卻更多的是一種無奈,他嘆息一聲說道:“天道難道真的不可違,八十一世輪迴,水兒依舊逃不過被天道滅殺的命運,只是若是如此,我的輪迴道境,又有何意義,我又算什麼逆天而行,難道我只不過是不敢面對現實嗎?”
這一刻,天魔幻境之中的人,看着那天門之中的陳青,全都沉默不語,而此時,陳青木訥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微笑,這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不和諧。
“哈哈,哈哈,哈哈哈!”陳青忽然大笑起來,這笑聲在天地之間傳盪開來,這笑聲讓人內心感到一絲凜冽的寒意。
“天道,天道不可違!”陳青大笑之中說道。
“哼,既然你知道天道不可違,還要自作孽!”那天道使者不削的說道。
“天道怎麼就不可違?在我陳青眼中,天道算什麼!”陳青忽然大喝到。
他的嘴角依舊掛着笑容,只是他的眼中卻充滿了殺機,瘋狂的殺機,他的眼中,充滿了挑釁,對於天道的挑釁,他的眼中充滿了不屑,對於天道的不屑。
陳青仰天長笑,忽然說道:“今日,我就讓
你這天道給我臣服!”陳青雙眼之中,對於天道的挑釁全部爆發而出。
陳青的話語未落,那踏天之地忽然傳來一個灑脫的笑聲,只是那笑聲之中,蘊含了一種不屑,一種對於陳青大言不慚的不屑。
“好,好一個天道算什麼?好一個我今天我就讓你這天道臣服?”那笑聲未散,便有傳來一句豪爽不羈,只是這話語之中充滿了嘲諷,好似在嘲諷陳青的自不量力,好似在嘲諷陳青的自以爲是。。
這一聲話語,好似來自天外,這話語出現之時,頓時讓那虛無之中的天道使者,眼中頓時露出無比恭敬之色,內心一顫,他驀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讓他永遠都仰望的人。
那中州之中的天機老人,眉頭一皺,眼中流出一絲驚訝,他有些不解的說道:“他怎麼會來到這裡?”
陳青驀然一皺眉頭,此時,他已經完全憤怒,那突然出現的話語,好似刺激到了陳青一般,使得陳青不由的怒聲說道:“是何人在嘲笑我?”
“哈哈,我不是在嘲笑你,而是在鄙視你,你知不知道你這話有多麼狂妄自大,你豈知這天道不可違嗎?”那聲音之中,帶着一種戲謔說道。
“哼!”陳青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沉默,片刻的沉默之後,那聲音再次出現,這一次他的話語十分平靜,沒有了不屑與嘲笑,而是充滿了對於天道的一種理解。
“窮達皆由命,何勞發嘆聲。但知行好事,莫要問前程。冬去冰須泮,春來草自生。請君觀此理,天道甚分明。”
這話語久久不散,迴盪在陳青的耳邊,這話語忽然讓陳青不再憤怒,忽然讓陳青沉默了,這話語之中,蘊含的天道,讓陳青無法反駁,讓陳青對於天道不可違,無法反駁。
而就在陳青無言以對之時,這踏天之地,忽然又傳來了一聲嘆息,這嘆息之聲,好似充滿了憂傷與感慨,而在那一聲嘆息之後,天空之中,娓娓而來,傳來一陣讀書聲。
“和大怨,必有餘怨;報怨以德,安可以爲善?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天道無私,是以恆正;天常正,是以清明。”
這話語出,那虛無之中的天道使者,頓時面色一變,眼中頓時露出一聲驚恐之色,內心一顫,他驀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讓他永遠都畏懼的人。
這話語一處,那中州之地的天機老人,目光頓時一滯,眼中流露出一絲追憶,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身影,一個落魄書生的身影,一個他這一生之中,唯一一個朋友的身影。
“是他?不,這怎麼可能,他早已經隕落,他早已隕落。”天機老人帶着一絲惆悵與悲傷說道。
“天道算什麼?沒有人能說得清楚,天道亙古不變,人們總是在追尋這天道,天道沒有不公,不公的是人,天道沒有不可違,不可違的是人願,這天道固然有它的規則,只是這天道從來不會強迫人們去做什麼,只有人,只有人制定的天道,纔想讓別人按照他的願望而行,這樣的天道算什麼?這樣天道什麼都不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