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這樣的道路之上,恐懼與絕望之中,道心必然會產生裂痕,心魔必然會被牽引而出,恐怕置身其中之人,寧願自我了結,也不願意承受這份永無止境的恐懼與絕望。
青桑若不是擁有了道之心,恐怕此時道心之上,早就滿布裂痕,無法堅持繼續前行,青桑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但是,他卻沒有恐懼與絕望,他目光始終平靜,道之心在這永無終點的黑暗之路的磨礪之下,反而更加堅定。
青桑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哪裡,他只想着向前進,青桑腳步平穩,朝着前方走去,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忽然有一天,青桑停下了腳步,他站在那裡,看着四周,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這個地方,青桑已經走過了幾千幾萬次,這個地方,青桑清晰的記得,就是自己最初出現的地方,青桑無論選擇哪一條道路,最後都會出現在這裡。
無論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除了絕望,還是絕望,然而,青桑卻是感覺到一絲蹊蹺,他回想着自己走過的道路,忽然有一種感覺,感覺好似自己在一個圓圈之上行走,無論怎麼走,都只能走回原點。這種感覺,就好似經歷了一種輪迴,又回到了最終的地方。
“即便是輪迴,也不可能總是輪迴到原點,這樣一來,一個人豈不是相當於永遠不會死去,相當於永遠沒有輪迴?此地着實蹊蹺,若是我道心不夠堅定,恐怕早就被絕望逼死,這炎黃古墓,既然是人建造的,那麼就必定是一個能夠進出的地方,我進入這裡,也一定能夠出去,如果我沒猜錯,我此時應該是中了幻術,進入了別人佈置好的幻境之中。”青桑極爲敏銳的分析道。
清桑站在原地,不在移動一步,喃喃自語道,“幻術是一種神識攻擊,一旦落入其中,便掉進了別人編制好的夢境,想要解開幻術,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自己的神識足夠強大,只要能衝來幻術的神識束縛,幻術便會自動解開。”
想到這裡,青桑目光一凝,識海之中,火之神識驀然翻騰起來,一股強大的火之神識,從祖竅之中散發而出,衝入眼前的通道之中。
轟的一聲,青桑意識一陣模糊,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識海之內好似炸開無數響雷,陣陣如同針扎般的刺痛,險些把青桑的腦袋炸開,青桑的神識頓時被逼退出來。
只需一次嘗試,青桑便知道,他無法解開這幻術,因爲,想要解開幻術,只有把自己神識力量,最大化的一瞬間,衝擊幻術,若是能夠衝開對方的神識束縛,便能解開幻術。
青桑眉頭緊皺,腦海之中飛速的思索着什麼,忽然,他的目光一亮,頓時識海之中,一個光團飛出,青桑神識包裹的光團,從祖竅之中飛出,青桑露出一絲果斷,能夠光團之上的神識散去。
一股極爲強橫,充滿恨意的神識,頓時爆發而出,這妖神之恨的神識,頓時化作一股強大的衝擊,瞬間衝入那漆黑陰暗的隧道之中。
大腦一陣嗡鳴,青桑的視線頓時變得十分扭曲,大腦之中傳來尖銳的刺痛,好似要爆開一般,青桑的身體頓時猛的一顫,頓時清醒過來。
額頭之上泌出一層冷汗,青桑的眼前變得明亮起來,四
周的景象變得清晰起來,只見青桑站立在一座小小的廟宇之外,四周的天空有些昏暗,青桑目光所對之處,破爛的廟門之上,七扭八斜的寫着幾個字:“古魔墓地”。
四周一片昏黃,陣陣冰冷刺骨的陰風襲來,讓人不由的感到一股陰寒之意,眼前是一座破敗的祠堂,牆壁之上佈滿了斑駁的綠苔,兩扇已經生鏽的大門,斜斜的掛在門軸上,風一吹,發出陣陣吱扭扭的聲響。
大門之上,一塊已經看不清字跡的黑色大匾,在陣陣陰風的吹拂下,來回晃盪着,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這祠堂的四周,到處都是枯黃的野草,野草足足有一人多高,風一吹,發出呼呼的聲響,此時,一聲如同烏鴉般的叫聲傳來,不由得讓人更加一陣頭皮發麻。
一陣陣低沉的嗚嗚聲,傳入青桑的耳中,頓時引起了青桑的注意,青桑擡頭看向這祠堂的房頂,只見一隻五尺多長,渾身灰不溜秋,好似貓頭鷹的鳥,昏黃的雙眼,忽然變成死灰色,在青桑目光看向它的時候,忽然張開翅膀,撒了一地的羽毛,迅速的朝着昏暗的天空飛去。
這大鳥如同一隻大雕,頓時讓青桑眼中放光,“畫魂雕,想不到在這裡能夠見到這種兇獸,難怪我會中了別人的幻術,原來全是這畜生造成的。”
這畫魂雕,青桑在天蠶門的藏寶閣內,一本關於兇獸的孤本之中看到過,畫魂雕生活在上古時期,是一種十分罕見的兇獸,早在十幾萬年前,就已經滅絕。
這畫魂雕是極爲罕見的神識攻擊的妖獸,畫魂雕天生神識強悍,若是能夠馴養一隻畫魂雕,不亞於獲得一件高級道器,若是能夠將神識與畫魂雕融合,能夠讓神識攻擊的威力,提升數倍。
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這畫魂雕的雙眼,乃是一種封印神識攻擊,和幻術攻擊的天然載體,畫魂雕的雙眼,能夠把神識攻擊或者幻術,不減一絲威力的封印在其內,更是能夠在不知不覺間,便讓人中招,讓人防不勝防。
青桑之所以會在那無盡的黑暗之路上行走,正是中了畫魂雕眼中的幻術,若不是青桑在關鍵時刻,使用那妖神恨意,將這幻術衝破,根本不可能從那幻術之中逃出來。
在那畫魂雕飛走之後,青桑的目光再次落在古魔墓地之上,青桑極爲謹慎的觀察了一番這破舊的祠堂之後,確認沒有埋伏和陷阱,才緩緩踏進其中。
青桑剛剛踏入這祠堂大門,忽然一團昏黃的光芒,從這祠堂之中射出,一閃之下,將青桑籠罩起來,一種陰森的殺氣,頓時臨近青桑。
這昏黃的光芒打在青桑的身上,就好似河水拍打在身上,一個極爲陰冷的氣息,鑽入青桑的體內,隨即一陣兇猛的罡風,呼嘯而來,將青桑吞沒,罡風之中,無數的風刃,如同一把把尖刀,打在青桑的身上。
“這是禁制攻擊?隱形禁制?”青桑眼中露出一絲震驚,卻馬上打出幾道禁制,一團青光擴撒開來,形成一個青桑光罩,將那罡風阻隔開來,青桑狠狠一拍,一把禁制長槍憑空浮現,青桑握住禁制長槍,狠狠一擲。
這禁制長槍,頓時刺穿厚厚的罡風,青桑身形一動,從這罡風層中
飛出,進入了古魔墓地之中。
隱形禁制,是一種上古時期,極爲神秘的禁制,這種禁制十分厲害,無形無影,專門用於暗殺與埋伏,這種禁制也早已經失傳,青桑也只是在典籍之中,看到過這禁制的描述。
好在這禁制之中的術法,不算強勁,青桑對於禁制的瞭解也已經爐火純青,沒有太過費力,便破除了這禁制。
青桑的腳步,剛剛落在祠堂之內,卻感覺腳下一空,一團黑色的霧氣頓時騰空而起,腳下的地面,頓時消散五行,一個十丈見方的巨大的黑洞,頓時出現在青桑的腳下,黑洞之中,一股陰森的寒氣襲來,一股強大的吸力,頓時把青桑吸入這黑洞之中。
“黑暗禁制?”青桑再次一驚,馬上打出一道道禁制,形成一面巨大的盾牌,將這黑色的洞口蓋住,青桑踩在禁制盾牌之上,身子猛地一衝,衝出十幾丈,在地面之上,打出一層禁制之後,才落下身形。
黑暗禁制,同樣是一種意境失傳的禁制,這種禁制十分惡毒與邪惡,是上古魔族流傳出來的一種禁制。
剛剛進入炎黃古墓,青桑便接二連三,遇到了三重埋伏,這不由的讓青桑更加警惕起來,尤其是這三種暗算的手法,都是早已經失傳的,極爲陰險的暗算手法。
青桑朝着四周打量一番,只見這祠堂之內,祠堂內的空間不大,灰濛濛的,除了四面斑駁的牆壁,只有一條昏暗的羊腸小道,出現在青桑的面前,這小道的另一頭,隱約閃爍出一團團幽光,很是陰森。
青桑打出一層禁制防護,小心翼翼的走進那羊腸小道,忽然,這羊腸小道,竟然蠕動起來,一團帶着酸腐氣味的濃霧,迅速的瀰漫開來,腳下忽然涌出一層粘稠的液體,這些粘液之上,泛起一個個綠色的水泡,霧氣觸及青桑,頓時讓他感受到一種腐蝕之痛,皮膚之上,出現淺淺的傷痕。
整個祠堂,忽然動了起來,灰濛濛的酸霧之中,浮現出一睹肉壁,腳下那粘液迅速的升起,若不是青桑早有防範,這猝不及防之下,恐怕還真要中招。
青桑仔細的一看,才發現自己現在,正在某種兇獸的體內,青桑眉頭一皺,輕聲道:“無影巨蜥,又是早已經滅絕的上古兇獸?”青桑有些驚訝,眼中卻是露出冰冷之色。
“先是畫魂雕,又是隱形禁制,緊接着便是黑暗禁制,現在又是無影巨蜥,這絕不是偶然,如此陰險的暗算手段,配合在一起,簡直是天衣無縫,這簡直就是精心安排的暗殺!”青桑喃喃自語道。
這無影巨蜥,是一種能夠影藏身形的兇獸,這種兇獸善於僞裝,經常會將一些粗心的修士,引入腹中,將這些修士當做點心。無影巨蜥,胃液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即便是精煉鋼鐵,都能輕易的融化,而且這無影巨蜥的皮肉,極爲堅硬,很慢被打破,若是被無影巨蜥捕獲,幾乎無法逃脫。
青桑左眼微闔,驀然張開,一行黑色的血液流出,瞳孔一縮,一團黑色火焰射出,頓時在這無影巨蜥的腹中燃燒起來。
與此同時,青桑一抹儲物袋,火焰劍上,散發出一股熱浪,朝着被黑色火焰燃燒的肉壁之上,狠狠轟擊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