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有人在輕聲哭泣,也有人在瑟瑟發抖,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出額頭被洞穿,血花飛濺,腦漿流出的可怕畫面,像是一場噩夢,又像是一個幽靈,始終徘徊在心間。
難以忘記同學慘死的景象,那悽豔的血花,那不甘的絕望,那無法閉上的雙眼,那年輕的容顏,不時浮現在眼前,四載同窗,十三條鮮活的生命,在同一天永遠的離去了。
此刻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是很多人根本無法平靜,甚至更加恐懼,慘死的同學,猙獰的神鱷,不時出現在心間,也許今生今世都無法忘記。
青銅巨棺中一片漆黑,有女同學在抽泣,也有男同學在嘆息,雖然逃了出來,但是前路茫茫,難以預料。
九龍拉棺,要到何方,哪裡是彼岸,哪裡是天堂,光明未曾見到,苦海卻已無邊,是在沿着神祗走過的古路前進嗎?衆神歸處,那是怎樣的一個地方……
直至過了很久銅棺內才寧靜下來,按照地球上的時間來說,現在已經是深夜,衆人疲累不堪,精神萎靡,全都昏昏沉沉的入睡。
不少人在夢中依然焦慮與惶恐,手中緊緊的抓着神祗遺物,像是要以此獲得一種依靠與倚仗。
這是一個折磨的夜晚,很多人都難以安眠,不時被噩夢驚醒,甚至有女生從哭泣中醒來,不是他們懦弱不堪,而是遭遇太可怕。很多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如果只是聽說,無論多麼驚悚,都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但如果親身經歷,那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一羣都市男女平日的生活無比安逸,突然經歷這樣一番慘烈的事件,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思想衝擊。親眼見到傳說中的妖魔,啃噬同伴的屍體,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如何不會恐懼?
就連龐博這樣大大咧咧的人,也難以入睡,不是心中惶恐,而是不時被周圍的人驚醒。葉凡與他一樣,很難入睡,身邊的人不時夢囈,或在噩夢中哭泣,讓他難以安眠。
僅僅過去五六個小時,絕大多數便都醒來了,直至又過去兩個小時,衆人的心緒才稍微平靜。此刻,不知道青銅古棺正在穿行向宇宙何處,每一個人都開始考慮現實的問題。
青銅棺槨非常平穩,沒有絲毫震動,像是早已停止在星域中,還有下一站嗎?也許,可能會永遠的在枯寂的宇宙深處飄行下去。
“我們會到達怎樣的一個地方?”
哭泣過、發泄過,就連天性軟弱的女同學也不得不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會到達衆神祗的歸處嗎?”
星空古路爲先人開創,在那遙遠的前方,也許真的會有神祗,可能會到達一個神秘的世界。
“神真的存在嗎?我們已經見到九龍拉棺,見到傳說中的大雷音寺,見到神話中的鱷祖,應該沒有理由不相信。但是,我依然難以接受這種現實,按照我的理解,神祗或許只是一個種族,或許還曾經與我們同處在地球。”
作爲現代人,幾乎都不相信神的存在,眼下卻不得不面對,而聽到王子文這樣說,則更容易讓人接受。
“或許,對於我們來說那些神祗並不陌生,也許就是人類自身進化的一種結果,很有可能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古代人物。”
“無論是進化,還是一個特殊的種族,但我們不得不承認,確實有神靈存在,而很顯然上古先民早已在與他們打交道。”
泰山之巔有五色祭壇,爲上古先民所築,早在無盡歲月前,便有三皇五帝七十二王登泰山封禪,這足以說明了什麼。
“或許,那些神祗就是我們的祖先……”
三皇五帝都是神靈般的上古人物,傳說他們本身就是神祗,那麼可以想象,在泰山封禪絕不是那麼簡單,有很多種可能。
也許,他們在呼喚星空中的生命,在向枯寂的宇宙傳送某種信息。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飛天遁地,上古的大地已經讓他們感覺受到束縛,不夠廣闊,因此他們登臨泰山,離開地球,進入浩瀚的宇宙深處。
也許,地球只是一個驛站,是那些亦人亦神的存在短暫的駐足地,是他們漫長的生命中的一段旅程。
也許……
在那要遙遠的古代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能夠說清,一切都只是“也許”,只有一點不可否認,上古先民已經打開星空之門,探索進無垠的宇宙深處。
“你怎麼不說話?”
青銅古燈已經熄滅,銅棺內一片漆黑,衆人沒有過於分散,距離都很近。就在葉凡的旁邊,那個人靠着棺壁,始終不出聲,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麼了,還在嫉恨我痛揍你的事情?”龐博很不滿意,冷笑道:“你差點將葉凡推出五色祭壇,害掉他的性命,打你一頓算是便宜了,不然將你扔進神鱷堆中也不爲過。”
“喂,醒醒,說話啊。”旁邊一個人推了他一把。
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人不僅沒有迴應,而且應手倒在了地上,發出“噗通”一聲響音。
“你……怎麼了?!”推他的人大吃一驚,嚇得連連後退。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異常,即便是熟睡,這樣摔倒在地上,恐怕也會醒來。然而,他依然一動不動,靜靜地躺那裡,像是一截槁木一般。
“醒醒,快醒醒!”龐博上前,推了推他,見他還不醒,又拍了拍他的臉頰,忽然驚叫道:“皮膚怎麼這麼涼,身體也有有些發僵!”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感覺毛骨悚然,從頭涼到腳,一股不好的預感出現在他們的心中。
葉凡感覺事情非常不妙,伸手探到他的口鼻間,最終他一陣失神,道:“死了,早已沒有了呼吸。”
“什麼?!”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突然死掉了?不久前還在夢囈,還在飽受噩夢的折磨,現在卻無聲無息的沒了性命,實在可疑。
青銅巨棺中頓時一片緊張與壓抑,黑暗中衆人喘着粗氣,渾身冰冷,這太突然與妖邪了,無法解釋,所有人都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神祗遺物。
“亮起手機,看看他到底是怎樣死去的?”葉凡邊說邊舉起自己的手機,藉助微弱的光芒向前凝望。
那是一張慘白的臉,雙目突出,瞪的很大,嘴在微微的張着,有點點血絲自嘴角溢出。
“真的死了……”衆人頹然而又恐懼,突發的死亡事件讓每一個人都感覺背後涼颼颼,這銅棺中似乎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存在。
幾個膽大的同學開始檢查他的全身,想查看死亡原因。
“快看,他的脖子……”
他的頸項一片淤青,那裡充滿了血痕,像是被人勒死的,紫紅色的印記觸目驚心。
“鬼……銅棺中有鬼!”一個女生內心恐懼,顫抖着開口,充滿了懼意。
聽到這句話,頓時讓不少人感覺頭皮發麻,那紫紅色的淤痕像極了厲鬼留下的指印,很像是被活活掐死的。
尤其是眼下衆人身處在這樣一口棺槨中,就更加讓人產生可怕的懷疑與聯想了,不遠處那口棺中棺像是地獄之門,讓人膽寒,許多人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
葉凡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屍體的喉嚨,發現喉結都碎裂了,那裡軟綿綿,僅僅肉皮還算完整,沒有撕爛。點點血跡印在他的手上,看起來妖豔無比,讓人心中生寒。
“不是有鬼,是被人殺的!”就在這時,劉雲志陰沉無比,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他冷冷的掃向葉凡。
龐博看他目光掃向葉凡,頓時斜了他一眼,道:“你什麼意思?”
“從傷口來看,是被人掐死的,誰能無聲無息的做到這一切?”劉雲志面色很冷,盯着葉凡與龐博,道:“只有離他最近,而且手勁大的出奇的人才能夠做到!”
這些話一出口,意態已經很明顯,矛頭直指葉凡,因爲他緊鄰死者,且體質超常,手勁奇大,衆人皆知。
“你胡說八道!”龐博惱怒,抄起大雷音銅匾,就想拍過去。
劉雲志冷笑,看着他道:“你想幫人殺我滅口嗎?”
葉凡拉住龐博,制止了他的衝動。
“是葉凡,是他殺的人!”始終站在劉雲志那一邊、曾經幾次幫助他與李長青說話的那名女同學驚恐的叫道:“一定是葉凡,他這是在報復,報復在祭壇時險些被推出去的仇恨!”
聽到這些話,其他人一下子聯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有幾人頓時後退了幾步。
“沒錯,是葉凡,是他殺死了同班同學!”李長青咬牙切齒,道:“或許還有人在旁幫忙!”
龐博頓時有一股衝動,想衝過去,狠抽他們一頓。
“嗡”
劉雲志舉起手中的金剛寶杵,竟發出一聲金屬顫音,有極其微弱的光華流轉出。
衆人一驚,他們手中的神祗遺物全都歸於平凡,不能在綻放光芒,而劉遠志的金剛杵竟然還有神力,實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葉凡你太狠毒了,縱然他有錯在先,但你也不該這樣下死手報復……”劉雲志持金剛寶杵向前逼近兩步。
“我說我沒有殺人,你們相信嗎?”葉凡掃視衆人。
“我自然相信!”龐博第一個站出來。
“我也相信!”張子陵也走上前來。
葉凡又向其他人望去,道:“你們不相信嗎?”而後,眼神留在李小曼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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