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潘望西哭得這麼慘,我也是有些同情他,只好對他說:“算了,你現在邊上歇着吧。”
潘望西坐在旁邊,伸手揉着自己的腳,還發出小聲的埋怨。
但是月如聽了他的碎碎念,卻是沒好氣地說:“如果真有那麼容易毀掉,我又何必這麼費心。”
雖然我們鬧了一通,可是姜立他們,也根本就沒有管我們。
看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料定,我們決不可能把神像給毀了。
只見姜立擡頭看了看天,然後又緩緩說:“還有一刻鐘的時間,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存在蠱人了。”
盛雪又開口問:“那兩個不是蠱人的,要怎麼處理?”
姜立便又說:“先回去,讓師尊處理吧。”
看他們三言兩語,都已經快給我們安排好了後事,月如聽了,似乎是有些惱火,就忽然吹了一聲口哨。
那哨聲清遠悠長,還不過片刻,我就已經看到,就像是潮水一樣的蠱蟲,朝着廣場中間圍了過來。
而且看它們的樣子,全是朝着姜立他們三個人過去的。
看見這架勢,盛雪也是怔了一下,就瞪大眼睛問:“你想要做什麼?”
月如臉色冰冷,又沉聲說:“想要我們死,今天我就先讓你們陪葬。”
那些蠱蟲一層疊着一層,數量相當嚇人,恐怕完全可以將他們三個人淹沒。
但奇怪的是,他們三個面對蠱蟲,竟然完全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反而還顯得十分淡定的樣子。
見他們這副樣子,我也是皺了皺眉,心想他們到底在搞什麼。
我正在尋思着,卻忽然看見姜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來,然後打開瓶蓋,繞着身體倒了一圈。
那些蠱人才剛一近身,就好像是碰到了什麼一樣,紛紛掉頭,朝着後面逃命。
看到這一幕,月如似乎也是有些意外,急忙問:“這怎麼可能?”
姜立將手裡的的瓶子收了起來,這纔對我們說:“這是出門之前,師父教我們的,可以用來對付蠱蟲。”
聽他這麼一說,我纔算是明白過來,難怪他們那麼淡定,原來是有恃無恐。
看到他們完全不怕蠱蟲,月如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看來她已經是沒有其他的招數了。
我看了看他們幾個,還會有些奇怪地問:“既然你們說古寨中有法陣,怎麼你們幾個進來之後,一點事也沒有?”
盛雪揚了揚頭,也是一副得意的樣子,便對我說:“我們自然有師尊教授的規避之法。”
看他們三個的樣子,似乎是還挺得意,可越是這樣,越是讓我心裡不太舒服。
我只能在旁邊坐了下來,試着調動我身體中的氣息。
可是我卻發現,我的氣海之中空空蕩蕩,身體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任憑我使用任何的辦法, 都沒法從身體中調動絲毫的氣。
正在這時候,我卻忽然聽見趙雲鵬衝我說:“小兄弟,我勸你就別再費勁了。”
我哼了一聲,便對他說:“既然這樣的話,你不妨把你的規避之法跟我說一說。”
趙雲鵬倒是呵呵一笑,便對我說:“小兄弟,這可不行啊。”
見他不肯說,我也懶得跟他多說廢話,只是閉上了眼睛。
現在我的整個身體,都已經空了,想要從我的身體裡調出任何的氣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想了想之後,卻忽然靈機一動,心想既然我身體裡面的氣不能用,那我就完全藉助外在的氣。
我也完全沒有多想,直接就把身上的山河儀給拿了出來。
姜立似乎是還挺識貨,見我把山河儀拿出來,也是瞪大了眼睛,衝着我說:“這……那是……”
我也沒有多說廢話,一手抓着山河儀,只覺得自己與天地融爲一體,身上的氣力也是源源不絕。
我直接轉過身,就握着手上的寸劍,朝着那神像上砍了過去。
但是隻聽見“錚”的一聲,匕首落下去之後,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神像依舊是屹立在那裡,甚至就連它身上,都沒有任何的傷痕。
見到這麼一幕,我也是瞬間就愣住了,心想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那麼堅硬。
畢竟寸劍的鋒利,絕不是普通的東西所能夠抵擋的,所以我心裡,也多少都感覺有些驚訝。
我愣在那裡,盛雪便高聲說:“你別浪費力氣了,你這樣做,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但是姜立卻顯然是沉下了臉,又對他們說:“他手裡拿着的是山河儀,不要放鬆警惕。”
趙雲鵬一聽,也好像是有些驚訝,便開口說:“他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寶貝。”
姜立冷哼一聲,便說:“管他爲什麼,直接搶過來就是。”
聽他這麼說,我也是沒好氣地笑了笑:“你們所謂的名門正派,也是這樣巧取豪奪的嗎?”
姜立卻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古以來所有的至寶,都是有能者得知。”
我還想要再跟他爭論幾句,但是月如卻忽然衝我說:“別跟他廢話了,只有三分鐘的時間了!”
月如忽然這麼一喊,我也是忽然醒悟過來,難怪姜立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原來只是想要拖延時間。
可是我連寸劍都試過了,也根本就沒有用,哪裡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我低頭想着,卻又忽然想起,我的背上,還揹着一條龍骨。
自從得到龍骨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龍骨到底有什麼妙用。
所以我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直接將背上的龍骨抽了出來,就猛地跳上去,朝着刺蝟的神像上砸了過去。
只聽“轟”的一聲,那神像顫抖了一下,然後就裂出了好幾道縫隙,一會兒的工夫,就已經變成了一堆碎片。
看見這架勢,姜立也是瞬間瞪大了眼睛,開口說:“師尊說,只有龍骨能毀了神像,那就是龍骨!”
姜立話音剛落,好像就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猛地向前,就朝着我這裡撲了過來。
看他來勢洶洶,我也沒有躲開的餘地,只能硬着頭皮,朝着他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