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察覺到有人,我也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扭過身,朝着旁邊躲了過去。
還不等我站穩身形,我就看到一隻手從我面前伸了過去。
“不錯啊,有點長進。”
只見那人冷笑一聲,我這才認出來,躲在我房間裡面的人,居然就是閆立鬆。
閆立鬆身形飛快,一擊不中,立馬就扭過身,朝着我的胸口抓來。
我也是連退好幾步,把地上的椅子朝着他踢了過去,然後躲在了桌子後面。
閆立鬆輕輕接住,便冷笑着說:“不錯啊,本事長進不少,不枉費爲師教導你那麼久。”
“呸。”我也是朝着他呸了一口,然後沒好氣地說:“誰說你是我師父了,你能不能要一點臉。”
閆立鬆卻一副不要臉的樣子,又對我說:“我要不是你的師父,那你倒是說說,你這本事,都是跟誰學來的?”
我瞪了他一眼,也是覺得有些無語,懶得再跟他爭論這個,便說:“你膽子還挺大的,敢留在這裡,不怕被發現嗎?”
閆立鬆便說:“你到底是試試喊人過來,我敢保證,在他們過來之前,就能讓你變成一具屍體。”
我皺眉看着閆立鬆,心裡也知道,他有這樣的本事,跟他硬來並不算是明智之舉。
所以我也只好說:“你在這裡等着我,不會是爲了說這些廢話吧?”
閆立鬆便反問我說:“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爲什麼而來嗎?”
我皺緊了眉頭,便問:“是符心?”
閆立鬆幾次三番獨闖龍潭,爲的無非就是符心而已,所以我心裡多少也有些奇怪,這符心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他這樣冒險。
閆立鬆又說:“你還算是聰明,把符心交給我,以後你還做你的符主,咱們互不相干。”
聽他說得這麼義正言辭,我也是在心裡暗自“呸”了一聲,心想他的野心那麼大,我除非是傻了,纔會相信他的鬼話。
我又是嘿嘿一笑,便對他說:“符心已經在我身體裡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拿出來,要不然的話,你還是先回去,等我想出辦法,到時候再通知你。”
閆立鬆卻忽然冷下了臉,便說:“今天就算是殺了你,我也得拿到手。”
他話音剛落,身體就猛地往前一傾,將我面前的桌子給踹得飛了出去。
我本來還想躲開,可是他的身形實在是太快,已經到了我的面前,伸出兩根手指,就直接朝着我的胸口戳了過來。
以他雷霆萬鈞的架勢,我絲毫不懷疑,他這兩根手指,就能夠完全洞穿我的身體。
就在我都要絕望的時候,卻忽然聽見“咚”的一聲,我只是稍微覺得有些疼,往後退了兩步,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閆立鬆看着我,也是一臉詫異,似乎不相信我會是銅皮鐵骨。
我伸手在懷裡一掏,這才發現,原來是我把八卦錄收在了懷裡,正好擋住了閆立鬆這一擊。
在這一刻,我忽然心領神會,也不知怎麼,手中就將八卦錄一轉。
只見八枚珠子依次飛了出去,沒落在地上,便化爲一名銅甲人,將潘望西牢牢困住。
這小小的房間裡面,開始變得擁擠起來,我也是連退了幾步,看着眼前詭異的場景。
那八名銅甲人各自抓着手裡的武器,便怒吼着說:“願爲主公殺敵!”
話音剛落,他們便抄起武器,朝着閆立鬆圍攻過去。
閆立鬆一看這架勢,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在八名銅甲人的圍攻之下艱難招架。
一時之間,屋子裡面的傢俱全都被打得稀巴爛,動靜之大,似乎是要把整個屋子都給拆了。
閆立鬆就算是再厲害,也不是八名銅甲人的對手,只不過是幾個回合,他就已經衣衫沾血,艱難抵抗起來。
他喘了口氣,往後連退兩步,便冷眼看着我說:“小子,算你厲害,咱們走着瞧。”
我現在有恃無恐,也完全不怕他,便笑着說:“那你也得走得了才行。”
閆立鬆眼神發冷,忽然就單手一揚,手中射出八枚符咒,朝着銅甲人過去。
一時之間,就只聽見“轟轟轟”的炸裂聲,整個屋子裡面都瀰漫着嗆人的霧氣,什麼也看不見。
我連着咳嗽了幾聲,再擡起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閆立鬆早就已經不見了下落。
我招了招手,那些銅甲人忽然又變成珠子,全都飛回八卦錄上, 重新鑲嵌在那些缺口上。
回想起剛纔的場面,我也是又驚又喜,知道現在,我才知道,八卦錄竟然可以把那些銅甲人給叫出來。
他們的戰鬥力如此驚人, 那豈不是說,以後我都可以橫着走了。
但是還不等我高興,我就感覺身體一晃,竟然有些頭暈,險些跌坐在地上。
剛纔我還沒有感覺,現在我才發現,身體裡面的氣虧損得厲害。
這時候我才明白,八卦錄和我氣息相連,召喚這些銅甲人雖然風光,但對我的損耗卻非常嚴重,恐怕時間太長的話,我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這麼一想,我也不敢再用,急忙把它給收了起來。
我勉強站了起來,就看小檀從門外跑進來,有些着急地問我說:“少爺,出什麼事了,我聽見這邊很大的動靜。”
見她來了,我也來不及跟她解釋,只能衝她說:“你去把公孫離給我叫來,讓他調派人手。”
小檀微微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就轉身去把公孫離給叫了過來。
公孫離見到屋裡的場面,也是有些驚訝,便問我說:“符主,出什麼事了?”
我懶得解釋,只是說:“閆立鬆躲在我的房間裡,我跟他交過手,他受了傷,應該跑不遠,你趕緊派人去找他。”
可是公孫離看着我,眼神之中,卻透着一絲不可置信。
他大概是不相信,以我的本事,跟閆立鬆交手之後,居然還能讓他受傷。
我瞪了他一眼,就沒好氣地說:“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辦!”
公孫離這纔回過神來,急忙吩咐手下的人去找閆立鬆。
可是見他還站在那裡,我便皺眉問他說:“你還有什麼事?”
公孫離搓了搓手,似乎是有些爲難,這才說:“還有些事,我想單獨跟符主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