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了一眼那個刀疤男,心裡也有些狐疑,不知道他把我叫住,究竟是有什麼事。
而且這一整個車廂裡的人,好像全都是跟他一夥的,也讓我有些疑惑,這夥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我正猶豫着怎麼開口,刀疤男卻搶先開口說:“小兄弟,你這是要上哪裡去?”
聽他這麼問我,我頓時就有些戒心,反問他說:“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刀疤男便笑着說:“只是隨便問問,小兄弟,你不用有什麼戒心。”
雖然他一副和善的樣子,但是他眼睛那跳動的傷疤,始終讓我放心不下。
我心裡雖然有點擔心,但還是對刀疤男說:“我去鬆坪鎮。”
“鬆坪鎮?”刀疤男微微一笑,又問我說:“那裡有一個村子,叫臥龍村,你聽說過嗎?”
“這……”
聽他這麼一問,我也微微愣住了,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看這個刀疤男開口就問臥龍村,我多少都感覺有些詫異,心想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也是奔着我們的村子去的。
不過我仔細地想了想之後,還是搖着頭說:“我……我不知道。”
刀疤男卻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又笑着開口說:“要是不知道話,沒必要考慮這麼久吧?”
我頓時就沉下了臉,心想他究竟是什麼回事,爲什麼就非得認定,我跟臥龍村有什麼關係。
我搖了搖頭,就說:“我真的沒聽過,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刀疤男便冷笑着說:“那還真是可惜,本來還指望着,能夠找一個嚮導。”
他這話一說,也幾乎讓我確認,看來這夥人的目的,真的是臥龍村。
只是現在臥龍村連個人都沒了,他們這麼大一羣人,浩浩蕩蕩地跑哪裡去,還能有什麼事。
我正在想着,忽然聽見有人開口說:“小子,你是不是走得太久了?”
我也是聞聲扭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閆立鬆來了。
閆立鬆低頭看着我,臉上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
旁邊的刀疤男卻開口說:“是我留下這位小兄弟,所以才耽誤了。”
閆立鬆就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帶着他回去了。”
閆立鬆說罷,便一手抓住我的肩膀,將我從沙發上拎了起來。
我一臉的爲難,但是這個刀疤男,看着也不像是什麼好人,閆立鬆過來把我帶走,也算是幫我解了圍。
我跟閆立鬆走了回去,纔剛剛坐下,閆立鬆便冷哼着說:“看不出來,你跟他們還有來往。”
聽閆立鬆這話,我也是愣了一下,有些驚訝地問:“你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來路?”
閆立鬆冷哼一聲,又說:“你跟那羣人混在一起,難道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看閆立鬆這麼肯定的樣子,我反而是有些無語了,就說:“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是他把我給叫住的。”
閆立鬆看了看我,顯得有些狐疑,然後才說:“那羣人身上全是土味,一看便知是土夫子。”
“土夫子?”他這麼一說,我也是愣住了。
所謂土夫子,也是說得好聽,直白來說,就是那些挖墳掘墓的人。
這一行我曾經聽潘望西聽過,畢竟他們手頭的那些古玩,很多都是從這些土夫子手裡淘來的,所以來往也比較的。
我便有些驚訝地問:“這羣人是盜墓賊?”
閆立鬆又說:“現在這世道,土夫子是越來越少了,能有這麼一批出來行動的,也就只有福南的孫家了。”
沒想到閆立鬆居然這麼見多識廣,講起這些事情來如數家珍,好像說的是自己的家事一樣。
“你怎麼就知道是孫家?”我扭過頭,有些詫異地問他。
閆立鬆卻說:“你在外面多混上幾年,自然也會知道。”
他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我沒見識,我也撇了撇嘴,懶得在搭理他。
但是我扭過頭,心裡還是忍不住尋思起來。
如果說,閆立鬆說的是真的,那夥人真的是福南孫家,那這夥盜墓賊,去我們村子能幹什麼。
而且這還在火車上,爲什麼刀疤男就要攔住我,究竟是偶然,還是他另有企圖。
我心裡怎麼想也想不通,就聽見懷裡的白狐忽然叫了起來,還上躥下跳,似乎是餓了。
我有些無奈地問閆立鬆說:“你有吃的嗎?”
閆立鬆卻扭過頭來瞪了我一眼,還惡狠狠地對我說:“你現在是我的俘虜,哪來這麼多話?”
看他凶神惡煞的,我也撇了撇嘴,沒敢再繼續跟他說下去。
可是閆立鬆又繼續說:“這狐狸實在煩人,不如扔了算了。”
他一邊說着,就一邊伸出手,朝着她抓了過來。
白狐也被他嚇了一跳,急忙往我懷裡竄,想要逃過去。
我就趕緊抱住了她,然後衝着閆立鬆說:“你敢動它的話,就別想我帶你去找我爹了!”
閆立鬆見我這樣要挾他,也是冷哼一聲,這才重新坐了回去。
不過我看閆立鬆臉色難看,也知道他是錙銖必較的人,現在雖然沒吭聲,但是他肯定在心裡記仇了。
所以我也想着,等下車之後,還是趕緊把白狐給放了,讓它先走了再說。
我心裡惴惴不安,一路到了站,下車之後,卻又碰上了之前在車上見過的刀疤男。
他們一夥人,大概總共快有三十多個,下車的時候浩浩蕩蕩的,所以我也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們。
不過因爲閆立鬆還在旁邊,所以我也不敢亂來,只是遠遠地看着。
就見他們出去之後,已經有一排車隊等在那裡,他們並沒有在車站多留,直接上了車就走了。
閆立鬆也顯得有些急躁,纔剛剛從車站出來,就催着我趕緊帶他去找我爹。
不過我還是有些爲難,心想我爹根本就不在這裡,我能帶他去哪裡。
萬一找不到我爹的話,閆立鬆絕對不會放過我,說不定會弄死我。
我想了想之後,就有些猶豫地說:“唔……你讓我好好想想。”
但閆立鬆卻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就冷聲問我說:“怎麼,你連自己家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