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剛扶着李挽走到房門口,卻發現她好像是動了動,似乎是醒過來了。
我趕緊看了看她,就見她微微張開了眼睛,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
“我怎麼了?”李挽看着我,有些艱難地開口說。
見她醒過來了,我也鬆了口氣,就問她說:“之前發生的事,你全都不記得了嗎?”
李挽搖了搖頭,先是在牀上躺了下來,然後才說:“我忘記了,我只記得我想回家,但是在路上的時候,有人在喊我,然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聽她這麼說,我也點了點頭,心想那個喊她的人,應該就是石姬了。
不夠發生了那些事情,要是李挽什麼都不記得了,倒也是一件好事。
我就對她說:“沒事,要是記不得的話,那就算了吧。”
李挽按了按自己的腦袋,就皺眉說:“我記得,之前我好像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那裡有很多人,他們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不知道是什麼人……”
聽她這麼一說,我也是愣了一下,心想她被帶去的地方,該不會就是元教的窩點。
所以我急忙對她說:“你自己想想,之前你被帶去哪裡了?”
李挽似乎是要去想,但是很快又捂住了腦袋,皺眉說:“我的頭,好疼啊。”
看她似乎是想不起來了,我也只好嘆了口氣,趕緊制止了她,然後對她說:“行了,想不起來的話,就不要再想了。”
李挽擡起頭看着我,表情似乎是有些難受,就對我說:“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我擺了擺手,就對她說:“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就對她說:“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
可是我剛轉過身奧走,李挽又開口叫住了我,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我便有些奇怪地問她:“怎麼了,你說吧。”
李挽支吾了一下,這才說:“你可以別走嗎,我有點害怕。”
“什麼?”我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似乎是看出我的詫異,李挽就扭過頭說:“雖然想不起來了,但我還是覺得很害怕,我不敢一個人睡。”
看她這幅樣子,我也嘆了口氣,心想她也不容易,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
所以我就對她說:“沒事,那我把被子拿過來,來你這裡睡吧。”
說着,我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把牀上的牀鋪全都拿了過來,在李挽的房間裡面打了個地鋪。
李挽便對我說:“你睡地上沒事吧?”
我聳了聳肩,不在乎地說:“更差的地方我都睡過,睡地上又怎麼了。”
聽我這麼說,李挽也是嘆了口氣,說:“其實咱們兩個差不多,全都是可憐人。”
我愣了愣,也感覺心情有些複雜,就對李挽說:“你爸的事情,怎麼沒聽你提過。”
李挽嘆了口氣,便說:“我爸說起來也是個大人物,每天都忙着他的事,而且他向來重男輕女,從來沒有重視過我,也冷落了我媽,或許在他的眼裡,只有我那個已經死去的哥哥。”
聽她說話的語氣,也是非常難過,不由得讓我有些同情她。
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這些大戶人家,也未必就沒有自己煩心的事。
但我還是有些奇怪地問:“那你媽想要你哥重新活過來,該不會也是爲了得到你爸的歡心吧。”
李挽並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是在什麼。
只是過了一會兒之後,她也沒有出聲,我朝她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她早就已經睡着了。
看她這樣子,應該是累壞了,我也沒有再出聲,翻了個身就睡着了。
等我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裡面沒有人了,李挽還給我留了一張紙條,說她已經出去上班了。
她昨天才剛出事,今天就這麼拼,也讓我有些感慨,她一個女人,還真是不容易。
其實以她的家世,還是長相,其實都沒必要這樣,所以我也覺得,她之所以這樣做,或許只是拼命想要得到家裡人的認可。
接下來的兩天,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所謂道派的大人物並沒有出現,也沒有見到元教的人來找我麻煩。
我安安穩穩地過了兩天,等到和周師傅約定的日子,這纔去天橋底下找他。
周師傅見我來了,便笑着說:“才幾天不見,你身上的氣息,又愈發地精純了。“
我也是微微一愣,就笑着問他說:“周師傅也懂這一行嗎?”
周師傅點了點頭,就說:“幹我們這一行的,全靠看氣,我自然能夠看得出來。”
“哦?”我有些好奇,便問他:“那周師傅知道天子望氣術嗎?”
周師傅搖頭道:“天子望氣,談笑殺人,那是殺人的氣,與我們並非一路。”
“殺人?”聽他這麼說,我也有些詫異,心想天子望氣術,我早就已經學會了,只是我卻不知道,天子望氣術居然還能怎麼殺人。
我正在想着,周師傅就對我說:“行了,時候不早了,收拾一下,準備跟我去參加符師大會吧。”
我趕緊說:“我沒什麼好收拾的,我來幫你收拾吧。”
周師傅點了點頭,跟我一起把攤鋪給收拾好,這才帶着我上路了。
在路上的時候,我便有些好奇地問:“周師傅,這什麼符師大會,來的人很多嗎?”
周師傅便說:“所謂符師大會,就是天下符師一起交流的大會,既可以結交其他的符師,又可以從其他符師手裡,買到一些珍奇的寶貝,來的人自然就多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點了點頭,心想既然來的人很多,那消息肯定也多,說不定就可以查出那個黑袍人的身份。
周師傅告訴我,開符師大會的地方,是在城郊的綠影山莊,平時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在這裡度假用,這次符師會也是花了大價錢,才把這個山莊租用下來。
可是我們到了綠影山莊,卻見大門緊閉,除了兩個看門的人,也不見有其他人在。
周師傅帶着我走了過去,纔剛到門口,那兩個看門的便瞪着我們說:“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