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棺蓋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沉重,我只是用劍尖挑了一下,就被我給挑翻到一半。
本來以爲,這東西封了這麼久,肯定早就惡臭難當。
可是誰知道,開棺之後,裡面竟然還飄出一陣奇異的香味。
我和潘望西都有些奇怪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湊過去,朝着裡面看了一眼。
可是這麼一看,我瞬間就呆在了那裡,只覺得頭皮發麻,腳底都有些發軟。
女警察看我們兩個人的反應,也顯得十分好奇,急忙湊過來問:“裡面是什麼東西?”
“別看!”
我急忙想要阻止她,可是她來得太快,已經來不及了。
女警察看了一眼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嚇得大喊了一聲。
她連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就開始乾嘔起來,一副非常害怕的樣子。
沒想到她居然會嚇成這樣,我就問她:“你不是警察嗎,怎麼這麼膽小?”
女警察強忍着額頭,擡起頭來瞪着我說:“就算我是警察,也沒見過這種東西,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潘望西就說:“這不是鬼東西,這是人,正確地說,應該是人彘。”
“那是什麼?”女警察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
潘望西繼續對她解釋:“聽說這是劉邦他老婆發明的酷刑,把人的四肢砍掉,再把眼珠挖出來,耳朵裡面灌上鉛水,還要割掉舌頭,挖掉耳朵,最後把人放在罈子裡面折磨致死,這就是人彘。”
女警察的臉都快扭到了一起,顯然被嚇壞了,最後也只是說了一句:“太殘忍了。”
潘望西點了點頭,又說:“也不知道這老哥是得罪了誰,居然被折磨成這樣,實在是可憐。”
我又強忍着噁心,朝着棺材裡面看了一眼,本來這麼小的棺材,我還以爲是小孩,誰知道居然只有竟然只有軀幹。
裡面的人彘五官模糊,顯然是已經被人切掉了,就連毛髮都沒有剩下來,看起來十分滲人,也難怪女警察會被嚇成那樣。
他身上的傷口早就已經結痂,皮膚也早就乾枯,不由由於長時間密封,所以我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已經死了多久。
但我心裡還是有些疑惑,躺在棺材裡面的這個人,難道真的是因爲得罪了人,所以才被做成人彘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爲什麼要在他的墳墓上建造祠堂,讓他接受人們的供奉。
我正在想着,那邊的老頭就開口衝我們喊:“小兄弟,發現什麼了?我們可以過去嗎?”
這些年祠堂裡的香火,雖然都供奉給了他,但是看他這樣,就算想要詐屍,恐怕也沒有辦法。
所以我就衝他們招手說:“行了,你們過來吧。”
村民們既害怕,又好奇,但是湊過來看了之後,又幹嘔了一大片,根本就不敢再靠近棺材。
老頭連連跺腳,最後才嘆着氣說:“唉,我們村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纔會碰上這樣的事情?”
我皺眉問他:“埋在祠堂地下的棺材,你們真的毫不知情?”
老頭苦着臉說:“這是我們老祖宗的祠堂,如果知道的話,怎麼會把它建在棺材上面?”
我仔細想想,倒也有些道理,這件事情,應該不是五原村的這羣人做的。
我皺緊眉頭,就開始思考起來,既然不指望他能屍變,讓他接受香火供奉,能是出於什麼原因。
其實這些事情,我也算不是很擅長,只不過在陰天錄裡面看過一些。
但是我腦中一閃,忽然蹦出一個猜想來。
難不成說,並不是因爲要折磨他,才把他給弄成這樣,而是另有用途。
之所以讓他接受香火供奉,那是因爲,把他的身體,當成了容器。
人間的香火,死人的怨氣,全都會進入他的身體,如果是真的,人彘的身體中,絕對藏着什麼東西。
這麼一想,我急忙跑了過去,蹲在了棺材旁邊,仔細地看着人彘的屍體。
潘望西在旁邊看了我一眼,也皺着眉說:“小哥,我這麼噁心的東西,你還湊這麼近,看什麼呢。”
“別吵。”我頭也不擡,就呵斥了一聲。
潘望西撇了撇嘴,也只好不說話了。
我來回打量着他,忽然眼前一亮,發現他的臉鼓鼓囊囊,在嘴裡面似乎是含着什麼東西。
我瞬間激動起來,急忙對潘望西說:“你快過來,我找到了。”
“怎麼回事啊?”潘望西還是滿臉的迷惑,不過總算是走了過來。
我就把自己的猜想,跟他說了一遍。
潘望西低下頭仔細地看了看,就拍着巴掌說:“小哥,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這樣的細節,都能被你給發現了。”
這時候我也高興不起來,只是對他說:“行了,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啥?”潘望西撓了撓頭,一副不解的樣子。
我就對他說:“還得你把他的嘴掰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聽我這一說,潘望西急忙擺了擺手,一臉不願意的樣子。
我看着他說:“你不來誰來?”
潘望西雖然推三阻四的,但是在場的人,除了他之外,並沒有人敢接近人彘,更不要說是親手掰開他的嘴。
最後潘望西也沒有辦法,只好說:“行吧,我上,但我得戴上手套。”
看他還挺講究,我就讓老頭去找一副手套,等潘望西把手套給戴上了,纔在棺材旁邊蹲了下來。
他似乎是不想湊得太近,身體儘量往後仰,但手卻伸過去,按住了人彘的下巴,試圖想要把他的下巴給掰開。
就看潘望西那副痛苦的表情,簡直比棺材裡面的人彘還要猙獰。
但是潘望西使了好大的勁,還是沒能把他的嘴給掰開。
潘望西停了下來,就喘着氣說:“不行,屍體已經完全僵硬了,用手根本就掰不開。”
我也皺了皺眉,屍僵雖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居然硬撐這樣,那就不太正常了。
“那怎麼辦?”我問了一句。
潘望西想了想,就說:“要不然咱們直接把他的下巴給切了,就不用了那麼費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