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我扭頭問了一句,心裡也不由抱怨,方子靜怎麼就偏偏這個時候來給我出事。
但方子靜好歹是跟我一起出來的,我也不能讓她出事,只能轉過身,讓孫伯帶我過去。
孫伯有些憂心地說:“剛纔方小姐暈倒了,我怕她會出事。”
看孫伯的樣子,事情應該並不簡單,所以只能點點頭,讓他趕緊帶路。
孫伯帶着我進了方子靜的房間,我進去一看,就見方子靜正躺在牀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走到牀邊,看方子靜緊閉着雙眼,但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不過我俯身過去,叫了她好幾次,她依舊是沒有什麼反應,看起來並不像是睡着了那麼簡單。
我皺了皺眉,就轉過來問孫伯:“她是忽然變成這樣的嗎,之前有沒有什麼症狀。”
孫伯搖了搖頭,說是並不清楚,他發現的時候,方子靜就已經暈倒了。
現在這樣,就比較棘手了,畢竟大伯也不在,我都不知道應該去找誰。
我只好問孫伯說:“這邊有大夫嗎,還是叫一個過來看看吧。”
孫伯急忙點了點頭,就轉身出門去了。
我過去把門關了起來,才使勁地晃了晃手腕,有些着急地說:“左飛青,你快給我出來!”
一縷青煙飄出,左飛青滿臉都是不滿,衝着我說:“小子,本座可不是你的傭人,再敢打擾本座恢復功力,可別怪……”
我也沒心情聽他繼續說下去,急忙叫住了他:“你別說了,先幫我看看,方子靜到底怎麼了?”
“這小姑娘怎麼了?”左飛青皺眉看向我,似乎是有些疑惑。
我只好把事情跟他說了一下,自從方子靜死裡逃生之後,我就感覺她有些不對勁了。
我學過望氣術,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基本都能勉強看出他身上的一點氣運。
可是在方子靜的身上,我卻什麼都看不到,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死氣,就好像一潭靜水,那深度讓人捉摸不透。
左飛青走到旁邊,緊皺着眉頭,一臉認真地看着她。
我也屏住了呼吸,覺得非常緊張,生怕他會說什麼什麼不好的話來。
但是左飛青看了半天之後,卻忽然說:“這個姑娘有奇遇,我要是想救她,就別管她了。”
左飛青的話,讓我有些不解,什麼叫想救她就別管她。
我伸手只想方子靜,有些着急地說:“她現在這樣昏迷着,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叫我怎麼別管她?”
左飛青聳了聳肩,便一臉無奈地說:“反正我只能這麼跟你說,只要相不相信,就要看你自己了。”
他說完之後,就身影一閃,又重新盤在了我的手腕上。
被他這麼一說,我也有些犯迷糊,心想方子靜能有什麼奇遇,難道是因爲在屠村慘案中活了下來嗎?
但我既然想不通,也沒有再去細想,就乾脆在房間裡面等着。
沒過多久,就見孫伯已經帶着大夫過來了,看那大夫滿頭白髮,年紀也挺大了,應該是頗有些本事的。
孫伯帶着他進來,就急忙說:“劉大夫,你看看這個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姓劉的大夫點了點頭,在牀邊的小板凳上坐了下來,然後就搭着方子靜的胳膊,幫她把脈。
這些事情,我們村子裡的赤腳大夫也會,也算不上什麼稀罕。
但我心裡正捉摸着,卻見這大夫忽然臉色大變,就站起來說:“你們讓我來醫這個女娃子,難道是想要消遣老夫的嗎?”
他忽然生氣,我和孫伯兩個人,都是滿臉的不解,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孫伯也只能陪着笑,衝他說:“劉大夫,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好治嗎?”
“豈不是不好治。”劉大夫臉色難看,就連嘴角都抽搐了兩下,“這小女娃沒有脈搏,分明已經死了,還叫我怎麼治?”
聽他這話,我腦子裡面瞬間就“嗡”了一下,感覺整個人都蒙了,覺得方子靜好好的怎麼回事。
我快步朝着她跑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卻感覺手上柔軟溫和,並不像是死人的手。
而且我伸手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就感覺還有熱氣呼在我的手指上。
我直起腰來,沒好氣地說:“她明明還有呼吸,怎麼可能已經死了。”
劉大夫卻氣得吹鬍子瞪眼:“我姓劉的當了一輩子大夫,人有沒有脈搏,難道我還不知道,需要你這個小子來教我?”
我有些氣,就對他說:“你不信的話,就自己過來看看啊。”
劉大夫半信半疑,走過來探了探鼻息,卻忽然皺緊了眉頭,然後又飛快地按住了方子靜的手腕。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他搖着頭,一個勁地說着這幾個字。
孫伯也忍不住過來問:“劉大夫,怎麼了?”
劉大夫就說:“這女娃雖然還有呼吸和體溫,可是卻沒有脈搏,實在是奇怪,我行醫一生,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奇事。”
聽他說得跟真的一樣,我有些不信邪,就握住了方子靜的手腕,還真的摸不到脈搏,好像他並沒有騙人。
我有些擔心地看了方子靜一眼,又問劉大夫:“大夫,她怎麼會這樣啊?”
劉大夫搖了搖頭,說:“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的動脈異於常人,埋在皮膚的深處,所以感覺不到。而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她身上的血液,已經不再流動了。”
他說到第二種可能的時候,我渾身都是一陣寒意,如果人身上的血液不流動的話,那豈不是跟乾屍沒什麼兩樣了。
我和孫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出了深深的疑慮。
我只好問:“那她現在這樣,到底算是活人,還是死人呢?”
“這……我也……”劉大夫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爲難,也解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知道了這事之後,我心裡多少都有些不太好受,不知道方子靜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我們正在說着,牀上的方子靜,卻猛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