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左飛青這麼一罵,我也微微一愣,有些沒明白過來。
但他罵了一句之後,卻悶哼一聲,就不再說話了,讓我根本摸不着頭腦。
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都已經大半夜了,能有什麼人想見我,而且還特意過來接我,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我悄悄地握住了寸劍,想要趁他不注意,把他給挾持了,然後想辦法從這裡逃走。
可是不等我有所動作,一陣詭異的香味,忽然朝着我飄過來,直接鑽進了我的鼻子裡面。
這香氣非常古怪,竟然讓我有些提不起力氣,整個腦子都暈暈乎乎的,然後就是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過去。
我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只覺得經過了很長的奔波,纔算了躺了下來。
這一覺,讓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見了我爹,他在喊我的名字,可是等我跑過去之後,卻根本看不見他的身影。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片血紅,整個村子都是一片雪白,我看到那些黑衣人在殺人,住在村上的那些鄉親,一個個慘死他們手下。
我痛苦地嚎叫起來,朝着他們跑過去,想要阻止他們。
但我卻忽然被我給拉住了,我轉過身來,就看到白素靈正站在後面看着我。
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手中忽然抽出一把短劍來,朝着我的心口刺了進來。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了過來,我頓時就痛苦地喊了一聲,猛地喘着粗氣,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周圍的光暗暗的,但看着天花板,我卻發現,我竟然正躺在自己家裡。
可是我記得,之前自己明明在車上被人給迷暈了。
我正覺得奇怪,就聽見旁邊有人開口問:“做噩夢了嗎?”
忽然聽見有人說話,我就急忙轉過身,朝着旁邊看了過去。
可是我這麼一看之後,卻瞬間就呆住了,因爲我看見,站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我爹。
他養了我十三年,就算我把其他的事情全都忘了,也不可能忘記他這張臉。
我的心臟“砰砰”直跳,瞬間就激動了起來,心想難道我爹沒出事,之前發生的一切,不過都是我做的噩夢罷了。
“爹!”
我叫了一聲,瞬間就從牀上跳起來,朝着他跑了過去。
可他卻往後退了半步,然後皺眉看着我說:“陳江,我不是你爹。”
“什麼?”我瞬間就停在了那裡,有些詫異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看了看我,又繼續說:“你如果想喊的話,就喊我大伯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擡頭盯着這個幾乎跟我爹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不過我還是很快就發現了不一樣,在他的額角,有一道明顯可見的傷疤,不過我爹的額頭上,什麼都沒有的。
知道他不是我的爹,我的心裡,不免有些沮喪,看來這一切悲劇的確是發生了,並不是我的噩夢。
不過我還是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說:“我怎麼從來沒有聽我爹說過,他還有個大哥。”
我爹有兄弟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跟我提過,所以他忽然說是我大伯,不免讓我有些懷疑。
不過現在看來,之前那個接我的司機,應該就是他派來的,所以我對他的身份,也有些一些懷疑。
他的表情顯得很平淡,對我解釋說:“你的爺爺奶奶,在我們剛出生的時候就分開了,他跟着你爺爺,我跟着你奶奶,而且我們的關係並不好,鬧得最僵的時候,甚至斷絕了兄弟關係,所以他不跟你提我,也很正常。”
我皺眉看着他,心裡也開始盤算起來。
當年我爺爺帶着還是嬰兒的我爹來了村子,而我從來都沒聽說過我奶奶的事情。
如果事實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似乎並沒有什麼漏洞,反而那些我想不通的事情,還都能對的上號了。
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還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所以我還是緊皺着眉頭,有些遲疑地問他說:“但是……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你是我的大伯呢?”
“難道我這張臉,還不夠證明嗎?”他擡起手,朝自己的臉上指了指。
我愣了愣,盯着那張跟我爹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如果說其他的事情可以說謊,可是這張臉不會作假,而且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我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沒有任何不相信的樣子,只能暗自嘆了口氣。
他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衝我說:“陳江,你放心,你和你娘,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了。”
“我娘?”我愣了一下,擡起頭看着他。
“怎麼了?”大伯見我這樣的反應,也有些奇怪。
我有些沮喪地說:“我娘早在十三年前,就死了……”
“什麼?”大伯低吼一聲,瞬間就瞪大了眼睛。
我擡起頭看着他,只見他好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整張臉都變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他身上的氣勢讓我覺得有些害怕,我不由往後挪了兩步,然後小聲問他:“你不知道嗎?”
“不可能,青音她怎麼可能會死,不可能的。”大伯一個勁地搖着頭,似乎是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他纔好,如果可能的話,我也希望,我娘還活着。
我低着頭沒有說話,大伯卻忽然走了過來,衝我問:“你娘死了的事情,是你爹對你說的?”
他似乎是非常着急,說話的樣子,甚至都有些嚇人。
我只好小聲說:“我出生的那天,我娘被一條大蛇叼走了,沒有找回來,村長所有的人都說,我娘早就已經死了。”
大伯皺緊了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的眉頭忽然就舒展開來,然後說:“你爹孃有留下什麼東西,交給你保管的嗎?”
他一來就問這個,我心裡也是猛地一突,不由想起了之前我從土裡挖出來的盒子。
樑先生說過,這個盒子會招致災禍,我纔剛把它從土裡挖出來,整個村子就遭受了滅頂之災,連樑先生都沒有幸免。
雖然那個盒子就在我身上,但我並不敢把它拿出來,只能搖頭說:“沒有,什麼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