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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情緣三世 二世渡!

第七百二十三章 情緣三世 二世渡!

“事到如今,縱然朕爲三界主宰,也幾分無力迴天了。”

一聲悠然嘆息,便是再多無奈,再多不甘心。

局勢如此,選擇便是唯一。

天地之間走一遭,左右不過百年歲月。

百歲光陰於千秋歲月之前,不過眨眼即過。

放不下的,也僅是天庭局勢罷了。

帝王至尊入凡塵之後,這偌大天庭,自無不可有主掌事物的絕對權柄。

以玉帝角度而言,王母自然是最佳選擇。

“這偌大天庭,百日時光,便要交託於你。”

幾分留戀看了一眼偌大天庭,玉帝身形悄然而散。

“陛下已然爲天地衆生,入了凡塵。”

“偌大天庭,此後爲弱質女流主掌。”

“若有幾分力所不及,看在天地衆生的份兒上,怕是還要各位出力纔是。”

幾分茫然,幾分哀怨嘆息過後,以天庭秘法,聲音傳至特定幾位耳畔。

“如此所爲,便是少幾分寧靜,也沒什麼太多可言了。”

一聲嘆息,老君踏出兜率宮。

天庭所承着實太重,玉帝雖入了凡塵,天庭卻是不能半分差錯。

於此背景下,一向無爲的太上老君,以輔佐之臣的身份,堂而皇之入了天庭。

以往雖在三十三天兜率宮,卻從來無心插手任何事物。

堂而皇之出現在凌霄寶殿之上,身份自降,卻是爲了天地安寧。

老君踏出兜率宮的瞬間,幾聲嘆息,自四方而起。

西天大雷音寺,日常玄之又玄的講經說法,似有瞬間停頓。

哪怕明知不可能,依舊幾分奢望。

畢竟那可是天帝至尊,主宰之位。

老君踏出兜率宮的那一刻,幾分奢望煙消雲散,心間一片安寧。

逼得玉帝入凡塵,是劫數之下的一手準備。

然玉帝主宰之位,卻不是誰都能坐的。

無論那一身青衣,還是老君,都不可能淡然相看。

老君踏出兜率宮,便是態度表達。

終究是兄妹,玉帝入凡塵的那一刻,瑤姬的心,明顯一慌。

捧着茶盞的手,不自覺一抖,叮噹脆響,落了一地。

“娘子,你怎麼了?”

聽得動靜兒不對,又得心間感應,楊天佑急忙放下手中事物,關切問道。

情義自真,足以經得起歲月檢驗。

便是悠久歲月,不自覺間悄然而過。

彼此相待,亦如當初。

“我能夠清晰感應到,玉帝入劫落了凡塵。”

“自修行之始,玉帝已然經過了一千七百五十劫的修行。”

“卻從來沒有現在這般感覺,幾分不對勁兒的心慌。”

瑤姬緊抓着楊天佑的手。

玉帝雖對一家無情,斷絕了來往。

許多歲月的兄妹之情,終究不是作假。

“入世歷劫,本就是玉帝修行的道。”

“既能安然度過一千七百五十劫,料也無大礙可言。”

聽聞玉帝入劫,楊天佑內心不由咯噔一下。

以儒修行,便是以學識而修心。

歲月的沉澱下,一顆心,已然似水晶般純淨。

念之所起,自是大道溝通。

然瑤姬如此表現,除了安慰,卻是不可言刺激。

“你要實在不放心,召喚大朗回來。”

“玉帝至尊,便是入世,也當非凡俗之靈。”

“若是有心探查,自有蹤跡。”

言語一動之間,楊天佑便要驚動楊蛟。

若能讓瑤姬心安,走一趟又當何妨。

“不,莫要驚動蛟兒。”

“此事幹系重大,稍有舉措不慎,怕有大劫難。”

“這樣,還是請衛兄回來一趟。”

“我相信如此大事,必有衛兄手筆。”

瑤姬攔住了楊天佑。

“能得知己,當是人世間一大快事。”

哈哈笑言,衛無忌青衣淡然,自無盡虛無邁步而出。

“衛兄此言,可是承認?”

“以衛兄之能,當知此事幹系。”

瑤姬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玉帝之能,瑤姬心裡清楚。

衛無忌之能,心裡也有幾分底細。

若說以獨立之能,逼得玉帝不得不入世。

僅以能力而言,瑤姬自是不信。

除了衛無忌之外,當有大能插手。

那一向無爲,安坐兜率宮的老君,應當是其中之一。

如此一來,瑤姬可就想不明白了。

如此所爲,究竟是爲了什麼?

世俗凡人都明白,國不可一日無主的道理,何況堂堂天庭。

若說爲了權利,自是扯淡。

“玉帝跟陰蝕王之間的糾纏,你當盡知。”

“陰蝕王脫困而出的那一刻,此劫就不可避免。”

“玉帝心思倒是盡知,然以天地衆生之數,未免冒險。”

“一人之勢,何以天下而論?”

一番言語,都算是讓瑤姬明悟了心頭所想。

“衛兄當知,既有做老對手的資格,陰蝕王本事自然不差。”

“若其此次真的扭轉了往昔局面······”

瑤姬明顯憂心。

如此爭奪,已然不僅限於帝位,更是道爭。

大道之爭,便是不死不滅,也終究有勝負,以至於生死。

便是贏了一次,瑤姬也不敢保證說,這一次玉帝依舊會贏。

不管是自身干係,還是念及天地衆生,瑤姬都不希望陰蝕王能順利登上至尊寶座。

“讓玉帝面對自己的道,僅是最大程度,避免傷害的一種選擇。”

“該預備的後手,自然也有。”

衛無忌的解釋,讓瑤姬的心,不由安寧了幾分。

“衛兄可有手段探查玉帝轉世之身?”

終究有情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玉帝,落難受罪。

“自玉帝入凡塵的剎那,一切相關的天機玄妙,盡皆紊亂。

自是一種保護。

衛無忌幾分凝眸盯着瑤姬。

瑤姬所想,剎那明瞭。

不過這一茬兒,倒是不曾想過。

若是條件允許,此事倒是可爲。

至於福緣深厚,因果糾纏的顧慮,暫時來說,自不必考慮那麼長遠深刻。

“瑤姬之意,我心自明。”

“此事倒是可爲,耐心等消息便是。”

衛無忌身形化爲虛影消散。

既有此念,事自然儘快而爲。

“娘子,我知你心意。”

“如此一來,關係倒是幾分緩和。”

“僅是我擔心,玉帝真身迴歸的那一刻,會不會惱羞成怒?”

此事若能如所想順利成就,無論如何,都有一層師徒之緣。

便是帝位安坐的那一刻,一切因果糾纏盡散。

相對而言,總有幾分關係改善的可能。

不過想着玉帝唯我獨尊的脾氣,楊天佑還是幾分不太放心。

“我知道你心中所念。”

“然說實在的,玉帝也不是一開始便這麼無情。”

“曾經的玉帝,有一顆博愛衆生的心,曾爲三界祥和安泰,做過重大貢獻。”

“只不過後來隨着皇權位置久坐,權柄在握。”

“逐漸的心裡不再有情,僅是皇權無上。”

“若非擔憂兇險,自整體而言,能走這麼一遭,還是有幾分好處的。”

“瑤姬真心希望,此次經歷之後,他能順利尋回那顆不知被丟了多少歲月的博愛之心。”

靜靜趴在楊天佑懷裡,瑤姬講述起了最初的那段祥和安寧的經歷。

那時候的她,經歷征戰兇險,即便不再是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哥哥卻依舊是那個疼愛她的哥哥。

“一切若能如你所言,自是極好之事。”

聽着瑤姬講述過往,對大舅哥的瞭解,自然更爲深刻了幾分。

“若無瑤姬之言,此事真的差點兒錯過。”

“茫茫天地追尋,似是幾分困難與不現實。”

“然若是所料無錯的話,有個地方換做張家灣。”

念之所及,身形自然施展。

非凡俗之輩,終究幾分異常。

比如哪吒,胎中三載歲月方纔降生。

比如老子,胎中更是八十一年。

堂堂玉帝轉身,總不至於差於這些。

心頭主意打定,遊走人世,幾番風雨淡然,等待不過一個時機。

“嗯?她怎的會在此地?”

這一日,淡然悠閒邁入一座城池,卻是感應到了極爲明顯的不俗氣息。

雖有寶物的絕對壓制,那份兒感應依舊相當清晰。

一座簡易房屋,結于濤濤岸邊。

幾分田畝,農耕女織,倒是悠閒自在。

“過路之人,不自覺幾分口渴,可否討碗水喝?”

邁步立定那農家閒在小院兒之外,幾分目光平靜,看着那一對夫婦。

“若不嫌棄,請入內一敘。”

雖是農家自在,卻也自有禮儀。

一邊邀請衛無忌進入,男主人一邊拿出了家裡的水壺與大碗。

唯獨不曾察覺,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剎那間而過的異常。

“已然是二世情緣,你就打算這麼一直下去?”

“真到你們三世情緣了結的那一刻?”

衛無忌平靜目光,看向了那農婦打扮的女主人。

雖說姻緣成就,也無所謂破壞與否。

行至此處,既然相遇,倒是不妨談談。

“先生既有成全姑姑之能,何緣問我如此?”

“以先生之意,似有勸解我回天庭之意?”

警惕不安瞬時而過。

一身青衣淡然,能耐卻是滔天,着實無法令七公主淡然。

“我成全瑤姬一家,自有緣分之念。”

“可你與他的緣分,至多三世。”

“若是糾纏,怕是幾分不寧。”

有限的生命跟無限生命的對比,這一刻便顯現了出來。

除了無情,以及心逐漸麻木之外,天庭禁止動情,倒不失爲一樁壞事。

既是無情,便是無念,心自不傷。

“左右不過一世情緣,又何談不寧?”

此事自是想不透徹。

左右不過男女情事而已,又怎能跟不寧扯在一起。

“你與他情緣至多三世,若得長久,唯有兩者選項。”

“一者如你姑姑一般,雖自在,卻爲天庭除名。”

“此還是有絕對實力相護的前提下。”

“第二選擇就是修改天條。”

“一切緣法未盡者,儘可重敘前緣。”

幾分淡然,卻也苦笑。

“與他第一次相遇,我便做好了隨時被天庭發現的準備。”

“能得一世安然,本該滿足。”

“想抽身而退,卻發現無力自拔。”

“真要爲天庭發覺,左右不過一戰而已。”

“至於修改天條,再過天真也不敢幾分多想。”

修改天條,是七公主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倒不是膽量的問題,而是太瞭解那高高在上的父皇。

想要修改天條,除非真有那將天翻過來的本事。

“以往自是不可能。”

“如今倒是多了幾分可能。”

“倒是不妨直白一點兒跟你說明,玉帝下凡歷劫,如今天庭爲王母主事。”

衛無忌言道。

此事幹系倒也重大,真心隱秘卻也談不上太過。

“怎會如此?”

聽得此言,七公主差點兒驚座而起。

歷經一千七百五十劫,方纔成就玉帝之位。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能逼得玉帝再次轉世歷劫。

“說來,也有我的緣故。”

言語間,所有因果都交代一遍。

“若真能避免一場大劫,如此所爲,倒也無妨。”

經歷的雖是凡俗生靈有限的百年歲月,已然成就的根本,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改變。

時光歲月的流逝,說來不過百數,眨眼即過。

“不過先生倒是敢想敢做。”

七公主真心敬嘆。

玉帝轉世之身的師尊,一旦成就,便是能耐再大,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重登帝位,自少不了師父教導。

陰陽緣法的計算,着實是個頭疼的事兒。

尋常之輩,怕是想都不敢想。

這位不僅敢想,更是敢爲。

“既然想了,自是要做。”

“不然就等於是白想癡念。”

“至於因果,幾次交手,早已經糾纏不清,也無所謂多一少一。”

衛無忌不在意道。

幾許話語交談間,男主人極爲熱情將水遞給了衛無忌。

“能相遇,便是緣分。”

“惟願此緣分,可得長久。”

一杯水飲盡,深然看了七公主一眼,指間一縷青光悄然融入凡俗身軀。

無病無災,悄然而過四十歲月。

院中秋千架,斜陽餘暉照耀,兩道身影無限拉長。

“我知道,你有許多的秘密,未曾於我言講。”

頭頂白髮飄然,夕陽西下,幾分睡意昏沉。

頭顱似是不受控制低垂,幾聲癡喃低聲而出。

妻子同樣蒼老的外表,身軀卻是剎那一動。

“我知道,你非凡俗。”

“我知道,能一生安然無病,得益於那曾是緣分的一碗水。”

“若是真有緣分,來世茫茫人海,惟願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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