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養鬼入丹
“你見過？”
旁邊沉默的兩個人轉過頭，異口同聲的問道。
“恩，”我點了點頭：“冤骨煞地裡，指揮那些壞人埋屍體的老道士，就是這個樣子的。”
石洞裡再次陷入了沉默，靳勒和唐寧聽完我的話，都沒再說話。
“難道，這裡住的就是那個老道士？”
我心裡一驚，腦海裡的疑問吐口而出。
“怎麼可能，那老道士穿的是古裝，連衣服都不是民國時期的，哪有可能是他。再說你祖母看到過那個殺人狂，要是是道士她不可能不在信裡提及。”
我點了點頭，暗罵自己的荒謬，想了一會兒，我們三個人都沒有想通，只得繼續觀察這個洞穴。
那根管子接到那個殿宇之中，然後又延出來，回到頭頂的石壁上往外延伸着，一直延伸到洞穴出口處。
我越看那個殿宇越覺得神奇，想不明白那根塑料管子接在這裡是怎麼回事。
整個殿宇大概有一般家庭用的菜板那麼大，我一時好奇，便伸手去敲了敲。
隨着我手指的起落，它裡面居然發出沉悶的聲音，我心裡一驚，用手去摸着它的邊緣。
果然，那殿宇最上面的那塊，全是空心的，我轉頭環顧四周，找了一個還算結實的木凳子搭在下面，站到凳子上伸手往空心的地方摸去。
入手居然是一塊長方形的東西，四邊棱角分明。那東西左右居然還有一個凹進去的槽卡，我握住兩邊的槽卡，用力一提，竟然把它提了起來。
“這是啥啊……”
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從凳子上跳了下來把它放到了地上。
這長方形的盒子是木頭做的，邊緣已經不是那麼牢固，也並不沉重。那根透明的塑料管子居然有很長一截是放在這個木盒子裡面的，所以我拉下來的時候並沒有扯動固定在牆壁上的管子。
靳勒看到我搬了這麼個東西下來，也走過來蹲在了我的身邊。
我手裡拉着那個管子不停的拉動，最後竟然扯出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那黑漆漆的東西由兩個一大一小的圓形組成，我看着只覺得眼熟，但是又記不起來是在哪裡看到過。
我轉過頭問靳勒。：“這上面黑色的東西是什麼啊？”
“看過葫蘆娃嗎？”
靳勒的眼神又變得欠揍起來，我下意識的回答：“看過啊……但是和這東西有啥關係？”
問完之後我猛地轉頭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東西，心裡驚訝極了：“你是說這是葫蘆？”
“是啊，說不定裡面還會有仙丹。”
我心裡更加好奇，看着那插着透明管子的葫蘆，一隻手扯住管子，一隻手拿着葫蘆，用力的一拉。
只聽見“啵”的一聲，管子應聲而出，我拿着葫蘆搖了搖，裡面傳來沙沙的聲音。
我把葫蘆口對着地面抖了兩下，一堆細沙從葫蘆裡灑了出來，居然全是紅色的。
“這……該不會就是那個殺人狂在煉的丹吧？”
靳勒皺着眉看着地上鮮紅的沙粒，沒有說話。
“這桌上黑漆漆的是什麼東西啊？你們過來看看。”
耳邊傳來唐寧的聲音，我轉過頭，發現他站在桌子邊上，用手在摸着桌面。
我和靳勒站起來，往唐寧那邊走去。走到桌子前面，發現那桌面上有很多深褐色和黑色的東西，大塊大塊的。
準確來說，那並不是一張桌子，它大概有兩個方桌拼起來那麼大，是用一片片的木板拼成的。
它是一張案板。
可能在城市裡生活的人不知道案板是什麼東西，但是要是在農村生活過肯定會知道。
案板就是放在廚房的桌子，但是它比桌子長和大，主要用來堆放蔬菜，菜板，碗盆，油鹽醬醋之類的東西。
如果做得非常大而且結實。還能放鍋和磨豆漿的石磨在上面。
但是顯然，眼前的案板不是用來放廚房用具的。案板上面的東西已經龜裂成一片片的了，邊角還乾裂的捲翹着。
靳勒拿出放在自己腦袋後衛衣帽子裡的水杯，打開倒了一點水在那些一片片的東西上。
不一會兒，案板上面的水就變成了紅褐色。
“這不會是血吧？”
旁邊的唐寧趕緊丟掉手裡捏着的一片，退後一步說道。
“這就是血。”
靳勒點了點頭，臉色陰沉。
我們三人站在案板旁，又陷入了沉默。
如果這東西是血，那隻能是一種生物的血。那就是人。
我想着沿途進洞看到的牆壁邊上的衣物，雖然過了很久，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有大有小，樣式和材質都不同。
不用說，那些肯定是被殺死分屍的受害者的衣服了。
我胃裡一陣翻騰，終於明白爲什麼這個案板上這麼空曠，沒有放什麼東西了。它本身就不是用來放東西的。
與其說這是一個案板，還不如說這是一個菜板：用來宰人分屍的菜板。
“我明白了……我知道它的原理了……”
旁邊的靳勒吶吶說道，語氣哆嗦。
“什麼原理？”
唐寧轉頭問道，我也看着靳勒，但是卻沒有問話的勇氣，隱隱的，我也猜到了山上的這個人在做什麼。
“養鬼取魂，煮骨煉丹。”
靳勒的聲音很是飄忽：“他瘋了嗎？這根本就沒有科學依據的啊，只有在那些野史和旁門左道的古書上纔會出現的東西，他竟然……真的去做了……”
“靳勒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心裡恐懼的不行，顫顫巍巍的開口，只感覺嘴裡出來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聲音。
“你看到這個通向外面的管子了嗎？”靳勒轉過頭指着牆壁上的塑料管對我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這管子是連着那根我們爬上來的樹藤的。”
“而這根管子的另一端，”靳勒轉過身體，指着竈臺上的鍋說道：“它是用來收集煮屍所散發出來的蒸氣的。”
說完之後靳勒深呼吸了幾口氣，接着才用顫抖的聲音接着說道：“中間那個黑布包着的東西，肯定是煉長生不老丹所需要的藥材：蒼朮、茯苓、硃砂、五味子、枸杞、熟地黃之類的東西……”
靳勒一口氣列出了好幾種藥材，接着說道：“這是普濟方里面的煉長生不老丹需要的藥材，我曾看過一本家裡傳下來的古籍，上面說：若是以人的屍體和骨頭熬出來的蒸氣薰藥，再配上陰魂陽魄，一起入仙葫培植，可練出硃紅色的丹藥，就叫長生不老藥。”